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羅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我是說以後,你激動什麽,再說,你又不是我爹,你還要管我找什麽樣的男人嗎?”


    阿熠聽了這話,卻突然轉身,走到了江羅的麵前。


    江羅嚇的向後縮了一下,做出了防狼式,“你,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不許打人!”


    阿熠被她的動作氣笑了,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江羅,你聽好了,不許就是不許。你如果哪天想找男人了,記得要先問過我,再決定,知道嗎?”


    “好了,我去睡覺了,晚安,小羅兒!”阿熠不待江羅說什麽,又說了一句,人快速的飛身走了。


    他還真把他自己當成我的爹了?江羅翻了個白眼。


    不過很快,江羅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對,他這算是花式表白自己嗎?


    隨後,想到阿熠離去前那個別扭的表情,江羅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就當他是花式表白吧!


    “哈哈哈,想泡本姑娘,有那麽容易嗎?連個底都不交代,就想在本姑娘這裏求個名分,哪有那麽美的事,哼!”江羅內心暗戳戳的仰天大笑了幾聲之後,拿起書繼續看書!


    “小姐,看看我們給興兒做的書箱子好看嗎?”時候不大,杏兒回來了,手裏抱著一個小箱子,表麵是用布包出來的,上麵還繡著一些雲紋和花型。而被這些雲紋和花紋包圍著的,是一隻憨態可掬的白色雪貂。


    “哈哈,不錯啊,你們是怎麽想出來繡這個雪貂的,正好他那隻雪貂帶不走,可以看著這個解相思!”江羅被她們這設計逗笑了,興兒真正是被這所有的人疼愛著。


    “是瓜兒想起來的!”杏兒笑了笑。


    “杏兒,明天給興兒帶上五兩的零錢。碎銀子和銅板都帶點,讓他自己平日花銷。另外我帶上三十兩,去了學館打點一下。”江羅吩咐道。


    “是,小姐!”杏兒開心的道。


    如今她還是掌管著家裏的財政管家,江羅所有的房契,地契,山契,銀子,都在她手裏。可以說是江羅最信任的人,福嬸她們也知道杏兒在這個家裏的位置,所以,平日間也都很尊重杏兒。


    加之杏兒性格開朗,和所有的人都處的火熱,所以,大家都尊稱她為杏兒姑娘。


    反而橫伯每日間除了帶帶興兒,什麽事都不用管,活的自由自在的。隻有在家裏商量大事時,江羅和江林才會把橫伯請過來把關。


    如今興兒要走了,橫伯特別舍不得,一件一件的幫著興兒收拾衣物,一句一句的叮囑興兒出去要怎麽和別人相處,怎麽去尊師重道。


    興兒乖乖的跟在橫伯身後,一聲一聲的應著。說實話,興兒也很舍不得橫伯。他本來是想讓橫伯去學館那邊陪他的,結果江羅說橫伯年紀大了,給他安排了十四留在書院裏保護他。


    第二日,大家早早的起來,福嬸她們已經給大家做好了早餐,等著眾人來吃飯。


    江羅和阿熠帶著興兒,還有十四,幾個人先吃了,就離開了家裏。


    興兒臨走時,一個個的看了過去,把大家都看了一眼。說實話,他很舍不得離開這個家裏。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人生目標了,他要去學知識,要考狀元,做大官,保護江羅姐姐和家裏的所有人。


    他還記得那一日他們回到院子裏時,院子被人砸的爛七八糟時大家臉上的表情。其實,有時候大家會有很多事不告訴他,不過他很機靈,看一看大家的臉色,就知道家裏出沒出事。


    他能從一個孤苦的孩子,被江羅姐姐收養了,他覺得是他的福氣,他一定要努力去學習,一定要考到狀元來回報姐姐。


    “小白,你要聽爺爺的話,我過年時回來看你來!”


