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中。
一道混沌奇光穿行其中,卻正是離開了鴻蒙空間的坤吾。
在林蒙宇宙,他已經進無可進,想要成就大羅就隻能繼續前行,所以便將自己該做的事都做了,這才再度進入混沌海。
然而在他進入混沌海之後,那塊得自林蒙的未來身所遺留的龍鱗便開始發燙,竟然以他此時的修為都會感覺無比熾熱。
這時候,坤吾才意識到這塊龍鱗玉的真正作用。
在龍鱗玉的指引下,坤吾借祭壇神力守護穿梭混沌海,不知穿行了多久,終於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隻見無垠混沌海中,屹立著一尊偉岸無邊的門戶,門戶周圍混沌氣縈繞,無窮無盡的混沌海潮衝擊拍打而去,但卻都絲毫不能侵蝕它,還被門戶的無上威能鎮壓,反而還被它不斷吞噬混沌之力。
“這是……永生之門……”
遠遠望著這尊門戶,坤吾心中翻起了驚天駭浪,此時親眼所見,他自然明了這門戶有何等神威,隻怕就算不是大道巔峰的至寶,也絕對無限接近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前往永生世界,但是在大羅之前他確實不敢放肆,天知道他一個外宇天魔,偷渡永生世界,會不會直接被永生之門擊殺,而且還不知此時的永生之門是否還有器靈……
總之,以他現在的修為,他是不敢覬覦永生世界的,但卻偏偏被龍鱗玉指引而來。
就在他猶豫之間,龍鱗玉忽然綻放奇光,直接脫離他的控製,飛向永生之門。
坤吾頓時震驚,但卻也無法阻止,隻期望未來身真的不會坑死他。
隻見龍鱗玉飛速撞擊到永生之門上,卻好似空無一物一般,直接穿過了永生之門,門上好似喚醒一般,泛起了陣陣漣漪。
就在坤吾緊張兮兮地等待中,遠處的偉岸門戶忽然發出一聲巨大的開門聲——
“吱……”
隨即,門中露出一道縫隙,頓時強大的吸力爆發,坤吾猝不及防,頓時被永生之門吸入門內,與此同時,無盡的混沌氣也被吸入進入,良久才又響起一陣關門聲——
“哐……”
混沌海再度恢複正常,門戶也頓時消失,淹沒在無窮無盡的混沌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坤吾從昏迷中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一處熟悉的所在。
“這……”
忽然,一道蒼老又疲倦的聲音響起。
“你來了……”
坤吾聞聲望去,卻隻見一株挺拔的巨樹,樹下正盤坐著一副人形的骨架,骨架晶瑩剔透,好似最完美的琉璃鑄就,散發著永恒不朽,執掌命運,超然物外的韻味,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仿佛如臨至道。
坤吾知道那是因為對方的修為實力太過高深,這骨架絕對來源於一尊永恒不滅的道身,其主人也絕對是一位登臨大道巔峰的存在。
隻是這樣的人物,怎麽會……坤吾心中念頭一閃,便被自己掐滅掉,收束了一切心神。
他平淡地問道:“閣下是在和我說話嗎?”
骨架開口言道:“這裏就隻有你我,不是你還能有誰?我的前世身!”
坤吾頓時在心裏泛起了驚天巨浪,身形都止不住為之一顫。
似乎是怕他不相信,隻見那骷髏人形,周身散發出道韻神光,蟄伏在他骨架裏的大道頓時被複蘇,其中讓坤吾最為熟悉的便是一道完美的輪回環,一朵混沌氣縈繞的青蓮,同時,一股同源同脈的氣息撲麵而來,骨架裏一道白金色的龍影遊曳,頓時衝出骨架,顯化出了永恒龍身的模樣。
坤吾頓時繃不住了,連忙走到骨架跟前,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會在永生之門中?為什麽你林蒙說見過你,但鴻蒙明顯沒有印象?為什麽你又要留下龍鱗……我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你了!”
此時,這骨架的氣息陡然滑落,一切大道瞬間沉寂,坤吾這時仔細看去,才發現這幾乎永恒的骨架,到處都是裂紋,簡直就像是被強行拚湊到一起的,每每裂紋出現時,身後的巨樹便會灑下一片清輝,將這些裂紋縫合,但是這卻是治標不治本,過了不久,就又會出現這樣的裂紋。
這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令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他可是最精通輪回之道的,而這種道傷竟然連輪回之道都束手無策嗎?
