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之咬牙切齒地笑道:“挺有出息的嘛你,你等著吧,我會仔細看著,你怎麽被小姑姑整得站不直。嘿嘿,別誤會,小姑姑隻是喜歡讓人跪著頂痰盂而已。”


    長孫羽的邪魅的俊臉,立即變幻了無數色彩……


    長孫芬掩唇輕笑了一下,拉了拉俞筱晚的手問,“幫我卸了這妝好麽?


    俞筱晚醒過神來,立時笑應道:“好。”


    跟著長孫芬一同進了內室,俞筱晚在一旁幫忙,兩人費了點力氣,才將長孫芬臉上的人皮麵具給卸下來。


    俞筱晚篤定地問,“你不常吧?”這手法也太不嫻熟了。


    長孫芬摸著臉上微微的紅腫,低聲笑道:“今天是第一次,聽說寶郡王爺要帶你來,我和哥哥臨時想著換的。不過我以前常見哥哥弄,一直就想試一試,還以為很容易呢,哪知道這麽疼。”


    俞筱晚這才收了之前驚訝的心思,她還以為長孫太保這麽豪邁,讓女兒到花樓裏來坐鎮呢。不過這個疑問解了,另一個疑團就更大了,長孫羽一個大男人,要怎麽接客啊?


    隻是這個問題,俞筱晚真不好意思問長孫芬,哪知長孫芬竟自動地提及了這個,“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大哥他怎麽……嗯,來了客人怎麽辦?嗯?”


    俞筱晚兩眼亮亮地看著她,長孫芬見勾起了俞筱晚的興趣,於是神秘地一笑,吊足胃口之後,遂老實交待,“我也不知道,我問過,還我大哥教訓了一頓。”


    俞筱晚默然了,不教訓才有鬼了,哪有未出閣的少女問這種事的?


    長孫芬嘿嘿一笑,挽住俞筱晚的手臂道:“俞姐姐,你問問寶郡王吧,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俞筱晚斜睨著她道:“然後我再告訴你是麽?”


    長孫芬用力點頭,又在俞筱晚無言的目光之下,不好意思地笑笑,為了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開始大拍俞筱晚的馬屁,強調自己有多麽多麽的想與俞筱晚結識,可恨君逸之就是不願帶她來與大家認識。


    大家?俞筱晚聽到這個詞兒,眼睛眨了眨,“還有些什麽人吶?”


    長孫芬笑道:“韓二啊,還有我大哥啊,樸公子啊,啊,你不知道吧,他是前前科的探花郎,還有一個你肯定想不到的,就是北王世子啦。”


    還有北王世子,俞筱晚真是震驚了,不過一轉念又明白了,逸之不也是個花名在外的麽?


    俞筱晚見長孫芬卸完了妝,也不急著出去,想必長孫羽和君逸之有事要談,便坐在內室與長孫芬閑聊,“這裏安全麽?”


    “當然安全,這伊人閣的幕後老闆和品墨齋是同一人,也是為皇上辦事的,這樓裏上上下下,大半是自己人。”


    俞筱晚點了點頭,又問道:“他們平日裏,他們聚會都談些什麽,全是政事麽?你會在一旁聽麽?”


    長孫芬笑道:“一開始我是不知道的,可是我也是個坐不住的,在府中就喜歡四處亂逛,有一回發現哥哥並沒老實在院子裏養病,我就留了個心眼,悄悄跟著,這才得知的。一般的政務他們不會避著我,重要的事情,當然不行啦。”其實她並未幫皇帝辦差,正事她知道得不多,不過一些小趣聞倒是知道的,也不吝相瞞。


    外間裏的長孫羽和君逸之談完了正事,長孫羽這傢夥就再也憋不住了,詭笑詭笑的看向君逸之,“今天終於捨得帶你內人出來了?”


    君逸之翻他一眼,“我有什麽捨不得的?隻是以前一直沒機會,她也沒提過想來看看罷了。”


    長孫羽指著君逸之笑道:“不老實,明明是聽說我妹妹和韓二那傢夥定親了,才捨得帶你內人出來的。”


    這話正好戳中了君逸之的心思,他之前不願意將晚兒介紹給這幾個過命的朋友,就是因為韓二。


    咳咳,說起來,這還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初初傾心,晚兒對他的觀感還極為不佳,可是對韓二卻……怎麽說呢,要說多有情有義,也談不上,可是隻要有韓二在,君逸之就明顯地感覺晚兒要“裝”一些,偶爾與韓二對上了視線,也會羞澀地先調開目光,可是那會兒看到他,不是橫一鼻子,就是豎一眼睛,弄得他心裏非常沒底,對韓二也是非常非常介意。就算晚兒嫁給他了,他也介意。


    沒過多久,韓世昭和北王世子幾人便過來了,一番正式的介紹之後,男人則坐在一處聊天,俞筱晚仍舊與長孫芬坐到靠牆的軟榻上閑話家常,隻是時不時會回頭望向他們一眼。幾個男人邊談正事,邊天南地北的閑扯,或者相互挖苦、諷刺幾句,卻顯得格外親昵。


    說實話,俞筱晚有些羨慕,男人們的友誼比女人更純粹、更堅實、也更率性,而女人們的友誼,幼年時可以是手帕交,成親了之後,來往一般隻會越來越少,更有可能因為各自的丈夫翻臉成仇……


    她和長孫芬是幸運的,至少得到了丈夫的信任,還能時常跟大夥兒一塊來玩一於,象北王世子那幾個,婚事都是家中定下的,隻怕還瞞著妻子,相敬如賓吧?