    大門口,興兒低聲對雪貂說道。


    他悄悄的問過阿熠哥哥了,過年時,是會有放假的時間的。


    小雪貂被橫伯抱在懷裏,對著興兒吱吱了幾聲。


    “爺爺,你也要好好的等我回來看你!”興兒仰著頭期待的與橫伯說話。


    “好,爺爺等著興兒回來。”橫伯重重點頭。


    “林哥哥,杏兒姐姐,橙兒姐姐,瓜兒姐姐,福嬸蔡嬸,哥哥們,再見!”興兒忍著淚水與眾人一一告別。


    眾人都重重點頭,杏兒和橙兒瓜兒三個丫頭的眼裏都蓄慢了淚水。


    “興兒,好好讀書!”江林摸了摸他的頭囑咐他。


    “嗯,”興兒最後又看了眾人一眼,才轉過身上了馬車。


    之後,眾人一直都靜靜的望著馬車再也看不見,才默默的都回了院子裏。


    馬車裏,興兒端正的坐在一邊,眼神微微的垂著,不說話,靜靜的。


    江羅歪頭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小臉蛋,低聲道:“想哭嗎?想哭就哭一會,但是離開村子以後,就不能再哭了,興兒是男子漢,知道嗎?”


    興兒抬頭看了江羅一眼,搖了搖頭,“我不哭,羅姐姐,我長大了!”


    “好,乖孩子!”江羅讚許的點了點頭。


    外麵,十四和阿熠坐在車轅上,趕著馬車。


    “隊長,你先去裏邊休息吧,我們馬上要加快速度了!”十四低聲道。


    阿熠點了點頭,進了馬車裏邊。


    這輛馬車買時,直接買的帶車箱子的車,裏邊坐四五個人都很寬敞。還可以把預備的板子搭上去,就成了床。


    阿熠進來後,就挨著興兒坐下,把興兒摟在了懷裏。時間不大,興兒就靠著阿熠的胸膛睡著了。


    馬車跑的很快,平時去福雲鎮牛車得四個時辰,而馬車跑的快的話,兩個時辰多一些就到了。


    提起去福雲鎮,江羅就想起了如今依舊還無蹤跡的江老爺子。


    “家主,前麵就是老爺子那日出事的地方,你要不要去看看?”外麵傳來了十四低低的聲音。


    “嗯,看看去!”江羅應了一聲。


    到了地方,阿熠把興兒放在了馬車上,讓十四看著,他陪著江羅過去山崖邊看看。


    江羅站在山崖邊,默默的看著眼前空曠的山穀,山崖邊還能看到馬車掉下去時壓下的痕跡。


    “江鎮海,江虎,這個仇,我一定會替爺爺報的,等我找到把柄,等我找到你們做壞事的證據,我一定把你們江府的真實麵目公布在天下人麵前。我一定要你們為你們的不擇手段付出代價,我爺爺的,我父母的,我要一並找你們算回來。你們一定要活的長長久久,一定要等到我強大到可以和你們抗衡的那一天。”山崖邊,江羅握緊了拳頭,聲音低沉且悲憤的說道。


    阿熠聽著,默默的看著江羅的神情,他的神情也很凝重。


    羅兒,你爺爺並沒有死,你不要難過,等到那一日,我會幫你的!


    阿熠在心裏一遍一遍的說著,可卻知道這件事現在還不是該說的時候。


    這個,隻能作為他現在心裏的一個秘密。


    其實那一日,老爺子並沒有死,在水中,被大黃和二黃救了,包括老爺子的兩個手下。


    江川老爺子是因為護著老爺子而死的,實在是救不活了,他們才沒帶走的。


    有了天下第一神醫雲中月的出手,江老爺子,一定會活的長長久久的。


    東方熠救他,不為別的,就為了他能在那日村長家,向著江羅,把江羅該得的,暗暗送到了江羅的手中。


    對於東方熠來說,對江羅好的,他就護著。


    東方熠不知道,其實,他已經慢慢的,不知不覺的成為了江羅的守護神,而他自己,樂此不疲卻不自知。


    江羅對阿熠對自己的守護,其實也不是全然不知。


    可她知道,阿熠目前可能對於他對自己是什麽想法大概還弄不清楚吧?不然在每次兩個人有意外的身體接觸時,他總是會很意外的愣怔一下。


    江羅感覺的到,他是不排斥自己,也可能很欣賞自己,但還沒到了非自己不可的地步。或者,還沒到了他可以為了自己與家裏或者家族決裂不顧一切的時候。


    這個時候,這種情況,如果自己毫無底線的與他在一起了,那後果,自己會很慘。一旦當自己和他的家人對上,而他必須選擇一方的時候,他就會以家人為重,或者他會猶豫不決。


    江羅不要那樣的愛情,也不要那樣的男人,更不要有那樣身份地位的男人,省得以後麻煩,現在不動心,以後一勞永逸。


    這,就是明知阿熠次次是在公然撩自己時,還要假裝不知情的,一次次把他推開的原因。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都是很自信的人,也都是很有主見的人,所以,他們兩個人之間玩的這場遊戲,注定了不會那麽快決出勝負。