未來究竟發生了什麽?
“不急,不急,聽我慢慢和你說……”
骨架的聲音疲憊而又虛弱,但是卻透露著欣喜,似乎即便受了如此嚴重的道傷,卻也不過如此罷了!
隨後,在未來身的講述中,坤吾便明了一切。
無盡歲月之前,原初古紀之時,混沌中第一個生靈“古”,在鴻蒙源根——混沌青蓮中誕生。
“古”作為混沌中的第一生靈,盡得大道之妙,擁有最強智慧“造化玉碟”和最強力量“混沌神斧”。祂一降生便有著最完美的大道真形,並且還擁有九種無上道形,每一種都代表著最極致的道。
也正是因此,在“古”誕生之後,混沌才有了意義,才有了“古紀”的概念,也就是標誌“古”的時代。
在“古”誕生之後,許許多多的混沌生命誕生,是“古”引領了祂們,因此混沌一族以“古”的最強智慧“造化玉碟”為印記,稱祂為“盤古”,以彰顯祂的領袖地位,所以後來象征著“古”的無上力量,也被稱為“盤古斧”。
在“古”的帶領下,混沌們不斷研究混沌,挖掘自身的大道,洞悉混沌和大道的本質,將混沌文明發展到了巔峰。
隨著越來越多的混沌生靈誕生,混沌族變得越發龐大,混沌文明也達到空前強盛的時期,但是同時混沌中也誕生了可怕的存在。
那是從混沌生靈的心靈中誕生的魔怪,祂們和混沌族同源而出,但卻又克製著混沌族,慢慢地,大量的混沌族人被魔怪侵染心靈,化為混沌凶獸,興風作浪,不斷破壞混沌,襲殺混沌族人。
於是,“古”帶領混沌們開始了漫長的對抗。
“古”的盤古斧有著無上的力量,可以鎮殺一切混沌族人,任何魔化成混沌凶獸的混沌族人,都無法抵擋祂的盤古斧,但是盤古斧無法完全摧毀魔怪。
於是,“古”開始召集族人們,憑著無上智慧,開始研究能夠擊殺魔怪的方法。
經過了漫長的歲月,在“古”的帶領下,祂們打造了一件至寶,能夠溝通混沌海的本源意誌,將魔怪同化為混沌氣。
祂們給這件至寶取名為“混沌祭壇”!
聽到這裏,坤吾也已經明白了自家係統的來曆,也明白了為什麽它能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帶他往來混沌海,行走諸天之間。
這時,骨架繼續說著——
但是過去了無數的歲月,“古”帶領族人們消滅淨化了書數不盡的魔怪,但卻難以完全根除,總是會有魔怪誕生,這完全形成了死循環。
縱然混沌族人能夠生活在混沌之中,根本不存在“死亡”的概念,祂們的“死亡”不過是新的開始,但是被魔怪侵染的混沌卻是真正的“死亡”了,也正是因此,混沌們才一直堅持對抗魔怪,因為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祂們也開始敬畏“死亡”。
時間久了,“古”發現了這個問題,祂決定探究魔怪誕生的根源,所以開始了漫長的沉睡,祂要推演出魔怪的起源,從源頭消滅魔怪,讓混沌們生存下來。
“古”沉睡之後,便由其他的混沌們擔當守護族人的角色。
在這段漫長的對抗之中,混沌族也出現了很多優秀的族人,足足有三千位強大的戰士。祂們沒有“古”那麽完美,一出生就擁有最強智慧和最強力量,但是祂們也各有神通,有自己的強大之處,手段千變萬化,層出不窮,祂們被稱為混沌“三千魔神”。
有了“三千魔神”的守護,加上“古”留下的“盤古斧”,所以混沌們倒也沒有出現過多的傷亡,而且漸漸地,魔怪也銷聲匿跡了。
隨著原初古紀歲月流逝,“古”始終沒有出現,魔怪也似乎也逐漸消失,這種安逸的歲月,讓三千混沌魔神中的不少混沌,產生了更大的“想法”。
那種“想法”叫做“欲望”。
隨著“古”的消失,混沌族們群龍無首,有的混沌不甘心再沉澱在“古”的榮耀之下,準備開啟新的古紀。
因此,混沌們四分五裂,產生了不同的各個部落,祂們都由三千魔神中的強者們統領。為了爭奪古紀開創者的至高榮耀,獨占一個古紀,混沌部落之間,開始爆發了史無前例的恐怖內亂。
見此情形,時間魔神和空間魔神對混沌族失望,帶走了至寶祭壇,庇護著一部分族人,遠離了戰爭,安靜地生存著。
