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翰說道:“掌門師伯和師父也曾帶人去找過他,都是一無所獲。”


    葉子明說道:“承翰,徐成風此時應該就在蘇州,隻是,我們一時間恐怕找不到他。因此,我和聖風教的蘇教主想請貴派沈掌門一起商議這件事。隻是,蘇教主這次是暗中來到江南追查此時,還不想將此事張揚出去,因此,蘇教主也不便去萬劍宗拜訪沈掌門。承翰,你現在就返回萬劍宗,和你師父楊大俠一起去見沈掌門,將我和蘇教主的意思告訴沈掌門,請他們暗中到楓橋客棧來。我和蘇教主沒能登門拜訪,也請沈掌門多多包涵。如果明天晚上沈掌門和楊大俠沒什麽事,我和聖風教的蘇教主到時候就在楓橋客棧恭候沈掌門和楊大俠。若是時間有變,你可以回來告訴我。”


    文承翰拱手道:“好!葉掌門,我這就回萬劍宗,你在這裏等著消息便是!”


    文承翰匆匆出門之後,文笑天也出門了,他自然是去找他的老朋友陸君豹。


    沒過多久,文承翰便回來了,說沈青林和楊青夏會在約定的時間到達楓橋客棧。到了傍晚,文笑天便回來了,此時葉子明正和洛憶秋在文家的花園裏散步。文笑天一見到葉子明,便笑道:“葉掌門,那件事有指望了!陸大俠答應今晚就去見醉風樓的管事,我已經跟他約好了時間,我們明天中午便去跟陸大俠見上一麵吧。”


    葉子明笑道:“好!那位陸大俠真是爽快!事不宜遲,我們明天就跟他商量此事。”


    文笑天離開之後,洛憶秋忙問道:“師兄,是崔家丫頭那件事嗎?師兄,明天我也去吧?”


    葉子明忙說道:“師妹,別人都能去,你卻不行。”


    洛憶秋奇道:“為何我不能去?”


    葉子明說道:“我們要談的事跟醉風樓有關,這種事情……你不好出麵吧?”


    洛憶秋這才想到,這醉風樓是個青樓,當即臉色通紅,便急忙說道:“好了好了,我不去就是。不過,你們人手少了,怕是不安全,讓無戒大師跟你們一起去吧。”


    葉子明笑道:“無戒大師是出家人,自然也去不得。”


    洛憶秋瞪了他一眼,說道:“好,既然他也不能去,就請邱老前輩跟你們一起去吧。”


    葉子明笑道:“師妹,不至於吧,我和文大俠一起去,即便是有什麽事,也不至於不能應付……”


    洛憶秋笑道:“倒不是因為這個……我是怕某些人到了醉風樓就不願意回來了!”


    .


    第二天中午,葉子明、文笑天和邱無天三人便到了平江酒樓,三人到了二樓雅間剛坐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便推門而入。


    文笑天忙站了起來,笑道:“陸兄!你果然來了!”


    葉子明和邱無天也站了起來。


    這人顯然就是文笑天所說的陸君豹。


    陸君豹笑道:“既然約好了,我豈能不來?”


    文笑天笑道:“陸兄,這位是葉大俠,這位是邱大俠。”


    陸君豹拱手笑道:“葉大俠,邱大俠,幸會幸會!”


    幾人寒暄了幾句,文笑天便說道:“陸兄,葉大俠所說的事情,可有眉目?”


    陸君豹笑道:“文兄弟不要著急,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們邊喝邊說。我已經吩咐夥計把上好的酒菜端上來,這平江酒樓自釀的清泉酒,可是蘇州一絕,葉大俠,邱大俠,你們可要嚐一嚐!”


    正說話間,幾個夥計便將酒菜都端了上來,擺了滿滿一大桌子。葉子明心想,即便再來四個人,也吃不完這麽多菜。


    陸君豹見酒菜差不多都上來了,便對那幾個夥計說道:“幾位小兄弟,我跟幾位朋友要談事情,要是沒什麽事,你們不要上來。”


    那幾個夥計答應了一聲,便下樓去了。


    喝了幾杯酒之後,陸君豹才說道:“葉大俠,你要辦的事,雖然不太容易,倒也不是沒有任何指望。”


    葉子明忙說道:“有指望就好!陸大俠,這件事有點麻煩,可要拜托你了!”


    陸君豹喝了一杯酒,問道:“葉大俠是從中原來?”


    葉子明點頭道:“在下是從中原來,這件事還是受朋友所托,俗話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件事……在下還是有些著急的。”


    陸君豹笑道:“葉大俠切莫著急。任何事,任何東西,甚至任何人,都是有個價錢的,事情能不能辦到,東西能不能得到,甚至一個女人你能不能得到,一個男人能不能為你賣命,那都要看價錢合不合適。不管辦什麽事,錢都是開路先鋒。要是辦不成,那也簡單,加錢就是了!不過,能用錢擺平的事,都不算什麽大事。”


    葉子明聽他這番話,心中有些不快,不過,他還是笑道:“陸大俠,托在下辦事的這位朋友做了好幾年的生意,也攢下來不少錢財,因此,錢的問題,陸大俠可以放心。”


    陸君豹笑了笑,搖頭道:“葉大俠,話可不能說得太滿。價錢這事……可沒個準,醉風樓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有時候辦事,那個……價錢可是很離譜的,遠非你們江湖中人所能想象的。葉大俠,辦事之前,我們總要心中有數,才能幫得上忙。冒昧問一句,不知道你們準備了多少銀兩?”


