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和柳翠英麵麵相覷,更是膽戰心驚。


    原來,王根生真的是要將女兒王小優放在水缸裏蒸煮啊!


    “根生,就沒有別的辦法嗎,萬一把小優燙著了怎麽才好?”王春愁眉苦臉的問道。


    王根生回過頭,笑著說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放心好了,絕對沒事,病不好,不收費。”


    “聽人說你給劉小慧治病沒有收錢,給張巧玲的孩子看病也沒有,剛才給張奶奶也是沒有,怎麽單單給我家看病就要錢呢?”柳翠英低聲問道,心裏那叫一個委屈。


    “張巧玲孤兒寡母,張奶奶和張爺爺年紀那麽大,你家比得了嗎?”王根生沒好氣的說道。


    “根生,他們我不比,那劉小慧呢,她爹本來就是醫生,家底殷實,那你怎麽不收錢。”柳翠英小心翼翼的問道。


    “哈哈哈……”


    王根生聽完柳翠英的話反而大笑了起來。


    王春隻是一臉的尷尬,此刻是哭笑不得。


    “根生,你笑什麽,難道我說錯了?”柳翠英膽戰心驚的問道。


    “你沒有說錯,我也沒有做錯。”王根生認真的說道。


    王春和柳翠英又是麵麵相覷,不知所以。


    “我之所以沒有收劉小慧的錢,因為劉小慧是我未來的大老婆,我給大老婆治病,


    是份內的事情,翠英嬸子,你放心,我做事一向公平得很。”王根生冷冷一笑,甚至是嗤之以鼻。


    王春和柳翠英又是驚呆,王根生的老婆是劉小慧。


    不,還是大老婆,王根生想娶幾個老婆。


    再說了,劉小慧還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會看上王根生這個小農民?


    “王春叔,翠英嬸子,你們到底治不治了,要是不治,就把小優背回去,


    大不了以後當傻子。”王根生冷聲問道。


    “治,治,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得治。”王春連忙答道。


    柳翠英隻是哭,心想這缺德的玩意,不是趁機敲詐嗎?


    今天辛辛苦苦幫王根生幹活,才得六百元錢,這一下又要賠進去五萬。


    柳翠英想想心裏便痛,但為了女兒的病,隻得忍氣吞聲了。


    王根生匆匆出門,王春夫婦二人便忙開了。


    在後院裏用磚塊碼起了一個土灶,兩個人費力將一口大水缸抬了上去。


    王春用水桶往裏麵加水,柳翠英則蹲在地上點起了火。


    不一會,水缸的水加滿,下麵的灶火也燒得是劈劈啪啪的響。


    柳翠英邊燒火,邊流淚:“王春,你好歹也是桃園村的村長,你看你這個村長當得多麽窩囊。”


    “你少說兩句好不好,再嘮叨,今晚咱倆分床睡。”王春罵了一句。


    “你這個缺德的玩意,女兒都這樣了,你還想那事,萬一女兒有什麽事情,我跟你沒完。”柳翠英氣呼呼的罵道。


    隻聽啪的一聲,王春一耳光抽在了柳翠英的臉上:“你還有臉說我,今天你若不是貪財,女兒也不會上王根生家裏來,她會被虎頭蜂蟄嗎?”


    “可是王根生那麽有錢,為什麽跟咱家過不去,你當村長,他還有事求你呢,你就這麽讓他割肉,你不疼,我還疼呢,嗚嗚嗚……”柳翠英說著話,又哭了起來。


    “柳翠英,王根生有沒有錢,跟你我沒有關係,他給人看病,收不收錢,更跟你我沒有關係,以後男人的事情你少管。”王春氣呼呼的說道。


    柳翠英被王春抽蒙,隻能忍氣吞聲的蹲在地上燒火,半天再也不敢言語。


    王春拿了一張椅子,坐在旁邊抽悶煙,生悶氣。


    五萬元錢,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一缸水,轉眼間,便已經燒得冒起了白煙,再燒下去,非燒沸不可。


    “王春,還燒不燒?”柳翠英問道,剛才被王春抽了一耳光,現在是老實多了。


    “王根生沒有回來之前,就必須燒,對了,你去前院看著那些藥材,一株一萬元,丟了咱可賠不起。”王春冷冷的說道。


    柳翠英抹著眼淚,去了前院看草藥,心裏那個憋屈,是不要不要的。


    不大一會兒,王根生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懷裏抱著一大抱花藤。


    這不是金銀花嗎?柳翠英心裏暗自嘀咕著。


    不錯,王根生的懷裏抱的就是金銀花。


    金銀花原本是在四至六月份盛開,此刻是陽春三月,許多金銀花還是呈花骨朵狀態。


    “根生,你回來了,你叔在後院燒水,你扯這麽多金銀花回來幹什麽?”柳翠英討好的問道。


    “翠英嬸子,金銀花是清熱解毒最好的偏方,你難道不懂嗎?”王根生笑著回答道。


    之後,抱著金銀花,穿過堂屋,往後院而去。


    後院裏,王春蹲在地上往土灶裏塞柴火,水缸裏的水,已經開始泛起了水花。


    “王春叔,不用再燒了,你去把小優抱來吧!”王根生一臉平靜的說道。


    王春起身往堂屋而去,王根生將花藤上的金銀花小心翼翼的摘下,撒在了水缸裏麵。


    還真邪了門,那些本來還是花骨朵的金銀花,落入水缸之後,竟然競相綻放了。


    王春抱了王小優進來,卻是手足無措,他並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麽。


    “王春叔,把小優的衣服脫了,放到水缸裏麵去。”王根生輕輕的說道,但語氣卻好似不可置疑。


    “根生,水都快開了,能行嗎?”王春是哭笑不得,剛才他老婆說泡豬,還真是的。


    不過現在不是泡豬,而是泡人。


    “能不能行,我心裏有數,我既然要收你的錢,自然會對你負責的。”王根生眉頭微微一皺。


    “可是,這姑娘家家的,衣服脫了也不好吧!”王春哭喪著臉說道。


    “什麽姑娘家家的,病人在醫生的眼裏,隻是病人,沒有任何隱私可言,快點吧!”王根生冷聲說道。


    “還是讓你嬸子來,女大避父,我也不能亂了綱常。”王春苦笑說道。


    “我來吧,婆婆媽媽的。”王根生沒好氣的說道:“再這麽下去,隻怕毒氣攻心,就更難治了。”


    王春無語,但為了女兒的病能夠治好,也隻能聽之任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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