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怎樣的相處才叫不平凡:


    藤真健司:


    我向醫院請了幾天年假,放下電話後的我,賭氣般的說到:去他的牧紳一,就讓他再逍遙幾天吧,我還樂得眼不見心不煩呢。說完後,我回頭,竟發現站在我身後的阿南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忽然問我:“為什麽你爸爸是警察,而你卻做了醫生?”


    我想也沒想就回答他:“人各有誌,他喜歡懲惡揚善,我喜歡救死扶傷,就這麽簡單。”


    此時,阿南拿起桌上的煙盒,倒出一根,點上火,吸了一口吐出煙圈,若有所思的說到:“懲惡揚善?當警察就能懲惡揚善了嗎?又或者說,懲像我這樣的大jian大惡之徒?”


    就在他說完後,屋子裏忽然靜了下來,我有些後悔剛才不假思索的回答,那似乎是我和阿南之間聊天的禁忌。過了半晌,我果斷回答到:“不,你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不用譴責我愛屋及烏,憑直覺,我就是固執的認為阿南不是那樣的人。


    阿南聽後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他說到:“你每天忙著救人,卻根本不知道這個城市每天要死多少人,又有多少和我們一樣的同齡人卻每天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


    阿南的話讓我全身冰冷,是啊,這就是社會和諧背後的一麵,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更沒有關注過,就像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阿南之前過的是些什麽日子一樣。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話題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壓抑了,直到阿南提議帶我去一個地方後,我才從壓抑的氣氛中緩和過來。


    南烈:


    我拉著健司來到這棟樓的頂層天台,我告訴他,這裏空曠,能讓人感到自由。然而健司卻說:“你每天過著打打殺殺的日子,當然壓力大了,不如早日金盆洗手,別幹了吧。”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最後隻是敷衍的說了一句:“談何容易。”


    其實這個天台並不寬敞,但相對於這密集的鋼筋森林,這裏已經是很奢侈的一片天地了。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也許是雨後的緣故,又或者是健司在我身邊的緣故,我覺得這一刻的空氣特別清新,特別甜美。我突然伸手一把拉起健司的胳膊,將他摟在懷裏,猝不及防的吻上了他溫暖柔軟的唇,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我不得不承認,我終究是自私的。從我做臥底到現在,正邪兩個身份的糾纏壓得我幾乎透不過氣。而那天晚上健司的出現,讓我覺得他就像是我周圍骯髒的空氣中唯一清醒的一縷。我雖然知道我不可以放任自己繼續向他靠近,但是我控製不住對他的感覺,那種感覺擊碎了我所有的理智,驅使我背棄了我對高頭教練的承諾。我愛健司,愛得一發不可收拾。


    與健司耳鬢廝磨了一陣後,我鬆開手,指著對麵那棟樓的四樓,對他說到:“那是我的工作室,告訴你是怕你擔心我,不過你千萬別去,如果你想知道我在幹什麽,從剛才那間屋子的窗戶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知道嗎?”


    知道我和健司同居的那間屋子的人不多,但是知道我工作室的人很多。作為臥底,我最常幹的一件事就是待在那間屋子裏監視工作室裏的一舉一動。雖然,此時健司笑我:“一個月沒賺多少錢,卻還弄得左一個窩,右一個窩。”


    我笑了,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進他琥珀色的眼眸,認真的說到:“沒辦法,我必須得活下去。”


    藤真健司:


    愉快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我回到醫院繼續我的工作,神經外科的houseman告訴我,那個畸形血管瘤的手術,牧紳一做成功了,看來不久,他就會升為專科醫生了。houseman說這些的時候,我在想,他是不是覺得我聽到這個消息後會生氣,會嫉妒,甚至去找清田醫生理論這個手術機會本來是屬於我的?如果他是這麽看待我藤真健司的話,那他就錯了。因為我的生活重心早已不再是和牧紳一的鬥智鬥勇了,因為我的生命裏出現了一個更重要的人——南烈。


    就這樣,我和阿南的同居生活開始了,除了日常生活外,阿南甚至還教會了我一些逃生技能,比如怎樣在被人綁住時,解開繩子等,當我問他為什麽要教會我這些時,他說他不怕死,但他最怕的是將來有人拿我威脅他,那樣的話,他一定會發瘋的。這幾乎是我聽過的最美的甜言蜜語了,什麽叫生死相依,大抵就是如此了吧。當然無論我和阿南在一起有多幸福,這一切都需要瞞著我的父親。我從來不問阿南在外麵做些什麽,因為我知道,他不太想提起。


    這一天,是阿南的生日,我買了蛋糕回到我們的家。時間尚早,他還沒有回來,於是我先忙碌了起來,待一切準備就緒後,我走到窗邊,想看看他回來了沒有,卻忽然感到一道刺目的光亮劃過我的眼睛。


    我迅速抓住光亮的來源,順著看過去。我想我應該沒有看錯,那是一架高倍望遠鏡的鏡頭反出來的光。然而,對方可能發現到我在朝那邊看,望遠鏡消失了,窗簾也迅速被拉攏,平靜的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阿南回來後,看到桌上的蛋糕竟有些驚訝,他說他從來都不知道過生日是什麽滋味。我說以後每個生日,我都會陪你過。他笑了,我以為他會說什麽感動的話,卻聽到他說了一句十分淒涼的話:“像我這種人,活過今天不知道明天,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呢。”他說得雲淡風輕,我卻聽得心酸無比。


    然而,當他看到我臉上的憂慮後,隨即安慰到:“不過,健司,我會努力為你活下去的。”之後我將看到望遠鏡的事告訴了他,他聽後沉默了。


    南烈:


    當健司告訴我發現望遠鏡的事時,我隱約覺得,我和他這短暫而快樂的同居生活似乎要走到盡頭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天用高倍望遠鏡觀察我們的的確是高頭,他把我約到安全屋,然後狠狠的訓了我一頓,他說:“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如果讓澤北父子知道你和總警司的兒子在一起,我們的計劃就功虧一簣了!還有!我再重申一次,藤真健司是總警司的兒子,他如果因為你而受到什麽傷害,就算將來你立再大的功勞都彌補不了!”


    是,他說得沒錯,是因為我內心對健司的感情決了堤才會鋌而走險和他在一起的。如果將來,健司因為這樣而受到傷害,那不止是“上頭”不會放過我,就連我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


    那天晚上,我回去後,趕緊換鎖,那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可以保護健司的方法。待我換好之後,我將鑰匙遞給健司,告訴他:“這是新鎖的鑰匙,之後我可能會經常出現在對麵,你可以看到的,沒事千萬別過來找我。”


    健司不解,他問我:“那有事呢?”


    “有事也不可以來找我!”我狠狠的回答到,說完後,我有些後悔,那是我第一次用這麽重的語氣對健司說話,那一瞬,我明顯感受到他的心受傷了。


    第11章 要怎樣的分手才叫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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