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開口，陳誌傑已經問出了我想問的話：“你們到這多久了？”
“八年！”
“我七年！”
“我長點，十年！”
還有人把那個二十出頭的“室友”推過來：“他來的時間最短，不到五年！”
我明顯看到，陳誌傑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別吵！”
賈誌陽看來在這群人裏威信挺高，一聲喝，所有人都住了嘴。
“吵什麽吵？一會被聽到又要挨罵，該幹嘛幹嘛去！”
忽拉拉，大部分人都散開了，隻留下賈誌陽和另外三個。
“坐，坐！”留下的人中，和賈誌陽年紀差不多的那圓圓臉從架子床下拉出幾個小凳，“坐下慢慢聊！”
估計是在這裏關久了，他們對外麵的世界格外感興趣，問東問西一長竄，不過，這些基本由我回答，陳誌傑從剛才問完那句話開始，一直魂不守舍。
和早有心理準備的我不同，一時之間，他肯定受不了這個打擊。我陣陣愧疚，是我連累他了。
一邊被問，我也一邊問著我想知道的問題。
“你們補考究竟考什麽？怎麽這麽多年沒人通過？”
賈誌陽歎了口氣：“題目就沒變過，要把一支狗找回來。”
他轉向坐在旁邊，據說已經在這呆了十九年的那中年人：“老王，你知道得最清楚，你說吧。”
老王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社良材你們聽過吧？”
“總參謀長啊！你居然沒聽過？後台硬得緊，老爸當過三軍總司令！”
我搖頭，他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十九年前他還隻是上校，‘來艱苦海島親切慰問官兵’！撈政治資本就罷了，還把心愛的大狼狗也帶來，結果當晚狗丟了，一聽說我們‘精英班’要補考，就把找狗當成考題。”
老王一臉忿忿：“這是什麽地方啊，魔鬼島啊，滿地怪物亂爬，別說狗，老虎來了也吃得沒渣，哪去找給他。”
頓了頓，他接著往下說：“本來這也不算大事，找就找唄，找不到再好好解釋下，實在不成，大不了那年的考題作廢，明年接著考，可那時‘補考班’的班長李鵬飛也是個二愣，當時就和社良材頂，搞得社良材根本下不了台，最後，隻扔下一句話‘連隻狗也找不回來，當什麽精英’。”
老王長長歎息：“社良材這一走沒事，隻把我們害苦了，基地這些當官的哪敢得罪社良材，於是，以後所有的考題都是找狗，這哪是找得到的東西呢！”
……
官僚主義害死人啊！
……
“這根本不是你們的問題，難道就一直在這呆到死嗎？”我忿忿然。
“那倒不至於！”
賈誌陽的話讓我興奮起來，陳誌傑眼睛也亮了，趕緊將身體湊過來。
“你沒發覺我們這隻有十多人嗎？”
他似乎不知道我們心焦，或者說，就是知道我們焦急，說話還先賣關子。
陳誌傑不解：“怎麽？有什麽不對的？”
陳誌傑這麽配合，賈誌陽大笑：“你們不是來了兩個人參加補考嗎？就算每次隻來兩個，這麽多年下來，怎麽也不止這點人吧。”
“你的意思是說，其他人都走啦？”
陳誌傑還真配合，不過，聽到他的話，賈誌陽卻是臉色一黯。
“也不是全都走了，這畢竟是‘精英班’補考點，沒危險是不可能的，有些是走了，有些則是再也走不了。”
來隻是想賣賣關子，結果卻把他自己也繞了進去，賈誌陽說這話時頗有些尷尬，等說到“再也走不了”時，則是表情黯然。
當然明白再也走不了是什麽意思，我皺起眉：“你說的危險是指外麵的怪物嗎？”
“你看到了？”賈誌陽幾人頓時驚訝起來。
等陳誌傑將之前看到的怪物的樣子一說，賈誌陽連呼僥幸：“你們運氣真好，這是島上頂級的怪物之一，最喜歡將獵物的骨頭勒碎了吞進肚子，就算我們全班人一起上也沒什麽勝算，估計你們遇見它時它正好吃飽了，你們運氣不錯。”
賈誌陽接著一臉思索地皺起眉：“奇怪了，這怪物一般不會在島嶼外圍活動的，今天怎麽會跑到離巢**這麽遠的地方來。”
