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定妝照發布的日子,不過半個小時,《弑殺》定妝照發布的熱搜便越上了熱搜前三。


    隨禾登上微博,照例轉發了《弑殺》電視劇的官博,突然發現和林音、溫晴倆人的關係已經變成了互相關注。


    隨禾隨手點開謝鶴鳴和田甜的微博,驚奇地發現他們居然也關注了自己。


    一般演員關注電視劇官博就足夠了,導演和其他演員都不必一個個關注,更別提不在大眾麵前露麵的編劇了。


    隨禾一一點了回關,看了一眼評論區,意外地發現口碑不錯。


    吃可愛長大的:溫晴又美又颯,簡直太符合宋臨犀的人設了,太絕了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啊啊啊啊啊,鶴鳴小哥哥也太帥了吧,謙謙君子言楨木本人了,我可以


    泛舟湖上:這就是《弑殺》嗎?愛了愛了


    明天也要好好學習:隨隨親自當編劇誒,前排表白我們家隨隨


    正看著微博,麵前橫過一瓶冰鎮的橘子汽水,隨禾一抬眼,看見了一身紅衣的溫晴。


    “到了六月份氣溫一下子就上來了,這兩個多月可是最難熬的兩個月。”溫晴把紅色的長裙提起來,笑眯眯地坐到隨禾旁邊。


    隨禾點了點頭,“我還好,不過是改改劇本罷了,你們演員更辛苦,夏天穿古裝太熱了。”


    溫晴笑了笑,不知道從哪突然拿出一個小電風扇,“我都習慣了,還是導演和工作人員辛苦,整天忙來忙去,有時候天還沒亮就來準備現場了。”


    “演員至少可以沒有戲時在旁邊休息,他們卻要一直盯著。我聽說林導春天才辦了婚禮,都沒來得及蜜月就開始工作了。”


    “剛辦婚禮?”隨禾有點詫異,一直以來和林音都是談工作談劇本,也沒翻過她朋友圈,沒想到她已經結婚了。


    “對啊,和漫遊的任總,你手裏的橘子汽水就是她老公給劇組送過來的。”溫晴解釋道。


    “你不常看微博熱搜吧,當時他們婚禮現場上了好幾個熱搜呢。”


    隨禾坦誠地點頭,微博對她來說,隻是粉絲互動和幫忙宣傳的地方,不過溫晴這麽一提,隨禾突然想起來自己確實看過相關新聞,隻不過那時候她和林音還沒見過麵,依稀記得那是一場盛大驚豔的中式婚禮。


    正說著,謝鶴鳴拿著劇本過來了,助理小雯跟在他後麵。


    “晴姐,隨老師。”謝鶴鳴穿著一襲圈銀的淺紫袍,看上去風清月皎。


    隨禾點了點頭,笑了笑,“不要叫那麽客氣,叫我隨隨就可以了。”


    溫晴可是十幾歲就進了娛樂圈,獎項無數,對謝鶴鳴來說是實打實的前輩,叫一聲姐不過分。


    可是她年紀和謝鶴鳴一般大,又沒什麽資曆,擔不起這聲老師。


    隨隨是她的筆名,大家都這麽叫,也就不是什麽過於親密的稱呼。


    看著穿著水色連衣裙的隨禾,謝鶴鳴從善如流,“隨隨,是這樣,下午第一場戲有點複雜,林導在忙,不知道可不可以請教一下你和晴姐。”


    林音在給嶽耀陽和田甜他們倆講對手戲,說來這兩人倒是湊巧,都是有靈氣缺乏實戰經驗的類型,點撥點撥就能發揮得很好,所以林音閑暇時間經常給他們“開小灶”。


    下午的第一場戲是一個群戲的大場麵,無論是場麵布景、衣著還是情感都十分宏大複雜。


    雖然隨禾已經寫完了《弑殺》,但因為隨禾的《弑殺》還在連載中,避免不必要的泄露,除了溫晴在開機時就拿到了所有的劇本,其他演員的劇本都隻有前半部分。


    拍戲並不是中規中矩按小說的時間線拍的,往往兩個時間相差很大場景相同的戲都是一次性拍的。


    而這場戲處於《弑殺》的中間部分,謝鶴鳴剛剛拿到這部分劇本兩天,怕吃不透其中要表達的意思,就來找隨禾和溫晴請教一下。


    隨禾是原著作者,當然最清楚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很快地幫他從各人的心理角度理順了劇情。溫晴也沒有推脫,直接在臨時休息的地方和他對了一遍戲。


    謝鶴鳴的助理小雯在他們結束後拎了一個盒子過來,“兩位老師辛苦了,看進度導演那邊可能要等到一點多才能吃午飯,這是我在宴雅居買的甜點,你們先吃一點墊墊肚子。”


    “宴雅居?”聽到自己喜歡的寶藏飯店的店名,隨禾意外地揚了揚眉。


    她怎麽不知道宴雅居還單賣甜點?才進組幾天,她錯過了什麽?


