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河麵上劃過來一條船,葉子明眼前一亮,趁葛成良等人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縱身一躍,悄無聲息跳到了船上,隨後一閃身,從正在撐船的船工身後跳進了船艙。


    葉子明進了船艙之中,卻發現這船艙居然還不小,船艙裏竟堆著數十個大木箱。葉子明鬆了一口氣,便隨意找了一個角落,睡大覺去了。


    葉子明沒想到這一覺竟是被餓醒的。他醒來之時,已經快到中午了。他走出船艙一看,恰巧船也正在渡口靠岸。他走到船頭,對正在撐船靠岸的老者叫道:“多謝老伯!”


    那老者嚇了一跳,一回頭,完全不知道葉子明是從何處冒出來的。


    葉子明隻好笑道:“老伯,在下本想找個地方睡覺,不料在船艙裏睡到現在才醒來。請問老伯,這是何處?”


    那老者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如此!前麵正是蘇州城!”


    葉子明笑道:“原來竟到了蘇州!多謝老伯!在下這就去蘇州城走一走!那個……請問老伯,宜興在什麽方向?”


    那老者微微覺得奇怪,指著西邊說道:“這太湖西岸便是宜興。”


    葉子明暗暗叫苦,原來無意中卻到了東邊,距離中原不知又遠了多少。


    正說話間,船已靠岸,葉子明便與那老者拱手作別,徑直往城裏去了。


    葉子明知道蘇州城乃是江南數一數二的繁華之地,江南三大劍派之一的萬劍宗和以飛雪劍法聞名的江南柳家都在蘇州城。不過,葉子明一心想著洛憶秋等人,也無心去看蘇州城的繁華。


    葉子明一麵走,一麵想著接下來該如何練功,待功力恢複,又如何回到中原。葉子明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在山洞中練功時行光對他所說的話,“凡事欲速則不達,葉施主若是練功未成便急於求成,不僅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又如何能見到洛施主”。


    葉子明歎了口氣,暗下決心,他雖然急於回到中原去找洛憶秋等人,但是,如果功力沒有恢複,又如何有把握擊敗強敵?成德豐既然敢於對卓天龍下手,其武功修為必然不在卓天龍之下。既然如此,他若是練功未成,就貿然回去,又有何用?


    葉子明捏了捏腰間那幾兩的碎銀子,暗暗發愁。突然,葉子明摸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掏出來一看,竟是當初那團假胡須。葉子明暗想,等會有空,便先要將這假胡須粘上,隨後要盡快找到一處隱秘安穩的地方住下來,最好還能找到機會掙點銀子,若是連肚子都填不飽,又如何練功!要不然,去找家鏢局待一段時間?剛冒出這個想法,葉子明便搖了搖頭,若是待在鏢局,少不得要顯露武功,這還不說,恐怕還要整日東奔西走,哪有時間練功!


    葉子明滿腹心事,不知不覺走到了蘇州城中。葉子明先大吃了一頓,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將假胡須粘上,又在街上邊走邊想。


    突然,前麵街上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葉子明抬頭一看,竟是一匹馬不知何故,竟在街上橫衝直撞,騎在馬上的那個身穿青衫的年輕人臉色慘白,驚慌失措,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見前麵便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那小孩子似乎嚇得呆住了,竟站在街上一動不動。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葉子明縱身上前,一把攬住那小孩子,向前一躍,堪堪避過了那匹馬。


    葉子明隨即將那小孩子放下,縱身一躍,兩個起落便趕上了那匹馬,伸手一拍,那匹馬猛然向右邊摔出,轟然倒地,那年輕人倒也機靈,順地一滾,便爬了起來。葉子明見他身上無傷,也不去管他,急忙回去找到了那個小孩子。


    隻見那小孩子卻此時卻回過神來了,嚇得哇哇大哭,旁邊一個仆人模樣的漢子神色緊張,手足無措。


    葉子明走上前去,說道:“小公子,沒傷到你吧?”


    那漢子一見葉子明,連忙跪下磕頭,連聲說道:“多謝大俠!多謝大俠!”


    葉子明一見,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那小孩子見葉子明回來了,也不再哭了,隻是滿眼好奇盯著葉子明。


    此時,一個身材瘦高,衣著華貴的年輕人跑了過來,連聲問道:“劉福!怎麽啦?沒傷到承硯吧?!”


    那漢子連忙說道:“大少爺!好像是柳家的馬受驚了!多虧這位大俠救了小少爺!”


    那年輕人聽他這般說,便連忙拱手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葉子明連忙說道:“不敢不敢!”


    那年輕人又說道:“還未請教大俠高姓大名?”


    葉子明一愣,心念急轉,知道此時不便說出真名,便決定用個假名字,隨即說道:“在下聶雲!”


