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洪七公吱哇亂叫了起來。


    淩楓待洪七公站穩,這才鬆開胡子,抱歉的拱手笑道:“洪老前輩,不用客氣。”


    “我客氣你個鬼啊!”洪七公揉著胡子,眼淚都快噴出來了。


    領頭的蒙麵人惡狠狠的問道:“小子!你是誰!你是從何冒出來的?”


    淩楓冷然一笑,“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淩楓!”


    蒙麵人麵麵相覷。


    “淩楓?”


    “不認識!”


    “沒聽過!”


    “無名小輩!”


    “螳臂當車!”


    六個蒙麵高手語氣滿是不屑。


    淩楓冷笑道:“達爾巴知道吧?霍都知道吧?三千元兵圍攻終南山的事情知道吧?他們都是我殺的。”


    “什麽!”蒙麵人大駭。


    “哼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我等殺了你,就是為霍都王子報仇了!”


    “這必然又是奇功一件!”


    “還跟他囉嗦什麽!上!”


    六人身形晃動,手中的利刃齊刷刷朝淩楓轟來。


    淩楓冷然一笑,催動乾坤大挪移,一招九陰白骨爪,直接將六人全部轟飛了出去。


    六人頓時慘叫連連,他們這才意識到,這次真的是遇到強者了。


    還沒等他們爬起來逃命,淩楓便身影詭異的一閃,九陰白骨爪化作一道道殘影!


    哢嚓哢嚓!


    六人的脖頸、腦袋,全都被捏斷拍爛!


    淩楓出手,狠辣至極,毫不留情!


    洪七公倒嘶了一口涼氣,“這位小友,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有此等好功夫!如果老叫花子沒有看錯的話,你用的,似乎是九陰真經裏的功夫吧?”


    淩楓拱手笑道:“洪老前輩果然見多識廣。”


    洪七公道:“九陰真經乃是武林至寶,據老叫花所知,這世上恐怕也就隻有跟王重陽相關的人,或者是跟黃老邪相關的人,才會使用。那麽請問小友,你是跟他們中哪一位有關係?”


    淩楓笑道:“實不相瞞,我跟他們都沒關係。”


    洪七公哈哈一笑,“小友你未免也太謹慎了,不過這樣也好,江湖險惡,你不輕易透露跟腳來曆,也是應該的,你救了老叫花子,老叫花子我……咳咳!”


    洪七公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嘴角的胡子上沾滿了鮮血。


    “洪老前輩!”淩楓顧不上洪七公身上的餿臭味道,連忙扶住洪七公。


    同時,暗運九陽內力,幫洪七公療傷。


    片刻之後,洪七公幽幽的喘了一口粗氣,“淩小友……多謝!不過,我老叫花子已經燈盡油枯了,非是內功療傷所能救的。”


    看著洪七公坦然的樣子,淩楓心裏頓時大為不忍,“洪老前輩千萬別這麽說,你會長命百歲的!”


    說著,淩楓還要運功。


    洪七公卻一把抓住了淩楓的手腕,道:“淩小友!你且聽老叫花子說!人固有一死!我老叫花子活了這麽久,早已經將生死看淡了。死,對我老叫花子來說,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淩楓心中難過,“洪老前輩……”


    洪七公笑道:“淩小友別為老叫花子難過,老叫花子我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遇到淩小友這樣的少年英豪,已經不枉此生了。咳咳,可惜,老叫花子無酒無雞,不然的話,真真是能快活至死啊。”


    淩楓猶豫了一下。


    按理說,洪七公現在脈象極亂,經不起任何折騰了,更不能喝酒吃肉。


    但是……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人生在世,究竟是為了什麽?


    隻是為了活得更長一點?


    還是為了活得更瀟灑痛快一些?


    淩楓認真的想了想,問道:“讓我先確認一下,洪老前輩,你說的雞……是吃的哪種吧?”


    洪七公咂了咂嘴,“那是當然!老叫花子我平生就愛吃雞!可惜,可惜!”


    既然是要能吃的雞,那就好辦了。


    淩楓隨即從乾坤袋裏掏出一隻德州扒雞來,又掏出一瓶五糧液來。


    洪七公昏沉的老眼頓時一亮!


    “這!這!淩小友!咳咳,不,淩兄弟!你可真是上天派來的活神仙啊!”


    洪七公激動的手舞足蹈,“有酒有雞,我老叫花子此生足矣!哈哈哈哈!來來來,淩兄弟,我們一起吃!”


    淩楓笑道:“我不餓,洪老前輩,這都是您的了,您慢點吃,不夠的話,我再給您拿。”


    洪七公一邊撕著雞腿往嘴裏塞,一邊含糊的道謝,“淩兄弟,你真是對老叫花子太夠意思了,要不是老叫花子馬上就要死了,老叫花子我真想跟你結拜!”


    淩楓淡淡一笑,“能跟洪老前輩結拜,那是晚輩的榮幸。”


    洪七公當即說道:“那好,我們也不必講究那麽多規矩,從現在起,你我二人,就是異姓兄弟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臥槽,洪老前輩,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啊。


    我還是個少年啊!


    淩楓清了清嗓子,拱手道:“小弟自當事事以大哥為先!”


    洪七公抄起五糧液來,咕咚咕咚猛灌一口,然後遞給淩楓,“賢弟!請!”


    淩楓也不嫌棄,咕咚咕咚猛灌一口,“老哥,請!”


    “哈哈哈!”


    山林裏回蕩起洪七公爽朗開懷的笑聲。


    聽著這樣的笑聲,沒人會想到洪七公已經是回光返照的狀態了。


    在洪七公最後的時刻,能過的這麽開心,淩楓也算是盡到了自己做兄弟的責任了。


    洪七公一連喝了兩瓶五糧液,吃了兩隻德州扒雞,又吃了兩隻金鳳扒雞,這才終於心滿意足的拍著肚子,癱靠在樹幹上。


    “賢弟,愚兄我吃了你雞喝了你的酒,臨死之前,總得回報你點什麽。”


    淩楓笑道:“老哥,小弟請你喝酒吃雞,都是應該的,不必回報。”


    洪七公道:“你我兄弟一見如故,你又是在我最後彌留之際陪我盡歡之人,我老叫花子心裏感激你。我老叫花子別的不會,平生就兩項絕技,一是打狗棒法,二是降龍十八掌。可惜,賢弟你不是我丐幫之人,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隻傳丐幫弟子,不能傳給外人的。這樣吧,我給你演示一遍,這便不算是傳功。”


    洪七公自忖,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招式繁雜,變幻多端,當年郭靖光是學降龍十八掌的前三招,就用了足足五年,就算是黃蓉那麽冰雪聰明的女娃兒,學三十六路打狗棒法,也足足用了三個多月才完全領悟。


    他隻給淩楓演示一遍,又能有什麽要緊的?


    隻當是臨死還個人情罷!


    洪七公隨即站起身來,挑了一根細細的樹枝,演練起打狗棒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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