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孤狼和陳飛虎自然是很熟了。


    倆人沒事就在一起喝酒,越聊越是覺得投機,有種終於找到知己那樣的感覺。


    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倆人都是那種爭強好勝之人,自然會有更多共同語言,一些想法上也出奇的一致。


    所以,黑衣人剛剛那番狂到沒邊的話,落入二人耳中便是赤裸裸的挑釁,這怎麽能忍!


    “自不量力,說的就是你們。”黑衣人頭也不回的評價道。


    說話的同時,黑衣人單手一揮,寬大的袖口當中,竟是飛出密密麻麻的飛蟲。


    “嗡嗡嗡嗡嗡……”


    一連串嗡鳴之聲在方圓二十米之內響徹。


    陳飛虎和孤狼不約而同放棄進攻,繼而朝後撤退,目光仔細盯著空中飛舞的飛蟲。


    “沃日,這特麽好像是馬蜂!”孤狼瞠目結舌道:“這是打算蟄死我們?”


    如果蕭風在場的話,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黑衣人其實就是被花淩頂替下來的薛諾伏。


    此刻,薛諾伏側過頭,看著驚疑不定的孤狼和陳飛虎,語氣戲謔道:“你們最好站著別動,否則,我不介意帶給你們一番前所未有的體驗。”


    對於陳飛虎的出現,薛諾伏確實出乎預料,他知道對方的背景,所以殺肯定是殺不得,但給點苦頭吃,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陳飛虎的回答,相當的幹脆。


    “放你娘的屁!”


    怒罵一聲,陳飛虎直接朝薛諾伏撞了過去。


    薛諾伏立刻移動身位,同時掏出一把小刀,割破手指,然後拿出一朵聖誕玫瑰,把鮮血滴在花蕊上。


    “嗡嗡嗡嗡嗡!”


    空中,成群結隊的馬蜂飛了過去,爭先恐後一般撲向聖誕玫瑰,然後飛向孤狼和陳飛虎。


    陳飛虎和孤狼兩人的性格,很多時候會很莽撞,但並不意味著兩人是傻子,這會兒用腳想也知道這些馬蜂不對勁了。


    “大嫂,你先回屋,這裏交給我們!”


    孤狼大吼一聲,隨即脫下外套,揮舞著對付周圍的馬蜂。


    薛諾伏看向柵欄門內的杜清月和薑宜欣,沉吟半晌,從袖口裏掏出一朵新的聖誕玫瑰,然後扔進院子裏,說道:“不想被蟄,就把鮮血滴在花蕊上。”


    “清月,怎麽辦?”


    看著已經飛進院子裏的馬蜂,薑宜欣緊張到手心已經滿是冷汗。


    誠然,她是比以前強了許多,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甚至一些練家子也有一戰之力。


    可前提對手得是人,這麽多馬蜂,可不是單憑身手好就能搞定的。


    這個道理,相當於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一樣,畢竟當初蕭風第一次見到馬蜂的時候,也是選擇扭頭就跑,沒有正麵硬剛。


    “先回屋,找東西點火。”杜清月斷然說道。


    在這種是敵是友還摸不準的情況下,她自然不可能按照薛諾伏說的去做。


    而真讓她躲在屋子裏,由孤狼和陳飛虎承擔所有風險,她同樣不做到,所以隻能想辦法解決這些馬蜂。


    薛諾伏看著進屋的杜清月和薑宜欣,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們肯定是去找蕭風求助了。


    至於還在負隅頑抗的這倆人,反正也死不了人,最多就是吃點苦頭而已,沒什麽所謂。


    “臥槽,你別往我這邊趕啊。”孤狼不滿地瞪著陳飛虎。


    “扯淡!”陳飛虎沒好氣的回嗆道:“你剛剛往我這邊趕的時候,我說話了嗎,再者說它往哪飛,是我能控製的了的?”


    孤狼怒道:“都說關鍵時刻見人心,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家夥隻顧自己,虧我還把你當成自己人。”


    “誰稀罕被你當成自己人,我要是想不認賬,大不了走就是了,能跟你並肩作戰,已經是夠講義氣了!”陳飛虎繼續回嗆。


    然而,很快兩人就沒心思鬥嘴了。


    因為馬蜂越來越多,竟像是在空中張開天羅地網一般壓了下來。


    “嗡嗡嗡嗡嗡!”


    聽著越來越大的嗡鳴聲,孤狼和陳飛虎盡都頭皮發麻,互相對視一眼,盡都發現對方眼中的驚駭。


    就在此時,杜清月的聲音響起:“接著!”


    隨後便是兩道破風聲。


    “嗖!”


    “嗖!”


    孤狼和陳飛虎順著聲音看去,見到兩個冒著黑煙的火把,旋轉著飛了過來。


    “用煙熏?”孤狼眼前一亮:“大嫂就是大嫂,這腦袋比我們轉的都快!”


    “……”陳飛虎。


    都這時候了,你丫還有心思拍馬屁?


    兩人分別接住一根火把,舉起來揮舞,試圖驅散壓下來的馬蜂群。


    然而,馬蜂還是保持著原本陣型,雖然偶爾能打開一道缺口,但很快就會被新的馬蜂堵上。


    “媽的!好像沒用啊?”


    孤狼急的汗都下來了。


    “有眼睛的都發現了,還用得著你,嘶……”


    話說到一半,陳飛虎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不用想也知道,他被蟄了。


    “怎麽會沒有作用?”杜清月臉色凝重起來。


    旁邊,同樣手持火把的薑宜欣,拉了拉她的衣袖,瑟縮道:“清月,你有沒有發現……有一部分馬蜂……往我們這邊飛過來了?”


    杜清月當然也見到了,隻是看到又能怎麽樣?


    往屋裏跑,然後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嗎?


    說實話,她當眼下真有種焦頭爛額的感覺,心中不斷在想,要是蕭風在場的話就好了,因為在關鍵時刻,蕭風總是能有辦法。


    門外,薛諾伏見到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呆立在院子裏的杜清月和薑宜欣,忍不住問道:“蕭風呢?還不打算出來?”


    “我說過了,他不在。”杜清月麵沉如水道。


    言畢,拎著火把衝向撲過來的馬蜂群。


    薑宜欣見此,一咬牙,也跟著衝了過去。


    薛諾伏當場就要忍不住罵街,這倆女人是不是腦袋裏有包?


    “別過來!”薛諾伏厲聲提醒道。


    然而,杜清月和薑宜欣哪裏會聽他的,一邊揮舞著火把,一邊速度絲毫不減。


    “艸!”


    薛諾伏忍不住爆了粗口,他這會兒才算是對蕭風不在家的說法信了一半。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陳飛虎和臉上有疤的那個人可以被蟄,門裏麵的兩位可是不能受到傷害。


    意識到這一點,薛諾伏抬起右臂,也不見他做什麽特殊動作,馬蜂便像是受到指令一樣,鋪天蓋地的飛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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