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麽別睡了,給我起來!”


    呂巨仁接完小黑的電話,整個人都要炸了。


    他死了爹死了娘,要是老婆在死了,這輩子還活著有什麽意思。


    僅剩的十二個手下被老大用腳踹醒,懵逼地坐了起來。


    “老大,出什麽事了!”


    “咱們不是說好,等大部隊來了再行動嗎?”


    有人鼓起勇氣問道。


    老大說過的增援部隊,預計今天下午就會抵達。


    為什麽在這個時候突然行動去抓巴巴裏獅?


    呂巨仁眼圈通紅,拿出步槍上著子彈。


    “我老婆要死了!”


    “還特麽管什麽增援部隊,全部給我出發!”


    他率先拉開安全屋的門,衝了出去。


    其他人聽說大嫂出事,慌忙爬起,拎著武器也跑上了車。


    “老大,大嫂怎麽了?咱們去哪裏救人?”


    “馬賽馬拉,度假酒店!”


    呂巨仁紅著眼珠,開車衝向北方。


    所有人麵麵相覷。


    要出事了!


    呂老大已經失去了理智,竟然要開車橫渡馬拉河。


    馬拉河是能開車橫渡的嗎?


    先不說水深沒過脖子的洶湧河流,光是兩岸的獅群都招架不住。


    一旦在渡河的時候,鱷魚和河馬再發動襲擊,所有人都要死在河裏。


    “老大,我們還是繞路吧,向東三百公裏,有個當地政府搭建的橋!”


    “咱們從哪裏過境,最起碼還安全一些。”


    有人通過對講機給呂巨仁提出建議。


    對講機卻傳出了呂巨仁暴躁的咆哮。


    “我說了,橫渡馬拉河!誰敢再說一句廢話,馬上給我死在大草原上。”


    一時間,沒人敢再張口勸阻。


    眾人發動車子,緊緊追了過去。


    車上。


    呂巨仁心亂如麻,將油門踩到極致。


    顛簸的道路,他的頭不斷地撞在車頂的鋼板上,撞得生疼。


    可絲毫沒有察覺。


    再給老婆何慧娟打電話,已經無人接聽。


    又聯係小黑,也是電話關機。


    呂巨仁隻感覺整個人都要瘋了。


    “喂,師兄,你的人到哪裏了?”


    他又打出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一愣:“嗯?我沒問啊,不是說下午出現在你麵前,這個時間應該剛下飛機吧。”


    呂巨仁急躁喊道:“師兄,讓他們別來找我了,全部去馬賽馬拉國家公園,快!讓他們馬上過去救我老婆!”


    從這裏到度假酒店,至少還有幾百公裏的距離。


    真等呂巨仁趕過去,什麽都晚了。


    他隻能寄希望於從西非過來的援兵。


    “去馬賽馬拉?小峰,你媳婦出什麽事了?”


    電話那頭嚴肅起來。


    馬賽馬拉國家公園已經關閉,門口有荷槍實彈的守衛。


    讓自己的人強闖那裏,必將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既定的計劃中,他們將穿越馬賽人的生活區進入草原和呂巨仁會合。


    這樣既避開官方軍隊,又減免了路上的時間。


    畢竟橫渡獅群占據的馬拉河,危險性實在太大。


    “她怎麽跑到東非了?你也是,明知道自己幹什麽吃的,讓她來這裏……”


    電話那頭毫不客氣地訓斥著他。


    “別說了,師兄,我就剩這麽一個親人了,你要讓我絕戶嗎?”


    呂巨仁哽咽地衝著電話喊了起來。


    “哎!行吧,我打個電話,讓他們過去看看!”


    見師兄同意,呂巨仁這才鬆了口氣。


    掛斷電話,他再度把車速提升到極致,同時讓後麵車隊跟上。


    ……


    四個小時後。


    馬賽馬拉國家公園。


    自從園區關閉後,所有的遊客都離開了這裏。


    原本熱鬧的公園門口,冷清至極。


    一小隊全副武裝的墾尼亞士兵,正在無聊地打著撲克。


    “該死,咱們被派來駐紮守護公園,居然成了看大門的。”


    “沒錯,園區護衛反而都跑回家了,讓咱們麵對這幫該死的獅子大象。”


    “關鍵草原屠殺令一出,別把我們都給殺了。”


    “什麽草原屠殺令,裏麵至少有上百個偷獵者混跡,不知多少野生動物正在被他們獵殺!”


    “也不知道上麵怎麽想的,不派兵進去圍剿?”


    “圍剿雞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夥,派咱們進去要麽被偷獵者幹死,要麽被野獸咬死,你自己選吧!”


    “那算了,讓偷獵者和野獸們一起毀滅也不錯!”


    幾個士兵一邊抱怨,一邊打牌。


    絲毫沒有察覺,一個車隊突然衝了過來。


    “噠噠噠噠!”


