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手段嗎?哪能比得上王妃娘娘您啊!手段之高明,簡直是上天入地無人能及,您是王妃,這個宮中有什麽事是您做不到的?您要殺要剮一個侍女就猶如抬抬眼皮那麽容易,何必要找這種無聊的藉口。”無論怎麽樣,在整個皇宮中隻有琳湘對她最好,委屈求全能保住自己,卻保不住,她。


    “大膽!”夕燕抬手又想一巴掌打下來。心言怒火胸中燒,一隻手攔住她,另一隻手照著她臉就是一巴掌,“我告訴你!大家都是侍女,要打要罵,也輪不到你!”


    全場完全驚住,誰不知道,夕燕是王妃的陪嫁丫頭,在宮中作威作福更是無人敢有所埋怨,更別說是頂撞了。何止是大家驚住,就連夕燕自己也不可置信的看著心言。心言一巴掌下去,手掌火辣辣的生疼,這個氣場讓她心裏慌了起來。但麵上一定要做足樣子。


    “啪啪啪……”王妃鼓起掌來,“怪不得,王爺對心言姑娘你格外上心,當真與眾不同。”


    這個王妃把這層紙捅破無非就是要她引起全場人的嫉恨,誰不知道,在這裏練舞,學習有朝一日盼著被王爺看中,擺脫自己的命運。


    “王妃這話可說錯了,心言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誰不知王妃你才是王爺心中最珍貴的妻子,既然如此,何苦如此數落心言呢?”


    “哼,也是,隻不過,心言,你偷竊卻不認罪,反倒汙衊本妃,就算夕燕沒有資格教訓你,本妃總是有資格的吧!”王妃柔柔的一笑,好似這些話根本不出自她之口。


    “好!一人做事一人當!隻要王妃您放了琳湘,心言願受責罰。”


    “心言,不要!”琳湘哪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從小到大誰會把她放在心上以命相護,自己心中曾經怨恨過心言,不!應該說是梓末,但是梓末已死,與心言何幹?此次,她不顧安危的幫助,倒讓自己自慚形穢,“王妃,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偷的,還請娘娘不要牽扯旁人。”


    “琳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的,隻是,心言自己的錯。”心言說罷,又壓低聲音,“如果是要砍了手臂,我替梓末還給你。”


    “心言啊……”琳湘此刻卻是淚如泉湧,“琳湘何德何能,能讓心言你這般待我?”


    “將心比心,這事終究是我牽連於你。”心言輕笑,“王妃,動手吧!”


    “好!放了琳湘。”王妃緩緩說道,“既是你自己願意承擔,也怨不得人了。眾目睽睽之下,本妃也不可徇私枉法。動手吧!”


    “是!”夕燕心中怨恨,“就由奴婢為娘娘行刑可好?”


    王妃背過身,輕啟朱唇:“好。”


    心言閉上眼,心中如擂鼓一般,慌得七上八下,手中冷汗直流,這一刀下去,會有多疼?


    “多麽美的一雙手,多麽高超的技藝啊!可惜了,可惜……”夕燕一臉憐惜狀,分明就是向心言施加心理壓力。


    “廢話那麽多幹嘛!要不然,你就違抗王妃的命令啊!或是,替我受了這一下啊!”


    “你……我看你一會還有沒有這麽多話!”


    夕燕舉刀,向刀內注足內力,一刀下去,勢必……紫雲殿裏的女孩,對心言也不知是敬佩還是嘲笑。無論從一開始是嫉妒,羨慕還是到現在,無人敢出一聲。


    “住手!”


    這一聲讓笑在眉梢的王妃,笑意戛然而止,他怎會來?微微轉頭——謹嬤嬤?她果真是王爺的人。


    “總管怎會有空來紫雲殿的?”


