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茉取下頸間的玉墜,“這個,此時也該還你了。說來,我霸占了它這麽久,真是可笑。”


    這個玉墜在她身邊,就如同他在她身邊一樣,他說的沒錯,和她相熟的人一個個的死了。或許,自己就是個不祥之人。既然,她在意他,就該離開他吧!


    這個玉墜?梓茉將玉墜還予城絕時又想起,那對祖孫。她曾說過,你可對得起送你玉墜的人嗎?


    “對了!這個玉墜是你爹的吧?之前我告訴你,曾見到過一個老婆婆,雖然你說她和你沒什麽關係,但我還是要說她可能有你爹的下落。還有,有時間,還是去看看你娘吧!”她不忍心在此時告訴城絕文媛的事,再加上她也答應了文媛不能說,隻希望他還可以親自去看下她,這才是文媛真正需要的吧!隨後,那兩個字還是脫口,“再見!”


    梓茉忘了哭泣,如果離開是為了他好,又何須哭泣;忘了痛苦,如果離開是為了他好,又何須痛苦。沒有誰會永遠在自己身邊,沒有誰會永遠不離開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是個不祥之人,等害死他的那刻才離開,未免太自私了。想到這裏,梓茉既然笑了,自己這個現代人,居然會去相信什麽“不祥之人”。


    再一次的分別,城絕握住手中的玉墜,上麵仍留有她的溫度。隻是這次分別應該不會再見了吧?對不起,舅舅的死讓他覺得,即使是舅舅那樣的不敗的神話,居然也會戰死沙場。那自己呢?若自己有一天死了,她要怎麽辦?她一定會不離不棄,可那時一心想除掉她的人,會對她怎麽樣?讓她回到她哥哥身邊吧!隻是,自己說了那樣傷人的話,她還不忘自己的事情。淩梓茉,我們或許真的有緣無分,給你的承諾,可能無法兌現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梓茉今天告訴了召南真相,她又怎麽回到她哥哥的身邊呢?他卻不知道,正因為今天的傷心,他忽略了梓茉的話,再也沒能見到他的母親。


    梓茉一路跑著,生怕慢了一步,不舍就衝破一切,跑到城門口才發覺,城門早早關上了。那晚上隻能去客棧了,可是,梓茉這才想起,走的這樣慌忙,就連包袱都沒有收拾。天昏地暗的,還能去哪?


    “你是霍城絕的寵姬吧?還是那個破壞毓王計劃的丫頭?”幾個身形高大,魁梧的人將梓茉團團圍住。這音聽著怪怪的,看起來像是夷荒人。


    “你瞎說什麽?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我和那個霍城絕哪裏有半毛錢的關係。讓開!”梓茉心裏鬱悶,更有著惶恐,這些人為什麽要抓她?


    “少廢話,抓住她。”一聲令下,梓茉哪裏有還手之力。


    她就這樣失蹤了,一如當年。


    文青之死,加速了城絕領兵出征的步伐。還沒來得及去尋找自己的父親,陛下的指令就已下達。那次慘敗,據說是荒夷出現了一個熟識大楚朝領兵風格和戰略的人。而城絕領兵向來不按牌理出牌,似乎,他領兵是個必然。當年還在人群中羨慕文青出征的男孩,如今蛻變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將軍。百姓們用著期待,驚羨,欽佩,疑惑……的眼光目送他出承安城。馬上的他還是那麽淡定,那麽冷漠,可心中難以平復。他沒想到,他趕走梓茉的當日,竟是梓茉告訴召南真相的時候。當召南知道梓茉再次失蹤後,嘴上說著,“與我何幹?”可是,誰又知召南內心有多麽痛苦,擔憂和悔恨。


    “霍”字的軍旗隨風飄揚,向人們宣告這樣一個年輕的將軍即將創下輝煌的事實。


    霍城絕率兵出了寒玉關,長途奔襲,中間隻是稍作休息,自上次突襲夷荒收復寒玉關的後,不眠不休已有兩日。大多數的士兵怨聲載道。


    “不打了!”一個士兵跳下馬,丟下手中的兵器。他這麽一鬧,軍隊後部明顯遲緩。城絕聞聲,騎馬行至那士兵前,□□直指士兵的喉嚨,“你上不上馬?”


    士兵見城絕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單刀直入,就像他行軍的對策一樣,“為什麽?已經兩日了,這走的腰都要斷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你上不上馬?”城絕眼神如鷹一般,盯著他,讓那個士兵一悚,他有些畏懼了,但士兵仍壯膽道:“我原來在於將軍軍營時,於將軍都會給大家休息時間,後來去了文將軍軍營,也不像你這樣,根本不把士兵當人,怎麽打仗?”


    城絕一用力,刺動□□,卻被攔住。“淩召南,你做什麽?”


    “將軍,他說的有道理……”召南拉起坐在地上的士兵,士兵本被嚇得閉上了眼睛,見□□未落,睜開眼睛。


    “住口!”城絕的聲音威懾住了每一個士兵,“我們現在不是在承安城,我們出了寒玉關,剛過了夷荒的榕城,這裏是夷荒的地界,不是我大楚朝的。我們誰也不能預料夷荒騎兵何時突襲,唯有‘敵不動,我動。’以動製靜。你等若在此休息,必會死在夷荒人手中。與其讓夷荒人殺了你們立功,倒不如以軍法處置。擾我軍心者‘死!’”


    士兵們麵麵相覷,他的話雖言辭過激,但不可否認他說的很有道理,又聽城絕道:“此戰之後,這塊土地,乃至夷荒最神聖的鳳鳴山以北,甚至更遠的地方,都將入我大楚。無論你們今日是因服兵役,還是自願加入我霍城絕的隊伍中,都必須服從我的命令!我可以向大家保證,遇到夷荒人,我必第一個應戰!有心建功立業的熱血男兒就跟我沖!”城絕掃視眾將,策馬繼續前行。士兵們再無怨言,他們也明白,畢竟霍城絕是將軍也不見他喊累,總是身先士卒。將軍如此,士兵哪敢有怨言,更何況,精兵之中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哪個不想多立些軍功,光宗耀祖。被城絕這樣一鼓動,又恢復了鬥誌,奮力前行。


    大軍長驅直入,轉戰五個部落,在大漠中奔襲六日。終於行至鳳鳴山下,城絕下令稍作整頓,這六日離大楚越來越遠。每個士兵都不敢有絲毫懈怠,城絕行至河邊飲用些水,其他士兵身不離馬,時刻準備上馬再戰。


    “將軍!”


    城絕抬首道,“你是?”


    “我是衛尉蕭衍的小兒子,我叫蕭子熙。”


    “哦?有事嗎?”


    “沒事,隻是皇上讓我隨你出戰,我開始有些不服氣,但現在我很榮幸能與你並肩作戰,你讓我見識到了什麽叫與眾不同。”


    城絕輕笑,“是嗎?那你最好讓我盡快看見你的實力!”


    城絕站了起來。


    “將軍!”一個士兵畏首畏尾的喚了一聲。


    “你不是那個不想打仗的士兵嗎?怎麽?又不想打了?”城絕向天健那兒走去,它好似剛飲完水,一臉滿足看著城絕。


    “不是!我是多謝將軍之前沒殺我,不然我就感覺不到現在這樣的快感了。”


    “那很好啊!之後有的是機會。”城絕翻身上馬,“大軍出發!”


    那士兵一聽令,拚命跑到馬前,策馬而行。召南遠望這位將軍,他果真有他的獨到之處,也難怪梓茉會對他一往情深,隻是,她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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