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哥慢走。”


    梓茉明白,召南同她講這些,就想讓她有個心裏準備去麵對接下來的戰爭。


    她突然想到了曾經學過的“田忌賽馬”,以自己的中去對敵方的弱,以自己的強去對敵方的中,自己的弱去對敵方的強。也能勝兩局。在雙頰穀一戰中,防禦最強的必是雙頰穀,而他命召南扮成自己,借著天時從正麵攻城,更是減弱了雙頰穀的防禦。自己便是軍中最強的,所以去攻敵方此時相對弱的雙頰穀。然而,對於夷荒來說,雙頰穀即使再減弱,也會有大將看著,大將無非是呼延辰,或陳大哥。城絕能除去兩者之一也是最好不過。倘若他自己去攻城,不但城攻不下,連去雙頰穀的兄弟也不知能否完成任務。順著這個猜想,想必是後來陳灼看出前方進攻的人是哥,便想大舉進攻,同時再轉戰雙頰穀,好在子熙及時回來拖住了陳灼派去雙頰穀的兵馬。


    曾經戰爭離活在和平年代的自己是那樣遙遠,而如今,戰爭就在身邊,雖然不如抗日戰爭時期那麽多的槍林彈雨,但也是生死存亡一線。她不禁覺得背脊一涼,祈求戰事趕快結束。


    大楚朝 清和宮


    一份奏摺狠狠從龍案上飛擲下來,險些砸中正欲進殿送茶的德雲公公。德雲公公伺候楚胤多年,自然是了解他的心思,想著送好了茶趕緊溜出去。瞥了一眼奏摺,竟是霍將軍送來的摺子,難道是前方戰事除了問題?德雲公公不敢亂猜,小心的將茶放在龍案上,轉身準備開溜之際卻聽楚胤道:“德雲!你認為你的辦事能力如何?”


    德雲公公低著頭,聽著楚胤陰晴不定的語氣,心中盤算著皇上龍顏大怒的原因。奏摺是霍將軍送來的,自己辦了什麽事和霍將軍有關?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淩梓茉,可是皇上不是早就放了她嗎?那還能因為什麽呢?


    “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嘛!此刻怎成了啞巴!”楚胤一拍龍案,德雲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隻得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朕讓你抓淩梓茉回來的時候,誰讓你挑斷陳灼的腳筋?你可知害文將軍戰死沙場的,就是他陳灼!”大殿之上迴蕩著楚胤的怒聲,“朕真沒想到,這陳灼在打仗方麵倒頗有才華。居然把他逼到夷荒去了!”德雲公公聽聞,心下暗悔,當時一心想幫著皇上出口氣,懲罰那個敢和皇上搶女人的陳灼,才出此下策,誰曾想這個陳灼居然大難不死,還跑去夷荒當了個德興王!現在就算他是楚胤腹中蛔蟲也不知如何是好啊!


    在大殿回音不斷迴蕩中,雲德隻覺自己的心就快要跳了出來,突然,大殿門再次打開,灑下一片光彩後,又將光芒隔在了門外。


    “臣妾叩見陛下!”


    雲德微微抬頭,卻發現原來是多年未受寵的夫人,而且還是陳灼的姑母。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是天要亡他嗎?雲德的冷汗止不住的掉落,似乎已放棄了所以活下去的希望。


    楚胤卻麵色稍霽:“起來吧!窈兒今日怎麽有空來見朕?”


    “陛下說的是哪裏話,窈兒是陛下的夫人,又怎麽不時時刻刻想著陛下,哪有有空一說。”陳窈兒邊說著,邊走到楚胤身邊端起案上的茶,輕輕抿了下,又道,“陛下再不飲這杯茶,怕是要涼了,即使再換一杯,陛下萬一覺得還是前杯好,豈不悔之晚矣?”