    後來,當阿熠終有一日明白了兩個人之間的症結在哪裏之後,毅然的用了那樣決絕的方法,隻為了能將這個奪去了他全部心魂的女子留在身邊。


    這個是後來的故事發展,目前,兩個人還是在送興兒去福雲鎮的路上。


    自從看完江老爺子出事的山崖之後,江羅沉默了很多,她眼神微眯著,在思索著如何才能盡快的走上經商之道,盡快的讓自己實力變強。


    阿熠默默的看著想事情的江羅,他能猜的到,她肯定是在思索如何才能最快的變強大,變的可以與江鎮海去抗衡。


    奈何,就目前來看,實力太懸殊。可以說是胳膊和大腿的比例。


    阿熠伸手拉住江羅的手,輕聲道:“羅兒,別著急,你會強大起來的!”


    江羅淡淡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但卻並沒有抽回手,而是依舊淡淡的看著他,說實話,這個男人很厲害,別人想什麽,他都能猜到,這種人,絕對是心智超凡之人。


    隻是江羅怎麽想,都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招惹過這麽一個人物。


    就是小可憐的記憶裏,也根本沒有這麽一號人物。


    算了,總會知道的!


    等到了福雲鎮,他們先去找了一家看起來很幹淨又上檔次的客棧,訂好房間,把東西搬進去,把馬車交給小二安排喂上馬之後,四個人先找了個地方去吃飯,因為已經到了午時了。


    吃飯的地方是阿熠找的,江羅隻管跟著他去吃就好了。每次與阿熠出來,她是最不用操心的一個。


    不過進門時,江羅還是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外麵的酒樓牌子的名字,“挑一處酒樓”。


    這個名字怎麽有點耳熟呢?江羅思索了一下。


    “總覺得自己最近想的事多,記憶力也下降了不少。”江羅一邊向裏邊走去,一邊低聲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阿熠聽到了,嘴角勾了勾。


    掌櫃的迎了上來,與帶頭的阿熠客套了幾句,領著幾個人上了樓,直接去了一間雅間裏。


    待幾個人坐好後,杏兒興奮的低聲對十四說道:“十四哥哥,這裏好漂亮,下麵街道上好多人。”


    “嗯,熱鬧吧?”十四也低聲說道。


    “嗯,”興兒鄭重點了點頭。


    阿熠這時也與掌櫃的點好了飯菜。


    待掌櫃的離去,江羅低聲說道:“這個挑一處我聽著很耳熟啊!”


    阿熠笑道:“是啊,我認識這裏的大老板的。隻要是挑一處酒樓,我都能享受到很多優待的。”


    “哦,我想起來了,你上次說過,如果家裏有事,讓江林哥可以來這裏聯係你,是吧?”


    “對!”阿熠點頭。


    江羅進來這挑一處酒樓以後,覺得這裏看起來很順眼,但一時想不起來哪裏能讓她有這樣的感覺。


    而且,這裏飯前,會給她們送一壺菊花茶。


    江羅喝了一口,很甜很解渴,是加了糖的。


    興兒更是愛喝的停不下來,在他喝了第四杯之後,江羅強製性的不允許他再喝了。


    現在喝飽了,一會飯菜上來,他往哪裏吃?


    讓江羅驚訝的是,在上來的菜裏,她看到了東坡肘子和叫花雞。


    江羅心下納悶,這個世界果然和前世的世界有很多的相同點。


    對了,她突然想起了這裏為什麽讓她看著很順眼了。


    那些小二們穿的衣服,或者說工作服,都是一樣的,統一的款式,隻是顏色分開了三種,估計是活計不一樣。


    而且,每個人的胸前戴有一塊胸牌,胸牌上隻有數字。


    江羅看到這些,突然間就有些激動,這個挑一處的老板,會不會也是從那個世界來的?


