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不不不。”


    嶽立鵬:“我是好人,也是釣魚佬,天下釣友一家親!”


    沈耕勤:“好兄弟,教我們一手,可以付錢!”


    嶽立鵬:“對對對,付錢,我們付錢。”


    江城繼續搖頭:“不是。”


    沈耕勤惦記江城的釣魚技術,即便江城出言拒絕,他也不打算放棄。


    好家夥,這人釣魚和中年人的應酬一樣連綿不絕,要是能學會一手半手,以後在其他釣友麵前,那可是風光無限啊!


    沈耕勤道:“那兄弟你開個價!隻要能教會我們一點,我們湊錢也跟你學。”


    江城被這二人的熱情給唬住了。


    他想了想花兩萬塊“修”熒光符的周雲山。突然對釣魚佬充滿敬佩。


    喜歡釣魚的人,都這麽好心、善良且慷慨嗎?


    “我的意思是,你們叫我‘兄弟’不合適。”江城指著自己道:“我隻有十八歲。二位應該算我叔叔了吧?”


    嶽立鵬點了點頭:“確實,我女兒十九,兒子也十七了。”


    沈耕勤胳膊肘捅了一下嶽立鵬,讓他別說廢話。


    “達者為師,咱們釣魚這行最不講輩分了。兄弟,你教我們一手,花錢也行。您看怎麽弄方便?我們都聽您的。”


    嶽立鵬跟著點頭。


    這個年輕人太猛了,花點錢算什麽?


    能學到技術,怎麽都不虧!


    釣魚佬是一種簡單的單細胞生物,隻會進行簡單的生命活動。


    在釣魚佬的圈子中,誰能釣到魚,誰就是爺,有麵子。釣不到魚的釣魚佬,吃飯隻配去小孩那桌。


    江城實話實說:“其實,我不會釣魚。”


    沈耕勤和嶽立鵬兩人登時瞪大雙眼,他們從沒見過像江城這麽會裝逼的年輕人。


    “你這,你這,還叫不會釣魚啊?”


    江城無奈:“我確實不會釣魚。伱們看,我桶裏一條魚都沒有。”


    那是你他媽把魚放回河裏了,你不會以為我們沒看見吧!


    高手,這小子是個裝糊塗的高手!


    沈耕勤與嶽立鵬對視一眼,道:“小兄弟,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教我們釣魚?”


    江城隻得苦笑:“我當真不會,真沒法教你們。”


    聽到江城這麽說,沈、嶽二人也不是傻瓜。


    這小夥子要是死活不願意教,他們二人也沒辦法。


    隻是此刻,見識過江城釣魚技術的二人,已經無法再麵對他們慘淡的釣魚經曆了。


    他們本可以忍受空軍,如果他們不曾見過江城,然而江城已使他們的空軍,成為更新的空軍。


    “不過……”


    隨著江城話鋒一轉,兩人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如果你們也一直釣不到魚的話,我倒是有個其他辦法。”


    “什麽辦法!”


    江城看了眼他釣竿上,已經被他用掉的一次性動物鼓勵符,道:“暫時還不能說,但你們可以把聯係方式給我,等我能說了,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二人看江城神情認真,也不像是開玩笑的。


    思量之下,隻好死馬當活馬醫,把各自的通訊符號碼留給了江城。


    “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們啊!”


    臨走前,沈耕勤還不忘交待江城一聲。


    “好。”


    江城摸著下巴,思索道:“看來,患上‘釣不到魚綜合征’的中年修士,貌似不止周雲山一個。”


    “魚,簡單。”


    “你不懂,他們享受的就是釣魚的過程。真想吃魚,從市場上買一條就行了,自己釣多費事啊。”


    “奇怪。”


    “不奇怪啊,人生就是一個享受過程的過程啊。一件事,隻有開頭和結尾,那多沒意思。”


    柳傾輕輕蹙起眉頭。


    她感覺江城講道理真的很厲害,雖然他隻有十幾歲,而她有兩千多歲,但是在講道理上,她完全不是江城的對手。


    而且越聽江城講道理,還越覺得他說的對,事情好像真是他說的那樣。


    “咱們也回去吧,新符改進的思路有了。”江城收拾起他帶來的漁具。


    柳傾蹲下身子,默默幫他一起整理。


    哪怕漁具上沾染的泥土和泥水,弄髒了她修長嫩白的雙手,她也無所謂。這是她的工作,是要好好做的。


    一直以來,江城都是通過他的勞動堂堂正正、踏踏實實地賺錢。


    柳傾既然來到人類社會鍛煉,肯定也要向朋友江城學習,不偷不搶,依靠勞動踏實賺錢!


    江城雖然不會釣魚,但他善於學習,這次出來試釣,也盡可能模擬了釣魚佬釣魚的情況。


    魚竿、魚鉤、魚餌等基礎裝備樣樣不少。


    尤其是魚餌,居然還非常講究,光是基礎的分為好幾種,包括打窩之類,甚至釣不同的魚,也有專門的魚餌。


    柳傾伸手撿起地上的一包魚餌包裝袋,她的手剛碰到包裝袋,便立刻被一隻屬於男修的,大一些的手覆蓋住了。


    柳傾抬頭,看著幾乎與她麵對麵的江城。


    江城麵無表情,默默收回他的手。


    “咳,最近天氣變化無常,手涼一點也很正常。”


    他好緊張。


    這是為什麽呢?


    通過氣味,柳傾很快了解到江城的心理狀態。


    但她不明白,江城為什麽隻是和她碰一下手,都會感到緊張。


    這種緊張,不是來自恐懼的緊張,而是一種,尷尬、局促還有不知所措?


    他們不是朋友嗎?


    柳傾回想起她的妖族朋友。


    她們不僅和她拉過手,有些還抱過她,所有人都沒感到緊張和不自在,為什麽江城這個人類朋友會這樣呢?


    人類朋友,果然,好奇怪。


    呼,剛才差點露餡了。


    江城大大鬆了口氣。


    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真的碰到柳傾的身體時,那種嫩滑軟膩……


    咳,那種低於正常人體溫的溫度,還是讓他有點驚奇。


    蛇的體溫比較低。


    但柳傾是修仙大能。


    她如果想維持一個高體溫的話,應該沒有任何難度。


    但她依然不維持……


    這是出於什麽原因呢?


    江城一時沒想明白柳傾這麽做的動機。


    總不可能是不知道人和蛇的體溫不一樣,然後忘記調體溫了吧?


    不可能,這種低級錯誤小學生都不會犯。


    話說回來,柳傾這麽做的動機對於江城來說,其實並不重要。


    他隻要一直“發現不了”柳傾的蛇妖身份,那麽他就永遠都是安全的。


    像他這麽守法的人,怎麽可能會雇傭一個妖族偷渡到人類社會的黑工呢?


    不發現問題,就沒有問題。


    這一波,是“原諒我,發現不了她的神秘”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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