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姨娘幫著女兒想了一周,沒想到什麽錯處啊,規規矩矩的,本本分分的。正巧曲媽媽來傳話,她立即讓女兒照辦,自己則跟到雅年堂去立規矩,順道兒給女兒求求情,“求太太心疼心疼貞兒,挑家過得去的,能過一輩子就成。”


    張氏和善地笑道:“你別急,貞兒丫頭我當是自己生的一般,一直在為她找婆家,隻是爵爺現在的地位,嫁低了讓人笑話,往高了嫁……又難了些個,總要尋到好時機才成。”


    玉姨娘還想奉承張氏幾句,張氏卻打發了她走,“今日倦得慌,你回去吧,我歇息一下。”


    玉姨娘忙道:“定是因為太太昨日照顧三小姐沒休息好,那奴婢就不打擾太太休息了。”


    說罷小心地退了出去。


    張氏示意曲媽媽跟進內室,恨聲道:“我想了又想,雅兒的事不能告訴瑤兒,可是……你親自去趟王府,就說幫我請安的,打聽一下事兒到底如何了?既然已經用上藥粉了,就應當有個決斷了才對。”


    曲媽媽領了命忙退下。


    俞筱晚卻在墨玉居的內室裏聽初雲和豐兒打探回來的消息。


    驅蟲藥粉?那就不是摻在點心裏的了。俞筱晚低頭深思,想了一周,也沒想到是怎麽個情形,因為張君瑤和她的人都沒出入過水風景,而現在王妃防得那般嚴,應當沒有收買的可能性。


    她決定不想了,吩咐趙媽媽道:“媽媽代我去王府向吳庶妃問個安吧。告訴她近日夏燥,可別夜間貪涼,萬一象小公子和雅兒妹妹那樣,傷了腸胃,腹中絞痛可就不好了。”


    趙媽媽用心記下,又複述了一遍,俞筱晚確認無誤,她才沉聲道:“小姐何必賣人情給吳庶妃呢?她能幫您的有限,您不想親自插手王府後宅裏的事兒,可是賣個人情給王妃,顯然更好吧?您發覺事兒有古怪,跟知道事兒的底細,是兩回事呢。”


    俞筱晚一尋思,的確是這麽個理,“是我多想了,就有勞媽媽,幫我給王妃請個安吧。嗯……等等,你還是要告訴吳姐姐一聲,若是王爺和王妃查不出什麽,就讓吳姐姐去探探小公子的病。”


    看今早張氏的表情,張氏應當是知道了什麽,若是能知道,那麽藥就應當是張氏買的,雖然不知道藥粉是怎麽會跑到吳麗絹的身上去的,但多半,是曹中雅從中壞了事,張氏肯定不會告訴張君瑤,那就隻有她來辛苦一趟,讓她們幾個狗咬狗了。


    於是趙媽媽立即乘馬車到了王府,遞了帖子,在角門處候見。曲媽媽那邊因為幫張氏傳話什麽的,比趙媽媽晚一腳到王府,遠遠看到曹府的馬車,便讓車夫停在路邊的樹蔭裏,不敢靠過去。


    攝政王妃因見是俞筱晚的辱娘求見,這才宣召了。趙媽媽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磕了三個頭,才吐字清晰地將小姐的關心帶到。王妃聽了隻是眸光微閃,關心地問,“曹三小姐也病了麽?”


    “回王妃的話,三小姐的確是從王府回去之後,半夜裏發了病,與小公子的脈象十分相似,所以小姐才特意差奴婢來,還請王妃萬萬要保重玉體。


    “嗯,你家小姐的孝心我知道了,許嬤嬤,賞!”


    王妃打發走了趙媽媽,許嬤嬤便將人揮退出去,小聲兒地問王妃,“您怎麽看?是不是太巧了?”


    王妃眸光一厲,哼了一聲,“的確是太巧了!”說罷吩咐許嬤嬤去查,昨日廚房裏給水風景和秋海堂送的都是些什麽菜色,看有沒有重樣的。她頭一個想到的下藥方法,自然也是點心菜餚。


    許嬤嬤迅速地退了出去,大約兩刻鍾後便回來了,遲疑地搖頭道:“除了青菜,沒有重樣的菜,而且吳庶妃飲食不定,青菜是先炒了送去的,張側妃的那一盤,是後來炒的,曹三小姐也並沒有吃青菜。”


    分開炒的,就不可能是一時放錯了藥。


    王妃不由得疑惑,“查清楚了?”


    “老奴查清楚了,還確認了。”


    王妃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這中間肯定是有關聯的,可是自己防得這麽嚴,別說水風景,就是廚房張君瑤也不可能插得進手,這藥是怎麽害到吳庶妃的?


    王爺回府之後,王妃便向他說明了此事,王爺一聽說這事兒可能跟張君瑤有關係,當即便不相信,“虎毒尚不傷子,麒兒是她安身立命的護身符,她怎麽可能加害?”


    王妃暗暗白了王爺一眼,語氣倒還是恭順,“張妹妹的確是不可能害麒兒,可若是曹三小姐不小心害的呢?今日曹張氏遣了婆子來看麒兒。”


    王爺皺了皺眉,“查到什麽痕跡沒有?”


    “沒有!”


    攝政王在屋裏來回走了幾趟,忽爾停下來道:“我讓侍衛盯著她,你安心養胎吧。”


    王妃這才微微勾起唇角,輕聲道:“臣妾遵命。”


    查是查不出了,可是若有王爺的侍衛盯著,雖然不能近身,可日子久了,張君瑤總會露出一點痕跡來吧?


    而此時的曹府後宅裏,正在颳起一場大風暴!老太太堅決開了倉庫,挑了八樣玉器、八樣瓷器,準備給四個姑娘均分了。可是一讓人開箱,竟發覺少了一半!


