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著頭,感覺滿心愧疚的薑宜欣,猛然抬頭看向蕭風,似乎沒想到對方能這麽袒護自己,內心霎時間一陣溫暖。


    不過,感動歸感動,這話說的多少有點不要臉啊……


    趙國安也不是什麽笨人,很快就意識到蕭風是在強詞奪理,黑著臉道:“咱們誰也別扯歪理,你摸著自己良心說一說,我被那些小鬼子抓走,難道不是因為你麽?”


    “是因為我。”蕭風很是痛快的承認下來。


    這一說法,讓所有人都出乎預料,蕭風可不是那種會把自己放在不利處境中的人啊,難道真是良心發現了?


    愣了愣神之後,趙國安冷笑道:“所以你這等於是承認了,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歪理?眼下這種情況,歸根結底原因還是在你身上。”


    蕭風緩緩搖頭:“你被抓走是因為我不假,但你自己想想,是你主動上門認識的我,還是我過去敲門認識的你?


    那麽問題來了。


    你不認識我,又怎麽會被抓走,不被抓走我也不用去救你,不去救你,也就不用找來陳飛虎,然後陳飛虎不會受傷,也就沒有千年人參這茬子事。”


    “……”趙國安瞠目結舌,這特麽也能叫理由?


    而其餘人則盡都鬆一口氣,沒錯,眼前這個蕭風的確不是被人假扮的。


    就在院子裏一片沉默的時候,隻聽蕭風又道:“當然了,一些基本常識還是要具備的,這方麵就要靠老趙你了,這幾天你吃完晚飯別急著走,給我們科普一些醫藥方麵的知識。”


    這下,就連杜清月等人都感覺不好意思了,這真是人嘴兩張皮,咋說咋有理,什麽話到了蕭風嘴裏,都能讓人沒脾氣!


    ……


    陳飛虎暫時被安置在客房裏觀察,而杜清月則坐在院子裏,看著天邊,眼中若有所思。


    “在想什麽?”蕭風端著一杯茶走了出來,關切道。


    杜清月接過茶水,搖搖頭:“也沒什麽,就是感覺這幫島國人行事不對勁。”


    “說說看。”蕭風坐到另一邊說道。


    “比如說這次,那個發射飛鏢的高手,明明有能力殺掉我們,但他在第一次失手之後,立刻放棄針對我們,轉而把目標換成了孤狼。”杜清月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蕭風:“你不覺得這很不合邏輯嗎?”


    “確實不合邏輯,但任何看似違反常理的事,背後都有原因,隻要找到原因,那麽一切都能變得合理起來。”蕭風淡淡地說道,隨手拿過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杜清月看著杯子,心說這不是給我倒的茶嗎?


    不過這都是小節,杜大小姐也不打算追究,而是抓住主要問題問道:“看你這麽淡然,你知道原因是什麽?”


    “當然!”蕭風神色得意道。


    “那你說說吧。”杜清月說道。


    “說可以,但不能白說。”蕭風壞笑道:“叫老公,我告訴你背後的原因。”


    “老公!”杜清月麵色坦然的叫出這兩個字,完全沒有任何羞怯或者惱火。


    這下輪到蕭風詫異了:“這麽痛快?”


    “不然呢?”杜清月聳了聳肩:“我們早就登記結婚了,雖然沒有舉辦婚禮,但法律已經承認我們是夫妻,我喊你叫老公,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蕭風無言以對,實在是這番話合情合理,想挑毛病都挑不出來。


    事實上,真正出乎預料蕭風預料的,並非杜清月這麽爽快的喊自己老公,而是對方態度上發生的根本轉變。


    至少在對方住院之前,自己如果這麽說的話,肯定會被冷眼相向,倒不是反感,而是杜清月的性格一貫如此強勢,就像是一隻刺蝟一樣,會本能的針鋒相對。


    但現在看來,對方強勢的一麵正慢慢收斂,潛移默化的發生轉變。


    隻是蕭風並不知道,杜清月其實根本就沒有變,因為性格這種東西根深蒂固,是很難發生改變的,隻不過看對誰。


    在麵對其他人的時候,杜清月還是以往那樣冰冷,並沒有什麽明顯變化。


    沉吟片刻,蕭風開口道:“咳,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因為忍者這個職業的局限性,他們正麵作戰的能力並不怎麽樣,相信你也能看的出來。”


    杜清月點點頭,認可這一說法,之前八個人打陳飛虎和孤狼兩個都拿不下來,甚至還有落敗的趨勢出現,足以說明蕭風的判斷沒錯。


    蕭風接著說道:“當然,加上一些手段的話,倒是有可能產生出其不意的效果,隻不過那些人應該並不屬於頂尖的那一批,手裏掌握的手段也很有限。


    所以,在沒有萬全把握之前,斷然不會下手。


    說白了,習慣了在黑暗和陰影中生存,冷不丁暴露在陽光下,光是那種不適應都足夠他們難受的了,更別說孤狼和陳飛虎本身就不弱。”


    “是這樣麽?”杜清月眉頭微蹙,像是在問蕭風,又像是在問自己。


    “是的。”蕭風立刻回道,生怕杜清月發現自己隱瞞了部分真相。


    這一真相,自然是跟蘇雨灼有關。


    在蕭風看來,稻垣誌雄完全就是被魔鬼集中營新上任的那位當成了棋子,真正的作用其實並非為了對付自己,而是為了刺激蘇雨灼。


    再怎麽說,兩個人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沒有一點感情是不可能的,稻垣誌雄一死,蘇雨灼肯定會感覺難受。


    這一點結論也很好佐證,因為不管論及實力還是其他各方各麵,魔鬼集中營和稻垣誌雄一夥人,都是完全的沒有可比性,兩者壓根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魔鬼集中營自己都辦不到的事,卻讓稻垣誌雄去做,這就像是一件成年人都拎不起來的東西,讓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去拿起來,不是跟鬧笑話一樣嗎?


    蕭風有理由相信,稻垣誌雄也能發現其中的不對勁,但為了重新讓稻垣家族振興,對方是不會錯過這一機會的。


    在自己眼裏,稻垣誌雄是棋子,但在稻垣誌雄的眼裏,魔鬼集中營未必就不是利用的對象,隻能說各自的出發點不同,目的也不一樣,但卻讓局麵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亦或者說是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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