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是開水還是茶水,我就問一句,裴老弟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齊光赫直麵汪子平道。


    汪子平本就是個喜歡鬧事的性格,這會兒當著這麽多兄弟的麵,自然不肯丟麵子,邁步上前道:


    “我聽你齊少爺這話茬,是打算要護短?”


    齊光赫搖搖頭,臉上寫滿嚴肅:“這不是護短,而是講理,這件事歸根結底,難道不是你們挑釁辱罵在先?


    你們罵我兄弟,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


    “說法?”汪子平一把將張承載,也就是被燙傷的青年拉到身邊,怒極反笑一般說道:“來來來,你瞪大眼睛看看。


    你那邊的人,把我兄弟弄成這樣,說不定還會毀容,你又打算給我一個什麽樣的說法?”


    齊光赫不為所動道:“不管怎麽說,問題根源還是在你們主動挑釁上,如果你們不上二樓,會有這種事發生?”


    此言一出,原本搬好小馬紮,準備好瓜子茶水,就等看戲的蕭風,恨不得把茶水吐齊光赫臉上。


    這貨是不是缺心眼?


    這不是明擺著避重就輕,給對方開脫嗎?


    果然,就聽汪子平義正嚴辭道:“你這叫什麽話,這二樓是他裴登科的私人領地?


    這裏是茶樓,幹的是買賣。


    就算是提前包了場,難道我們就不能上來問一問,能不能借個座?”


    馬笛呱等人立即開口附和。


    “就是!包場怎麽了?包場就有權給人臉上潑開水?”


    “你齊光赫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角色,怎麽這般胡攪蠻纏,沒理還要辯三分?”


    “以前也沒發現齊少爺這麽不講理,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砰!”


    齊光赫拍桌子道:“老子不講理,老子還就是不講理了,今天這事,必須得給我個說法!”


    蕭風和裴登科對視一眼,盡都有種恨不得掐死齊光赫的衝動。


    幾個菜啊這是,喝成這樣?


    原本占理的一件事,經過這麽一鬧,也變成蠻不講理了!


    說話間,齊光赫帶領的手下,朝汪子平等人包圍過去。


    此時,蕭風注意到林冰巧的站位有些不一般,看樣子應該是練過一些拳腳。


    再結合對方先前幾次對汪子平的勸阻,以及手裏藏針,十有八九是汪子平家裏,派在他身邊的保鏢。


    或者是負責監視汪子平,以免其鬧出大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蕭風覺得照齊光赫這麽“上頭”下去,自己安心當觀眾估計是不可能了……


    “齊少爺這是打算動武?”汪子平拉了把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道:“實話實說,我還真不怕你來這一套。


    我汪子平不是嚇大的,今天,我就在這裏坐著,你讓你的人隨便打,但凡我還一下手,我就不是親娘養的!


    問題是,你敢打嗎?”


    “你!”齊光赫頓時氣急。


    而馬笛呱等人見到汪子平表態,也紛紛跟進,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一副“有本事來打我”那樣的欠揍德行。


    然而,無論怎麽生氣也好。


    無法改變的現實是,齊光赫帶的人很多,能打的也不少,可他的確……不敢打。


    如果單純汪子平一人,或許齊光赫一咬牙、一跺腳,也就將其揍一頓完事。


    可汪子平身後,還有很多二代,這些人雖然比不了汪子平,但加在一起,也是沒辦法小覷。


    此刻,齊光赫雖然生氣,但還沒到理智全無的份上。


    趁著這段時間,裴登科小聲對蕭風說道:“京都圈子裏一直默默遵守的規則是,小輩們之間的摩擦,長輩等閑不會下場參與。


    這主要也是考慮到每個家族手裏,都留著幾手不為人知的底牌,要是兒子打完了,爹開戰。


    爹打完了爺爺拄著拐棍上場,那可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很可能一件小事,也被這麽一來二去把矛盾擴大到難以調和。”


    蕭風緩緩點頭,其實這些事裴登科不說,他也心知肚明。


    畢竟波仔也是從京都走出的少……咳,肥胖青年。


    而裴登科這番話的意思,也很明顯,毫無疑問是在說,別看齊光赫帶這麽多人,但不敢對汪子平那些人動手。


    “唉……”蕭風心中無奈歎息。


    他本以為齊光赫能想出“偷鞋計劃”這種損招,在嘴皮子方麵,肯定也差不了太多。


    更何況這件事本身就占理,怎麽想都是穩贏。


    可事實證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誰知道這麽簡單的事,居然被齊光赫搞成這樣。


    所以,接下來,也隻能他自己親自下場了。


    原因很簡單,他把齊光赫叫到茶樓,就是要讓雙方打起來,不打怎麽能行呢?


    想到此處,蕭風起身,衝汪子平吼道:“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你們還要欺負人到什麽地步?”


    “欺負人?”汪子平掏了掏耳朵:“我沒聽錯吧,你們倆身上一點傷沒有,我兄弟隨時有可能毀容,到底是誰欺負誰!”


    齊光赫瞪了蕭風一眼,仿佛在說,讓其別再添亂。


    蕭風卻完全不去看他,隻跟汪子平據理力爭道:“咱們從頭捋一下,你們是在我們已經包場的情況下上到二樓的,對吧?”


    “嗬!這個問題我剛剛已經回答過了,你們包場,不代表這裏就是你們的私人領地,我們上來又怎麽樣?”


    “那照這個邏輯來說,你要是跟你老婆結婚領證,我是不是也可以把她帶出去開個房什麽的?”


    蕭風忍不住樂道:“畢竟領證結婚,你老婆也不是屬於你的私有財產,我帶出去開個房又怎麽樣?”


    “先生,你這是在混淆概念。”林冰巧厲聲道:“更何況,用這種比喻,你不覺得很低俗嗎?”


    “這可真是奇怪了,你是他老婆嗎?”蕭風莫名其妙道:“你說我的比喻低俗,那麽你告訴我,屎、尿、屁,這三樣屬於高雅還是低俗?


    你要覺得高雅,那現在就表演一個,讓我也見識一下你的高雅之處。


    你要覺得低俗,那就把嘴閉上!


    因為這些低俗的東西,你一樣也離不開。”


    “你!”林冰巧眼中怒火如有實質。


    “你什麽你?”蕭風理直氣壯道:“你敢說你沒拉過屎,沒撒過尿,沒放過屁?


    你要是敢下這個保證,你讓我幹嘛我幹嘛。


    不用多,就三天時間。


    你敢下這個保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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