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會所,紙醉金迷。


    淩子墨其實也不愛來這裏了,覺得這種地方不是他這把老骨頭可以耍得動的地方,可除了這裏,他也不知道還能去什麽地方。


    他總覺得他這5年把自己過得有點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點了很多歌去,叫了很多酒,一邊喝著酒一邊唱著歌。


    他唱歌一向不好聽。


    自己聽了都想哭。


    何源就這麽忍受著淩子墨的鬼哭狼嚎。


    他也不知道淩子墨哪裏來的自信,還能唱完一首又一首,沒完沒了。


    他自然安靜很多。


    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喝點小酒。


    這段時間他的日子還是循規蹈矩,即使沒有封尚收購案,這麽大個夏氏,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他還不至於空閑了去,就是總覺得,日子少了很多激情。


    好吧他承認,他也不是一個激情的人。


    從小就不是。


    他就是死板到,有時候反而會被人嘲笑。


    他倒了一杯,剛拿起準備喝。


    淩子墨突然一屁股坐了過來,坐在他的旁邊,「何源,你平時不愛來這種地方?」


    何源點頭,「除了應酬都不來。」


    「我以前經常混這種地方。」淩子墨說,「也不知道哪裏來這麽大的魅力,就是和我的那些豬朋狗友一起,在這裏麵紙醉金迷。現在我那些朋友全都成家立業,幾乎很少有人過來了。」


    「嗯。」何源點頭附和著,「人都會成熟。」


    淩子墨點頭,「是啊,人都會成熟,曾經覺得喜歡到要命的東西,現在反而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何源淡笑。


    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淩子墨情緒很低落,即使剛剛跳得很嗨。


    「對了,你有女朋友嗎?」淩子墨問。


    「沒有。」


    「這麽多年一直沒有?」


    「一直沒有。」


    「真好。」淩子墨突然幽幽的感嘆。


    特麽越來越羨慕潔身自好的男人了。


    「不太好。」何源苦笑,「我父母也在催我交女朋友了。」


    「催你你就交啊,像你這樣的鑽石王老五,還怕沒有人要嗎?要不要哥哥給你介紹點資源?」


    「不用了。」何源連忙拒絕,「我還是覺得順其自然的好。」


    淩子墨也不強迫。


    在感情的事情,他最沒有的就是發言權。


    何源看著淩子墨自顧自的一直在喝酒,「你和居小姐之間,過得不太愉快?」


    「嗯,不愉快。」淩子墨點頭。


    「她看上去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何源說。


    雖然和居小菜接觸的時間不多,但能夠感覺得到,她人很好,很溫和很恬靜。


    怎麽都覺得會是人妻良母的最佳人選。


    之前他還挺可惜,可惜居小菜這朵小花,還是插在了淩子墨的身上,但後來他們結婚之後看到淩子墨的改變,也會如大眾都以為的那樣,浪子回頭金不換,居小菜算是苦盡甘來。


    這才5年


    5年,就又開始發生變了?!


    「她看上去確實很好相處。」淩子墨笑著,默默的重複何源剛剛的話。


    準確說,她除了和他之外,和任何人都很可以很好相處。


    而他就是走不進她的內心。


    在她心裏麵,展然勝過一切。


    他真想把展然從地裏麵挖出來,挖出來問他,能不能好好死,能不能不要這麽陰魂不散!


    他總是幼稚的想一些幼稚的方式來讓自己以為自己生活還有樂趣。


    他一直在喝酒。


    何源也陪著他,當然不會像他那樣喝太多。


    喝到一半。


    大門被人敲開。


    一個穿著花枝招展的女人出現在包房中,很自然的走向了淩子墨。


    如此妖嬈的身體,站在淩子墨的麵前,嬌嗔道,「淩少,沒想到你這麽久了還會大駕光臨,會所真是受寵若驚。」


    「你進來做什麽?」淩子墨沒什麽耐心。


    女人說,「哎呀看你說的。我不過就是進來看看你。」


    「你有什麽話直說,想要給我們塞小姐就不必了。」淩子墨直白,太了解這種媽媽桑了。


    「你看你,什麽叫塞啊,不過就是想要然淩少多照顧一下生意,你也看到了,現在的小姐行情不好,不怎麽好混了,小姐都快要吃不起飯了!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上,就幫媽媽咪點兩個啊?!你放心,我知道淩少的脾氣,兩個姑娘絕對不會亂來,就幫你倒酒陪你們唱歌,絕對不會碰你們行不?」


