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解說亢奮到破音的聲音,尚立本露出一個自以為“雲淡風輕”那樣的笑容,而後整理了一下發型,邁動步伐朝苗月倩走去。


    “苗隊長你好,在下尚立本,是新溫隊的教官,早就對您有所耳聞了。”尚立本不卑不亢的把手伸了過去,已經打算寒暄幾句之後,順勢把給江城隊當教官的提議說出去。


    然而就在他幻想著苗月倩對自己千恩萬謝,迫不及待的答應下來的時候,卻聽苗月倩長出一口氣道:“很遺憾,這次把你們淘汰,並非我的本意,隻是比賽終究要分個輸贏……”


    “……”尚立本臉上的笑容凝固,動作也為之一僵,對方這是在開什麽玩笑,把自己帶的新溫隊淘汰?


    明明解說都已經說了,最後獲勝的是新溫隊,而不是江城隊啊。


    下一刻,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廣播裏傳出裁判的聲音:“比賽結束,獲勝者是江城隊!”


    “什麽?!”尚立本難以置信的驚呼道:“這怎麽可能!”


    連忙看向大屏幕,卻見一個鼻青臉腫的人,高高揮舞著手中旗幟,而屏幕的另外一半,徐曉峰死死的握著旗杆,渾身都忍不住顫抖。


    就是這最後一下,哪怕自己登山的時候快上一秒鍾,甚至是半秒鍾,此刻結局也不會是這樣!


    這一仗,輸的實在是憋屈,不甘、憤怒、懊悔等種種負麵情緒不斷的掀起,徐曉峰眼前一陣陣發黑,隻感覺胸中有一團火焰正在燃燒,但始終無法宣泄出來。


    其餘人也是如此,如果說在登山的中途宣告敵方獲勝,那麽還不至於這麽憋屈,但現在就這麽握著旗杆,勝利唾手可得,卻又這般殘忍的擦肩而過。


    良久,觀眾席的觀眾們起身鼓掌,這場比賽的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誰都沒想到結局會在最後一刻反轉過來,但也正因為如此,才符合一場精彩比賽的標準。


    解說席上的解說反應過來,急忙補救道:“天呐!居然是江城隊搶先了一秒拔旗,最後的獲勝者是江城隊,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恭喜江城隊獲得晉級下一輪比賽的資格!”


    聲音仍舊高亢,情緒也十分激動,但反響卻是寥寥,堪稱淒淒慘慘戚戚。


    時機不對,自然效果也不會有多好。


    當然,這不是說解說不夠專業,而是當時的徐曉峰已經握住旗杆,換做是誰都不會想到,就是眨眨眼的功夫,勝負的天平便傾覆。


    而且這麽快,這麽徹底,讓人措手不及!


    大屏幕上的畫麵當中,老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上去慘的一批,但臉上笑的卻是跟朵向陽花一樣。


    他用盡所有力氣,不斷的重複著揮舞旗子這一動作。


    先是登山,接著跟兩名精英隊員近身肉搏,已經讓他的體力達到極限,此刻能繼續保持站立,完全靠著毅力,以及一股必勝的信念在強撐。


    慢慢的,老妖朝後倒去,但在他意識即將失去之前,他還是沒忘記用盡全力把旗子插在山頂。


    鮮豔的旗幟在夜空中飄蕩,地麵指揮中心,通過空中的無人偵察機發現這一狀況,立刻安排醫護人員趕去查看情況。


    而先前把老妖揍得鼻青臉腫的兩人,急忙背著老妖往山下跑,爭取盡快跟醫療隊匯合,他們也是有些佩服這個年紀看上去已經到了中年的男人。


    最重要的,比賽已經結束,敵對的立場也相應不存在,大家其實都是自己人,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而江城隊的陣營中,尚立本直接有了情緒失控的意思,狂躁地吼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裁判誤判,6對1,怎麽可能會輸?!”


    “怎麽就不可能了。”蕭風嗤笑出聲:“你帶的人贏了就是合乎情理,我帶的人贏了就是裁判誤判,你很雙標啊。”


    尚立本憤怒道:“正麵打不過,就背後偷偷摸摸的拔旗,這種勝利你覺得很榮耀嗎?”


    “清醒點,這是比賽,隻有輸和贏,不存在什麽榮耀不榮耀的,比賽本身並不存在某種意義,隻有說想要達到某種目的,一隻是你在強行賦予它某種意義而已。”蕭風淡淡的說道。


    一旁,苗月倩眉頭皺了皺,直覺告訴她,這番話蕭風是故意在說給她聽,而並非有些不能接受失敗的尚立本。


    事實上,蕭風說的也沒錯,這場比賽本身並沒有特殊意義,輸贏能夠造成的影響可以說十分有限,目的和初衷也是為了檢驗人員素質。


    就算再怎麽往大了說,頂天也就是為了迎接未來可能發生的危機,更好的保衛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但很明顯,無論是尚立本還是苗月倩,都太過於在乎輸贏,隻是尚立本表現的更誇張一些。


    但不管怎麽說,想贏是好事,可一旦這種功利心強到一定程度,一些本來簡單的事,就容易變了味道。


    尚立本很快被新溫隊的隊長拉走,其實尚立本也不是什麽玻璃心,或者輸不起,隻是勝負顛覆的太突然,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而苗月倩應付走了對方之後,走到蕭風身邊,笑道:“總算是沒丟東道主的臉,這次真是太險了,你知道嗎,解說宣布新溫隊獲勝的時候,我心都涼了一半。”


    “這樣才更有喜劇效果啊,玩的就是心跳。”蕭風嘴角微微上揚,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是感覺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太險了!


    確實是太險了!


    就差那麽一點點,自己就要把臉麵丟到這裏了。


    錢和麵子哪個重要,蕭風覺得還是麵子更重要,畢竟錢沒了還能繼續賺,麵子沒了可不是錢能買回來的。


    當然,這種想法未免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要是卡裏的上億存款都沒了,蕭風隻怕會說,錢和麵子一樣重要,一樣不可或缺。


    說到錢,蕭風忍不住又動起了心思,是不是該想想辦法,繼續敲劉曾那些人的竹竿呢?


    畢竟有蘇雨灼這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麵前,他可不想有一天在這方麵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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