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苦老者目瞪口呆,直接傻傻的愣在了原地,手指挪移在了半空指著麵前神情恭敬的仆人,仿佛喉嚨內憋了一口氣吐不出來,隻見其枯瘦的胸腹劇烈起伏,淒苦的臉上湧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渾濁的老眸狠狠凸出卻說不出一句話。


    見此模樣,仆人雖表麵恭敬但語氣依然平靜的說道:“老爺,這是組織的公費,組織知道你有不注重錢財的習慣,所有特地囑咐有些時候錢財讓我獨自把關!”


    “好,好……”


    聽到此話,淒苦老者牙齒漏風般終於吐出了幾個字,然後怒極而笑道:“嗬嗬,我去你大爺的組織,意思是我為組織辦事,連周轉資金的這一點點自由都沒有了?”


    仆人欠了欠身子,本想消氣,卻不料讓淒苦老者愈加憤怒,安撫說道:“老爺,可別生氣,氣大傷身!”


    “另外,剛才上麵派人來了!”


    淒苦老者一怔,隨即吃牙咧嘴的問道:“是派的哪個混蛋,來幹嘛?”


    “多年不見,小老頭的脾氣秉性還是一點未變!”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淒苦老者耳邊響起,他轉頭順著聲音望去,不知何時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神秘人移著步子朝老者走了過來,黑袍神秘人的步子很輕,若是有人觀察仔細,定會發現此人每走一步的距離,似乎都經過尺子丈量一般,不差分毫。


    淒苦老者看著朝自己緩步走來的黑袍神秘人,看著那依舊風度翩翩卻故作神秘的風姿,看著仿佛永遠都洗不幹淨的黑袍,錯愕道:“居然是你這個老小子!”


    黑袍人走到淒苦老者麵前,然後單手朝座椅上輕輕一揮,那滿是塵垢的座椅便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變得幹淨起來,他坐在淒苦老者的身旁聲音平靜正色說道:“無論是從年齡、輩分還是市裏來看,你都應該稱呼一聲大人才對。”


    “哼……”淒苦老者沉著冷喝了一聲,嘲諷說道:“這塊地方是郡縣屬於三不管地帶,你就算是龍來了也得盤著,是虎也得給老子臥著。”


    淒苦老者也算是這浮屠山周邊一帶地位最高實力最強橫的人,卻仍舊大咧咧的說著糙話,身旁那仆人微不可察的無奈搖了搖頭,然後走到兩人不起眼的位置,悄悄退下。


    黑袍人對淒苦老者的嘲諷毫不在意,隻是從身體上摸出了一塊鐵卷令牌,然後無比低調,卻怎麽也低調不起來的放在了老者麵前的桌上。


    看著漆黑令牌上那個大大的‘府’字,淒苦老者瞬間暴怒罵道:“怎麽回事?怎麽又他娘的是府主令牌?”


    府主是一州兩府間權利極重的幾人之一,平日別說是軍政要事,就連一府三郡之事都難以顧暇。可就在這幾天之內,傭獸村這個小地方的淒苦老者卻接連受到兩塊府主鐵卷令,這怎能讓他不驚?讓他吃驚之餘,又怎能不感到無奈和惱怒?


    黑袍神秘人撩了撩常年不洗的黑色袍服,對淒苦老者臉上哀怨憤怒咒罵的複雜神情視而不見,自顧自的冷漠說道:“你為組織做的事情還沒有完成,老夫我隻是好心來提醒一下你罷了,你有何苦這般反應。還有老夫我要告訴你,你的事情做砸了!”


    “另外,我剛才已經羽箭傳書到府主,府主特意交代老夫轉告於你,現在上麵很不高興,後果很嚴重!”


    淒苦老者啪的一聲重重拍著桌子上,然後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激動的口沫橫飛怒罵道:“你們這些雜碎就隻知道動動口,老子辛辛苦苦來這三不管的地帶建點小勢力,就被你們看重然後無條件征用了,你看老子有說什麽嗎?還不是鞍前馬後的伺候你們這些爺,沒回有什麽重要危險事情,哪次不是老子走到最前麵的?被人損我也就算了,你這老小子跑了這麽遠距離也特意來找我茬?”


    “這件事情砸了,能怪我麽?誰他娘知道半路上殺出了一個女瘋子,後天道後期竟然能夠跨越一個境界直接幹翻後天道圓滿?我他娘能夠有什麽辦法……”


    “……”


    “現在你可以說風涼話了,要不是憑老子,你當你能坐上位置,現在能夠許多人麵前裝帥耍酷,別以為你套了件黑皮,老子就不能說你了……”


    “……”


    見到黑袍神秘人,淒苦老者就是像一個氣囊,把心底多年的鬱悶不暢一股腦的發泄了出去,直到許久周圍依舊隻有那憤憤不滿的怒罵吵雜聲。


    黑袍神秘人抬了抬手將淒苦老者喋喋不休的憤怒壓了下去,然後用手掌將黑袍上的唾液擦去,才聲音溫和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麽人,我能夠特地來消遣你麽?其實剛才在事情出現變化的時候我便已經出手了!”


    “哎!我也是壓抑了許久,你也別見怪,多年朋友也不常見你看望我,還以為你一直將我遺忘了,人老了,沒想到如今話也多了!”


    淒苦老者輕歎了一口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渾濁的老眸中竟然浸出了幾絲眼淚,略顯晶瑩,搖了搖頭道。


    突然,他抬起頭疑惑說道:“你剛才出手了?”


    黑袍人碩大的鬥篷微微起伏,貌似是點了點頭,遺憾說道:“本在場中情勢發生變化時就出手了,但當時有些大意,被人給阻擊了!”


    “能夠阻擊你?”淒苦老者吃了一驚,滿是皺紋的臉上呈現出了震驚的狀態。


    能夠到這把年紀,不知是經曆了多少風霜事情,但如今依然能夠讓老者吃驚,就可想而知事情就多麽的出乎意料。


    淒苦老者很清楚,能夠阻擋黑袍人的是何種恐怖實力的人物,就算是黑袍人的隨意一擊,那也絕不會是他嘴中所述的那樣普通,因為黑袍人可是真正跨越那一境界的傳說中人物。


    黑袍人的鬥篷再次微顫,冷靜到極點的沙啞聲音再次傳出,問道:“你可知那人是誰?”


    淒苦老者臉上有些凝重,皺眉道:“我怎會知道!”


    黑袍人鬥篷下的視線挪向了戰場中,同樣保持鎮定動作的那紫袍人,輕聲說道:“就是他!”


    “原來是他!”淒苦老者順著黑袍人的目光望去,看著紫袍下那無法看清的麵貌,喃喃道。


    一針就解決擁有天火氣屬性後天道後期境的高手,也隻有這種人物才能輕易做到,可他依舊無法想象,這種巔峰級別的人物怎會來到這麽偏僻的地方,還參與如此低俗令人不屑的廝殺。


    黑袍人繼續問道:“你可知他是誰?”


    “我怎麽知道?”


    “那你可又知道自貢府夏族!”


    淒苦老者轉過頭吃驚的望著黑袍人,震驚說道:“你是說,青東郡提刑司覆滅的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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