但是混沌們的戰爭,已經引動了最為恐怖的混沌劫,所有混沌都難以幸免,被卷入這場可怕的大劫之中。
終於在劫難的最巔峰時,混沌各個部落死傷慘重之際,三千混沌魔神也親自登場了。
此時的祂們已經被自己的心靈魔怪侵染,不複原本的大道真形,都變成了最可怕的魔怪形態,也隻有寥寥幾位,還保持著最初的大道真形,但祂們也已經深入大劫,難以脫身,大道真形出現了部分魔化。
三千魔神的戰鬥,震撼了整片混沌海,終於將沉睡中的“古”驚醒……
當初“古”就已經洞悉了魔怪誕生的本質,但是祂無法做出毀滅種族的事情,讓魔怪徹底淨化,所以“古”以祂的無上智慧,開始在夢中嚐試推演,尋找一種能夠不毀滅族人,而除掉魔怪的方法,但是祂終究是失敗了。
最令祂感到失望的卻還不是這個!
而是在祂蘇醒後,祂發現如今的混沌族人已經所剩無幾,空前強盛的混沌文明,也已經毀在戰爭之中,隻有幾個還在苦苦堅持的混沌魔神還保持著本初,但是混沌文明卻已經衰亡。
祂留下守護族人的盤古斧,也被魔神們利用,反而成為了毀滅混沌族人的凶器。
“古”見此痛心疾首,祂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
看著曾經的族人都已經墮落成了魔怪,以自己的族人為食,挑起無邊的戰火,將混沌文明推向毀滅的深淵,祂心中的怒火終於被點燃,祂決定結束親手這個古紀,創造一個嶄新的古紀……
說到這裏,坤吾也已經明白了,為什麽會有盤古斬殺三千混沌魔神,開天辟地的古史了。
這時候,他再度提出了一個問題。
“可這些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這時候,坤吾的認知再度被刷新了……
在未來身的講述中,原初古紀之時,他是三千混沌魔神中的掌握時間大道的時間魔神,是為數不多能保持真我的魔神之一,空間魔神是與祂相伴的道友。
在盤古毀滅原初古紀的一戰中,盤古強勢擊殺了墮落的三千魔神們,但是最終混沌劫也影響到了祂,讓祂的心靈也誕生了可怕的魔怪,以至於大開殺戒,徹底葬送了混沌一族,親手終結了自己守護的混沌文明。
在混沌劫的最後,盤古也在激戰中受了重創,更有心靈魔怪侵染,祂才決定自我化道,在混沌中開天辟地,徹底埋葬原初古紀,也是徹底擊殺魔怪,開辟新的古紀。
那時候,祂們為數不多的幾個魔神,已經在盤古斧下遭遇重創,最終還是盤古留下了祂們,將祂們放進自己開辟的世界中重生,為祂延續混沌文明的火種。
之後,盤古就徹底化身洪荒天地,化道而去。
但是這件事並沒有結束,盤古心靈中誕生的魔怪並沒有完全消亡,並且在之後的歲月中一直影響著洪荒天地,企圖毀滅蒼生。所以洪荒天地中,一直延續著與魔的抗爭。
而他就是混沌文明最後的繼承者,承載了混沌文明的遺留,所以才能得到係統認主。
在未來,他在永生之門誕生器靈之前的時候,來到永生世界,並且繼承了其中的大道傳承,最終融合皇天和蓮生的大道,在永生之門中以命運之道證道,成功掌控這件無主的至寶,然後回到太古洪荒,但在那裏他會遭遇了此生最慘烈的一戰,麵臨最艱難的抉擇。
弄清楚了這些問題,坤吾沉默了許久。
“你還有什麽問題嗎?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時候,未來身的語氣才忽然變得衰弱,身體周圍開始湧現出銀灰色的霧氣,似乎有神秘的力量在幹預著他。
坤吾默然問道:“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聽未來身苦澀地說道:“魔道侵襲,洪荒天變,魔劫之下,無人可以例外。在我的未來裏,我以命運之道統合輪回,造化,永恒於一身,成就混元極境,但卻還是輸了……”
坤吾聞言神情也是苦澀,口中喃喃道:“未來,我們輸了嗎?”