    楚胤握著陳夫人的手,一臉玩味笑著,“窈兒似乎話中有話,朕卻不是很明白。”


    “陛下,這個雲德公公在這裏礙事,妨著臣妾與陛下說些私房話兒,何不讓他先下去?”陳夫人沒有直接回答楚胤的話,卻是看著雲德道。


    楚胤對這個女人也不甚了解,而她的心機卻不是宮中一般女人能比的,所以他為了平衡宮中勢力很少去陳夫人的桃夭宮去看她,而陳夫人也深知皇上的心思,所以也從未主動參見皇上。此時前來,楚胤也想知道她在玩什麽花樣,“雲德,既然陳夫人來了,你便下去吧!”


    雲德懸著的心一聽此話,立馬放了下來,他也不是剛進宮的雲德了,獲得大赦也不需要緩緩,趕忙退了出去。


    “此時殿內隻有你我二人,窈兒有話,不妨直說。”


    “陛下,臣妾知道,您定是為我那不肖的侄兒而惱怒。臣妾也是愧對陳家列祖列宗沒能好好教好他,先下,臣妾有一計,望能幫陛下分些憂。”陳窈兒長的雖非絕美,甚至有些平凡,隻不過這個女人在心中算計之時,卻流露著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楚胤伸手,將陳窈兒拉進懷中,鼻息交融,使得二人都有些難耐。陳窈兒微微錯開楚胤的鼻息,柔聲道:“當初,臣妾剛進宮,陛下不過隻寵幸臣妾一晚,又不讓臣妾懷有龍種。臣妾從未怪過陛下,因為臣妾明白,陛下是天下人的,不得不為天下人著想。所以陛下為了平衡各宮勢力,臣妾為皇上小小犧牲也是值得的。可如今文將軍雖去了,但文家的勢力依舊強大。若此戰霍軍大勝,陛下一直以來維持的平衡局麵也就要打破了。所以陛下還要繼續抑製我們陳家嗎?”


    在當年楚胤剛剛即位尚未掌權,陳家便是太皇太後的母家,陳窈兒也是被迫娶入宮中。楚胤為了平衡宮中乃至朝廷的局勢,頂著壓力提拔當時還是平民的文青,並娶他姐姐文雨。文青不負眾望打敗夷荒,而文雨亦不負所托誕下太子一舉封後。漸漸的陳家便棄政從商……此刻,文家勢力卻是如日中天。楚胤不是不明白,隻不過在朝中還未有家族可與文家相抗衡,再者說來,城絕雖是霍家人,但因父親不明下落,從小在文家長大,自然也被看做是文家人。楚胤作為一國之君,他自然是希望城絕此戰大捷,但是他一旦勝利,那麽朝中局勢必然會出現失衡。


    “窈兒,你可知自古以來後宮不得議政,就憑你剛剛那番話,朕可以直接要了你的腦袋。”楚胤低著頭,似將陳窈兒的玉手當做玩物般,來回摩挲。


    “陛下,窈兒是什麽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嗎?窈兒隻會為皇上提出最有用的計策。現如今,除了陳家可以迅速重生從而製衡文家外,臣妾也想不到有更好的法子了。”陳窈兒起身,手卻假意從楚胤手中抽出,“不過,陛下您這般英明神武,定會有更好的法子,那麽臣妾便先告退了。”


    楚胤一直以來對文家有著超越君臣的感情,正是因為文家人從他一無所有起就一直陪著他,整內政,修外患。倘若文青還在,他,恐怕也沒有現在這樣安心文家的勢力。因為他相信文青,雖然他也相信城絕的忠心,但是,城絕卻似一匹脫韁的野馬。他身為皇帝,也不能很好的駕馭他的這位能臣。現在夷荒為患,城絕心思全然在戰場上,如果此戰大捷,那麽夷荒便不再是大楚朝的威脅,到時,整個楚朝的局勢會怎麽樣?城絕的心思又會在哪裏?


    “窈兒這般聰穎怎能不給朕個聰慧的皇兒呢?”楚胤隻是心下暗忖,便拉緊陳窈兒的手,又將她拉入懷中……大殿上,一片□□。獨留下兩個交錯的人,不為感情,隻為彼此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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