    “阿熠,這個挑一處的老板,是你的朋友嗎?是男的嗎?”江羅小心的問道。


    “嗯,怎麽了?”阿熠看到江羅的眼底那一絲莫名的光,暗暗的皺了皺眉。


    “沒什麽。”江羅搖了搖頭,這種事,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好,萬一影響了對方就不好了。


    吃完飯離開挑一處後,阿熠帶著她們在福雲鎮最繁華的大街大福街邊走邊逛著。


    江羅牽著興兒,兩個人興奮的東瞅瞅西看看,惹得阿熠和十四緊緊的盯著兩個人,就怕弄丟了。


    其實對於這繁華的福雲鎮,江羅和興兒是一樣樣的,第一次來,第一次見到。


    “糖葫蘆,冰糖葫蘆,兩文錢一串嘍!”這時,一個年輕有朝氣的叫賣聲傳入了幾個人的耳朵裏。


    興兒腦袋轉來轉去,到處看著,他好像聽到了冰糖葫蘆的聲音,那是什麽?


    江羅也聽到了,呀喝,這古代竟然也有糖葫蘆?


    順著聲音,江羅拉著興兒離開川流不息的人群,就見在前邊的人群中,有一個攤子,桌子上放著幾個大木棒,木棒上有許多小孔,而小孔上麵紮著一串串的糖葫蘆。


    “老板,給我來四串。”江羅好不容易擠過去,對著正低頭整理銅板的老板說道。


    “好嘞,姑娘稍等!”這人應了一聲,抬起頭來,利索的取了一個,遞給了江羅。


    江羅接過先遞給了興兒。


    “羅姐姐,這就是糖葫蘆嗎?看著好像很好吃。”興兒興奮的看著手裏的糖葫蘆。


    “嗯,甜甜的,酸酸的,很好吃!”江羅吸溜了一口口水,說道。


    “嗬嗬,一看姑娘就是個中愛好者,這比喻很恰當!”那老板抬起頭看向了江羅,頓時就是一愣,好漂亮的姑娘,好漂亮的一雙眼睛。


    江羅也有些意外,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公子賣糖葫蘆,一般都不是糟老頭子嗎?


    阿熠在旁邊看到賣糖葫蘆的盯著江羅看,立刻就不高興了,他冷咳了一聲。


    那老板趕緊笑了笑,又給江羅去拿糖葫蘆。隻是垂下的眼睛裏,卻露出了一絲誌在必得。這雙眼睛,要定了!


    江羅暗暗皺了皺眉,剛才在那老板的眼底,她看到了一絲陰鬱。


    不過,再一想,咱們就是買糖葫蘆而已。


    “老板,快一點,我們趕路!”阿熠冷聲道。


    “是,是,馬上,我們家這糖葫蘆啊,可是這福雲鎮最好吃的,大到八十歲老奶奶,下到三歲頑童,個個都喜歡我家的糖葫蘆。”那老板一邊幫著他們取糖葫蘆,一邊默默叨叨的說道。


    同時,他的眼神還悄悄的瞟了江羅身後的阿熠和十四一眼。


    這兩人都是做家仆的打扮,看來是這姑娘家裏的奴仆了。這姑娘一看就是哪家的小姐。


    阿熠付了八個銅板給那老板後,四個人一人拿著一串糖葫蘆離開了這個攤子。


    離開後,十四又回頭看了那糖葫蘆攤子一眼,低聲對阿熠說了句話,阿熠點了點頭。


    而江羅則是和興兒兩個開心的吃著糖葫蘆。


    十四是做過暗衛的人,對於危險,有著一種莫名的感知。


    他雖然看不出那個人看著家主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不過他覺得那個人對家主有了什麽目的。


    讓阿姨和十四尷尬的是,他們兩個大男人,也一人手裏拿著一個糖葫蘆,一邊走,一邊吃。因為不吃的話,糖化的快,往下滴糖水,江羅直喊著浪費。


    吃完糖葫蘆,江羅又看到了賣胭脂水粉的攤子,過去看了看,覺得和自己店鋪裏賣的差不多,且價格比自己那裏的還貴,就沒了興致研究,繼續往前走去。


    接著,又看到了賣老舊古董玉器小件的攤子。


    江羅和興兒蹲下身,看著攤子上的一些東西,一個個的研究著。


    賣這些東西的,是一個老者。


    江羅拿起一個扳指細細的看著,那老者輕聲道:“姑娘好眼光,這個,可是南冥以前的一位王爺戴過的。雖然價格貴了點,但玉質很好。”


    江羅嗬嗬一笑,騙我一個小姑娘啊?