    因為晚兒有了身子,君逸之並沒象往常那樣多留,而是用過晚膳,就早早地告辭了。


    坐到馬車上,俞筱晚就開始蹭逸之,撒嬌問他長孫羽是怎麽接客的。


    君逸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著道:“要我告訴你可以,但要交換。”


    俞筱晚睜大漂亮的杏眼,“交換什麽?”


    君逸之十分嚴肅地道:“一人一個問題,要說實話。”


    俞筱晚難得看到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驚訝地答應下來。


    君逸之這才展顏一笑,不大正經地道:“還能怎麽樣,那傢夥裝女人,渾身上下都裝了假貨,自然是先欲拒還迎,然後再用攝魂香,換個人嘍。”


    俞筱晚大吃一驚,“攝魂香?他怎麽會有配方?”這種香她在一本醫書孤本上看到過,說配方已經失傳了,能讓人神情迷幻,黃粱一夢,以為自己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


    君逸之搖了搖頭道:“他沒有,是陛下有。”


    俞筱晚就泄了氣,看來陛下是不會把這香料的配方讓外人知曉的了,不過她知道用薄荷和香樟樹的樹葉,一同熬出油來,能避受這種香的影響。當然,這她也不會說出去,免得被陛下猜忌。


    她的問題回答完了,輪到君逸之提問之時,他卻忽然有了一絲忸怩,別扭了一會兒才問道:“你……你以前是不是喜歡過韓二?”


    俞筱晚連眨了幾下眼睛,“沒有啊,你怎麽會這麽問?”


    君逸之心頭一鬆,繼而控訴道:“可是你以前看見他,總是很害羞的樣子。”


    啊,這個……她那時是以為這輩子,仍然會被老太太許給韓二,見了麵自然會有些別扭,可真不是害羞啊。


    君逸之故作輕鬆隨意狀地靠著車壁,其實摟著俞筱晚纖腰的手,緊得都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了。這傢夥醋性真大!俞筱晚知道不解了他心裏的疑惑,他肯定會一直吃醋下去,於是半側了小臉,目光佯裝有些閃躲地道,“那是因為,那時老太太暗示過我,覺得韓二公子人品不錯,是為良配。我……以為他家已經問過了,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可不是對他有情。”


    君逸之嘴角一抿,俞筱晚又忙安撫他道:“隻是之後才知道,人家並沒任何表示,後來老太太就作罷了。”


    君逸之哼了一聲,“他敢有意思,我敲斷他的腿。”心情卻輕鬆了起來,笑意盈盈地問,“那你對我呢?”


    俞筱晚很認真地想了想,“一開始印象是不大好的,可是現在嘛……”


    “現在怎麽樣?”


    “當然是非常非常好啦。”


    俞筱晚媚笑著摟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熱吻,幫他將醋變成糖水。


    回到夢海閣時,初雲遠遠地就迎到了外院。


    俞筱晚直覺就是有事發生,忙問道:“怎麽了?”


    初雲朝他們福了福,迅速地看了君逸之一眼,小聲稟道:“王妃來了,已經在屋裏坐了一會子了。”


    君逸之和俞筱晚無奈地相視一笑,母妃這是尋上門來了。


    君逸之鬆開環著晚兒纖腰的手,指了指大門道:“我去大哥那兒,你去應付母妃吧。”


    俞筱晚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公爹還沒原諒母妃呢,母妃這是已經走投無路了,若是逸之回去了,怕會讓母妃拉著哭上一晚、訴上一晚的苦,還不如躲開去,反正她一個當兒媳婦的,又懷了身子,沒得去找父王,幫母妃拉線的道理。


    楚王妃在屋內等了許久,才見俞筱晚扶著丫鬟的手,緩緩走了進來。她忙親切地招手笑道:“快過來坐。”


    俞筱晚仍是見過禮,才在楚王妃下手處坐下,楚王妃張望了一會外麵,才笑問道:“怎麽?逸之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俞筱晚猜著,楚王妃應當早就安排了人守在府門處的,因此實話實說道:“才剛送媳婦回夢海閣,就去了大哥那兒了,大哥請二爺幫忙帶了一樣東西,要去送給大哥。”


    楚王妃立即露出失望的神色,她現在若是趕到滄海樓去,必定也會撲個空,這兩兄弟就是不願見她了!她自然是有些生氣的,怎麽說她也是他倆的生身母親,怎麽能這樣對待她!這是不孝!


    可是,現在已經如此了,她也不可能去狀告自己的兒子,為了以後跟兒子貼心一點,少不得要與兒媳婦搞好關係,於是楚王妃隻得強打起精神,溢出親切和藹的笑容,“聽說你們去潭柘寺請智能大師扶脈去了?怎麽樣,大師怎麽說?”


    俞筱晚含笑回道:“大師說還好,就是要靜養,不能吵鬧,要早睡早起。”所以您也別在這裏呆久了。


    劉嬤嬤站在楚王妃的身後,關心又緊張地問道:“哎呀,聽這意思,二少夫人您的脈象不是很穩啊,那今日乘馬車去城外,會不會有什麽影響吶?方才王妃就在念叨著您呢,還說要問一問二少爺,怎麽不請太醫上門,要去潭柘寺的。”


    這話聽著就有挑唆的嫌疑,俞筱晚似笑非笑地睇了劉嬤嬤一眼,劉嬤嬤心中一凜,忙垂下眼眸,這目光看著並不淩厲,怎麽就是有種讓她心裏發悚的感覺?


    楚王妃隨即跟著說道,“是啊,我就覺得逸之真是辦事不牢靠,明明知道你腹疼,就算智能大師的醫術超群,怎麽也該請智能大師到府中來為你診脈才是,咱們多奉一點香油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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