    淩子墨無語。


    這小姐行情現在是有多不好。


    「淩少,和媽媽咪這麽多年的了,你就給媽媽咪一點麵子好不?你想這麽多年了,媽媽咪什麽時候求你了,也真的是被逼無奈啊,我們的妹子也都是走投無路才會走上這條路的,你就給她們一點生路行不?再這麽接不到客人,會所都要攆人了。」


    「……」淩子墨轉頭看了一眼何源。


    何源沒有明顯拒絕,即使沒有說答應。


    他想了想,「你叫進來吧。」


    誰讓他一向心地善良。


    而且媽媽桑確實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這般塞過小姐,他也當是做好事兒積德。


    也不知道這樣的積德有沒有用。


    媽媽桑興奮的說道,「還是淩少闊氣,那我馬上交姑娘們進來。」


    淩子墨點頭。


    然後對著何源說道,「想不想結束你的處男生涯?」


    何源顫笑。


    淩子墨當然是開玩笑的。


    他現在勸人殺人犯法也不會勸人賣淫嫖娼,自己在這地方,跟頭摔得有點重。


    一會兒。


    進來了兩個小姐。


    穿得都很花枝招展。


    小姐分別坐在了淩子墨和何源的旁邊,兩個人都很規矩,即使畫著很妖艷的裝扮,也不難看出確實生澀,不太會討客人喜歡,別說淩子墨見多了一眼能夠看出,何源這種菜鳥也知道這兩人應該才來。


    小姐給他們規矩的倒酒,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話。


    淩子墨反而無聊的主動問道,「做這一行多久了?」


    「有3個多月了。」小姐連忙回答著。


    「沒陪幾次客人?」


    「對不起淩少。」女人一下緊張,大概以為自己做得不夠好。


    「不用說對不起,我沒覺得你做得不好。」淩子墨說,「就是隨口問問,這麽長的夜晚,我總不至於把你當空氣吧。」


    「就陪了3次。」


    「還沒多少經驗。」淩子墨總結。


    「我會好好改進的。」女人保證道。


    淩子墨笑得很好看。


    就是很帥的笑容,在他原本就很陽光的臉上,會讓人覺得特別的溫暖。


    「淩少。」女人看著他。


    「怎麽稱呼?」淩子墨問。


    「紫羅蘭。」


    「噗。」淩子墨差點沒有把嘴裏的酒吐出來。


    紫羅蘭就這麽木訥的看著她。


    她說了什麽讓他覺得這麽好笑嗎?!


    「果然沒有人願意點你。」淩子墨感嘆。


    紫羅蘭有些低落。


    「能不能取一個稍微洋氣點的名字,你這麽老土的名字,除了50歲的老頭子願意點你,誰還想點你啊。」淩子墨忍不住吐槽。


    「我從小就很喜歡紫羅蘭,我覺得紫羅蘭……」


    「行了,就叫黛西吧!」淩子墨給了她一個名字。


    「哦。」


    「別這麽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聽哥哥的,改成黛西讓你走好運。」


    「嗯。」紫羅蘭隻得點頭。


    「你給我講講,為什麽你沒有回頭客。」3個月就陪了3次客人,想想就是因為沒有回頭客的原因。


    「也不是沒有的,之前也有一個回頭客要點我,但是這裏麵的小姐競爭太激烈了,其他小姐就背著我去了。當然,媽媽桑也處罰了那個小姐,但最後那個回頭客就一直點她了,媽媽桑也就睜眼閉眼了。」


    「這也說明你確實不會人家會陪客人。」


    「我會努力學的。」紫羅蘭又是一臉肯定道。


    「突然很想問你,你為什麽要進這一行,是家裏原因?」


    「媽媽桑是讓我們說家裏不好什麽的,其實也不是很不好的,當然要真的特別好我也不可能來了,反正就是家庭條件很一般吧,如果我不做這一行,我就會像很多女人一樣嫁一個男人,一個月有著3000來塊的工資,每天在家相夫教子,我覺得我不喜歡這種生活,而且伺候男人享受自己又能賺錢的事情,我覺得挺好的。」