這是他們不解的問題，我和陳誌傑暫時沒把心思放在這邊。
陳誌傑接著問他：“你還沒說，究竟有什麽辦法離開這呢。”
賈誌陽一笑抬眉：“說著說著居然跑題了！”
他將右手舉著伸出中食二指：“離開這的辦法有兩個。”
“一是宣誓加入‘狂風’。”他將中指縮起，又看了我們一眼，“‘狂風’沒聽過是吧，是軍方一個組織，號稱由戰士中的戰士、精英中的精英組成，具體我們也不清楚，反正每年都會來測試，如果到時間你通過了，自然就知道。”
“還有種方法是熬到四十五歲退休！”他一指老王，“老王，你還有三年吧！”
“嗯，三年！”老王罵罵咧咧地開口，“給你們明說了，這就是整人的地方，送到這來的都是得罪過人的，什麽補考，都他媽屁話，一是坐牢坐到四十五歲，一是老實聽話，別人要你幹嘛你就幹嘛……”
“老王！”賈誌陽聲音嚴厲起來，“說話注意點！”
“我說錯了嗎？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反正最多還有三年，有什麽好怕的。”老王嘴裏不服軟，聲音卻小多了。
“你們聊！”又嘟囔幾句，他將小木凳子往床下一塞，走到房間另一頭去。
擔心地看了眼陳誌傑，他剛剛開朗些的表情又陰沉下來。
賈誌陽顯然明白我們心情，趕緊勸解：“事情也沒老王說的那麽可怕，他是性子太硬，總不肯低頭，測試又過不了，於是就耽誤在這了。”
“再說了，呆在這邊也是有補償的，每年六十萬，雖然這裏沒地方好用，但真要像老王那樣出去了，立即是一千萬富翁，至少下半輩子就能坐享清福。”
他口才挺不錯，至少陳誌傑聽到後臉色好看不少，笑容也不再那麽勉強。
賈誌陽繼續鼓動如簧之舌：“而且，還有軍隊的測試呢，到時間一通過，立即就天高海闊，想幹嘛就幹嘛。”
他說得是**聽，隻是，楊家和江義揚處心積慮把我送到這來，難道會這麽容易放過自己嗎？
不可能！
眼前這老王，隻怕就是幾十年後自己的模樣！
“八年！”
“我七年！”
“我長點，十年！”
還有人把那個二十出頭的“室友”推過來：“他來的時間最短，不到五年！”
我明顯看到，陳誌傑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別吵！”
賈誌陽看來在這群人裏威信挺高，一聲喝，所有人都住了嘴。
“吵什麽吵？一會被聽到又要挨罵，該幹嘛幹嘛去！”
忽拉拉，大部分人都散開了，隻留下賈誌陽和另外三個。
“坐，坐！”留下的人中，和賈誌陽年紀差不多的那圓圓臉從架子床下拉出幾個小凳，“坐下慢慢聊！”
估計是在這裏關久了，他們對外麵的世界格外感興趣，問東問西一長竄，不過，這些基本由我回答，陳誌傑從剛才問完那句話開始，一直魂不守舍。
和早有心理準備的我不同，一時之間，他肯定受不了這個打擊。我陣陣愧疚，是我連累他了。
一邊被問，我也一邊問著我想知道的問題。
“你們補考究竟考什麽？怎麽這麽多年沒人通過？”
賈誌陽歎了口氣：“題目就沒變過，要把一支狗找回來。”
他轉向坐在旁邊，據說已經在這呆了十九年的那中年人：“老王，你知道得最清楚，你說吧。”
老王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社良材你們聽過吧？”
“總參謀長啊！你居然沒聽過？後台硬得緊，老爸當過三軍總司令！”
我搖頭，他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十九年前他還隻是上校，‘來艱苦海島親切慰問官兵’！撈政治資本就罷了，還把心愛的大狼狗也帶來，結果當晚狗丟了，一聽說我們‘精英班’要補考，就把找狗當成考題。”
老王一臉忿忿：“這是什麽地方啊，魔鬼島啊，滿地怪物亂爬，別說狗，老虎來了也吃得沒渣，哪去找給他。”