    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箱子,曹老太太氣得指尖都是抖的,指著張氏向曹清儒道:“你這個媳婦可真會管家啊,我說她怎麽總是不願放出倉庫的權呢,原來是這麽個管法的!我是懶得問了,你自己問問她,東西都去了哪裏吧


    曹清儒臉色也沉得跟黑炭一樣,厲聲喝問,“說!東西都哪去了。”


    張氏拿帕子抹了下眼角,“妾身怎麽會知道?妾身素日裏隻管著帳冊,老太太要的這些都是壓箱的東西,又不會時時翻出來看的。”


    曹清儒氣得就是一窩心腳,“還敢狡辯!你若是不將東西還上來,休怪我無情!滾!”


    得了爵爺這個“滾”字,曲媽媽忙上前將張氏扶起來,攙著她一瘸一拐的上了轎,回了雅年堂。


    “夫人,您看怎麽辦?”曲媽媽急得直垂淚。


    張氏搖了搖頭,“不可自亂陣腳。這些天咱們安分點,要銀子沒有,要命一條,隨她們怎麽樣!隻別讓爵爺和老太太查出咱們的當票就成。”


    曲媽媽連忙保證,“奴婢都藏好了。”


    張氏便放心了,我咬牙不認,你們又待如何?難道還告到衙門裏?曹家的臉麵不要了?


    她這廂得意著,曹老太太和曹清儒還真是拿她沒有辦法了,除非能拿到一些證據,否則她是不會吐出來的。


    曹清儒上了心,自然安排了人四處打探調查。那一腳踹得張氏臥床三日,恢復了,便又去看女兒。曹中雅痛得滾了幾日,終於好些了,張氏請了人來最後診斷。老大夫扶了脈後,一臉為難之色,看著張氏欲言又止。


    張氏的心頭升起了一股不安……“您……有話請直說!”


    老大夫嘆了口氣,“好是好了,就是……傷到了宮本……日後恐怕……


    傷到了宮本,張氏再不懂醫術也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她的寶貝女兒,竟不能再當母親了麽?她不顧男女大防,一把抓住老大夫問道:“能不能治好?能不能?”


    老大夫老臉通紅,用力掙脫了張氏的手,連連道:“恕老夫無能!”說完怕張氏再糾纏,忙抱著醫箱跑了。


    今天恰巧是中元節,久離京城的君逸之終於又回京了,到品墨齋交了差事,隻回府轉了一圈,正好王妃不在府中,他便給楚太妃請了安,又跑了出去,求惟芳長公主約了俞筱晚出來,到寺廟裏上香。


    但凡是惟芳長公主的邀約,或多或少都跟君逸之有關,俞筱晚咬著唇扭捏了半晌,才決定去赴約。


    進了香後,惟芳長公主又強拉著俞筱晚到自己在京郊的別苑去玩。別苑是惟芳的封地,有小橋流水,有柳樹成蔭,還有絕世美男小意兒鞍前馬後的獻殷勤,這趟出遊倒是件十分慡心之旅。


    君逸之雖然不在京城,但是攝政王府的事兒卻也有所耳聞,乘著惟芳找藉口溜去一邊,讓他跟俞筱晚好好說話的當兒,便關心起她的事來,“聽說你幫王妃治好了病?”


    俞筱晚的眸光閃了閃,這事兒是暗中進行的,當然,同在一個王府,張君瑤可能猜出了些,但君逸之卻能知道……就好象,她看醫書也是暗中進行的,他卻也能知道,還為她尋來了一冊孤本。


    君逸之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麽,忙表白道:“你放心,我不會亂說話,隻是……這事兒最後牽扯會很深,你瞧,這幾日不就總是要煩到你?”


    小公子到底年幼,總不見好,王妃差人來請過她幾次,的確是牽扯得很深了。不過每次俞筱晚都隻是扶了脈,太醫的方子很有效,其實並不一定要她出診的,隻不過是王妃和王爺不放心罷了。


    說起這個,俞筱晚自然想到了吳麗絹的身子,張君瑤和張氏都沉得住氣,吳麗絹差人來說,王妃和她都故意去張君瑤麵前挑了事,言道曹中雅也得了同樣的病,可是張君瑤都沒有一點動靜,表現出來的也是對表妹的正常關心。可是吳麗絹眼瞧著就要生了,害了她幾次的人卻仍是沒能抓住,怎不讓俞筱晚擔心?


    君逸之最看不得俞筱晚這樣煩惱的樣子,忙問道:“你有什麽煩心事,隻管告訴我,我也許能幫你出出主意呀。”


    看著他關心的眼眸,俞筱晚不由得小臉一紅,將頭扭到一旁,想了想,還是委婉告訴了他原委,“總覺得是有牽連的,卻找不出證據來……”


    君逸之立即一針見血地指出,“你可不能插手這件事,這種陰私之事,若是事後皇叔覺得落了臉麵,還不定會怎麽樣呢。唔,如果你是擔心吳庶妃的話,我倒是有個主意。”


    俞筱晚忙問他,“什麽主意?”


    君逸之嗬嗬一笑,“告訴你自然是可以的,不過這法子若是有效的話,八月十六楚王府的賞月宴,你要來。”


    俞筱晚用力白了他一眼,“到時再說。”


    我答應你的事,就不能到時再說,你答應我的事,為什麽就要到時再說


    君逸之心中嘀咕,麵上倒是不敢顯出來,卻藉故秘密兮兮地湊到她耳邊,小聲地了幾句。


    幹淨清慡的少女幽香絲絲柔柔地鑽入鼻端,繞進心裏,害他差點把持不住,張口咬住眼前玉蘭片一般的白嫩耳垂。


    俞筱晚的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隨即又暗了下去,“我、我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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