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神識探進去,立刻就發現了異常。


    小院裏是一戶人家。


    男主人獨自睡一間房,另一間是一個女人和一個繈褓裏的孩子。


    那個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陰氣。


    尋常驅魔人離著遠了就看不出來。


    陳遠仔細探查那男子。


    他的心脈已斷,體內的血液不再流動。


    明顯這就是個行屍走肉。


    看來他的情況和之前遇到那個癆病女鬼一樣,都是被厲鬼附了身。


    “怎麽樣?有意思吧!”狗子賊兮兮的說道。


    “他這情況怎麽來的知道嗎?”陳遠沉聲問道。


    “早打聽清楚了。”狗子說道。


    原來這家的男主人一直患有心疾,前幾天心疾突發郎中來了就說人已經不行了。


    家屬不甘心,又去請了明軒法師過來。


    結果這男的第二天就奇跡般的蘇醒了。


    隻不過他的情況和那癆病女鬼一樣。


    幾天不能與人接觸,要等去還願以後才能徹底恢複。


    狗子一說時間,陳遠一愣,和癆病鬼的還願時間一樣。


    現在已經過去三天,還有四天時間。


    “不止這一個,還有倆!”狗子小聲扯了扯陳遠道。


    陳遠一愣,還有?


    跟著狗子又換了兩個地方


    一個是癆病鬼的居所,陳遠就是在這裏發現的問題。


    另一個是一位老人,身染各種疾病油盡燈枯之年


    他家裏頗有錢財,所以懇求明軒法師救人。


    結果與前麵兩個相同,明軒來過之後,老人就活蹦亂跳了。


    這個是最早的,狗子說明軒和尚是十幾天前來的。


    這老人與其他兩個不同,能與生人接觸。


    隻不過這老人平時很少與人交流,他兒子忙著生意很少回來。


    所以也沒人發現老人的異常。


    “他也要還願嗎?”陳遠皺眉問道,其他那兩個都說要還願了。


    這個老人如果不去,那該怎麽算?


    狗子搖搖頭道:“沒聽說他提起過什麽還願的事情。”


    陳遠更加納悶。不知道明軒和尚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算了,別想了。反正還有四天,咱們就等著。到時候給他來個抓現行!”狗子建議道。


    陳遠點點頭,目前隻有這個辦法了。


    當天夜裏下起了大雨,陳遠回到家的時候,明軒那家夥已經消失不見了。


    估計是自己跑路了。


    第二天上午,陳遠又去了安樂寺,明軒親自接待了陳遠。


    今天沒有百姓在排隊,外麵下著大雨自然不會有人來。


    “多謝明軒法師啊!昨天明軒法師神勇無敵,與那狗靈大戰數個匯合,最後把那狗靈打的魂飛魄散了!”


    才一見麵,陳遠就搶先說道。


    本來明軒還是一臉尷尬,結果一聽陳遠這麽說,立刻就是一愣。


    “那狗靈魂飛魄散了?”明軒法師不敢置信道。


    昨夜他暈到後半夜,醒了發現,一個人都沒了。


    然後就灰溜溜的逃回了安樂寺,而且悄悄潛入禪房,把他那一身爛布條換了下來。


    他記得昨天自己一直在錘狗靈的影子,好像每次都能打中狗靈,也聽到狗靈的慘叫了。


    但就是無法徹底消滅那狗靈,最後自己累的精疲力盡直接暈倒在地了。


    並不記得自己把狗靈打到魂飛魄散啊。


    陳遠看他愣神立刻笑道:“明軒法師啊。看來你昨夜是真氣消耗極大啊!昨天我親眼看著你把那狗靈打散的。”


    陳遠換了副不好意思的深情說道:“本公子本來想扶法師進屋休息來著,結果法師說要自己打坐一會兒。本公子也有些害怕就沒敢管你,現在想來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啊。”


    明軒法師撓撓頭,陳遠說的他不記得了。


    他隻記得昨天自己腦袋暈的要命,與那狗靈打鬥也是耗盡了力氣。


    “那狗靈後來沒再出現?”明軒法師試探性問道。


    “沒啊!整個後半夜安靜得很。您都把他打散了如何還能出現!”陳遠一臉敬佩的說道。


    說完還叢袖子裏拿了一錠十兩的元寶出來。


    “明軒法師。這是本公子的一點小意思。”陳遠把銀子放在桌上推給明軒。


    明軒倒是還好,他身後的四大弟子,看著銀子眼裏直放光。


    “阿彌陀佛。出家人降妖除魔本是天職,怎麽好收人家好處。”明軒寶相莊嚴的說道。


    陳遠笑道:“法師隻管收下,昨日我見您與那狗靈相鬥,袈裟也被戰鬥餘波毀壞。這點兒心意就當幫布施您一件新袈裟如何?”


    “阿彌陀佛!既然陳公子如此說。貧僧就收下施主好意。”明軒點點頭道。


    昨天穿的那件袈裟碎的著實有點慘。


    今兒一早就趁著沒人注意,明軒偷偷把破爛袈裟塞灶坑裏一把火燒掉了。


    剛才陳遠提起那件衣服,明軒和尚立刻收了銀子把這事兒給岔了過去。


    早上四大弟子還問起他昨天穿那件袈裟來著,可能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昨天有多慘……勝。


    從安樂寺告辭出來,陳遠冒著大雨回了華陰城。


    一路上除了幾個身披蓑衣頭戴鬥笠的,幾乎沒什麽行人。


    這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渭水河漲了足有一丈。


    已經離著小橋橋麵不算遠了。


    “哢嚓~哢嚓~”雷公電母在天上霹靂啪了的使勁垂著。


    風雨交加之下暴雨更顯巨大。


    回了家,陳遠身上一抖,水汽全消,神清氣爽。


    “狗哥。麻煩你件事兒。”


    陳遠看看正在品鹹魚喝美酒的狗子說道。


    “又咋啦?”狗子不耐煩的說道。


    昨夜到現在雨就沒聽過,狗子也不方便出去溜腿。


    “上去問問這夥兒神仙,這雨要下多久。”陳遠指了指天上說道。


    狗子往上看了看,搓搓爪子道:“也好。這雨下的,耽誤狗爺出去逛街!”


    不過這貨也沒動彈,就是對著天上汪汪的吼了兩聲。


    陳遠正納悶這是什麽操作呢。


    就見天上飄下來一個神仙。


    “呦嗬?龍王爺?”陳遠一瞧,龍頭人身,竟然是個龍王。


    要不說龍族現在沒落了,咱狗哥一招呼,龍王爺也得屁顛屁顛過來。


    “狗爺?您找小神有何吩咐?”


    這龍王也不知道是哪位,看他對狗子那低眉順眼的樣子,估計不是四海龍王。


    而且他才地仙巔峰的修為,估計就是一方小龍王。


    “敖越啊,這雨要下到什麽時候啊?都耽誤狗爺溜腿了。”狗子一邊剔牙一邊陰陽怪氣的說道。


    “狗爺恕罪,小龍也是奉旨行事。通明殿的旨意是讓下足三天三夜。”這位敖越龍王小心翼翼的說道。


    “啊?三天三夜?這麽大的雨下三天三夜?這不得引發洪水了啊!”陳遠一愣說道。


    “這個……的確是三天三夜,小龍不敢期滿狗爺。”龍王看看陳遠,又看看狗子說道。


    “算了算了,你先回去吧。”狗子擺擺爪子說道。


    敖越如蒙大赦,拜了兩拜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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