    「……」你果然很有見解。


    「我說錯了什麽嗎?」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沒客人了。」淩子墨說道。


    「我是不是應該裝可憐?」


    「廢話。來這裏的大老爺們都以為自己是上帝來救贖的,你這樣的看上去像是需要被救贖的嗎?大老爺們反而會覺得你在嫖他,還是免費的,你得裝可憐,看人不同裝可憐,還得分群體,比如老頭子係列,45歲以上的,他們喜歡女人崇拜他,知道嗎?崇拜,就是各種覺得他風華絕代啊,事業有成啊,正直壯年啊!但凡他手一碰到你,你就淫叫個不停,說他好棒好棒……」


    紫羅蘭完全是懵逼。


    這是在叫她勾引客人。


    旁邊陪著何源的小姐那一刻也自然不自然的挪過去,似乎很想聽聽淩子墨的言辭。


    何源好笑。


    是真的覺得淩子墨很好笑。


    這貨太奇葩了,奇葩道居然開始教小姐伺候客人。


    他看著淩子墨說得還很認真,認真的給兩位小姐分析不同的人群應該用不同的方式。


    他突然有一種錯覺,覺得淩子墨不去但媽媽桑真的是可惜了!


    他起身,離開。


    這種環境待久了,還是會有些不太自在,他去外麵的公共洗手間透氣。


    透氣。


    畢竟他對小姐怎麽伺候客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往洗手間走去。


    剛邁入男士廁所,晃眼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女士邊走了出來。


    顯然沒有注意到他。


    甚至他都跟在了她身後,她貌似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嘴角冷笑。


    他還以為她不太喜歡這種地方,也不過是,看上去而已。


    他腳步停在一個包房門口。


    他在她開門進去那一刻,晃眼看到了裏麵的烏煙瘴氣,裏麵的男女成群。


    他冷笑,冷笑著,卻沒有轉身離開。


    他拿起電話,翻找號碼,撥打。


    那邊是響了一會兒才接通。


    應該是裏麵太吵了。


    「何源。」對方傳來有些新奇的聲音,沒想到他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朱鵬,我剛剛似乎看到了你。」


    「你也在鎏金會所?」


    「在你門口。」


    「這麽巧,我馬上出來。」


    朱鵬連忙從包房中出來,看著門口站著的何源。


    怎麽都覺得整個人的氣質不太適合這種地方,卻又覺得,他好像能夠適應所有環境。


    「招待客人?」何源眼眸看著裏麵。


    「這不是,生意不好做,自己投資創業的都給敗光了,現在啦隻得接了我爸的班,在工地上搬搬磚頭。這不,為了一個承包項目,請了人過來喝酒。你在商場上這麽多年,說不定能認識,老同學的份上,幫我去問候問候那幫孫子,哥們我實在也是走投無路啊!」朱鵬說得苦口婆心。


    何源笑道,「你還有走投無路的時候。」


    「哪能有什麽辦法啊,混口飯吃,老同學你就幫幫忙成不?」


    何源點頭。


    朱鵬簡直是受寵若驚。


    以前吧他家雖然有點暴發戶,但他成績差,何源成績好,兩個人就不是一類的人。


    現在吧他混的也不好,何源已經是高端人士了,他們自然也不是一類人。


    朱鵬連忙給何源推開了包房門,兩個人走進去。


    走進去,裏麵烏七八糟的,有4個男人,差不多35—40歲之間。還有幾個小姐在裏麵作陪。


    其中就有嶽芸洱。


    嶽芸洱不是小姐,但明顯今天化過妝了,也換上了比較清涼的衣服,此刻正在和一個男人喝酒,男人的手抓子已經覆在了她的肩膀上,在趁機吃豆腐,嶽芸洱也沒有特別的反抗。


    何源就睨了一眼。


    朱鵬當然也發現了他的視線,連忙說道,「嶽芸洱,也是老同學了,過來幫我陪陪客人的。」


    何源微點頭。


    朱鵬連忙上前,熱情道,「我一個老同學過來了,剛好碰到,這不是緣分嗎?!來來來,給吳總介紹一下,這位是……」


    「這不是何總嗎?!」那個抱著嶽芸洱的男人突然就放開了她,連忙上前恭敬道,伸手主動有熱情,「你好你好,我是吳中其,我們和貴公司有過合作的,上次貴公司的一個高級宿舍樓的建設,我們是承包商之一。」