    “對啊,宴雅居新開的甜點線,雲城目前才隻有兩家,一家正好離劇組不遠,我剛剛去買的。因為好多品種都是脫銷了,而且還限量,有錢也買不到,所以隻買了這麽一點。”


    “總之,你們嚐嚐看。”小雯把盒子拆開,把甜點放在桌子上。


    “不先給你們家藝人吃嗎?不怕老板扣你工資?”隨禾眉眼彎彎對著小雯打趣道。


    小雯臉紅地低了頭,謝鶴鳴倒接過話頭了,“沒關係的,我不餓,你們女孩子喜歡吃甜食,你們多吃點。”


    “你知道女孩子喜歡吃甜食,那知不知道甜點最容易發胖?”溫晴俏皮地眨了眨眼。


    尤其是女明星更是對體重嚴格管控,平日裏十個有八個清湯寡水,在微博上曬的美食,大多都隻吃了幾口。


    謝鶴鳴一時被噎住了,一臉無措地看著溫晴,“晴姐——”。


    溫晴忍俊不禁,“和你開玩笑啦,我不能吃隨隨還是可以吃的。”


    謝鶴鳴頓時鬆了一口氣,一臉希冀地看著隨禾。


    隨禾挑出來一塊葡萄蛋糕,漸變的紫色慕斯奶油入口即化,裏麵夾著滿滿的葡萄果肉和果凍,因為是冰鎮過的,口感極其清爽,讓人忍不住感歎一句“是夏天的感覺!”。


    剛吃完第一口,隨禾的眼睛就亮了一下,“好好吃啊。”


    謝鶴鳴笑了一下,“你喜歡就好。”


    隨禾忙著解決葡萄蛋糕,自然而然地錯過了話裏話外的暗示,但一邊的溫晴卻捕捉到了他的小心思。


    看來要給他們家裴二少提個醒啊,到時候媳婦和人跑了都不知道——尤其還是用自家的甜點幫情敵討了女孩子的歡心。


    裴二少反向操作一直可以的。


    溫晴看著隨禾津津有味地吃著宴雅居的甜點,頗為好笑地搖了搖頭。


    下午的流程排得及其滿,好在幾個主演今天狀態都不錯,尤其是溫晴和謝鶴鳴相愛相殺的一場打戲,簡直是酣暢淋漓。


    電影的造型語言包括畫麵構圖,色彩,光線,音響,而群戲尤其注重畫圖構圖和色彩這幾點。


    溫晴紅衣如血,謝鶴鳴白衣如雪,刀光劍影間謝鶴鳴斬斷溫晴的一縷墨發,溫晴雙眸失神一瞬,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卻又不得不重新舉起手中的劍,利刃割破空氣,眾人大氣也不敢出。


    “好,今天就到這裏,大家辛苦了,收工吧。”林音拿著擴音器大聲說。


    準備吃晚飯的眾人十分雀躍,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大部分演員都是跟組的,都去了雲城劇組附近的酒店,隻有少部分住在雲城的人會回家。


    晚上裴之宴忙完工作,坐在沙發上,等隨禾一直等到暮色沉沉,夜色如水,她也沒有回來。


    裴之宴憋不住給隨禾打了個電話,“你在劇組幹什麽啊?怎麽還不回來?”話裏隱隱有些小委屈。


    “當然是工作啊,難不成還能在劇組撩小鮮肉?”隨禾開玩笑。


    “鬼知道有沒有野男人勾搭你。”裴之宴囫圇地低聲說。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你上個星期之前不是嫌我閑嗎?我忙起來你又不滿意了?劇組通宵是常事,我們組進度已經很快了。”隨禾頓了頓,繼續說,“你不會還沒吃飯吧?”


    那頭的裴之宴沉默了,隨禾頓時就懂了。


    合著這熊孩子等著自己回去做飯呢。


    “我剛剛收工,我半個小時內趕回去行了吧?”


    掛掉了和裴之宴的電話,隨禾突然看見林音的先生來劇組接林音,隨禾突然想起來下午中場休息時林音說他們倆已經認識十年了。


    從十六歲到二十六歲,從共用一個課桌到融入彼此的生命。


    隨禾頓時有些羨慕,不免多看了兩眼——總覺得自己注孤生呢。


    隨禾開車回了家,剛上二樓就意外地聞到了一股香氣。


    “你做飯了?”倒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裴之宴有點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隨禾托腮看著裴之宴,“想不到你還這麽有心,還等我一起回來煮。”


