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公夫人冷不妨吃了顆軟釘子,隻得笑一笑作罷。原宛婷眸光閃了閃,隻低頭用膳。


    宴會散後,各人又相邀一同玩耍,北王世子妃磨磨蹭蹭地來到俞筱晚跟前,小聲地道:“之前……對不住……”


    俞筱晚瞧見她那副溫婉軟弱的模樣,暗想這樣的世子妃,怎麽治得住北王世子那滿院子的侍妾和通房,嘴裏卻笑道:“世子妃何必道歉,又不是你的錯。”


    閑聊了幾句,北王世子妃就被自家的姐妹們叫去了。湖邊水榭裏,三三兩兩地鬥著牌、打著雙陸,楚王妃身邊一左一右地陪著兩位原府的姑娘,俞筱晚實在是找不到位置可以陪著婆婆,索性便走開了,反正沒什麽共同的語言,大不了回府讓婆婆數落一頓。


    惟芳和韓甜雅沒有來與宴,憐香算半個主人,擔著待客之責,曹家的姐妹與武氏和未來婆家的人坐在一塊兒,俞筱晚無聊地在水榭的欄杆邊坐了一會兒,沿著湖邊的鵝卵石小道,就著柳蔭往小徑深處走去。


    不知不覺來到一排小木屋前,俞筱晚在王府住了近兩個月,知道這已經是很偏的、放置瓷器等物什的小倉庫了。她無聊地嘆了口氣,轉了身準備再沿原路回去。忽然聽到一串腳步聲從花牆另一邊傳來。


    如今是糙木茂盛的季節,花牆枝岔間的隙fèng都讓綠葉填得滿滿的,俞筱晚並沒看見那邊來的是何人,以為是王府中的下人,來取物件的。哪知一道年紀女子的聲音忽然輕責道:“你瘋了麽,居然跑到這內宅裏來!今天府裏多少人吶。”


    跟著聽到一名男子的聲音,小聲道:“就是因為府中人多,才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快說,你打聽得如何了?”


    那女子壓低了聲音,自語般地道:“隻知曹清儒交了兩塊玉佩,鍾厚笙交了三塊玉佩,王爺是不是還找了別人收集玉佩,我也不知。”又道,“你快走,別讓人發現了。”


    俞筱晚聽得心中一動,莫不是在說我的那幾塊玉佩?可是舅父明明從我箱籠裏拿走了五塊玉佩,怎麽隻交了兩塊給王爺?舅父瞞下幾塊,是有二心了麽?


    ------題外話------


    考慮了一下,還是二更吧,二更放在11點了。


    116.玉佩的秘密


    俞筱晚還想再聽得詳細一點,可是這兩人卻極為警惕,隻交換了這兩句,便分頭離去。俞筱晚有心想瞧一瞧到底是哪兩人,可是聽兩人踩在糙叢上,仍是極為輕微的腳步聲,就知道兩人都是練家子,自己隻是占著先到此地,又站在鵝卵石的小徑上的便宜,因而不敢輕易露頭。這裏可偏僻得緊,萬一被人殺了滅口,可是沒地方喊冤去。


    待這二人走遠,俞筱晚立即提裙,快步沿原路返回了水榭,走到柳蔭下,正瞧見幾位千金圍著石桌,正在打葉子牌,便裝作觀牌,坐在一旁想著心事。


    那二人的聲音,都是刻意用內力壓低了變音的,但是多少還是會有些原本的音調在內,她聽著總覺得聽過,卻又辨不清到底是誰。另外,聽那二人所言,她聽出了兩條信息,一是舅父並未將從她那兒得到的玉佩全數交給攝政王,餘下的三塊,不知是舅父自己留用,還是另奉給了旁人。二是攝政王並不止從舅父手中拿玉佩,還有人也在收羅玉佩,是不是從逸之所說的,同時身亡的另外四位大臣家眷的手中?


