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身體這麽沉重,為什麽,手腳絲毫動彈不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倪可努力的睜眼,再睜眼,最後終於打開了眼簾。這回印入眼中的不是什麽美女,也不是什麽床頂的紗帳,更加不是什麽跳躍著的火焰。


    好長啊……倪可禁不住對著眼前微微顫動著的睫毛感歎。


    劍眉!聳鼻!薄唇!倪可的目光從上移到下,從下移到上,從左移到右,再從右移回左。最終總結出一句話來:好大一個帥鍋!誒呀呀,帥鍋鍋的皮膚真好啊,真想摸摸看。想著想著倪可便伸出手去,我摸,我摸,我再摸!咦?為什麽手動不了?


    似乎感受到了倪可的目光,那微微輕顫的睫毛,如將要起飛時的蝶翼般扇動了起來。當倪可的目光再次掠過那宛如芭比娃娃般的睫毛時,緊閉的眼簾突的睜開,與倪可對了個正著。倪可嚇了一跳,心虛的將目光移了開去。


    不對,她現在是個嬰兒,看下帥鍋而已,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倪可穩了穩呼吸,眨巴眨巴眼睛,用最最天真無邪的眼神重新對上帥鍋。


    兩個人,四隻眼睛,大眼瞪小眼,氣氛頗有些詭異。


    “嗚……”


    一個悶悶的聲音響起,倪可下意識的低頭望向聲源。隻見自己胸前一個小腦袋瓜扭動了幾下,一張驚惶的小臉猛的抬起,對上倪可的眼,才平靜了下來。


    這時倪可才後知後覺的現,自己竟然是連著手臂被安玉緊緊的抱著,難怪剛才手一點也動不了。更加讓她黑線的是,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不是應該她在中間,一大一小兩男人各分一邊麽?為什麽她是被夾在小屁孩子和牆壁的中間?


    “爺!”床帳外多了個窈窕的身影,聲音雖然依舊清冷卻多了幾許柔情:“爺,該起了吧?”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帥鍋盯著倪可,對後略揮了揮手。倪可假裝視而不見的低頭與安玉對視,見倪可望著他,安玉原本略鬆了的手臂又緊了緊,讓倪可心中叫苦連天。安玉雖然也隻是個孩子,但是她現在可隻是個嬰兒啊!倪可哀號!


    聽到了倪可的心聲似的,帥鍋大手一伸便將倪可撈了起來,不料安玉卻依然抱著倪可不放。倪可望向安玉,隻見小男孩毫不畏懼的直視著男人,眼裏清清楚楚的寫著:“我的,不讓!”


    未及倪可做出反應,帥鍋大手一揮,一手拎起一個,輕鬆的解決了紛爭。小胳膊到底是擰不過大腿的,倪可帶著一腦門的黑線任憑著丫鬟們擦淨了她的小手小臉。


    冬日清晨的太陽,弱弱的掛在雲端之上。一陣風吹來,倪可下意識的往帥鍋懷裏縮了縮。帥鍋看著倪可的小動作,臉上浮現出一個寵溺的笑容。


    “照顧好玉兒。”帥鍋一手抱著倪可,一手將安玉往平日照顧安玉的丫鬟手上遞去。


    倪可眼尖的看到那位“容嬤嬤”就在丫鬟身後的車上,心中立時警覺起來。咬了咬下唇,心一橫,小身子衝著安玉掛過去,扯開嗓子哭喊出這輩子的第一句話:“恩……恩恩……。”兩隻小手使勁撲騰。


    這一路上,倪可一直表現的很乖巧聽話,乖得讓服侍的人暗暗稱奇,都說這小姐一病之下性情大變,爺給取的這名兒還真名副其實了。乍見她這般哭天嗆地的,小丫鬟不禁愣了愣。


    安玉乘機跳下了地,抱著倪可的雙腿,死活不撒手。


    倪可彎下身去,抱住安玉的小腦袋,嘴裏不停幹嚎著:“恩恩……恩恩……”


    帥鍋的嘴角抽了抽,眉尖挑了挑,喝退了正要上前來抱走安玉的丫鬟,拎著安玉上了車。


    一進到車內,倪可便掙紮著整個人撲到了安玉小小的懷裏,八爪魚一樣掛著不放。一邊繼續小聲斷斷續續的抽噎著,嘴裏含含糊糊的喊:“恩恩……恩恩……”。


    安玉緊緊抱住她,小手笨拙的輕拍著她的背。


    倪可的心酸酸的,這個可愛的孩子。輕輕的蹭了蹭孩子那稚嫩的小臉,倪可在心底輕輕的說:“放心,熏,以後我會好好照顧這孩子的。”