    “火鍋本來就是要一起吃的。”裴之宴偏頭解釋道。


    “這倒是,特別是過節的時候一個人去吃火鍋,服務員還要在你對麵放一個玩偶,本來一個人倒沒什麽,這麽幹簡直是火上澆油,太心酸了。”隨禾搖了搖頭。


    正說著,緋緋從陽台跑了過來,跳到了隨禾的膝蓋上。


    隨禾低著頭笑眯眯地擼貓,“這幾天給緋緋喂貓糧麻煩你了。”


    “沒什麽,反正緋緋也是我的貓。”裴之宴微微啟唇。


    隨禾抬起頭,“我就是隨便客氣一下,反正也沒把你當外人。”


    不是外人,難道是內人?裴之宴心念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最近在劇組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隨禾眉眼彎彎,“大家都挺友好的,也都很敬業,沒有什麽耍大牌的明星。果然還是導演前期工作做得好。”


    裴之宴前幾天已經知道《弑殺》的導演是林音,因為任唯遠的關係,他和林音倒也相熟,知道她做事一向穩妥,便沒有去細問。


    “那溫晴呢?”裴之宴旁敲側擊地打探。


    “也很好啊。”隨禾夾起兩片牛肉卷放進碗裏,“我說,你既然追星就不要不承認啊,溫晴很好相處的,她今天還給我拿了橘子汽水呢。”


    “還有謝鶴鳴,他也挺好的——”


    隨禾話還沒說完,就被裴之宴打斷了,“謝鶴鳴是誰?”


    隨禾眨了眨眼,才意識到裴之宴好像真的不追星,對娛樂圈是真的不了解,謝鶴鳴好歹是娛樂圈的當紅小鮮肉,粉絲不止一千萬。


    “之前我對他也不是特別熟,但好歹看過他兩部劇,你不是溫晴的粉絲嗎,肯定不是真愛粉,去年溫晴拿獎的《飛躍》,他演的男二啊。”隨禾漫不經心地說。


    裴之宴的腦海裏依稀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要是平時,裴之宴一定點頭稱是,但此刻任何一個雄性動物都足以讓裴之宴警鈴大作。


    之前不太熟,意思就是現在挺熟了?裴之宴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涮菜。


    隨禾沒有看出裴之宴的不對勁,興致勃勃地繼續道:“他今天給我們帶了宴雅居新出的甜品,可好吃了。”


    埋頭苦吃的裴之宴突然頓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重複,“宴雅居?”


    “對啊,就我們上次吃的那一家,他們家才開的甜品線。”隨禾用公筷撈出一串粉絲,“你也不知道嗎?”


    自從上一次相親烏龍被免單驚喜砸中,隨禾對宴雅居的好感更上一層樓。


    他堂堂裴二少居然給他人做嫁衣,火鍋的熱氣氤氳,裴之宴無意識地捏了捏手裏的筷子,開始思索宴雅居甜品不賣給某個人的可行性。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劇組突然收到了一堆宴雅居的甜點——堆得和小山那麽高,從彩虹蛋糕、多肉葡萄慕斯到黑森林,應有盡有,甜點上的備注著“裴——to隨隨。”


    隨禾意外地眨了眨眼,喜笑顏開地把甜品拿了過來。


    “隨老師,我怎麽不知道宴雅居還送外賣?”助理小雯奇怪地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是我買的。”隨禾笑了笑。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程序員都這麽賺錢嗎?這麽一圈東西要好幾千了吧,裴之宴這哥不會肉疼嗎?


    隨禾突然回想起自己大學時候硬是沒有問家裏要生活費,一邊喝西北風一邊碼字賺學費的日子。


    在場唯一的知情者溫晴托著下巴勾了勾唇,笑而不語。


    “你朋友送的嗎?”一旁的謝鶴鳴不經意地問。


    “是啊。”隨禾說著,笑盈盈地拿著好幾盒甜品走向林音和片場的其他工作人員。


    溫晴看著隨禾的背影,似笑非笑地瞥了謝鶴鳴一眼,幽幽地吐了一句,“宴雅居的東西可不便宜,這麽大方,十有八九是男朋友送過來的。”


    謝鶴鳴抿了抿唇,沒說話。


    宴雅居是雲城為數不多的米其林二星中餐店,一直以來都是走的高端路線,口碑一騎絕塵。


    宴雅居的環境優雅,以國風為主題,菜品精致,包廂私密,連娛樂圈的不少明星大腕都去打過卡。


    正如小雯所說,謝鶴鳴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宴雅居還有送外賣這一說。


    即使是新開的甜品線,昨天小雯去買的時候,不但要排隊,還要限量。


    而眼下的這麽多甜品,顯然不是一個人排隊可以買到的。


    細細想來,隻有兩種可能,如果不是送甜品的人是雲城的權貴,那就是和宴雅居的老板私交很好,特地給他破了例。


    無論是哪一種,對謝鶴鳴來說,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小劇場:


    裴之宴:不巧了,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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