    “啊,一個死人戴過的?那不要了,晦氣,我還說買來送人呢,那還是算了!”江羅輕輕的放下了那個玉扳指,又看起了別的。


    那老者一聽江羅的話,頓時一噎,這姑娘的想法怎麽和別人不一樣呢?


    後麵十四在肚子裏暗暗笑了一聲,他家家主那是誰,她不套路人就不錯了。


    看了大半天,江羅突然又翻出了一個玉扳指,竟然是和之前那個看起來是一對的,不過那老者顯然並沒注意到這個事情,不然他也不會把這兩個分開放了,要知道兩個放在一起,更值錢。


    “老伯,你確定那個是什麽王爺戴過的?如果不是,我就買了。”


    “哎呀,我這人老了,也記不清了,這個好像是我們當朝的相爺曾經戴過的,反正我也記不清了,上次從那家人家裏收貨時,我記得那家是這麽說的。”老者開始胡說八道。


    東方熠在後麵聽到自己被點名,有點無奈,自己有那麽出名嗎?這一個小小的玉扳指,還要借用自己的名頭來賣?


    “啊,老伯,你越來越能扯了,算了,不要了!”江羅聽的無語,這外麵小攤子上賣的東西,就是這麽不靠譜。


    “唉,姑娘你別走,不瞎說了,都是我那孫子害人,他教我這樣說,說肯定能賣出好價錢。”老者這時無奈的扒了扒自己那亂糟糟的頭發。


    “老伯,你孫子教你時,沒告訴你,先要先看好顧客是什麽樣的人,再來找合適的話來說嗎?”江羅此時倒是好奇這老者的孫子是個什麽樣的奇葩人物了。


    老頭腦袋耷拉在了膝蓋上,有點羞赫的說道:“說了,可是我怎麽看姑娘,都看不出姑娘的路數,就覺得應該是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老者說到後來,聲音減低,直至消聲,因為他看到了江羅臉上那絲似笑非笑。


    “算了,我也不墨跡了,說吧,這兩個,多少錢?”江羅把那個男式的和女式的拿了起來,放在手中問道。


    老者似乎被江羅打擊到了,“姑娘看著給吧,看的出來,姑娘也是生意人?”


    江羅不置可否,沉吟了一下,問興兒道:“興兒,你來看看,這兩個,我們出多少錢合適。”她也是想看看興兒這段時間跟著橫伯和杏兒學做生意,有點收獲沒。


    興兒聽江羅讓他定價,緊張了一下,小拳頭緊緊的握著。


    十四悄悄的拍了一下他的小肩膀,給他加油。


    “羅姐姐,橫伯教過我,綠色的翡翠,白色的羊脂,紅色的瑪瑙。雖然顏色不同,但如果是好玉的話,顏色都是很幹淨通透的。”興兒慢慢的低聲的說道。


    老者聽了,立刻就愣怔了,原來,真是自己眼拙了。


    興兒說完,期待的看向了江羅,江羅點頭了,摸了摸興兒的頭,笑著說道:“不錯,我們興兒就是聰明,看玉,從色澤的純度來辨別好壞,是一個重要的方法。”


    興兒點頭,認真的聽著。


    “其實,看玉和看病差不多,都要記住四字經。看病講究望,聞,聽,切。看玉講究看,辨,掂,聽。”


    “看,看玉器在光線下的通透度;辨,辨別色差,色差一等,價差無數。掂,掂量玉的重量,如果玉拿在手裏你感覺輕飄飄的,那就肯定是次品或者假貨了;聽,聽聲音,硬物輕輕敲擊玉器,如果發出的是清脆的聲音,那麽,就可能是好玉,如果聲音很沉悶,說明裏頭雜誌多,可能玉質不好或者是假貨!”江羅也沒管那老者,就是低著頭跟興兒低低的交談著,告訴著他一些自己以前就懂的知識。


    江羅能懂這麽多,就要感謝前世的義父了。為了把他們幾個打造成驚才絕豔的各界霸主,義父對他們可是嚴厲的很,什麽都要他們去學,去接觸。


    “是,謝謝家主姐姐,我記下了!”興兒重重點頭。


    “乖!”江羅看著興兒,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是不是當年義父就是以這般的心情看著他們幾個的?


