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五人一夜休整之後,次日淩晨便繼續趕路,江南地域此時正是秋雨連綿之節,加之道路崎嶇泥濘,七日過後,才到了湖北邊界。


    “師父,前麵便是湖北了,咱們是不是休息一番,加之這馬匹也要吃些細料好好養養,要不然這馬匹受不住。”萬震山拿起水囊喝了口水,一抹嘴邊水跡,對著身旁的梅念笙道。


    這一路行來,即使這青驄馬日行百裏,也是有些承受不住,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也是變得黯淡無光,好似霜打的茄子般。


    “嗯,前麵城鎮休息兩日再繼續趕路,算算時間血刀老祖也該收到消息了。”


    梅念笙原本是想著低調行事的,不過後來張紀卻是給他提了個建議。


    “師父,您既然已經接受了落花流水四位大俠的幫助,何不光明正大的打出旗號,也省的路上遇見一些不長眼的人,有這除魔大義在,或許路上能少一些麻煩,而且即使師父不說,恐怕那四位大俠也會將此事說出去。”


    梅念笙聽完之後覺得有些道理,當即拿著水岱贈予的玉佩來到四海客棧,將自己要與血刀老祖決鬥的消息散布出去,果不其然,這七日的行程下來,路上再沒有不開眼的人擋路。


    “血刀老祖生性貪婪,一直覬覦師父的連城劍法,師父光明正大的前去,恐怕血刀老祖正暗自高興,說咱們給他送寶去。”


    言達平一臉不屑,要說這中原武林中,頂尖高手除了隱藏的一些之外,便屬師父最強,至於那血刀老祖,雖是名震青海,但是在他看來也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不能大意,這血刀老祖能在青海闖出名堂,力壓川蜀幾大門派,定是實力不凡,當年青城峨眉兩派聯手,也隻是與血刀門拚了一個兩敗俱傷,也是自那之後,川蜀武林便開始走向沒落,如今已是難以擋住血刀門南下了。”


    師徒五人一邊趕路,一邊閑談,梅念笙雖是自負兩大絕技在身,但是對那從未謀麵的血刀老祖也是十分看重,這高手對戰,看的不僅僅是武功高低,好有眼力見識,陰謀手段,尤其是這樣的邪派宗師人物,更是不能以常理論之。


    “師父,水大俠交給徒兒的書冊中提到過這血刀門的血刀經是一門極為邪惡的武功,與中原武林的武功可謂是大相徑庭,陰陽逆轉,擅以血氣滋養經脈,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的下場,但是一旦打通全身筋脈,那便可一步登天,成為頂尖高手。”


    張紀一手抓著韁繩,另一隻手拿著一本薄薄的書冊,邊說邊看著梅念笙問道:“師父,這血刀經真的有那麽神奇麽?”


    “小師弟,這血刀經是歪門邪道的東西,略了解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能沉溺其中,走捷徑的武功都是走不長的。”


    萬震山看著張紀手上的書冊,搖了搖頭,言達平和戚長發聞言也是點首讚同。


    “血刀經為師未曾見過,不過此經雖是邪惡,但是血刀門能憑借此書稱霸青海,自有其獨到之處,為師卻是不好判斷,等到了青海與血老祖交手,找出一本血刀經給你看看便是,不過正像你大師兄說的那樣,不可修煉。”


    梅念笙一語說完,張紀立刻連聲稱是,將書冊塞進包裹。


    “到了。”


    看著前麵高大的城牆,師徒五人翻身下馬,牽著馬匹朝著城門走去,那守城之人看著梅念笙五人皆是帶著兵刃,知道是武林人士,隻是看了看路引後便讓他們過去。


    就在梅念笙師徒五人到了湖北邊界之時,遠在青海雪穀中的血刀門,一個身著黃色僧袍,外裹血紅袈裟,腰佩血刀,耳帶銅環,約摸十來歲的清秀和尚拿著一封書信急匆匆的朝著血刀大殿走去。


    沿途不斷有血刀僧人對著這清秀和尚執禮。


    “勝諦師兄。”


    原來這清秀和尚正是血刀老祖三位親傳弟子之一的勝諦,一身武功在門中僅次於血刀老祖和師兄寶象,而且因為其人較為和善,在門中的人緣一向很好。


    勝諦聞言也是點首回禮,隨即快步向著大殿走去。


    此刻血刀大殿之中,血刀老祖的血刀祭正在進行,隻見通體雪白的寬敞大殿中,四周立著樹根石柱,上麵擺放盛滿鬆枝的火盆,此刻正滋啦滋啦燃燒,將昏暗的大殿照亮,而在正中間的位置則是一座三人高下的雪白法台,法台之上擺著一個精致的銅盆,裏麵盛放著滾燙的鮮血,散發著熱氣。


    而銅盆上方三尺,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被四根鐵鏈串起。


    而在冰塊之中,則是一柄血光隱隱的寶刀,刀身狹窄而薄,即使被封在冰塊,仍是能讓兩側的弟子感受到一股鋒銳之氣。


    正對法台丈許之地,另有一高台,上麵端坐一個麵相凶狠,耳墜三環,穿著一身黃色僧袍的和尚,一身凶厲之氣怎麽也遮掩不住,此人便是名震青海的血刀門第四代掌門血刀老祖。


    “師父。”


    勝諦走進大殿,來到那高台之前,對著血刀老祖恭敬一禮。


    “嗯,什麽事?”


    血刀老祖眼睛也不睜開,自顧自的打坐練氣。


    “回師父,梅念笙師徒五人已已經離開了江南,算算時間,差不多到了湖北地界了,這是門下送來的消息。”


    說著,勝諦雙手將書信往上一呈,血刀老祖在聽到梅念笙的名字後,頓時睜開雙眼,對著那書信一拿,書信嗖的一聲被他捏在指尖,看過之後,血刀老祖眼中精光一閃,大笑幾聲。


    “好你個梅老兒,竟如此不自量力,敢來我的地盤撒野,正好,老祖的血刀已是很久痛飲高手的鮮血了,你的命還有連城劍法,本老祖便一同收下了,勝諦,傳令下去,隻要梅念笙進入四川,便每日一報,老祖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是。”


    勝諦當即應聲下來,隨後來到高台一旁,對著寶象一點頭,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


    “開刀!”


    一聲長喝喊出,隻見血刀老祖單掌一揮,一股勁風掃向那法台上的銅盆,其內滾燙的血水被勁風一卷,迅速凝成一顆顆拇指大小的血珠,不斷融入冰塊上,不過數個呼吸,那銅盆之內的鮮血已是耗盡,而那晶瑩剔透的冰塊卻被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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