月球襲擊事件發生一小時後。


    漫步者號返回艙和指揮艙成功對接。


    斯威克將再次昏迷的加莫林抱到指揮艙中,為他及時輸上血漿。


    加莫林的生命體征終於穩定下來。


    又一個小時後。


    斯威克遵從地麵指揮中心的命令,啟動變軌程序,向地球飛去。


    再留下來已經毫無意義。


    失去登月艙的他們無法降落在月球表麵。


    為今之計,隻能先行返航。


    十五個小時後,一道火光刺破大氣層,呼嘯著落在西比利亞平原。


    先一步抵達的搜救隊一擁而上。


    當艙門打開,斯威克被人攙扶著爬了出來。


    緊接著,眾人抬出重傷的加莫林。


    兩人出艙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拍照留念,更不是接受采訪。


    而是不約而同地望著天空,淚流滿麵。


    “爸爸!”


    早已等候多時的小夏尼跑了過來,撲在加莫林身上。


    “你果然沒有騙我,你真的回來了,爸爸!”


    小夏尼一邊哭一邊說得語無倫次。


    加莫林摸著女兒的腦袋,感慨萬千。


    女兒的身旁,站著前妻狄安娜。


    她目光溫柔,看向加莫林的神色裏,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爸爸,我的月壤呢!”


    加莫林一愣,掏出身子下麵的一個密封袋遞給女兒。


    “這是一位叫沈浪的叔叔,送給小夏尼的!”


    夏尼一臉欣喜地接過:“啊,那叔叔呢,我想當麵感謝他。”


    加莫林又流出了眼淚。


    他看著天空。


    天空上,那輪圓月依舊皎潔。


    隻是他和斯威克的兄弟,永遠留在了上麵。


    沈浪犧牲了自己,換來加莫林生還的機會,換來了他和女兒重逢的一天!


    ……


    努爾發射中心。


    “怎麽辦?我們有什麽辦法!你問我怎麽辦!”


    總指揮不知道和誰打著電話,一臉苦澀。


    “趙院長,我知道您在大夏頗有威望,但你就算發射火箭轟炸我們,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次登月工程,從指揮艙到登月艙,甚至返回艙都是四十多年的東西,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讓我怎麽辦?”


    “什麽,去接回沈浪?這不可能!”


    “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他已經死了!趙德明院長,接受現實吧,氧氣耗盡,他已經死了!”


    總指揮大吼著掛斷了電話,隨後痛苦地捂住腦袋。


    他何嚐不想救沈浪回來!


    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已經過去了十八個小時,沈浪身上的宇航服早已耗盡氧氣。


    就算他沒有被四國探測車打死,也會活活地窒息而亡。


    再耗費數十億、甚至百億去研發登月艙,去發射火箭救人回來。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說奇跡會不會出現,光這個進程就需要一年甚至兩年的時間。


    “總指揮!”


    忽然,身後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


    總指揮抬起了頭,看到麵前站著的陸雪芙。


    “雪芙少校,你……”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扇在總指揮的臉上。


    “懦夫!”


    陸雪芙當著總控大廳近百名研究員的麵,竟然一耳光扇在總指揮的臉上。


    “你們給我記住,今天是灰熊國的恥辱!”


    “一個大夏人舍棄自己的生命,拯救我們的宇航員。我們卻連救援都不敢籌劃!這是戰鬥民族的恥辱!”


    陸雪芙厲聲之下,所有人都慚愧地低下了頭。


    “可是……”


    有人還是抬起了頭,試圖想要辯解什麽。


    女孩冷聲打斷。


    “沒有可是……我不管他是死是活,現在就去向大老板請求,啟動登月救援計劃!”


    “如果大老板不同意,我就此退出軍籍!羞於與你們為伍!”


    陸雪芙說完,一把扯下肩膀上的徽章扔在地上,轉身離開。


    總指揮待她離去,歎了口氣撿起地上的徽章,嘴裏喃喃自語。


    “人命有價值嗎?”


    “沈浪值得我們花費多少錢去救他呢?”


    “如果值得的話,無論花費多少資金,是不是也要帶回他的遺體呢!”


    他似乎在詢問大家,又似乎在自問自答。


    一連三個問題,沒人能回答得上來。


    隻是眾人發現,總指揮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


    大夏航天科學院。


    趙德明憤怒地砸了電話。


    “無恥!”


    “卑鄙!”


    “背信棄義!”


    “沈浪豁命救了你們,你們連救他都不打算救!你們還是個人嗎!”


    他每罵一聲,就砸一樣東西,氣得他血壓飆升,兩眼昏暗地看不清任何東西。


    “老院長,息怒啊!”


    眾人慌忙七手八腳地攙扶住了他。


    有人忍不住勸道:“努爾方麵有一句話說得不錯,沈浪已經不在了!我們就算……”


    “就算個球,就算個屁,就算你娘個大西瓜!”


    趙德明死死瞪著對方。


    “他為了灰熊國的事情,獨身冒死跑上月球,又為了救加莫林,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如果這種事發生在大夏,大夏舉國上下會毫不猶豫地對他展開救援!”


    “無論耗費多少錢,沒人會考慮值不值得!”


    “甚至可以為了他,提前數年展開載人登月計劃!”


    那人被嗬斥得麵紅耳赤,嘴裏猶自不服氣道。


    “可是您也說了,他是乘坐灰熊國的登月艙上去的啊。”


    “若是乘坐大夏登月艙,誰又敢衝我們開槍……”


    趙德明聽了對方的話,頹然坐在椅子上再說不出話。


    他看著窗外的明月,愣住了神。


    沈浪,你讓我們如何救你。


    ……


    京都,顏家別墅。


    圓月當空,一片寂靜。


    胖虎、狗剩、托尼三個家夥蹲坐在別墅院子的空地上麵。


    “嗷吼……”


    胖虎低吼了一聲,看著麵前的菲尼克斯。


    “菲姐,你這到底靠不靠譜!真的要穿越大氣層嗎?”


    “靠不靠譜我也要試試,總不能在這裏跟個傻批一樣等著吧!”


    菲尼克斯正在熱身,一臉的凝重。


    它準備冒險一次,拚命飛到所能達到的最高高度,看能不能穿越大氣層阻礙,達到太空之中。


    然後……


    沒有然後了。


    成年形態的菲尼克斯,化身不死火鳥之後,瞬息可飛行近萬公裏。


    太空它不是沒有去過,但宇宙的大恐懼讓它不敢輕易涉足。


    幼年體的它能不能突破大氣層阻礙,進入太空尋找沈浪,一點把握都沒有。


    “你們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我無論如何也要把沈浪帶回來的!”


    菲尼克斯展翅欲飛,想要冒死一試。


    狗剩卻汪汪叫了起來,突然撲到菲尼克斯的身邊,將它攔住。


    “菲姐,我勸你還是不要作死,想要突破大氣層,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菲尼克斯本不打算理會。


    卻不料狗剩的一句話,讓它愣在了原地。


    “菲姐,你知道宇宙第一速度嗎!你就想離開大氣層?”


    “你知道逃逸地球引力的最低條件嗎,你就要去救沈浪!”


    “嗯?”


    不管菲尼克斯愣住,胖虎和托尼也楞在原地。


    啥玩意兒?


    宇宙第一速度?


    逃逸條件?


    三個家夥懵逼地看著狗剩。


    你特娘說的都是啥啊!


    狗剩一臉震驚。


    “不是吧,不是吧!這些你們都不知道?”


    “這可是小學基本常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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