恍然間,一道閃電劃破他的識海,讓他意識到未來還是有希望的,不然未來身就不會前來見自己。
“我們還是有希望的對不對?”
聽到坤吾的話,未來身陳默良久,才緩緩言道:“希望嗎……還有的吧……”
旋即,未來身又忽然堅定起來,說道:“我們還有希望!隻有我的過去,也就是你,一直都掌握著混沌,所以才有可能改變結局,這就是我來見你的原因。”
隻聽他堅定地說道:“在未來,你會進入洪荒世界,斬斷與曾經的一切因果,證道混元之境,那時候你會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是你一定要殺了她,隻有殺了她,我們才能贏得最後一局!”
坤吾聽到這番話,忽然覺得心境震顫,似乎有什麽東西即將噴湧而出,但很快卻又消弭於無形……
坤吾愣了一下問道:“她,是誰?”
未來身卻沒有回複,這時候他說話的速度也變快了,身影也逐漸模糊,周身出現了銀灰色的霧氣,似乎有神秘的力量在幹預他。
隻聽這時候他的聲音格外溫柔,說道:“她一直在你身邊……”
“說清楚啊!”
眼看著未來身的身影越發模糊,坤吾連忙大聲喊道,但是卻還是難以阻擋,未來身在時間的迷霧中徹底消失了。
空蕩蕩的空間中,隻留下一句——
“證道大羅之後,回溯前塵,你自會明白,但無論有多少不舍,最終還是要你自己斬斷一切!”
在未來生身離去之後,坤吾躊躇了許久,四下裏打量,卻隻有一株高大的巨樹,舒展著枝條,輕輕搖曳。
坤吾沒有再去想這個問題,而是開始思考如何破局,但是根據現在的這些信息,未來的結局絕對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必須集合所有力量了。
這時候,坤吾意識到此時的永生之門是無主的,所以便第一時間,尋找永生之門的中樞,先將自己的烙印打上,將能拿到手的,先拿到手再說。
此時,他將自己的元神道境顯化而出,當即催動元神,體悟永生之門,尋找其中的中樞所在。
永生之門此時並無靈智,所以他也沒有花費什麽力氣,就找到了樞紐所在,然後以元神和大道烙印永生之門。
同時間,他還向皇天和蓮生傳喚,讓他們前來永生之門,準備晉升大羅。
隨後不久,皇天先一步抵達,此時的修為也然無限接近大羅,但是因為隻有三分魂之一,所以遲遲無法突破。
緊接著,蓮生也匆匆趕來,此時的他已經在遮天宇宙中成就紅塵仙,一身道行和修為震驚古今,已然達到仙王絕巔,但卻也因為隻有三分魂之一,所以隻能止步仙王,難望大羅之境。
隨即,他們三人聯手,祭煉永生之門,經曆了無數歲月,終於將這件至寶掌握在手中。
之後,他們便開始聯手推演未來的破局之法,並沒有第一時間就突破大羅之境。
在不斷地推演中,他們認定了隻有實力才能解決一切危機,所以便將重點放在成道的大道之上。
為此,他們開始運轉這件無上神器,讓它衍生無量諸天世界,誕生修煉文明,不斷推演探究著至強的大道。
永生世界因為他們的推動,發展得很快,就如同原著一樣,建立起了完善的修煉文明,誕生了大量的強者,每一位都是驚才絕豔之輩,所修的大道也都無比強大,但都被掌控之門的他們獲取。
他們毀滅了一個個紀元,也創造了一個個紀元,不斷深入挖掘大道的本質,永生之門中誕生的強者也越來越強,甚至誕生了大羅的存在,想要擊殺他們獨占永生之門,但都被他們輕易抹殺。
隻因為在這漫長的歲月中,他們已經得道,明悟了大道本真,明白所謂的境界隻是被修士強行定義,隻是對大道認知不夠,而隻有大道才是真實。
大道也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境界!