    摸著下巴思索著的江羅根本就沒去注意那老者的眼神,就見老者似見了天神一般崇拜的看著江羅。


    阿熠一看,又不開心了,怎麽這小的喜歡盯著羅兒看,這老的也喜歡盯著羅兒看?


    “姑,姑娘,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內行,是老兒我眼拙了。這樣吧,這兩樣,就送給姑娘吧,算是我老兒從姑娘這裏學到的知識的學費了!”那老者此時倒是露出了一副誠實的表情來。


    “啊,白給?”江羅和興兒一愣,然後兩個人一起搖了搖頭。


    “不,老伯,這樣吧,你這兩個扳指玉質確實很一般。兩個我一共給你五百文吧,算是你的辛苦所得。”江羅最後拍了拍手,收起了玉扳指。


    “好吧,那就感謝姑娘了!”那老者一聽還給五百文,知道這姑娘是個不錯的,顫巍巍的接過了阿熠遞上來的錢。要知道,他賣幾日,也不見得能賺到一百文。


    其實,他這玉扳指還真的沒花多少錢,是他從兩個叫花子手裏買來的,花了二十文。那時那兩個叫花子還對他感恩戴德了很久。二十文,可是夠買二十個饅頭了!


    江羅他們離開了這攤子之後,後麵的人們一看那幾個人看了那麽久,還拿走了兩件,想著這裏是不是有什麽好東西,就有好幾個人也圍在了老者的攤子上看了起來。


    那老者在又賣出去幾個東西之後,在心裏直接認定了江羅他們一定是他的福神。


    而離開了那裏的江羅他們又逛了幾個攤子,買了一堆的東西之後,才回了客棧裏。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她們進去客棧之後,人群中有一個孩子悄悄的離開了。


    回去後,江羅把那兩個玉扳指拿出來,直接給了十四和興兒,“給,這兩個給你們了,大的十四戴著合適,小的興兒戴著正合適。”


    興兒和十四一愣,“家主,這,您可以戴的,為什麽給我們。”


    “拿著吧,我不喜歡戴這些,容易弄碎了,而你們以後在這鎮子上住著,戴著這個,別人也不敢輕易欺負了你們去。”


    要知道,能戴的起玉扳指的人家,都是那種官家子弟或者富家子弟。畢竟在流雲館那種地方,江羅不想讓別人小瞧了興兒。


    阿熠知道他的心思,暗暗歎了口氣。這心操的,什麽都想到了!


    十四也是一個大愣怔,“主子,這個我…”


    “拿著吧,這個我也無人可送,你和興兒正好兄弟情,一人一個,嗬嗬嗬!”江羅說完,自己都想笑,怎麽感覺自己有點暗腐?


    旁邊,阿熠默默的看著江羅,心裏歎了口氣,小丫頭,可以送我啊!


    十四和興兒對視了一眼,開開心心的戴在了大拇指上,還別說,戴上就感覺一股清涼直擊心底。


    “家主,這個玉扳指,好像很不錯的!”十四對著光線照了照,剛才江羅說的那些他也聽到了。


    “當然不錯了,這兩個的玉算是中上乘的!”江羅嘴角勾了勾。


    “啊?”十四和興兒一愣。


    “是不是覺得我說那麽多,還以為這個東西其實並不好?”江羅笑眯眯的問興兒。


    興兒和十四一起點頭。


    “嗬嗬,這就是做生意的手段。我說這麽多,是想讓對方知道我是行家,不敢再興起坐地起價,胡說八道的想法。可是,我說完,那老者竟然說要送我,我就知道他其實並不懂這些,而且,這兩個東西,他其實並沒花多少錢就得來了!”


