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今日可是你的誕辰啊!”文皇後笑道。


    “對哦!我還真忘了呢!母後,您請誰來了?”西寧公主眨巴眨巴眼。


    “能有誰?你的城絕表哥唄!”


    “砰!”一隻紫玉水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文皇後笑意斂去,暢賢殿瞬間安靜下來。而使杯子摔碎的侍女跪在地上頻頻磕頭,西寧公主跑過去扶起她,“你沒事吧?”


    “娘娘,公主,這可是好兆頭啊!民間每逢佳節都會摔碎一些瓶瓶罐罐,以示歲歲(碎)平安。心言可是為公主博了個好彩頭呢!”一個叫清顏的侍女道。她是文皇後最信任的丫頭,是文雨在文府中選中的丫頭。不僅有脫俗之姿態,而且有超凡之聰慧。


    “母後,清顏說的沒錯,你看心言這麽可憐,就別責怪她了。”西寧公主出麵求情。


    “好吧!本宮念在你鞭傷初愈,先不與你計較,今日有很多王孫公子要來,你既如此魯莽,就不要來伺候了。”文皇後道。


    心言連連點頭,匆匆退出前殿。


    “真可憐,她要是臉上沒那麽大的一個紅色胎記,興許就那麽悲慘了。”


    “那倒是,可惜還是個啞巴,多虧皇後娘娘仁慈,不然上次就被打死了!”


    宮女們對這心言的事都很感興趣,她的出現也是十分突然,據說原是雜役房的,獲得了西寧公主的同情才來到了暢賢殿。隻有心言自己心裏清楚,現如今的狀態不過是在毓國,皇後,皇上之間的一個平衡位置而已。


    城絕一大早被王伯喚起,王伯是看著城絕長大的文府管家。城絕雖一向獨立,但畢竟是第一次搬出來住。文青,文雨還是擔心他,便讓王伯住過去,城絕對此並未反對。宮裏來人告訴他今日不必進宮伴駕,而是去暢賢殿為西寧公主慶生。


    西寧公主的誕辰宴會果真夠隆重,由此可看出明年待西寧公主及笄之時的場麵會有多麽奢華。楚胤對她的恩寵更是其他公主遠遠不及的。愈靠近暢賢殿,熱鬧愈加劇。城絕嘆了口氣,繼續向前走去。一個女子的出現使他停住了腳步,反而悄悄的跟上她。不知不覺隨她走到了蹴鞠場旁的梅園。女子纖細曼妙的身姿閃進梅園,他剛想上前,忽見眼前多了一位女子,她——她不是毓王妃嗎?看起來,情報真的不準確嘛!那個人,果然不可靠。


    卻見那女子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毓王妃,毓王妃魅惑的一笑,傾倒眾生。毓王妃滿意的收好書信,拍拍女子的肩向暢賢殿走去。女子獨自站在梅園中,望著園中的梅一片片凋零。


    惆悵,獨悲……


    “心言!”女子回首,男子習習長袍,眉目清雅,俊秀,“你的傷好些了嗎?”


    心言點點頭。


    “那就好,我這裏有一些藥,拿去吧!”他拿出藥瓶,心言幾次推脫不掉,隻好報以微笑收了下來。


    “今日蹴鞠場無人,我也不便久留。你要多保重,小心點。”字字滲透著他對她的關心。心言又點了點頭,男子似乎癡迷於心言的微笑,戀戀不捨的跑開了。他的背影漸淡,心言眉間的憂愁漸深。城絕在不遠處將一切盡收眼底。


    “淩梓茉!”


    心言手一顫,抬腳向前跑去,城絕追去,跑到心言的麵前攔住她的去路,“淩梓茉,你現在……”


    “霍少爺,你覺得心言加的這個紅印,怎麽樣?”心言一驚,她沒有想到會在此時此刻遇見他,她不知應該用什麽表情回應他,隻得忽的笑道,這笑讓人看來更為心酸。


    “你什麽時候來宮裏的?”他從毓國回來之後又發生了什麽?如果她現在是皇上的某個夫人,他或許還沒這麽疑惑。


    “霍少爺,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呢!況且,我現在是個啞巴!有些事,你以後會明白的,我先走了!”心言平復心情,“霍城絕,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


    “梓茉……”看著她毫無留戀的背影,想說的話吞回了肚子裏,“留戀?”城絕不覺失笑,她為何要留戀?當日讓她留在那裏是對是錯?


    城絕到達暢賢殿的時候,午宴已經開始。他的出現讓在座的貴胄們自慚形穢。那天生貴將的氣質如高壓一般遮蓋全場,窒息之感隨之蔓延。西寧公主的閨中密友們也不禁多瞧他幾眼。


    “表哥!”西寧公主率先打破沉寂,跑來拉著城絕坐到自己身邊,這一舉動讓其他青年才俊們羨慕不已。連晨逸,竹錦公主公主的義子,端著酒杯,自斟自飲。竹錦公主拍了拍連晨逸的手。連晨逸笑了笑,繼續飲著。


    城絕向皇上,皇後行了一禮,便坐下。


    “城絕,何以來遲?”竹錦公主問道。


    “恩!”城絕隻是輕“嗯”一聲,算是回答了竹錦公主的問題,大家早已習慣城絕的性子,不多說什麽,午宴繼續著。


    “皇姐,姐夫身子如何了?”楚胤問道。


    “哎~還是老樣子。不說這個了。逸兒,快敬你表妹一杯呀!”竹錦推了推連晨逸,連晨逸站了起來,“表妹,願你心想事成。”


    坐在一旁的城絕,感覺連晨逸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逗留了許久,連晨逸對西寧公主的感情,有誰不知。西寧公主欣然站起,“謝謝你,表哥。”


    “各位今日能來為小女慶生,本宮已備好歌舞供大家欣賞。”文雨起身,拍拍手,一隊素妝彩紗的女子碎步走出,舞姿翩遷,很快,大家的目光被歌舞吸引了去。


    “城絕,一個人住還習慣嗎?”文雨望向城絕,她也是看著城絕長大的,自是關切。


    “還好!”


    “需不需要姨母送你兩個侍女?姐姐,你覺得怎麽樣?”文雨看向文媛似在徵求她的意見,畢竟文媛是城絕的親生母親。


    “還是皇後娘娘想的周到。城絕這孩子,一練起劍來,就忘了吃飯。原先在文青府中,還有子衿照顧著。現在一個人住了,有個人照顧著也好。”文媛心裏慚愧,對於城絕,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有許多的無可奈何。


    “不用了,屋裏有兩個人已經很多了。”城絕搬出去就是為了清靜,如今要在屋裏添兩個人,他自是不願。


    “瞧這孩子說話!”在文雨眼中,城絕隻是個把自己包裹很緊的小孩子,“莫非城絕是害羞還是怎麽著?”


    城絕一聽,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文雨無奈笑笑,眼光又回到了歌舞上。楚胤也有些擔心著城絕的性子會破壞這氛圍,正想出麵化解一下,沒想到城絕忽然微笑,寒意蕩然無存,“好啊!既然姨母和母親都說了,那城絕便應下了,隻是,這人可否由城絕自己選?”


    “哦~莫非姨母這宮中可有城絕你看上的?”文雨趁機問道。城絕一同意,全場氣氛立刻鬆懈下來。西寧公主瞪圓了鳳眼看著他。楚胤也吃了一驚,他知道以城絕的性子,怎麽就這麽慡快的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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