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覺得這樣的她這樣熟悉,自己長這麽大以來,好像隻有一個人,姨母的長女亦或是當今聖上的長公主楚西寧會這樣。那時,隻要他一不讓著她,西寧便哭的黑天搶地,正是因為這個表妹是整個大楚朝最尊貴的公主,為此他也挨了很多的罵,偏偏性格所致,越是如此,他越不想讓著她,可時間長了,這個小丫頭偏偏喜歡纏著他,哭著嚷著要讓他陪她玩。因此,兩人關係更是熟絡些。現在這個小公主,當今聖上的掌上明珠,對別人依舊任性,可對她這個表哥卻是言聽計從。


    “別哭了,我都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麽樣?”霍城絕看著哭的稀裏嘩啦明顯有黃河泛濫之勢的梓茉有些無奈,一個女孩子家居然就這麽大膽的說起嫁人,而且毫無愧色,真是不害臊。要是不在這個樹林裏,他才不會管一個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呢!可是,現在正是在一個還出不去的樹林裏,這讓他麵對這個吵人的哭聲無可奈何。


    “叫什麽?我的臉都毀了,難道還不許我發泄一下。哪有你這樣的人?”梓茉拭去臉上的淚水,麵臨毀容,這個心情自是不好受,哪裏能講起道理。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陪你啊!”城絕不知從哪又拔出了一把匕首對向自己。梓茉現在也沒空思考他哪來的另一把匕首,見他這個舉動猛然站了起來。由於身體的毒素未清,加上猛然間站起,有些眩暈,伸手原本想奪下匕首,卻一不小心一下子握住了刀鋒,鋒利的刀割破了梓茉的手,鮮血一滴一滴滴在城絕的靴上。梓茉感覺手已失去了知覺,嘴上卻冒出一句:“你瘋了?!”


    “是誰瘋了?”城絕丟下匕首,扶著她重新坐好,撕下一段布條包住梓茉的手,血液將手染成了鮮紅,血腥氣分外濃重。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梓茉被身上的眾多傷口弄得完全無語,先到了多啦a夢裏的大雄,每一集幾乎都在挨打,可他仍堅強的活著,沒想到她淩梓茉現在竟是將大雄當成了激勵自己的方向。


    看著這張複雜表情的臉,城絕突地笑了出來,笑容似冬日的暖陽,能夠融化了冰雪,溫暖萬物。倘若這個笑容是在以前,最好給她一張軟綿綿的躺椅,再給她一杯冰飲料,一副墨鏡,陽光和沙灘,最重要的是完全沒有受傷的身體,那麽她會很認真的花癡一下,再給些專業點評。隻不過,現在身處險境,身上多處受傷,她無暇理會這個平常如在冰山中冰凍千年的冰人竟出奇的笑了,而且,他笑起來的樣子,好像特別好看。


    “你這個人,不僅殘忍,還不可理喻!疼死了!”樂觀一向是梓茉做人的信條,現在也不例外。


    “別亂動!”霍城絕忽地麵上一冷,如暖陽般的笑容瞬間不復存在。


    梓茉嘟起嘴,狠狠地瞪他一眼。有人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他現在才發現原來男人翻臉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別瞪了,當心傷口裂開。”霍城絕拿起野雞肉繼續啃著。


    “我瞪你,和傷口裂開有什麽關係?”梓茉還沒來得及為這個人稍稍的關心而感動不已一下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怎麽知道?”


    梓茉心嘆:真是欲哭無淚啊……


    當夜幕真正降臨的時候,才明白黑暗是多麽的令人敬畏。累了一天,臉上和手上都掛了彩,想她淩梓茉有生之年哪裏受過這麽多的傷?傷口傳來的陣陣刺痛,讓她總在昏睡與清醒中徘徊。旺盛的篝火幾乎奄奄一息,而微弱的火光一陣微風就足以將它熄滅。


    “霍城絕,霍城絕……”在黑暗,恐懼,傷痛,疲憊,睏乏一起襲來的時候,此時此刻,除了喚這個人的名字外,別無選擇。


    “幹嘛?”少了幾分冰冷,卻還有三分慵懶,五分困意。


    “你……睡了嗎?”梓茉這次真的是弱弱地問了一句,這種時刻,可千萬不能得罪了這個大少爺。


    “快了。”


    “那就是還沒睡嘛!”梓茉一激動,真是的,警惕性這麽高的人,現在這樣的關頭怎麽可能睡得著,“能把火生旺點嗎?其實,我也不是害怕了,我就是在擔心,這深山老林裏,溫度這麽低,就是這麽冷了,凍著你這個大少爺就不好了。”


    話說的還挺完滿,隻是,她要是真擔心,還需要把他喊起來嗎?