    何源恍惚。


    但他確實沒什麽印象。


    畢竟和他談的,都不會是這個階層的人。


    「你好。」何源顯得很有禮貌。


    「你好你好,你來做,來做。」吳中其連忙讓人騰出最中間的位置。


    嶽芸洱自然而然,也退後了好幾步。


    她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何源。


    她一直一直很想避開他的。


    她轉頭看著朱鵬。


    朱鵬哪裏還有心思管他,連忙也跟著吳中其一起坐了過去,將何源擁簇著。


    「朱鵬,你早說何源是你老同學,我們也不用兜圈子兜這麽大啊,你看看你,真是把我當外人了!這個項目我就給你了。」吳中其豪邁的說道。


    「那真是感謝吳總了,感謝。」


    「一家人不說見外話。」吳中其連忙說道,


    朱鵬表麵附和,心裏那個鄙視,丫的剛剛跟我裝孫子的時候,不說一家人了!


    「那我們多喝點,多喝點。」


    「來來來,我敬何總一杯。」吳中其連忙說道。


    其他人也因為何源的到來,而顯得更加熱情了些,小姐都被涼到了一邊,就想要陪好何源。


    何源也在輪番的轟炸下,喝了不少酒。


    喝得有些反胃。


    朱鵬在這社會上滾爬這麽多年,眼色還是有的,連忙拉著旁邊的嶽芸洱,「幫何源頂幾杯。」


    嶽芸洱不太願意。


    「姑奶奶,你酒量那麽好,就給給我麵子行不?回頭我多給你一點小費,店裏麵的銷售分成我給你增加行不?!趕緊去。」


    嶽芸洱猶豫。


    甚至在自己還沒有動作的時候,朱鵬就已經強迫性的推著她坐在了何源旁邊,然後故意熱情地說道,「你看你們就和何源和,我還有個美女老同學,她可是吃醋得很。」


    吳中其連忙反應過來,也知道自己剛剛太急切了,「對對對,冷落了美女可不是男人一個應該做的事情,來來來,小耳朵,我們喝一杯。」


    嶽芸洱硬著頭皮和對方喝酒。


    何源坐在他們中間,看著嶽芸洱的主動。


    他當然知道嶽芸洱是過來給他擋酒的。


    他隻是有些恍惚。


    以前不是不喜歡除了秦梓豪以外的其他人叫她小耳朵嗎?他有一次無意的叫了一聲,她還給他發脾氣來著,說這個稱呼是秦梓豪專項,其他人都不可以叫。


    他那一刻有些走神。


    想到嶽芸洱以前的趾高氣昂,怎麽也沒想有過,有一天需要做這種事情,有一天別人也會叫她小耳朵,叫的還很邪惡嗎?!


    「何總,這裏的小姐都不錯,你要不要我幫你再點一個……」吳中其獻媚,自然不可能把他們用過的小姐給他。


    「不用了。」何源說,「這一個就行了。」


    說的是嶽芸洱。


    嶽芸洱輕咬著嘴唇。


    「她不是,她是朱鵬帶過來的,不是你們老同學嗎?」吳中其解釋道。


    當然也沒有特別的去否定,反而說出來的話中,還帶著些故意。


    「是嗎?我以為是一樣的。」何源淡笑著,「很多年沒見了,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你不知道啊。」吳中其笑得更邪惡了,「小耳朵做的事情,可是很多男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哦?」