    “王爺有急事請王妃過去,特叫卑職前來通傳。”


    王妃自嘲之意漸生,什麽有事相詔?有必要讓總管前來通傳?分明就是護著這個賤人。


    “是嗎?可是本妃正在塑我毓王宮的風氣,稍後便會前去。”


    “也好,不過王爺特意囑意卑職告訴王妃,今日太醫診斷出環妃懷有身孕,這是王爺第一個子嗣,王爺不希望在此期間會有什麽血腥之事。”燁辰謙和的講述這番話,卻讓人不得不去遵從,“如此,卑職先行告退。”


    燁辰如風一般離開,心言心裏陡然一輕,難道王妃會這麽饒恕她?


    “王妃,這……”夕燕這下不知如何是好,這擺明了是不可能斷她的手了。


    “宮中即傳出這樣的好消息,那便免了砍手之罰,賞翠玉丹一顆,即時關押三日,期間不許任何人探視!”王妃緩緩下了命令。


    翠玉丹那是什麽?心言還沒想明白,突地看大家麵露恐懼之色,又聽琳湘悽慘的哀求:“王妃,何苦這樣折磨心言,奴婢賤命一條,王妃即可隨時拿去,但,請不要這樣對待心言啊!”


    這個翠玉丹到底是什麽?有這麽恐怖嗎?


    “住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來人,給本妃餵下去。”


    之前押著琳湘的嬤嬤,上前拉住心言,夕燕趁機捏開心言的嘴巴,一個褐色的藥丸。藥丸入口,一股甘甜釋放出來,味道還不錯。


    “好了!心言暫停訓練的事情,把她和琳湘一起關進雜役房,三日後放出!希望以後這等事情不要在發生,否則,決不輕饒!本妃累了,剩下的姑娘繼續練習吧!”


    心言,琳湘被押走,王妃帶著夕燕也離去。一出鬧劇就這樣落幕了,紫雲殿更是被陰雲籠罩,翠玉丹確是讓人聞風喪膽啊!


    “俞琬是忘了我們的計劃了嗎?”廉和殿內,楚文昊的暴怒之意已溢於言表。


    “怕是,王爺忘了吧?王爺是心疼她?還是擔憂您的計劃,隻有您自己心中清楚!”


    “俞琬,你太大膽了!”


    “是嗎?王爺,俞琬隻是為王爺擔憂,這個女子確是有傾國傾城的能力,隻怕王爺也把持不住啊!”


    “住口!”


    “可笑,王爺是被俞琬拆穿心事而生氣嗎?王爺可從沒這樣對待過俞琬啊!”


    “是本王對你太寬厚了?”


    “是啊!寬厚的緊,王爺的第一子竟不是由俞琬懷上。還真是這般巧。”王妃眼中的傷痛更是難以把持,這是自己夫君,一個自己須仰仗一生的人。


    “俞琬,本王確是對你不住。我無法全心全意待你,隻是這心中的人,已不在,永遠也不會有人能夠代替她,你就不要再牽連她人了。你回去吧!那顆翠玉丹也該解了你的恨意了吧?”


    “是,了解了!俞琬以後,也會繼續盡心侍奉王爺,助王爺成事,王爺就放心吧!”那個心裏的人,就算是死了,自己還是代替不了她?這個王妃做的是有多麽悲涼。


    雜役房偏殿陰冷cháo濕,琳湘和心言便被關在這裏。


    心言總算領教了翠玉丹之苦,腹中排山蹈海,想吐又吐不出,四肢酸軟無力,冷汗不住的流著。忽的,頭疼痛難忍,裏麵如同萬人擂鼓般,拚命乍響。又如有人誦念緊箍咒似的,頭似乎是要被勒成兩半。就這樣過了半個時辰後,又覺皮膚被生生撕開,血肉泛出。每過兩個時辰,疼痛如循環播放一樣,重複一次。簡直是比痛經的最高境界還要痛苦。暈,偏偏還讓人暈不了。怪不得當日她們聽到翠玉丹的名號,就那麽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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