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段時間魔音宮來犯,商陸作為三閣之一,帶其門下弟子反擊,不僅讓魔音宮鎩羽而歸,還用計謀定下了讓魔音宮割靈脈賠靈石的條款。


    直到現在魔音宮提起商陸這個名字,也是恨的咬牙切齒。


    而反觀白蘞呢?


    白蘞那段時間除了修煉就是談戀愛,對商陸更是言聽計從,樓內大小事務從來沒有瞞過商陸。很快的,在蜃樓內弟子都知道誰才是決定一切的人。一時間商陸的威望甚至隱隱蓋過白蘞去。


    樓內長老因為白蘞被商陸迷昏了頭,除了幾個真正看白蘞長大的死忠,剩下的紛紛搖頭嘆息。


    沒過多久白蘞閉關。對於白蘞這個境界來說,閉關幾年甚至幾十年都是常有的事情。一旦到了他們這個時候,除非最後一次衝擊失敗,否則在天人五衰的情況來臨之前,他們的時間近乎是永恆。


    可是白蘞這次閉關堪堪不過一年,心境不穩,衝擊失敗。


    在他出關的時候,並沒有想像中的情況。商陸並沒有在蜃樓裏等著他。


    隨口叫來一個服侍的弟子,看著那個弟子支支吾吾的樣子,白蘞挑挑眉。默念咒文。那是最開始他和商陸在一起的時候,怕商陸遇到什麽危險,偷偷下在他身上的追蹤咒。


    白蘞一直沒讓商陸知道,卻沒想到這個隨手下的咒印,讓他看到了極其不堪的真相。


    隨著咒文的波動,白蘞找到了一處凡人的城池。


    看著那白牆青瓦,白蘞捏了個隱身咒文,一路摸了進去。


    正是晌午十分,宅子裏很安靜,抄手遊廊末尾處有幾個小廝立著,遊廊外是一隻吃飽了無聊曬太陽的貓咪。


    窗戶沒關,白蘞站在窗外,麵無表情的盯著屋內。


    入目的先是一張書桌,一角放著筆墨,桌子的正中放著一張宣紙,兩個人立在卓後。


    “來,再寫一次試試。”


    熟悉的聲音傳過來。白蘞一直以為這個人永遠是漫不經心的,就好像他一直在自己麵前的樣子。卻沒想到,他也有這樣溫柔細心的一麵。


    衣袖下的手指陷進掌心。手痛,心裏更痛。


    “我學不來。”


    被商陸擁在懷裏的少年撇了撇嘴,轉過身去對著商陸撒嬌。


    “那勞什子詩書禮易太難了,今天這個聖人曰,明天那個聖人說,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更何況……”少年說著湊到了商陸耳邊,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商陸的臉頰耳垂,讓他心猿意馬起來。


    “難道我學不好這些,你就不喜歡我了麽?”


    少年說著嘟起嘴來,這個時候商陸哪裏還能說什麽好不好,當然是放下一切哄懷裏的小情人。什麽甜言蜜語都說了一遍,那少年還是不依不饒的。哄著哄著,兩人就哄到一處去了。商陸手一拂,窗戶在白蘞麵前關上。


    遊廊裏的小廝聽到聲音都底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心當做不知。就剩白蘞一個人,麵色慘白的立在窗外。


    深吸一口氣,白蘞覺得自己現在連從小就爛熟於心的咒印都記不起來。就那麽一步一步往外走,突然一聲慘叫聲響起,低頭,原來是自己踩了那在院中曬太陽的貓。


    聽到貓叫聲,幾個小廝都抬頭,院子裏除了那隻貓卻沒有別的什麽。當下嗬斥幾聲,要將那貓趕走。就看到窗戶又打開了。


    商陸披著一件衣服從房間裏翻出來,對著院子裏飛快的念了一句什麽,其他人就看到院子裏忽然現出一個人來。


    很久之後其中一個小廝還記得那天的情形。


    那個突然出現在院子裏的人好看是好看,和他家主子一起站在院子裏的時候就好像一副畫兒一樣。卻慘白著一張臉。眼角泛紅。


    被他家主子帶回來的那小少爺這時候突然就跑出來了。


    接下來他們都沒看到那個好看的人做了什麽,就看到小少爺突然往牆上撞了過去,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自家主子也沒管那小少爺,隻是和那個人在院子裏打起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都是學了什麽武功,也不見什麽動作,就看到兩個人在哪裏飛來飛去,一會院子裏的樹就被攔腰折斷了,再一會圍牆上就出現了裂縫。要不是一起的小廝拉著他躲起來,說不定他會和小少爺一樣,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第八章


    那天兩個人不知道打了多久,白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蜃樓的。反正回去之後他被長老念了好久,說他和商陸在凡人城池打架,嚴重違反了修真界的規定。


    白蘞把長老的念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現在他蜃樓實力強橫,其他門派也就隻敢念念,難道還真的上門來找他要個說法不成。


    長老見白蘞如此不在乎,嘆了一口氣,轉頭去找商陸了。


    近來蜃樓的弟子都發現了不對勁。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被譽為蜃樓模範情侶的尊主夫夫不再同進同出,商陸閣主開始召寢美貌弟子。並公開表示自己缺少弟子陪伴。對此情況,尊主隻是掃了一眼被商陸摟在懷裏的弟子,拂袖而去。


    沒幾天商陸的新床伴就會被發現死在樓裏某處。


    一開始可以當是巧合,次數多了,蜃樓的弟子都開始對閣主敬而遠之。畢竟修真之人都很惜命。雖然閣主人美修為高,但架不住自己的命更重要啊。至於尊主,每個自薦枕席的弟子在麵對尊主的眼神的時候,都恨不得抽自己兩爪子。


    是有多想不開才會想著對尊主自薦枕席啊!


    沒過多久,隻要白蘞出現在蜃樓某處,當即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白蘞自己也發現了這種情形,就很少出現在眾人麵前。沒過多久,幹脆的尋了個閉關的由頭。


    眼不見心不煩。


    白蘞自修煉中睜開眼。


    他近來境界越發不穩,完全是勉強保持著現在的修為,甚至白蘞發現,自己隱隱有了心魔的跡象。


    他苦笑。這心魔從何而來自己一清二楚,卻沒那個自信可以消除掉。


    他放不下商陸,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商陸同一眾弟子調情。商陸多了一個新情人,他可以殺一個,但要殺到何時才是盡頭?都是他蜃樓弟子,總不可能全部趕盡殺絕。


    而與此同時,商陸送走了幾位長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蜃樓一向以實力論地位,強者為尊。”


    “白蘞尊主衝擊渡劫期又一次失敗,如果再失敗下去……”


    白蘞啊白蘞,你真是單純。蜃樓強者為尊,當你不再是唯一的強者的時候,你說,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半年之後,白蘞尊主出關,衝擊渡劫期失敗的消息一傳出來,整個蜃樓的氣氛越發的奇怪。


    都是活了不下一甲子的修著,放人界都是一個個老狐狸,那一張張微笑的臉孔後麵轉著怎樣的心思,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白蘞出關之時,目光在眾人麵上掃過,接著仿佛沒看到眾人一般,目光直勾勾落在一個人麵上。


    商陸對上他的目光,微微笑了笑,就好像他們最初見的樣子。誰也沒有提之前的事情,仿佛白蘞沒有發現商陸另有所愛,商陸也沒有後來那樣來著不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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