    正想著入神,攝政王妃身邊的一名侍女笑咪咪地走過來,小聲地稟道:“請寶郡王妃安。寶郡王爺正四處找您呢。”


    俞筱晚一怔,“寶郡王爺?他在哪裏找我?”


    侍女回身指著正院的方向,“方才在王妃那兒,王妃差了奴婢來尋您。


    原來是在正院,俞筱晚優雅地起身,隨著侍女一同往正院方向去。沒走幾步,就迎麵遇上了君逸之,他疾步跑過來,拉著晚兒的手,上下端詳幾眼,才笑道:“你還想留在這兒麽?若是不想,咱們去街上逛逛吧。”


    俞筱晚掙了幾下,眼光瞟著一旁的侍女和陪他進內院的太監,君逸之滿不在乎地低語,“沒關係啦,誰都知道咱們是夫妻。”


    俞筱晚嗔了他一眼,忽又調皮地小聲笑道:“我一會兒跟表姐們去堂子裏聽戲,穿男裝去。”


    君逸之挑了挑眉,痞痞地笑道:“既然被我知道了,我自是要一同去的。”邊說邊牽著她的小手,分花拂柳地往桃林深處去了。


    “嘁!都是女子,你去什麽。”俞筱晚嬌瞪了他一眼,然後頓住腳步,“你到底找我幹什麽?”


    若是要喚她一同離席,差個太監進來說一聲就成了。


    君逸之皺了皺眉頭,輕哼一聲道:“靜晟回京了,今日也來與宴,你不是……我方才見他進了內院,去看靜雯,我怕你吃虧。”


    想必是他聽說了她與靜雯的衝突,怕靜晟又來找自己麻煩,所以巴巴地跑進來保護。俞筱晚聽得窩心,不自禁地往他身邊靠了靠,輕笑道:“他沒來找我,況且,這是攝政王府呢,他敢麽?”


    俞筱晚極少這般主動親昵他,君逸之喜得眉花眼笑,伸手便摟住了她的小蠻腰,順便用餘光瞪了那兩個不自覺的侍女和太監,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二人嚇得一哆嗦,趕緊行了禮,一溜煙退了。


    君逸之輕聲道:“你也知道了,靜晟早就回京了,直瞞到今日,說是在南疆發現了祥瑞之物,預示太後長命百歲、福如東海的,他請了旨,特意奉送祥瑞入京的。”


    俞筱晚嘆了口氣,靜晟這回倒是學聰明了,眼瞅著沒幾日就是太後的五十慈壽,他奉了這麽件據說是從山中發掘的祥瑞之物,一下子便將以前的汙點都給抹平了,也再不會有人敢對他說三道四的,看來頂多再回南疆交一回差,就能再度回京任職了。


    桃林裏還殘餘著幾絲桃花香,卻掩不住晚兒身上自然的清幽體香,君逸之一時情動,又見桃林裏四下無人,便俯下頭想輕吻嬌妻。


    俞筱晚卻忽地腳步一頓,嚇了君逸之一跳,以為她生氣了呢。


    “是、是他、是靜晟世子!”俞筱晚激動得結巴了起來。靜晟世子的聲音她聽過,不過並不算熟悉,但是他的聲音裏有股子冰寒的煞氣,卻讓她印象深刻。


    君逸之訝然問道:“什麽事?你不是說他沒來找你麻煩麽”


    “不是……”俞筱晚附在君逸之耳邊一陣子耳語,“快,我們去看一看靜雯,說不定他還在。”


    君逸之二話不說,便握著她的小手,出了桃林,喚來侍女,引他二人去探望靜雯郡主。


    靜雯方才失控尖叫,之後自己冷靜下來,也知是中了俞筱晚的心理戰術,害她在人前失儀,自然沒有臉麵去參加宴會,索性裝作有些不舒服,躺在王府安排的客房裏休息。


    侍女引著君逸之夫妻來到客房之時,靜晟已經探望過了妹妹,正在廊下與蔣婕小聲說話,餘光瞟到這夫妻二人過來,驀然閉了嘴,眼光迷茫地、一瞬不瞬地盯著俞筱晚,心神十分恍惚,若是當初自己計謀成功了,這般麗色奪人的佳人,應當就是自己的專寵了吧?