    葉子明笑了笑,摸出一根金條,笑道:“陸大俠,這種東西,我和邱大俠今天帶了二三十根,不知道有幾分把握?”


    陸君豹嚇了一跳,眼睛瞪得又大又圓,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兩個貌不驚人的人竟帶著這麽多金條。


    陸君豹忙說道:“好!好!有準備就好!隻要事先準備好,什麽事都能辦得了!不過,葉大俠,你也知道,花錢辦事這種事,可是有很多門道的,有的時候,你就算有錢,也不知道該送給誰,也不清楚,該怎麽用,才能辦成事。”


    葉子明點頭道:“這倒不假,陸大俠,正因如此,才要靠你多多幫忙。事成之後,我們自有重謝。不知陸大俠昨天跟醉風樓的人見麵,那人說了什麽沒有?他有沒有開個價?”


    陸君豹笑道:“葉大俠,那個朋友我自然是去見了,不過,葉大俠你要知道,這個價也不是隨便開的,他連你們要贖什麽人都不知道,豈能貿然開價?”


    葉子明說道:“陸大俠,我們要贖的人姓崔,叫崔如雨,是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她是六七年前被賣到醉風樓的。請陸大俠一定盡快幫忙打聽。”


    陸君豹點頭道:“嗯,崔如雨,十二三歲,好,我記下了!葉大俠放心,你是文兄弟的朋友,就是我老陸的朋友,這件事我老陸一定盡力而為!那個……你們稍等,我們吩咐他們再上一壺酒!”


    陸君豹隨即走了出去,沒過多久,便拎了一壺酒回來了。


    陸君豹這人喝了酒之後,便一嘴酒氣,口若懸河,說得天花亂墜,唾沫橫飛,足足說了一個時辰,幾乎將他這些年混跡江湖的英勇事跡都細細說了一遍。


    陸君豹酒量也是不錯,一邊說個不停,一邊跟文笑天稱兄道弟,不停敬酒。文笑天隻得跟他一杯又一杯喝個不停,而葉子明和邱無天則聽得昏昏欲睡,屁股也坐得又酸又疼。但是,兩人出於禮貌,還要強打精神,裝作聚精會神的樣子,睜大眼睛聽著,還時不時連連點頭,以示敬佩。


    .


    好不容易離開了平江酒樓,葉子明低聲笑道:“文大俠,這位陸大俠武功很好嗎?”


    文笑天搖頭笑道:“葉掌門,實話實說,他比在下這三腳貓的功夫還稍遜一籌。”


    葉子明笑道:“文大俠過謙了,能與文大俠相差不遠,武功想必也有獨到之處。文大俠,他剛剛說,他手持一把鬼頭刀,從寒山寺砍到獅子林,那是怎麽回事?”


    文笑天笑道:“這件事說來好笑,隻不過他既然這麽說,也就任他說吧。那是好幾年前,他不知為何,跟寒山寺的一位大師吵了起來,後來那位大師怒氣衝天,跟他動起手來。不料那位大師是位高手,他打不過人家,隻好落荒而逃。那位大師從寒山寺一直追到獅子林,他扔下手中的鬼頭刀,連鞋都跑掉了一隻,這才躲過一劫。”


    葉子明和邱無天一聽,登時哈哈大笑。


    沒過多久,文笑天便帶著葉子明和邱無天便走進了一個巷子。穿過這個巷子,再過一座橋,便到文家了。


    不料,三人剛剛走到巷子中間,巷子前麵竟出現了三個手持單刀的彪形大漢,三人吃了一驚,當即停下腳步,又聽見後麵傳來腳步聲,三人轉身一看,後麵也出現了四個手持單刀的人,而為首那人,居然就是陸君豹!


    文笑天又驚又怒,叫道:“陸君豹!你幹什麽?”


    陸君豹帶人緩緩走上前來,巷子另外一頭的那三個人也步步逼近。


    陸君豹笑道:“文大俠,你的這兩位朋友顯然忘記了財不外露這個道理,行走江湖,這麽不小心,豈不危險?我今天就要讓他們長長記性,好讓他們下輩子能夠平平安安。”


    文笑天大怒,叫道:“陸君豹!在這蘇州城裏,你居然敢公然劫掠財物?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你居然幹出這等事?你……你恩將仇報,以後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陸君豹笑道:“無妨無妨,此處很是僻靜,隻要沒人看見,誰知道是我幹的?”


    葉子明笑了笑,說道:“原來如此!你去拿酒的時候,肯定是讓你的手下去召集人手,這場酒你喝了這麽久,就是為了等你的幫手趕到!”


    陸君豹大笑道:“你小子倒是聰明!隻可惜是個短命鬼!兄弟們!動手!”


    陸君豹隨即揮舞單刀,向葉子明衝了過來。


    葉子明說道:“你們對付後麵三個,活捉他們!”


    葉子明說完,便拔劍出鞘,向前疾衝。風笑天和邱無天拔劍向後麵衝去。


    隻見陸君豹手臂一揮,對著葉子明一刀劈了過去。葉子明長劍疾刺,徑直刺向陸君豹的手腕。


    陸君豹心中一驚,慌忙右手一縮,橫刀一削。然而,葉子明手腕一沉,劍尖向上一斜,又削向陸君豹的手腕。陸君豹急忙縮手,向後急退。


    不過,葉子明身法更快,一瞬間竟上前兩步,左手電閃而出,徑直點中了陸君豹胸前要穴。陸君豹心中大駭,然而,此時他已是渾身酸軟,倒在了地上。隻見葉子明出劍如風,劍光閃爍,還不到十招,陸君豹背後那三人便紛紛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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