    「賣情趣用品,在網上。」


    「哦。」何源笑著點頭。


    「朱鵬還答應了,回頭都送我們一些。我這麽大歲數了,還沒用過,都不知道長什麽樣子。倒是小耳朵可要給我們親身講解才行。」


    「那必須的必須的。」朱鵬趕緊說道,「這些東西我們小耳朵可是行家,什麽新鮮玩意到她手上她都知道怎麽用!」


    「小耳朵是不是經常自己用?」吳中其好奇的問道。


    嶽芸洱沒有回答。


    「自己用起來和男人做,哪個更爽?」


    嶽芸洱沉默。


    朱鵬也會知道嶽芸洱的性格,能夠陪他出來陪客人差不多了,這種話她怎麽可能說得出來,就連忙解圍道,「聽說用好了,比真人實戰更爽。」


    「這樣一說我就更有興趣了。」吳中其毫不掩飾的說著。


    「既然吳總這麽有興致,我馬上讓人給送點過來大家玩玩?」


    「不麻煩嗎?」


    「難得有機會。」朱鵬感激說道,很會見風使舵。


    「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朱鵬忙笑著說了幾句,帶著嶽芸洱走向一邊,「誰方便送點過來?」


    「我回去拿吧。」


    「你走了怎麽合適!」朱鵬說道,「你弟弟呢,讓她幫你送點過來。」


    「他今晚值夜班。」


    「快遞員呢。」


    「鑰匙在我身上。」嶽芸洱說。


    朱鵬有些為難,「那我幫你叫車,你快去快回。」


    「嗯。」嶽芸洱點頭。


    她其實半刻都不想待在這裏。


    她覺得呼吸不過來。


    嶽芸洱直接走出了包房。


    朱鵬過去賠笑,「小耳朵說怕別人挑選的大家不喜歡,所以自己要親自回去拿。」


    「哈哈好。」吳中其興奮無比。


    何源看了一眼包房門的方向。


    他突然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吳中其連忙說道。


    「不用了,你們玩。」


    何源起身離開。


    走出包房的那一刻,腳步明顯有些快。


    他走向酒店大門口。


    嶽芸洱正打算上一輛計程車。


    他三兩步過去,一把將嶽芸洱從車上拉了下來。


    「啊!」嶽芸洱一陣吃驚。


    吃驚的看著何源。


    看著他此刻似乎有些怒氣。


    要知道,何源從來不發脾氣,總是文質彬彬總是斯文有禮。


    何源也根本沒有給嶽芸洱說一句話,拽著她甚至是野蠻的幫她拉走。


    拉到了一排排豪車的停車場,拉開了其中一扇豪車的門,對著前排司機說道,「你先下去。」


    司機連忙下了車。


    甚至還非常懂事的走得有些遠。


    嶽芸洱手臂被何源拉的很痛,她咬牙沒有叫,就怎麽默默的承受。


    車內空間很窄,那一刻甚至有些窒息。


    「陪他們比較好?」他問她。


    突然問她。


    嶽芸洱沒懂。


    「和他們上床,比和我更好?!」何源一字一句。


    「沒有說過要上床。」


    「所以就是隨便吃吃豆腐也可以的是吧。」何源問她。


    嶽芸洱看著他。


    看著他分明生生氣,但就是看上去可以出奇的平靜。


    可他在生氣什麽!


    「摸一下多少錢?」何源問她,冷冷的問她。


    嶽芸洱直直的看著他。


    「摸一下胸多少錢?」何源說。


    說著,他拿出自己的錢夾,從裏麵隨便拿了一疊鈔票,「這裏夠摸多少下?」


    嶽芸洱緊咬著嘴唇。


    她真的不知道她那裏得罪了何源。


    曾經的事情就不能一筆勾銷嗎?