    “所以,我給出五百文,其實他並不虧,且他還沒少賺,同時,他也聽了我的那一席話,學到了知識。這樣一算,他是受益者;而我們,花了少的錢,買了兩個超值的東西,說明我們也賺了,這就是做生意最好的結果,雙贏,不破壞關係,還互惠互利,都有所得,都有所收獲!”江羅一席話說完,興兒和十四兩個人低著頭思索著江羅的話。


    東方熠則是有點意外的看著說出這一番言論的江羅,心裏由衷的的開心,這就是自己看上的姑娘。


    這丫頭如果是個男子,絕對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絲毫不會比那方士顏差。


    她懂得多,心地寬闊,待人溫和,性情剛直,性子純善,這哪一點拿出來,都是深深的吸引著身邊的人。


    何況她來自另一個世界,她本身靈魂裏的魅力,就無法擋住任何一個人被她吸引,被她感動。


    “嗯,我知道了,謝謝羅姐姐的教誨!”良久,興兒抬起頭來,鄭重其事的給江羅作了一個揖。


    “好,你有所領悟更好,沒領悟也沒關係,記著我對你說過的話,終有一日,你會明白的。你記住,凡是做事,不要把事情做絕,給人留餘地,就是給自己留後路!”


    “是,所以,姐姐給了他五百文,可能他十天都賺不到五百文,對不對,家主姐姐!”興兒問道。


    “對,興兒真聰明,真乖!”江羅由衷的讚賞。


    “你們先休息一會,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阿熠讓三個人先休息之後,他飛身離去。


    流雲館位於福雲鎮的三福街中段。是一個占地很大的大庭院。


    流雲館的館主,人稱流雲先生,全名莫流雲。


    此時,這莫流雲正在自己的書房裏看書。今日下午並沒有他的課,也正是他的書童貴英的休沐日,所以書房裏很清靜,隻有他一個人。


    突然,莫流雲耳朵一動,身子快速的離開了凳子,向後飄了幾米遠,他雙眼冷肅,抬起頭看向了突然出現在了地上的一個年輕人。


    “來者何人,為何不走正門?”莫流雲冷聲問道。幸虧這人沒有壞心思,不然他一定著了這人的道。看來,來人是個高手。


    “先生,可還記得我?”東方熠淡淡一笑的出聲。


    莫流雲聽到這個聲音就是一震,隨即,他睜大了眼,“相爺?東方…”莫流雲低聲道。


    “不錯,是本相!”東方熠挑了挑眉。


    “草民參見相爺!”莫流雲趕緊彎腰行禮。


    東方熠虛扶了一下,“先生客氣了,您是家父的好友,不敢讓您行禮!”


    “應該的,相爺的大才草民可是深深折服的。”莫流雲趕緊客氣道。何況,這東方熠,確實是個不錯的丞相。是繼前丞相唐士進之後的又一賢才。


    可是,不知這年輕的相爺今日易容前來,所為何事?


    “我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東方熠直接說明來意。


    “相爺請說。”莫流雲趕緊請東方熠坐下,他親自給奉茶。


    “先生不必多禮,有一個孩子想送來先生這裏學習,如今也不是開學日,現在來插班,興許會給先生添麻煩了,隻能先來與先生打個招呼!”東方熠說道。


    “哦?是什麽樣的孩子,如果是相爺親自舉薦的話,我倒是期待了。”莫流雲詫異。


    “是我一個朋友收的義弟,這孩子可憐,父母早逝,卻特別聰穎。我也是因為他說過的一句話,才決定送來您這裏的。”東方熠說道。


    “哦,什麽話,說說看。那孩子,如今幾歲?”莫流雲更好奇了。


    “他說,他要考狀元,他說他要做像丞相那樣的大官。”東方熠嘴角微勾,說道。


    “啊?這孩子,誌氣好大。不過,一般的孩子們,也就是說說而已。”莫流雲覺得一個孩子的誌向,幾天就忘記了。


    “不,我知道他說到就會一定要做到。他這麽做的原因,不是為了大官,不是為了發財,更不是為了榮耀。他是為了當了大官,就可以保護一個人。”東方熠淡淡一笑,說道。


    “哦,這倒是少見了。那敢問相爺,他所要保護之人,就是那個收養了他之人?”莫流雲問。


    “對!”東方熠重重點頭。


    “好,這樣的孩子,我最喜歡,有情有意,聰明可愛,懂得感恩,知道上進,正是我對弟子們的要求!”莫流雲一聽就莫名激動。


    如果未來,流雲館能走出一位相才,那他這輩子教書育人,也值了!