    “阿修,處理好後立刻跟上來。”帥鍋掀開車簾,對著車外懶懶的吩咐著。


    車外有個男子的聲音應了聲。帥鍋放下車簾的手頓了頓,終又對外說了句:“一應用度都不必省,揀好的用上。”


    聽著那恭恭敬敬的應答聲,倪可暗地裏扯了扯嘴角。啊,不對,倪可一個激靈,想起了至今還未見過熏姨娘。


    那個溫柔似水的女子,應該已經葬身在火海了罷。可為什麽安玉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為什麽一大早的就繼續上路了?就算隻是受傷,安玉如今也該呆在熏的身邊才對。倪可驀的想起了剛才男人的那句“一應用度都不必省”。


    身子猛的向後仰,拉開些距離,望向安玉的眼。小手微微顫抖著輕輕觸碰那精致的小臉,她怎麽會這麽粗心,那麽濃、那麽重的悲傷,她竟然看不到。還說要好好照顧這個可憐的孩子,她怎麽連那麽濃那麽重的悲傷都看不到。


    假泣聲停止,心痛的淚撲簌撲簌直往下掉,緊緊的抱住那小小的身子:好孩子,好孩子,阿姨用自己的幸福對你起誓,一定守護著你,讓你幸福的長大。


    “靜兒。”帥鍋將抱在一起的兩人一起拎到了自己膝上,將倪可的小臉掰向自己,看到倪可眼角的淚水,帥鍋蹙起了那好看的劍眉,大拇指輕輕拭過倪可的眼簾,似對著易碎的水晶般小心翼翼,語氣極柔極柔的對著倪可說:“靜兒不怕,有阿瑪在,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倪可呆滯了片刻,這是什麽狀況?難道是她幻聽了?是玉兒吧?怎麽會聽到是靜兒?


    耳邊傳來一聲嗤笑,鼻子被重重一刮:“小傻瓜,你能聽懂阿瑪的話了麽?”


    倪可愣愣的望著帥鍋那帶著笑意.寵溺與心疼的眼,卻不由得寒了心肝,小小的手緊緊的扯住了安玉衣服的下擺。


    “幾個月沒見,靜兒都會叫哥哥的名字了,來,叫聲阿瑪。”帥鍋開始逗弄倪可。


    “恩恩……”倪可一扭頭,鑽進了安玉懷裏。小小的,並不寬厚的懷抱,卻很溫暖。


    日子依舊一天天的過,旅程依舊在繼續前行。帥鍋的回歸與熏姨娘的意外讓下人的八卦內容劇增。倪可知道了熏姨娘原來來自少數民族,是帥鍋自雲南帶回,一直被安置在江南。


    倪可冷眼看著帥鍋連半天都沒有多耽擱,將熏姨娘的身後事全權交給了下人,直奔京城。這就是所謂的寵愛麽?人一走,茶就涼。這就是身為小妾的悲哀麽?隻落了個就地安葬,連祖墳的一個小小角落都沒權利擁有。連自己的兒子,都僅能在辮上綁一根白色的繩稍做憑吊。


    倪可輕輕的撫著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腦袋,黑色的夜裏靜悄悄的,耳邊隻有男人沉穩的呼吸聲。偶爾那小小的身子會不安的顫抖起來,卻在摟緊她那更小的身體後平靜下去。


    倪可抬頭,望著黑夜裏男人那模糊的輪廓。由於她死活不肯離開安玉半步,於是便成了現在這般詭異的相處模式。微微的蹙起眉,她之與這出色但卻無情的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麽呢?


    自那夜初見以後,男人的情緒便已經很好的被控製住,倪可卻仍很明顯的感覺出他對自己與對安玉的不同。可,她不是他所不喜歡的女人生的麽?那個女人,他的正妻,她這身體的娘親,盡管他一直用笑容掩飾得很好,倪可卻看到了那眼中無情的疏離。


    不想了不想了,甩甩頭,倪可摸了摸懷裏的小腦袋,管他們之間有什麽糾葛呢,隻要能讓這孩子從此幸福的生活下去就行了。閉上眼,沉沉睡去。


    “靜靜,睡著了?”


    一隻大手輕輕的撫摩著倪可的小腦袋,低沉的男音帶著幾絲誘哄的意味。


    “討厭,別吵我。”揮了揮小手趕走腦袋上的蒼蠅,倪可搖來擺去的重新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緊了緊懷裏的小身子,繼續入夢,不曾望見那雙比黑夜更幽深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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