直到某一個紀元,他們對於心中的道已經再也沒有疑惑,他們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一身道行修為輕而易舉地就破了大羅的屏障,並且不斷向上攀升著,向著那無可估量的境地提升。
此時,敖丙終於明悟了前因後果,知道未來身口中的“她”是誰,原來就是自混沌時代就一直陪伴他的道友,空間魔神揚眉。
這時候,他回溯時空,也才發現曾經愛過的女子,卻都是揚眉一人,他也明白了為什麽未來身會來找他,借他之手改寫結局。
此時的他,可以看到的未來有無數個,但是每一個結局卻都指向了混沌,指向了不可知,那個未來身經曆的隻是其中一個結局。
他一步走出永生之門,卻並沒有收走它,反而將它留在這裏,並且解除了它誕生了靈智的禁製,隻是取走了其中的世界樹,放進了自己的道域之中。
我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我當初會選擇將一身大道凝練成道種,然後又將其演變為道樹,以此成就大道了……
洪荒我來了,一切終要了解,我也終將成就大道無極,在我敖丙的結局中,沒有人可以奪走我的樹……
就如無盡歲月之前,在無盡混沌之中,時間魔神對空間魔神說過的話一樣——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手持歲月輪,站在你身前,直到我倒下為止……
恍惚間,他又看到一片混沌之中……
三千魔神與手執巨斧的盤古血戰,兩個類人身形相互依靠,兩人都恍若大道化身,容顏絕美,雌雄莫辨。
一人腦後一道時間長河環繞,周身時間道輪流轉,背生二十四雙遮天羽翼,十二雙手臂,身下是一條龍尾,掌控著一件無比巨大的神輪作戰。
祂的身後是另一位類人身影,隻不過略微有著女性的明顯特征。祂同樣長著十二雙手臂,身下是一條蛇尾,腦後飄散著三千長發,仿若飄帶一般,長發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裂,每個裂縫中都長著一隻神眼,不時地開合著。
這位掌握著一棵巨大的柳樹作戰,柳枝揮灑之間,引動無盡時空風暴,幫助祂身後執掌巨輪的魔神,抵擋來自身後的攻擊。
激戰中,這位看著到處死去的族人,恍然問道:“時辰,盤古大哥真要對我們這些兄弟姐妹下手嗎?他真能如此絕情嗎?時辰,我有些怕了!”
身後的時間魔神伸出一隻手掌握住祂,隻是堅定地說道:“不用怕,有我陪著你呢!無論何人何時何地,我都會手持歲月輪,站在你身前,直到我倒下為止。”
空間魔神聞言一怔,也說道:“時辰,我也會永遠站在你身後,擎起混沌空心柳樹,為你撐起一片淨土。”
直到兩位魔神正麵硬抗盤古爆怒之中斬來的斧光,畫麵就此消散……
敖丙恍然回神,看了眼道域中相伴的兩棵樹,淡然一笑,逆著混沌海向著原初洪荒而去……
一切,才剛剛開始!
一道混沌奇光穿行其中,卻正是離開了鴻蒙空間的坤吾。
在林蒙宇宙,他已經進無可進,想要成就大羅就隻能繼續前行,所以便將自己該做的事都做了,這才再度進入混沌海。
然而在他進入混沌海之後,那塊得自林蒙的未來身所遺留的龍鱗便開始發燙,竟然以他此時的修為都會感覺無比熾熱。
這時候,坤吾才意識到這塊龍鱗玉的真正作用。
在龍鱗玉的指引下,坤吾借祭壇神力守護穿梭混沌海,不知穿行了多久,終於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隻見無垠混沌海中,屹立著一尊偉岸無邊的門戶,門戶周圍混沌氣縈繞,無窮無盡的混沌海潮衝擊拍打而去,但卻都絲毫不能侵蝕它,還被門戶的無上威能鎮壓,反而還被它不斷吞噬混沌之力。
“這是……永生之門……”
遠遠望著這尊門戶,坤吾心中翻起了驚天駭浪,此時親眼所見,他自然明了這門戶有何等神威,隻怕就算不是大道巔峰的至寶,也絕對無限接近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前往永生世界,但是在大羅之前他確實不敢放肆,天知道他一個外宇天魔,偷渡永生世界,會不會直接被永生之門擊殺,而且還不知此時的永生之門是否還有器靈……