    等他們聽到槍聲的時候,已經有人中槍躺下。


    “隱蔽!敵襲!”


    士兵們倉皇地扔下撲克,手忙腳亂地去拿槍回擊,尋找掩體躲避。


    已經來不及了。


    十幾輛悍馬汽車瘋狂地衝到公園門口。


    車上的人也不下車,落下車窗對著四周就是一陣掃射。


    子彈仿佛不要錢一樣地宣泄而出,小隊士兵被壓製得根本抬不起頭。


    “天啊!這是哪裏來的隊伍,竟然有這麽強大的火力!”


    “快,打電話求援,有人突襲了這裏。”


    “……”


    現場亂成一團。


    悍馬車隊卻突然響起了聲音。


    有人坐在車上大喊:“誰打電話求援,全給你們幹死!”


    “停火!”


    他招了招手,車隊停止了開槍射擊。


    士兵們頓時傻了,愣愣地不知對方要幹什麽。


    緊接著,一大遝子美刀裝在一個帆布包扔出車外。


    車上又傳出了那個男人的喊聲。


    “受傷的,拿去看病,打死的,把錢給他老婆孩子。”


    “不求援,每人一萬美刀!求援,錢全被你們上級搶走,所有人全部死在這裏!”


    “自己選吧!”


    車上的男人似乎非常了解這裏的法則,每一句話都說在士兵的心坎裏麵。


    士兵們互相看看,果斷做出選擇。


    有人大著膽子,慢慢走出來,走到車前麵撿起了帆布包。


    滿滿一兜子錢,至少上百萬。


    他樂得眯起了眼睛,正要說話。


    “打開大門,然後……滾!”


    男人喊了一聲,嚇得他趕緊收起帆布包去打開公園的門。


    “哈哈哈哈,這就是南撒哈拉?呸!”


    車隊留下一串放肆的笑聲後,徑直衝了進去。


    總共就三五分鍾的時間。


    這裏又恢複了寧靜。


    若不是三個人受了槍傷,一個人被當場打死。


    這裏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膽子大的士兵,拿著帆布包回來分錢。


    大家都圍了上去,樂得喜笑顏開。


    “喂,我們不求援嗎,或者報告給上級啊?”


    有年輕士兵問出了疑惑,你們怎麽都好像不在乎一樣。


    “報什麽上級,不想活了?這些錢你不要了?"


    年輕士兵脖子一縮,不服氣道:“那咱們的人白死?”


    有老兵一邊分錢,一邊罵著新兵。


    "白死?沒看到車隊上的那個人的袖標?"


    “整個撒哈拉大陸,有三種人千萬不要招惹。”


    "抽雪茄的軍火商,大夏的基建工人,最後就是這幫人了。"


    “橫行大陸的蝰蛇傭兵團!”


    年輕士兵一下子不吭聲了。


    這是兩年來,在撒哈拉大陸流傳最廣的一句話。


    抽雪茄的軍火商,都是歐羅巴大陸來的商人。


    別看他們嘻嘻哈哈,一個電話就能召集一整個星條國的特戰軍團。


    大夏的基建工人,也別以為他們瘦弱可欺。


    一旦動了任何一個基建工人,大夏的火力將覆蓋籠罩整個城市。


    最後一個,就是蝰蛇傭兵團了。


    這幫雇傭兵,簡直是這片大陸上橫行無忌的王者。


    沒有他們不敢幹的事情,沒有他們不敢殺的人。


    隻要錢到位,什麽事情都幫你辦到。


    是最有信譽,也最心狠手辣的地獄使者。


    他們出現在那裏,那裏就將陷入戰爭和動亂。


    “這幫蝰蛇傭兵團的人,來東非草原幹什麽啊?”


    “誰知道呢,沒準要殺光整個獅群……”


    老兵懶得管這些破事,將一遝子美刀扔給了新兵。


    “拿去給你老媽吧,可以去大城市做手術了。”


    新兵默默收下了錢,徹底打消了上報的想法。


    ……


    又一個小時後。


    悍馬車隊停在了馬蒂馬拉度假酒店。


    車上的人全副武裝下車,分為十個探索小組,迅速地將整個酒店搜查了一遍。


    領頭男人站在廣場中央,側耳聽著各小組傳來的消息。


    “報告青蝰,a組沒有發現。”


    “報告青蝰,b組沒有發現。”


    “報告青蝰,c組沒有發現。”


    “……”


    十個小組找遍了整個酒店,沒有發現任何活人蹤跡。


    綽號青蝰的男人揉了把臉,看著地上的一灘骨架。


    “被吃了?也該留點血跡的吧?”


    地上的骨架,明顯不是一個女人。


    “全體上車!前往馬拉河,先和呂巨仁回合!”


    青蝰招了招手,返回悍馬車上。


    幾分鍾後,悍馬車隊衝出酒店,衝向馬拉河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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