    “那敢問相爺,這孩子幾歲?”莫流雲站了起來,激動的問道。


    “七歲!”東方熠看著莫流雲這神情,就知道有戲,這事沒問題了。


    “一個七歲的孩子,竟然有這誌氣?相爺,太好了,這弟子我收定了,而且,我直接收成我的關門弟子,我親自教。”莫流雲看著東方熠,雙眼亮晶晶的。


    東方熠一怔,立刻站了起來行了一禮,“如此,我就替興兒謝過先生了!”東方熠的這一揖作的規規矩矩。


    莫流雲嚇的趕緊側過身躲開了,“相爺,您可是折煞老夫了!”


    東方熠笑了笑,“如此,以後那孩子就多勞先生費心了。一會我就去把他們帶來,還希望先生是以第一次見到我來談這件事。”


    “好,老夫明白,相爺的苦心,相信這孩子總有一日會知道的!”莫流雲趕緊點頭。


    東方熠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又悄悄的離開了!


    東方熠之所以來這一趟,其實就是這個目的,能讓這莫流雲收了興兒,這孩子的未來就有了保障了。


    要知道,這個莫流雲年輕時可是一名江湖中的風雲人物。與他的父王宣王是至交好友。


    後來退隱了江湖,辦起了這流雲館,據說是為了他的夫人。


    他的夫人是大家閨秀,身體並不好,可是就是死心眼的看上了他。他也愛慕那大家小姐。


    後來兩人成親後,這人就為了夫人的身子考慮,幹脆退出了江湖,一心做起了學問。


    如果讓這個能文能武的莫流雲把一生所學都教給興兒後,還別說,自己這相位還真是後繼有人了!


    等東方熠帶著江羅和興兒幾個人來到了流雲館門口時,正趕上了散學時分。


    流雲館門口人來人往的,大多是館裏的學子,有很多都是在本鎮上有家的,散學後,是要回家的。


    很多人見到有人往裏走時,都好奇的停在一邊觀看,這幾個人是幹嘛的,也是來學習的嗎?


    甚至有幾個孩子,還盯著興兒背著的書箱子,好奇的看著。


    “你看見那個孩子背著的書箱子沒,很好看啊,這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有兩個十來歲的孩子邊往外走,邊好奇的扭頭看著興兒。


    “我怎麽看著他箱子上麵繡的那個動物好奇怪,你認識嗎?”


    “不認識,可能是繡錯了吧,看來他娘親女紅不好!”


    兩個小孩子低聲說道。同時還有意無意的看了江羅一眼。


    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東方熠和四十聽到了,嘴角抽了抽,繡錯?他娘?


    江羅則是無語的環視了一下自己,我很老嗎?看起來,竟然像興兒的娘?


    “興兒,箱子重嗎?姐姐幫你背著吧?”江羅突然出聲叫前麵的興兒。聲音大到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不用了,羅姐姐,一點都不重。”箱子就裝著幾本書,一刀紙,幾隻毛筆和一個硯台,兩條墨石。這些都是江林提前就為他預備好的。


    “哦!”江羅應了一聲。


    東方熠嘴角勾了勾,這丫頭,這麽怕被人說老?是不是女人都怕被人說老?


    “天哪,那個是他的姐姐啊,難怪兩個人長的好像,他姐姐好漂亮!”


    這時,又有聲音傳了過來。


    江羅聽到了,傲嬌的挺起胸脯,快步跟上了興兒的步伐。


    東方熠低著頭哼哼的悶笑了幾聲。


    十四不敢在主子和家主跟前笑,隻能硬憋著,唉吆,憋的好痛苦。


    這時,走過來一個護衛打扮的人,攔住了幾個人的去路,“幾位,請問你們找誰?”


    ------題外話------


    春天天氣變化太多,大家多穿衣服,多喝水,小心感冒!


    被我兒子的發燒弄的好疲憊,好歹今天的更新來了!麽麽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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