    黑壓壓的,隻聽見霍城絕起身的聲音,腳步聲漸漸臨近篝火,沒過一會,篝火“劈吧劈吧”地響了起來,馬上就旺了起來。霍城絕有回到原來的地方,準備躺下。


    火一旺盛,梓茉內心的恐懼感被驅散了一半。正欲休息,忽聽周邊有箭she出的聲音,伴隨著一聲狼的哀鳴,困意蕩然無存。


    梓茉想起來,她剛醒來時,霍城絕將他之前削好的木箭利用藤蔓固定在樹枝上,製作了這個簡易的機關。


    “小心!”霍城絕一把扯起仍在胡思亂想的梓茉,“什麽時候了!你在幹嘛?”一隻狼似是嗅到梓茉身上的血腥味,直接撲向她。她何曾見過狼,一時傻了眼。城絕拉開她,這才躲過一劫。


    機關雖然巧妙,可箭的數量有限,又不能糙船借箭,而夜晚襲擊他們的卻是狼群。這密林很少有人進來,狼群對人類這種生物充滿了好奇,今晚似乎是勢在必得了。


    它們沒有箭的威脅便向裏圈沖,卻始終沒有靠近篝火。又一隻狼直衝向梓茉,霍城絕再次扯開梓茉,狼躲避不及,一頭撞死在了樹上。


    危急時刻,霍城絕隻顧著救人,卻忽略了她手上的傷,這下可好,本就未好的傷口再次裂開,滴滴鮮血流出,痛的梓茉幾乎窒息。鮮血從裂開的傷口中竄出,湧起一陣腥氣。狼本是生性兇殘的動物對血腥之氣格外敏感,受到血腥氣的吸引,讓受傷的萎靡的狼又振奮起來,接連向他們攻擊。


    “你先走!”霍城絕將梓茉向前推去,用力過猛,加上體虛,梓茉一個踉蹌險些栽倒,蛇毒之氣升起,頭暈的厲害。


    狼好似不願放過這個落跑之物,三兩隻向梓茉追去。城絕巧妙的躲過向他突襲的狼,閃身阻住那兩隻狼的去路,長劍一揮,兩隻狼被活生生的剖腹。


    “別管我了,你一個人一定可以逃出去的。”梓茉看著浴血拚殺的城絕喊道。這樣不捨棄自己,拚命的保護自己,這樣就夠了。狼的血濺了她和城絕一身,如此濃重的味道,讓梓茉幾欲作嘔。


    城絕根本無暇在意她的話。剩下的狼看著自己的夥伴被殘忍殺害,眼中的幽綠更深,愈戰愈勇,好似遇到對手一般,紛紛向城絕衝來。任憑城絕劍法如何精妙,他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少年。有兩隻狼飛撲上去,城絕再次揮劍斬殺右邊衝過來的狼,左邊的胳膊卻被狼咬傷,狼的獠牙深深刺入城絕的胳膊,就似要將他的胳膊咬下一般。“嘶~”他倒吸一口冷氣,微微蹙眉,忙長劍回防將狼攔腰斬斷。狼群受到了挑戰,毫不客氣的飛撲上來,似要將這個男孩撕碎,絞殺在它們的獠牙之下。鮮血飛湧,分不清是狼還是他的。他也殺紅了眼,身上的傷口有著蝕心的疼痛,卻顧不上那麽多,他隻知道不能讓這個女孩和自己一起葬身在這林子裏,即使自己死,也不可以讓她死在這。想著城絕手上的長劍繼續揮舞,但卻因為疲憊失了章法。在狼群向他攻擊時,似乎看見也有狼向她攻去,然而他現在分身乏術。一隻狼躍上他的背,隻要他一回頭,狼牙便會落在他的喉嚨上。雙眼殺的血紅,體力透支,雙腿似也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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