    是不是她曾經對他的那些羞辱,他現在要全部還回來。


    如果是這樣,她還。


    她說,「想摸多少就多少!」


    因為看上去真的好幾千塊。


    聽說鎏金會所的小姐,一個晚上什麽都做,也沒這點錢。


    何源冷諷。


    他把錢扔到她麵前。


    零零散散的落在了車上,看上去很多。


    他伸手。


    伸手,直接摸了進去。


    嶽芸洱咬緊了嘴唇。


    她就感覺何源的手,直接抓了上去,然後粗魯的扯掉了她的文胸,摸得很深入。


    她默默的承受著,承受著。


    承受著。


    何源就這麽看著她的模樣,手心中的充實確實很明顯。


    這是他第一次碰女人,碰得並不爽。


    甚至有些厭惡。


    他把手伸了出來。


    過程也不過一分來鍾。


    安靜無比的空間,誰都沒有說話。


    好在此刻晚上停車場的燈光不夠亮,昏黃中也看不太清楚彼此的臉色。


    「下去!」他說。


    嶽芸洱沒有停留,沒有把文胸重新弄好,沒有撿地上的錢。


    她打開車門就走。


    「嶽芸洱。」何源突然叫著她。


    「不要錢了嗎?」他問她。


    問她。


    她咬牙,轉身去車上撿錢。


    很多很多,到處都是。


    因為零散,她一個手都抓不住,所以打開了自己的手包,往裏麵塞。


    塞到最後一張。


    那張錢就壓在了何源的腳下。


    她猶豫了一下,「麻煩你抬抬腳。」


    「嶽芸洱,有沒有覺得,這畫麵似曾相識。」何源問她。


    嗯。


    確實是似曾相識。


    當初她父親也是這樣,拿著錢扔給何源,讓他這種人別靠近自己的女兒。


    她說,問何源,「你是不是很有快感?」


    「還好。」何源淡然。


    嶽芸洱也不再多說。


    她沒看到何源有要抬腳的意思,索性也就一百塊而已。


    大頭都在她的包裏麵了。


    她站起身體,「謝謝。」


    轉身離開。


    離開的時候,聽到何源諷刺的聲音說道,「拿著錢去買一瓶好點的香水,你廉價的香水味真的讓人很作嘔。」


    她腳步很快,很快的離開。


    她一口氣跑到了計程車上,關上車門讓司機趕緊走。


    就是這麽想逃。


    想逃離他的視線。


    她靠在後背椅子上,突然想了很多。


    想起以前還在讀高中的時候,她因為她爸的特殊關係,說直白一點就是送禮送得好,安排在了全班甚至全校成績最好的同學旁邊成為了同桌,那個人不是誰,就是何源。


    就是其貌不揚的何源。


    她當時就覺得他是一個隻會讀書的書呆子,她很討厭書呆子,而且看上去也很土。


    她家裏當時還很有錢,在這麽一個公立學校裏麵,其實很有優越感。


    因為大多數有錢人都去讀昂貴的私立院校了,她當時不過是任性的和秦梓豪吵了架,然後任性的死活要父母給她轉學,父母又對她萬般寵愛,就給她轉了學,然後去了那個她其實都不上的公立院校。


    聽說裏麵的人,不是書呆子就是小混混。


    而她當時轉校過去,又是專車接送,又是穿得華貴,長得自然也可愛無比,硬是引起的全校的轟動,好多人都想認識她,她那會兒真的覺得這些都是平民。


    她甚至給何源和自己化了三八線,決不允許他靠近自己一點。


    她嫌棄!


    那個時候的她就開始化妝就開始噴香水了。


    每次噴著香水去學校都會被女生包圍,都會說她的香水好好聞。


    那個時候她還會非常自傲的說道,香水是她爸爸在國外出差給她買回來的,多少錢多少錢,說出來後所有人都羨慕不已,畢竟對那時候的一般家庭而已,一瓶30毫升的香水賣了幾百上千塊,簡直就是無法想像的奢侈品。


    而她也在這麽多人的恭維和羨慕中,越發的高高在上。


    想到那個時候的自己有多輝煌,現在的自己就有多狼狽。


    何源說得沒錯。


    她的香水就是很廉價,幾十塊錢一瓶。


    她還會捨不得的,難得出門才會噴一點點。


    一點點而已。


    ------題外話------


    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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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風一夜/軍婚之癡漢男神寵妻錄》


    翟淵寧,京都排行第一的黃金單身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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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瑾喻,京都人見人可憐被嘲笑的魏家媳婦,卻是他唯一不排斥能碰的女人?


    初次幾次見麵,翟淵寧隻覺得這女人長相一般,性格也懦弱。


    再見,對方竟是他外甥拋棄的初戀女友


    外甥回國聚會上


    她便宜老公帶著小三耀武揚威,


    「把擋路的人扔出去!」單瑾喻麵無表情命令身後的保鏢淡淡道。


    傳言不符實啊!


    這時,麵前一個長的幾乎是他小時候翻版的男孩跑過來喊道:「媽咪!」


    翟淵懵逼:……


    小傢夥同時瞪圓眼睛:「媽咪,這個叔叔長的和我很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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