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亮洗浴中心。


    沈浪雖然和開出租車的老邢開了多少次玩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淩晨二點四十,還是人聲鼎沸。


    冰仔把車停好後,看向白蝰。


    “白老大,我和大佛就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們在這裏等著。”


    白蝰點了點頭,“機靈點,能別下車就別下車!我們半個小時出來!”


    他看了一眼沈天和唐戰,戴好口罩和棒球帽,沒好氣道。


    “走吧,兩位爺!”


    沈猴子嬉嘻笑著,跟著溜了下去。


    沈浪跟在後麵,目光掃到那個雙肩背包。


    見白蝰沒有帶在身上,終究是鬆了口氣。


    進門後。


    洗浴中心的服務員見到沈天的模樣,都嚇了一跳。


    謔!


    你這家夥,是剛從煤坑裏爬上來的吧!


    想洗澡?


    不行,得加錢!


    白蝰直接甩出一萬塊錢,讓服務員全部閉上了嘴。


    三人換了衣服,往洗浴中心走去。


    沈浪一路沒有獨處的機會,心中焦急。


    隻能不斷思索,如何盡快通知秦保國自己的方位。


    隻有讓秦保國出現,抓住他們,才能將事情扳回到正軌上麵。


    至於這個沈天還會不會死,唐戰還會不會受到槍擊。


    管不了那麽多了。


    機會來了。


    沈浪在簡單衝了一下之後,就發現白蝰一直盯著沈天,形影不離。


    應該是怕他耍什麽花活,對自己則比較放心。


    他磨蹭著等兩人進了按摩包房,突然轉身快速向換衣間走去。


    那裏放著唐戰手機,可以用siri來撥打電話。


    “小唐,幹什麽去?”


    就在他即將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白蝰突然喊住了他。


    沈浪身子一僵,扭過了臉。


    “白哥,去方便一下。”


    “哦,嗬嗬,一起啊!沈猴子,走!一起去吧。”


    白蝰眯了眯眼睛,拽著不願動的沈天,一起去了洗手間。


    沈浪心裏暗罵,也沒有辦法。


    等三人到了洗手間,一個醉鬼正趴在小便池吐。


    沈浪路過的時候,突然腳步一滑,將他撞翻。


    “哎呦!”


    醉鬼被沈浪撞到後,頭都紮進了小便池裏。


    頓時清醒了!


    他當場惡心得要死,摸了把臉就跳了起來。


    “你他娘要幹什麽!?”


    他沾了滿臉尿漬和嘔吐物,氣得揮拳衝沈浪招呼上去。


    沈浪皺皺眉頭,往後退了一步。


    “不幹什麽,不小心,兄弟!”


    對方可不聽這個解釋,已經衝了過來。


    “哈!他就是故意埋汰你的,夥計,幹死他啊!”


    一旁沈猴子呲牙笑了,看熱鬧不嫌事大,又添了把火。


    “你給我閉嘴!”


    白蝰狠厲地瞪向沈猴子,又看了一眼唐戰。


    最後苦笑著對酒鬼說道。


    “對不住,兄弟!實在對不住!”


    “我這個弟弟喝多了酒,走路不穩,還請見諒則個!”


    他一嘴的南方口音,酒鬼根本聽不清楚。


    而且,淩晨二三點在這種場合待著,本身沒什麽善人。


    “見你大爺!你們一夥的吧,南邊來的外地人也敢來中州囂張,今天不給我跪下道歉,你們幾個是走不了了!”


    酒鬼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大罵起來。


    “嗬嗬,白哥,跟他客氣什麽,直接廢掉他好了!”


    沈浪瞟了一眼酒鬼,轉身進了隔間,關上了門。


    嘩嘩的水聲傳了出來。


    酒鬼頓時愣了。


    “臥槽,你這個弟弟,夠拽的啊!”


    他冷著臉,就要出去喊人進來幫忙。


    白蝰皺著眉頭,垂在腿邊的拳頭捏了又捏,終究陪著笑攔住了他。


    “兄弟,實在對不住,我代他給你道歉!”


    白蝰雙手作揖,給酒鬼不斷地鞠躬。


    酒鬼依舊不依不饒,非要找人幹了他們。


    白蝰一個勁攔著,最後實在沒法,隻好脫下手腕上的表。


    “兄弟,來,給老哥個麵子,這是最新款勞力士的綠水鬼,我買的時候都花了12個。算老哥給你賠禮道歉!行不行?”


    “謔!綠水鬼?”


    酒鬼一愣,一把搶了過來。


    墨綠色的表盤,銀光閃閃的表帶,上麵還刻著一行英文字母。


    還真是勞力士啊!


    他頓時樂了,直接帶在自己手上,激動得合不攏嘴。


    12萬啊!


    就算再讓他栽一次小便池,也值了!


    沈浪已經從隔間走了出來,見白蝰解決了糾紛,才笑著走到酒鬼的身邊。


    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是我對不住!莽撞了,別當回事啊!”


    酒鬼笑得跟花一樣,捂著手上的腕表,連連擺手。


    “沒事,沒事!挺好,挺好!”


    他笑著趕緊跑了,生怕白蝰反悔,連臉都顧不上洗。


    等男人跑後,白蝰深深看了一眼沈浪,眼神不斷閃動。


    “小唐,你有點不知道咱們的處境,是吧。”


    沈浪嗬嗬一笑,“白哥,不就一隻綠水鬼嗎,12萬是吧?等兄弟回去賠你!”


    白蝰搖了搖頭,“賠什麽,淘寶買的仿品,118包郵。”


    沈浪:……


    等三人再次回到按摩包間,沈浪終於放下心來。


    事情成了!


    ……


    門外,汽車裏。


    大佛躺在副駕駛的靠背上,扣著手指,很感興趣地研究著上麵的死皮。


    冰仔則目不轉睛地盯著洗浴中心的大門口。


    這次出任務,他們四人小組的分工非常明確。


    白蝰是組長,統籌規劃由他來安排。


    唐戰是鑒定專家,負責鑒定戰國古玉的真偽。


    冰仔則是司機,負責路上開車和警戒。


    至於大佛,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戰士,一路上碰到任何麻煩,由他來料理解決。


    “大佛,你是中州人?這次回來,怎麽不說回中州看看?”


    冰仔閑著無聊,主動拉開話匣。


    大佛掃了他一眼,挺沒意思地回道:“懶得看,我家裏沒人了!”


    冰仔哈哈一笑,“也是,幹咱們這行的,五弊三缺一般得占一樣,咱們都是孤,全家死絕那種!”


    “滾!那是你!”


    大佛沒好氣地踹他一腳,心裏暗道。


    “我可不孤,我還有……還有一個姐姐呢!”


    冰仔被踹了一腳,嬉笑著正要反擊。


    突然看到,幾輛車快速衝進洗浴中心。


    “大佛,閉聲!”


    他臉色一肅,悄悄拍了拍身邊的大佛。


    大佛猛然縮下身子,和冰仔觀察起突然出現的汽車。


    嘩啦啦!


    一陣開關車門的聲音,十幾個身影火速衝下了車。


    一名上了歲數的男人舉著槍衝在最前。


    “a組,堵住前後門,疏散群眾!”


    “b組,跟我上二樓抓人!”


    他一邊喊著,一邊帶隊跑進洗浴中心。


    大佛眼神狠狠一縮,如何認不出下車的男人是誰。


    秦保國!


    中州警署的署長!


    “幹!”


    兩人大罵一聲,同時抓向後排座椅上的雙肩包。


    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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