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講點兒“邪門”的東西——拍馬屁。美國著名作家馬克·吐溫說過:“一句美妙的讚語可以使我多活兩個月。”就算大文豪也吃這一套。


    一個馳名人間的馬屁精死了,見到閻王。閻王怒斥:“好狡詐的東西,聽說你專拍馬屁,我最痛恨你這樣的家夥!”馬屁精趕緊跪地磕頭:“冤枉啊,閻王爺你有所不知,世間之人都喜歡別人拍馬屁,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世間之人都像您一樣明察秋毫、公正廉明,我哪裏還用得著拍馬屁啊。”閻王很高興:“諒你也不敢拍我馬屁。”


    拍馬屁也可以說是一種語言藝術,是人際交往中的潤滑劑。中國有句老話叫“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人人都愛聽好話,生活中,順情說好話,耿直萬人嫌。可是,弄過頭了,就會有人說你拍馬屁。怎麽正確地拍馬屁,不讓自己和對方陷入窘境,是有講究的。說好話的尺度到底在哪裏,怎樣掌握拍馬屁的藝術?並且,拍馬屁能否成功也取決於一個人接受別人馬屁的時候,他的胸襟是否開闊,是不是能正確認識到別人說好話的目的。


    我舉一個曆史名人的例子。很多朋友都熟悉曾國藩,毛澤東、蔣介石都喜歡他,而且都寫過跟他有關的文章或詩詞,都對這個人很佩服。曾國藩到底好在哪兒呢?他清正廉明,能夠做到一碗水端平,不任人唯親。可是,這麽一個清如水明如鏡,擁有大智慧的人也很難抵擋好話的侵蝕。


    話說,曾國藩身邊有一個秘書,就是抄抄寫寫的一個小吏,曾國藩常把他帶在身邊。這個小吏很長時間都在想,我跟著這麽一個大人物,有機會我拍馬屁把他拍舒服了,肯定能給我弄個肥缺,但曾國藩從來不為所動。


    有這麽一天,曾國藩召集了一群謀士,在一起商量一些國家大事。這時候曾國藩就說,都說我手底下能人很多,你們各位看看,哪個人最厲害?下麵就有人說李鴻章最厲害,也有人說彭玉麟最厲害。曾國藩就問,怎麽厲害了?第一個人站出來說“李公精明,人不能欺”,就是說李鴻章這個人特別精明,別人根本欺騙不了他。另外一個人站起來說彭玉麟好,怎麽好呢?“彭公威猛,人不敢欺”,就是說彭玉麟這個人很威風、很霸道,別人不敢欺騙他。曾國藩說,那你們看我呢?我覺得也沒人能欺騙我,這是為什麽呢?我威猛,我精明嗎?大夥誰也不敢接,為啥?怎麽形容自己的大領導呢?你說他精明,說他威猛,都不太恰當。這個時候那個秘書轉出來了,他說,“嗬嗬,我有個看法”。曾國藩問:“你什麽看法”。他說:“李公精明,人不能欺;彭公威猛,人不敢欺;曾帥仁德,人不忍欺。”就是說曾國藩仁義道德,好心眼,別人根本不忍心欺騙他。你看這境界多高,你說精明不能欺,威猛不敢欺,我仁德,別人都不忍心欺騙我。你想想這既說明你這個人本身位置高,又說明你這個人德行好。曾國藩聽完之後哈哈一樂。哎呀!說得有些道理。大概過了有一個月,揚州鹽運使這個位置上缺人,就是管運鹽,監督造鹽的,是個大肥缺,曾國藩就把這個小秘書派那兒去了。這個人後來富得流油,發了大財,這說明什麽問題?說明曾國藩心裏覺得,他被捧得很舒服。細細琢磨,精明、威猛,哪有仁德好啊,這好話要說到這種程度,那就夠藝術了。


    我再說一個我自己的例子。有一回,我到一個地方,跟地方電視台的一位製片人一塊兒吃飯。他有事要找我,用什麽開場呢?他說:“梁老師,你的節目我最願意看了,《老梁觀世界》《老梁故事匯》,我是真願意看,看完我還學呢,但是這兩年,我一次都不看了,沒用!”我挺奇怪,問他:“怎麽就沒用了?”他說:“你那體係太大,我學都學不過來,看不過來,沒用。”哎呀!把我捧得那個舒服。這個人太會說話了,而且也正中我心底最虛榮的那一塊兒。誰說老梁你有學問有什麽的,我比誰都高興、舒服,接下來他求我辦挺為難一個事兒,我一高興就答應了,後來辦這個事兒我費老勁了。這說明什麽?一方麵誰都有虛榮心,我也有虛榮心,愛聽好話;另一方麵呢,他這句話很到家,他是用欲揚先抑的方式,正中我內心最虛榮的部分。


    所以,說好話、拍馬屁也是一門藝術,起碼這也是講究技術含量的。現實生活中,讓大夥給領導提個意見吧。有人說,“領導,我給你提個意見,你整天為了工作不顧惜身體,這不好”。多惡心人。可問題是,你發現這麽惡心的話,現實當中真有不少人跟領導說,而且領導還很吃這一套。這是為什麽?我告訴大家領導的心態——你連這麽惡心的話都能說出來,那我把那些惡心的事交給你辦你也能辦好,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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