    那年輕人連忙說道:“原來是聶大俠!在下文承翰,這是在下的弟弟文承硯。聶大俠,請務必到寒舍一敘!在下定要好好謝謝聶大俠的救命之恩。”


    葉子明見他衣著華貴,定是大戶人家,頓時想到可以借此機會到他家中棲身,於是也不客氣,笑道:“好說好說!隻要有酒喝,聶某自然是來者不拒!”


    於是,葉子明便隨著文承翰到了文家。


    .


    文承翰先去見了父親文笑天,文笑天聽說小兒子險些被柳家的馬撞到,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又聽說救下小兒子的聶大俠到了家裏,連忙到正堂相見。


    文笑天見了葉子明,自然又免不了一番千恩萬謝,隨後又吩咐下去,中午設宴相謝,又叫來二弟文笑風和三弟文笑山作陪。


    到了中午開宴時,葉子明嚇了一跳,隻見飯桌上山珍海味無所不有,心中暗道,這文家果真是大戶人家。酒酣耳熱之際,葉子明便趁機說起自己本是洛陽同順鏢局的鏢師,隻因遇到了強人,逃命之際,與其他人失散了。而自己身上有沒什麽銀子,便流落在蘇州一帶,這次進城,本就是想找份差事糊口。


    文笑天聽了,登時一拍胸脯,便以白銀百兩相贈,又吩咐下人在左邊一個偏院中收拾一間寬大的房屋,讓葉子明住下來。葉子明因救了他家小少爺一命,對這銀子房子倒也毫不客氣,統統笑納了。


    大吃一頓之後,葉子明便回房睡了一覺。臨近傍晚,葉子明又抽空逛了一趟兵器鋪,買了一把長劍。葉子明總算是有了棲身之地,頓時鬆了一口氣。況且他身處深宅大院中,成德豐和葛成良要想找到他,也沒有那麽容易。


    自此之後,葉子明白天也不出門,隻是在房中練功,到了深夜,便悄悄帶了長劍,避開文家的家丁武師,到城外僻靜處去練劍。如此過了數日,葉子明倒也頗為自在。


    這一日上午,葉子明正在房中練功,突然聽到院中腳步聲響,葉子明連忙收起內息,倒頭趴在床上。隻聽門外有人叫道:“聶大俠……聶大俠在屋裏嗎?”


    葉子明一聽,卻是文承翰,連忙起身開門。


    文承翰忙說道:“聶大俠,打擾了!柳家家主柳君達來了,說要見聶大俠,家父命我來請聶大俠!”


    葉子明奇道:“柳家?便是以飛雪劍法聞名江湖的蘇州柳家?他們找我何事?”


    文承翰說道:“正是這個柳家!柳家與我們文家一直來往不多,這一次……恐怕是因為當日聶大俠救下承硯後,一掌打倒的正是他家的馬!”


    葉子明笑道:“原來如此!他總不會是來問罪吧?想要葉……聶某賠他一匹馬?”


    文承翰搖頭道:“恐怕不至於,若非聶大俠一掌擊倒的那匹馬,說不定那匹馬要踢倒撞傷多少人,柳家到時候少不了又要賠錢吃官司。他們這等人家,哪裏丟得起這個臉麵!他們感謝你還來不及!”


    葉子明也不去瞎猜了,便笑道:“走吧,不論如何,既然他來了,也不能躲著不見。”


    葉子明與文承翰隨即出了偏院,到了正堂。文笑天正與柳君達坐著閑談,兩人見葉子明到了,便一起站了起來。


    文笑天說道:“柳兄!這位便是聶大俠!”


    柳君達走上前來,拱手為禮,笑道:“聶大俠!你可讓柳某找了許多天!”


    葉子明沒想到他語氣神色如此客氣,一時間不明所以,忙說道:“豈敢豈敢!閣下可是柳大俠?”


    柳君達笑道:“在下柳君達!那日下人出門辦事,回來時馬匹受驚,登時橫衝直撞。若不是聶大俠出手相助,那匹馬還不知道要闖多少禍!這可要多謝聶大俠!”


    葉子明與文承翰相視一笑,隨即拱手說道:“果然是柳大俠,久仰久仰!柳大俠言重了!行俠仗義乃是我輩的本分,聶某不過是順手而為!”


    柳君達又說道:“聶大俠仗義出手,有功不居,正是我輩楷模!聶大俠,文兄弟,還有文公子,今日柳某在家中設宴,還請三位務必賞光!”