    君逸之痞痞地一笑,眼神卻十分寒冷,“靜晟世子,聽說你這回立了大功,恭喜啊。”


    靜晟斂了神,淡淡一笑,“好說。賢伉儷是?”


    君逸之笑道:“我們是來看看,靜雯的身子好些了沒?內人十分關心靜雯,總擔心她好不了了呢。”


    這話說得,跟詛咒有什麽區別!靜晟忍了怒氣,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當選步入了屋內。君逸之牽著晚兒的手跟在後麵,俞筱晚下意識地去瞟靜晟世子的鞋底,可惜這幾日天晴,鞋底上沒沾上什麽泥啊糙的。


    靜晟入內便道:“靜雯,寶郡王爺和郡王妃來看你了。”


    靜雯看到俞筱晚就眼睛痛,當下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惡聲道:“不用你假惺惺。”


    君逸之痞痞地笑道:“晚兒是真的關心你,怎麽能說是假惺惺呢?你當誰都跟你似的。”


    “你!”靜雯又要發作,被兄長一個眼神製止了,幹脆閉上眼睛,將頭歪向床內。


    君逸之見此情形,便小聲地同俞筱晚道:“晚兒,看也看了,咱們回去吧,看起來靜雯身體挺好的,再尖叫上一年也不妨事。”


    靜雯恨得又要大吼,忽然嗓子裏氣息一窒,張了嘴發不出聲,知道是大哥不讓自己出聲,隻得恨恨地瞪了這夫妻倆一眼,“目送”著二人聯袂離去


    靜晟送至走廊,忽而向俞筱晚道:“舍妹自幼受寵,難免性子直了些,還請郡王妃莫怪。”


    俞筱晚回頭看了看靜晟,竟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種可以稱為真誠的東西,心裏直覺得怪異,淡淡地道:“我雖比她年幼些,但也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隻要靜雯郡主日後能謹言慎行,我沒什麽怪不怪的。”


    夾槍帶棍的一番話,讓靜晟無法接下去,隻得作了個手勢,請二人好走


    待散了宴,君逸之便跟母妃撒了個嬌,帶著晚兒尋了家成衣店,換上男裝,與曹家姐妹一同去堂子裏聽台戲,直玩到夜深才回府。


    俞筱晚褪了衣服,舒舒服服地坐進浴桶裏,君逸之遣退了丫鬟們,親自拿了大棉帕輕輕為她擦著光滑的脊背。俞筱晚覺得這手勁不對,回頭一瞧,羞得忙雙手環胸,嗔道:“你怎麽……”


    君逸之嘻嘻笑了兩聲,隨即又露出一臉委曲來,“娘子今晚一直盯著那個小樓看,他長得很好嗎?”


    原來是吃醋了,俞筱晚噗哧一笑,“我隻是沒見過這麽嫵媚的男人而已,哪裏盯著他看了。若說俊美,天下間誰人及得上夫君吶。”


    君逸之眼睛一亮,笑嘻嘻地道:“晚兒真的覺得為夫俊美麽?”


    俞筱晚白了他一眼,“不用我覺得吧?你自己難道不知道麽?”


    君逸之嘿嘿地笑,“我覺得自己生得極俊,晚兒生得極美,咱們倆真是般配。”


    俞筱晚被他這般厚臉皮的話給逗笑了,一時忘了羞窘,讓他鑽了個空子,三兩個扒光了自己,躍入了浴桶。


    俞筱晚驚得輕叫道:“你……你快出去。”


    “這桶子夠大,沒事兒。”君逸之嬉皮笑臉地往嬌妻身邊靠,一麵哄道:“我聽說,在水裏,感覺很特別的,咱們試一試好不好?”


    “滾!”俞筱晚羞紅了臉,揮開他侵過來的手,撐著桶邊,想快些跑出去。卻不妨被君逸之抱住了纖腰,一把按坐到自己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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