頓了頓，他接著往下說：“本來這也不算大事，找就找唄，找不到再好好解釋下，實在不成，大不了那年的考題作廢，明年接著考，可那時‘補考班’的班長李鵬飛也是個二愣，當時就和社良材頂，搞得社良材根本下不了台，最後，隻扔下一句話‘連隻狗也找不回來，當什麽精英’。”
老王長長歎息：“社良材這一走沒事，隻把我們害苦了，基地這些當官的哪敢得罪社良材，於是，以後所有的考題都是找狗，這哪是找得到的東西呢！”
……
官僚主義害死人啊！
……
“這根本不是你們的問題，難道就一直在這呆到死嗎？”我忿忿然。
“那倒不至於！”
賈誌陽的話讓我興奮起來，陳誌傑眼睛也亮了，趕緊將身體湊過來。
“你沒發覺我們這隻有十多人嗎？”
他似乎不知道我們心焦，或者說，就是知道我們焦急，說話還先賣關子。
陳誌傑不解：“怎麽？有什麽不對的？”
陳誌傑這麽配合，賈誌陽大笑：“你們不是來了兩個人參加補考嗎？就算每次隻來兩個，這麽多年下來，怎麽也不止這點人吧。”
“你的意思是說，其他人都走啦？”
陳誌傑還真配合，不過，聽到他的話，賈誌陽卻是臉色一黯。
“也不是全都走了，這畢竟是‘精英班’補考點，沒危險是不可能的，有些是走了，有些則是再也走不了。”
來隻是想賣賣關子，結果卻把他自己也繞了進去，賈誌陽說這話時頗有些尷尬，等說到“再也走不了”時，則是表情黯然。
當然明白再也走不了是什麽意思，我皺起眉：“你說的危險是指外麵的怪物嗎？”
“你看到了？”賈誌陽幾人頓時驚訝起來。
等陳誌傑將之前看到的怪物的樣子一說，賈誌陽連呼僥幸：“你們運氣真好，這是島上頂級的怪物之一，最喜歡將獵物的骨頭勒碎了吞進肚子，就算我們全班人一起上也沒什麽勝算，估計你們遇見它時它正好吃飽了，你們運氣不錯。”
賈誌陽接著一臉思索地皺起眉：“奇怪了，這怪物一般不會在島嶼外圍活動的，今天怎麽會跑到離巢**這麽遠的地方來。”
這是他們不解的問題，我和陳誌傑暫時沒把心思放在這邊。
陳誌傑接著問他：“你還沒說，究竟有什麽辦法離開這呢。”
賈誌陽一笑抬眉：“說著說著居然跑題了！”
他將右手舉著伸出中食二指：“離開這的辦法有兩個。”
“一是宣誓加入‘狂風’。”他將中指縮起，又看了我們一眼，“‘狂風’沒聽過是吧，是軍方一個組織，號稱由戰士中的戰士、精英中的精英組成，具體我們也不清楚，反正每年都會來測試，如果到時間你通過了，自然就知道。”
“還有種方法是熬到四十五歲退休！”他一指老王，“老王，你還有三年吧！”
“嗯，三年！”老王罵罵咧咧地開口，“給你們明說了，這就是整人的地方，送到這來的都是得罪過人的，什麽補考，都他媽屁話，一是坐牢坐到四十五歲，一是老實聽話，別人要你幹嘛你就幹嘛……”
“老王！”賈誌陽聲音嚴厲起來，“說話注意點！”
“我說錯了嗎？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反正最多還有三年，有什麽好怕的。”老王嘴裏不服軟，聲音卻小多了。
“你們聊！”又嘟囔幾句，他將小木凳子往床下一塞，走到房間另一頭去。
擔心地看了眼陳誌傑，他剛剛開朗些的表情又陰沉下來。
賈誌陽顯然明白我們心情，趕緊勸解：“事情也沒老王說的那麽可怕，他是性子太硬，總不肯低頭，測試又過不了，於是就耽誤在這了。”
“再說了，呆在這邊也是有補償的，每年六十萬，雖然這裏沒地方好用，但真要像老王那樣出去了，立即是一千萬富翁，至少下半輩子就能坐享清福。”
他口才挺不錯，至少陳誌傑聽到後臉色好看不少，笑容也不再那麽勉強。
賈誌陽繼續鼓動如簧之舌：“而且，還有軍隊的測試呢，到時間一通過，立即就天高海闊，想幹嘛就幹嘛。”
他說得是**聽，隻是，楊家和江義揚處心積慮把我送到這來，難道會這麽容易放過自己嗎？
不可能！
眼前這老王，隻怕就是幾十年後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