    葉子明本想一心練功,實在不願因其他瑣事耽擱時間。文笑天與柳君達向來也沒什麽來往,本來也不想前去。不過,柳君達極力邀請,他們也不好推辭,隻得隨柳君達去了。


    柳君達自然又是大擺宴席,還叫了三個弟弟柳君棟、柳君明、柳君方前來作陪,柳君達的兒子柳東辰也到了。觥籌交錯之際,葉子明與文笑天不過是例行公事,柳君達的兒子柳東辰卻與文承翰一見如故,一麵稱兄道弟,一麵高談闊論,文承翰自然又是大醉而歸。


    .


    如此又過了二十多天,葉子明也不出門,每天隻是練功。文承翰與葉子明年齡也差不多,便時而來找葉子明,或談論武功劍法,或閑談喝酒。葉子明雖然想專心練功,卻也不好對他直說,所幸文承翰平日裏也忙著練功,隻是隔幾天才來找他一次,倒也沒耽誤多少時間。


    這天傍晚,葉子明吃了飯,便走回偏院。迎麵看見劉福前院走過來,葉子明突然想起這幾天沒看到文承翰,便問了起來。劉福苦笑道:“大少爺挨了罵,這幾天一直在院中練功,也不出來!”


    葉子明不解,忙問道:“因為什麽事情挨了罵?”


    劉福細細道來,葉子明聽了半天才明白緣由。


    原來,蘇州城的萬劍宗每三年便要舉辦一次入門大會。所謂入門大會,便是讓有意拜入萬劍宗的那些年齡在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當眾比武過招,點到為止,不準故意傷人,最後勝出的人便有機會被萬劍宗收為弟子。


    不過,萬劍宗每次招收的弟子也就不到十人,多半是江南一帶天資卓越的練武奇才。這一次的入門大會兩個月後就要開始了,而文笑天卻對文承翰的武功頗為不滿,前幾日便狠狠罵了他一頓。


    劉福歎道:“聶大俠!大少爺三年前便沒能進入萬劍宗,不過那時大少爺才十六歲,老爺也沒說什麽,隻是平時更嚴厲了一些。這一次若是大少爺再……唉!那就沒有機會了!”


    葉子明這才明白,他想了想,便笑道:“原來如此,聶某去看看他吧。”


    .


    葉子明便回房取了長劍,掛在腰間,徑直去找文承翰,卻見到文承翰正在練劍。文承翰聽見腳步聲響,回頭一看,原來是見葉子明來了,忙說道:“聶大俠!今日怎麽有空!”


    葉子明說道:“多日未見,今日特來看看!”


    文承翰歎道:“想必聶大俠也知道,萬劍宗的入門大會就在眼前了,但是我這劍法卻沒有長進!”


    葉子明說道:“聶某多日來承蒙款待,無以為報,既然文少俠正為這事擔憂,不知聶某能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文承翰一愣,他雖然稱葉子明一聲大俠,不過是感念葉子明救了他弟弟一命,卻從未想過一名鏢師的武功會有什麽過人之處。文承翰隨即笑道:“這……實在不敢勞煩聶大俠!不過聶大俠可別多心,承翰可不是擔心文家的劍法傳出去!我文家的白龍劍法雖有獨到之處,但在江湖上卻也不是什麽秘密,很多武林同道都能認出來的,甚至能使上幾招!”


    葉子明笑道:“文少俠所說的都是常理,聶某並未多心。隻是……若是文少俠不嫌棄,聶某便陪文少俠過幾招!”


    文承翰自然知道練武之道在與揚長補短,隻有與人過招之時,才知道自己武功的長處與短處,此時見葉子明如此說,當即一口答應。


    葉子明便回頭關上了院門,抽出長劍,說道:“文少俠進招吧。”


    文承翰說道:“聶大俠小心了!”


    文承翰說罷,一劍疾刺葉子明胸口,葉子明一劍刺向文承翰左臂。文承翰一招還未使完,見葉子明長劍已至,隻好後退一步,中途變招,長劍向葉子明左肩削去。葉子明橫劍一削,長劍徑直向文承翰這一招的胸前的破綻削去。文承翰隻好又退一步,右臂一彎,一劍刺向葉子明的咽喉。這一招本是文家白龍劍法的上乘招數,刺出一劍的同時,右臂卻呈彎曲狀,意在等到對方橫劍一擋的時候,使出一劍斜削的後招。不料,葉子明卻不閃不避,一劍向文承翰的右臂削去,文承翰隻得又退了一步。


    正在此時,葉子明卻向後一躍,說道:“文少俠,今日便先教你這三招!”


    文承翰這才猛省,原來自己連攻三招,卻連退三步,不由得滿臉通紅。然而,他見葉子明的劍法如此神妙,登時大喜道:“原來聶大俠深藏不露!承翰多謝聶大俠!”


    葉子明笑道:“文少俠,這幾日勤加練習,明天聶某再來與文少俠過幾招!隻是,此事還請不要跟其他人說起!”


