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的這句話其實是非常友好的一種提醒。


    他知道眼前的女孩和那個人貌似有很深的交集,而他提示對方,屍體依舊在威爾人城頭掛的,實際上就是在告訴她,這件事情也許是某個更深的陰謀,屍體還在掛著,所以理論上是不可能存在哪怕一絲概率的複活的。


    “謝了。”女孩自然明白查爾斯的意思。


    “還有更多的他的照片嗎?”她對查爾斯問道。


    “有。”


    查爾斯點了點頭。


    他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令人感到詭異的情況發生了。


    查爾斯一直半眯著的眼皮總算是完全抬了起來,而他的眼球的上半部分並不是純粹的人類眼球,而是晶體結構的存在,隻不過一直以來都被他那垂著的眼皮子覆蓋了。


    晶體結構投射出了一串數據路線。


    線路連接到了紅發女孩的手表上。


    很快,數據傳輸完成之後,女孩的手表上就彈射出更多的羅陽的照片,甚至還包括了他在會場上屠殺改造者組織成員的視屏。


    “要我說,這個人或許有可能是他的雙胞胎兄弟,但他的戰鬥風格真的,太像了,而且破壞力也是幾乎完全相似的。”查爾斯由衷地看著那短短十幾秒不到的視屏。


    而女孩則是一張一張照片地翻著。


    包括羅陽此前在吧台上和查爾斯扯淡的畫麵,以及他在會場中殺死那個改造者的畫麵,還有後來……


    女孩並沒有說什麽,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的波動。


    直到她翻著翻著,虛擬畫麵上突然出現一張跟此前其他照片的畫風差距比較大的照片……


    這一次照片上的主角並不隻是羅陽一個人,而是多了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之所以說她身材好,是因為照片上的兩人都沒有穿……


    這是羅陽和左靈在房間桌子上的照片……


    ……


    查爾斯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麵前這個年輕女孩身上驟然散發出來的恐怖殺意。


    就是那種令人瞬間汗毛炸立的感覺。


    “呃……這個,失誤了,這個本應該是我私人收藏的,不過既然給你看到了那就……”查爾斯很尷尬地想要緩解一下氛圍。


    但很快他的話就被對方一個殺人的眼神打斷了。


    “……”


    他隻能悻悻地縮了縮脖子,那抬起來的眼皮子也拉聳了下去,一幅“不關我的事”的表情。


    ……


    “要不要來一杯馬提尼……”他攤了攤手問道。


    而這一次紅發女孩則是收起了表盤上的虛擬頁麵,轉身就直接離開了。


    ……


    “看樣子很快就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咯。”查爾斯看著那個遠去的纖細倩影,淡淡嘀咕道。


    ……


    紅發女孩進入到自己的裝甲車內。


    她再度點開了表盤上的那些圖片。


    一次又一次地注視著圖片上那個男人的臉龐。


    兩年過去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也隻想在自己還活著的時間裏,把該做的事情完成,她說過自己要殺光所有不死鳥的武裝者,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改造者組織還有很多人活躍在第六區。


    這個世界已經變天了。


    但她適應了這片宛如地獄般的環境。


    她存活了下來,並且以最強勢的方式存活著。


    她是第一戰上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共生體融合者,沃爾特死了,黑衣人在苟延殘喘了一年之後也死了,就連陽也沒能夠在威爾人的包圍之中活下來,但她活了下來。


    並不是她有多強悍,而真實因為當時她的孱弱,她在戰場上完全無法改變什麽,所以才活了下來,在戰場上,方舟老頭救了她很多次,惡魔姿態的強尼也救了她,黑衣人羅尼也救過她,陽也一直在護著她,可以說她能夠活下來,是建立在很多人死去的基礎上的。


    而既然活了下來,不說什麽太高大上的誌向,至少,她需要繼承這些死去的人的某些意誌,盡管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那具體是什麽,也許是像巴恩斯那樣一命搏命的去挽回些什麽,又或者,隻不過是掙紮著讓自己活下來,僅此而已。


    兩年了。


    邦尼沒有想過要離開第六區。


    這裏是她徹底失去一切的地方,所以要麽她就在這裏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來一些,哪怕是殘缺的也行,要麽,她就死在這裏。


    她沒有忘記自己曾經的任何一個決定。


    ……、


    這兩年來,那個人的屍體,一直都掛在威爾人基地的城頭。


    這就像是威爾人對於第六區上地球生物的某種無聲的警告。


    因為這是從第一戰開戰以來和威爾人對抗過最強大的地球生物,他的屍體掛在了城頭,說明了如果沒有更加強大的存在,地球沒有對抗威爾人的希望。


    邦尼有無數次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被釘在金屬支架城頭上的那具無頭的屍體,幾百天的風吹日曬之後,屍體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骨架,但那布滿了戰鬥留下的裂痕的骨架,依舊互相連接著,就是不願意散落。


    她希望自己有一點能把那個人的屍體取下來。


    也許邦尼也不知道取下來之後自己該怎麽處置那些屍體,反正就不能這樣放任他被那樣掛著,也許人類不覺得這是一種恥辱,因為他們同樣憎恨陽,但對於邦尼來說,這就是最大的恥辱,那可是曾經唯一一個把她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人。


    ……


    而今天出現在會場上的這個神秘人,讓邦尼有了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她是看著陽被斬斷脖子的。


    但是無法否認,圖片上的這個人,讓她感覺到了久違的熟悉。


    之所以忐忑,是因為她很希望某種奇跡的發生,但是理性告訴她,不可能存在這種奇跡,她不害怕這是某種出於威爾人的陰謀,她隻是害怕查明真相之後的那種失落,因為毫無疑問現在她並沒有辦法抑製住內心那種活躍起來的希望。……


    ……


    另外,無論這個神秘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即使他是假冒的,但他頂著陽的那張臉,和別的女人躺在一起的樣子,同樣讓邦尼火大。


    她現在很想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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