    文承翰自然喜不自勝,滿口答應。


    葉子明便回房睡覺去了,睡了一個時辰,便又去城外練劍。


    .


    如此又過了二十多天,葉子明的內功修為提升甚多,這卻讓葉子明頗為意外。葉子明細細想來,覺得這次雖然是重練內功,自己的全身筋脈卻是內力全失之前都曾打通過的。這次以《洗髓經》重聚丹田,修複筋脈之後,再修習內功,卻比十幾歲時那樣從無到有修習內功快了許多。此外,這次是同時修習禦風真訣和《洗髓經》,兩者相得益彰,自然不同以往。


    文承翰的劍法也大有進步。在葉子明看來,文家的白龍劍法是極為精妙的劍法,文承翰練習劍法也極為勤奮。隻是文承翰出手不夠快,臨敵之際也不善於隨機應變。葉子明也不說破,隻是每天便去與文承翰過幾招。


    雖然二十多天過去,文承翰仍舊是攻一招便退一步,卻每天盼著與葉子明過招。


    .


    這一日,葉子明又來到文承翰小院中與他過招。


    文承翰一劍斜削過來,葉子明向右邊跨出半步,長劍向文承翰手臂斬落。文承翰隻好退了一步,向葉子明的小腹一劍刺去。不料,葉子明竟使出白龍劍法,一劍向文承翰左臂斬落。文承翰頗為意外,隻好側身一閃,葉子明手腕一抖,反手刺向文承翰的小腹,文承翰隻好又退一步,卻瞪著眼睛,又驚又喜,顫聲說道:“聶大俠!你這……這劍法竟能……”


    葉子明笑道:“文少俠,這第一劍,斬向對手左臂,是你先前使過的‘龍嘯九天’的前半招,第二劍,反手刺向對方小腹,則是‘白龍入水’的前半招!”


    文承翰一時間又是迷惘,又是驚喜,腦海中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仿佛很是清晰,又仿佛極為模糊。


    葉子明一言不發,隻是微笑著站在那裏看著苦苦思索的文承翰。隻見文承翰時而抬頭凝望,時而低頭思索,時而口中念念有詞,時而揮動長劍,像是在琢磨劍招,時而又突然走出兩三步,又突然停下來。


    過了半晌,文承翰突然哈哈大笑,葉子明知道他已是心有所悟,也哈哈大笑。


    葉子明笑道:“文少俠,是否心有所悟?”


    文承翰笑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因敵而動,隨機應變!”


    葉子明笑而不語,隻是點了點頭。


    文承翰卻連忙跪倒在地,大聲說道:“聶大俠大恩大德,承翰銘記於心!”


    葉子明連忙扶起文承翰,正色道:“文少俠,聶某指點你劍法一事,不可與任何人說起!”


    文承翰一愣,忙問道:“聶大俠,這是為何?”


    葉子明也不多說,隻是淡淡說道:“此事至關重要,文少俠記在心裏便是。”


    文承翰知道另有隱情,當下也不多問,隻拱手道:“承翰記下了!”


    此後,葉子明如同每日都用半個時辰來指點文承翰的劍法。葉子明在先前與文承翰的過招中,已經對文家的白龍劍法了解頗多。葉子明細細琢磨之下卻發現,這白龍劍法招式精妙,後招繁多,雖然比不上雲劍山的紫雲劍法和少林寺的靈風劍法,但也稱得上是江湖中少有的好劍法。


    然而,練武之道,功法招式固然重要,如何運用則更為重要。功法招式就像是作畫中的色彩與線條,而運用之法則是最後那最重要的點睛之筆。文承翰的劍法先前總是過於呆板,不懂爭先之法,不懂應變之道,也不會去主動尋找對手的破綻。


    然而,此時文承翰既然悟出了因敵而動,隨機應變的道理,劍法之運用便進步神速。葉子明後麵這段時間,也並沒有傳授文承翰什麽新的功法招式,隻是指點文承翰如何運用白龍劍法。


    文承翰欣喜之餘,也不禁駭然,這位聶大俠分明什麽武功招式都沒有教,卻竟是什麽都教了!文承翰心中明白,這位聶大俠教自己的,乃是勝過任何功法招式的習武之道。他暗自慶幸,若不是遇到了這位年紀輕輕的聶大俠,自己這輩子便永遠是外人眼中那個庸庸碌碌的“文家大公子”而已!


    .


    轉眼間又過去一個多月,這一日正是萬劍宗舉辦入門大會的日子。葉子明本想與文家父子一同去看一看,又擔心被成德豐的手下認出來。因此,葉子明便推說不喜熱鬧而沒有與文家父子一同出門。待文家父子出門後,葉子明連忙在臉上粘上了假胡須,急匆匆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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