總之,以他現在的修為,他是不敢覬覦永生世界的,但卻偏偏被龍鱗玉指引而來。
就在他猶豫之間,龍鱗玉忽然綻放奇光,直接脫離他的控製,飛向永生之門。
坤吾頓時震驚,但卻也無法阻止,隻期望未來身真的不會坑死他。
隻見龍鱗玉飛速撞擊到永生之門上,卻好似空無一物一般,直接穿過了永生之門,門上好似喚醒一般,泛起了陣陣漣漪。
就在坤吾緊張兮兮地等待中,遠處的偉岸門戶忽然發出一聲巨大的開門聲——
“吱……”
隨即,門中露出一道縫隙,頓時強大的吸力爆發,坤吾猝不及防,頓時被永生之門吸入門內,與此同時,無盡的混沌氣也被吸入進入,良久才又響起一陣關門聲——
“哐……”
混沌海再度恢複正常,門戶也頓時消失,淹沒在無窮無盡的混沌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坤吾從昏迷中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一處熟悉的所在。
“這……”
忽然,一道蒼老又疲倦的聲音響起。
“你來了……”
坤吾聞聲望去,卻隻見一株挺拔的巨樹,樹下正盤坐著一副人形的骨架,骨架晶瑩剔透,好似最完美的琉璃鑄就,散發著永恒不朽,執掌命運,超然物外的韻味,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仿佛如臨至道。
坤吾知道那是因為對方的修為實力太過高深,這骨架絕對來源於一尊永恒不滅的道身,其主人也絕對是一位登臨大道巔峰的存在。
隻是這樣的人物,怎麽會……坤吾心中念頭一閃,便被自己掐滅掉,收束了一切心神。
他平淡地問道:“閣下是在和我說話嗎?”
骨架開口言道:“這裏就隻有你我,不是你還能有誰?我的前世身!”
坤吾頓時在心裏泛起了驚天巨浪,身形都止不住為之一顫。
似乎是怕他不相信,隻見那骷髏人形,周身散發出道韻神光,蟄伏在他骨架裏的大道頓時被複蘇,其中讓坤吾最為熟悉的便是一道完美的輪回環,一朵混沌氣縈繞的青蓮,同時,一股同源同脈的氣息撲麵而來,骨架裏一道白金色的龍影遊曳,頓時衝出骨架,顯化出了永恒龍身的模樣。
坤吾頓時繃不住了,連忙走到骨架跟前,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會在永生之門中?為什麽你林蒙說見過你,但鴻蒙明顯沒有印象?為什麽你又要留下龍鱗……我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你了!”
此時,這骨架的氣息陡然滑落,一切大道瞬間沉寂,坤吾這時仔細看去,才發現這幾乎永恒的骨架,到處都是裂紋,簡直就像是被強行拚湊到一起的,每每裂紋出現時,身後的巨樹便會灑下一片清輝,將這些裂紋縫合,但是這卻是治標不治本,過了不久,就又會出現這樣的裂紋。
這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令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他可是最精通輪回之道的,而這種道傷竟然連輪回之道都束手無策嗎?
未來究竟發生了什麽?
“不急,不急,聽我慢慢和你說……”
骨架的聲音疲憊而又虛弱,但是卻透露著欣喜,似乎即便受了如此嚴重的道傷,卻也不過如此罷了!
隨後,在未來身的講述中,坤吾便明了一切。
無盡歲月之前,原初古紀之時,混沌中第一個生靈“古”,在鴻蒙源根——混沌青蓮中誕生。
“古”作為混沌中的第一生靈,盡得大道之妙,擁有最強智慧“造化玉碟”和最強力量“混沌神斧”。祂一降生便有著最完美的大道真形,並且還擁有九種無上道形,每一種都代表著最極致的道。
也正是因此,在“古”誕生之後,混沌才有了意義,才有了“古紀”的概念,也就是標誌“古”的時代。
在“古”誕生之後,許許多多的混沌生命誕生,是“古”引領了祂們,因此混沌一族以“古”的最強智慧“造化玉碟”為印記,稱祂為“盤古”,以彰顯祂的領袖地位,所以後來象征著“古”的無上力量,也被稱為“盤古斧”。
在“古”的帶領下,混沌們不斷研究混沌,挖掘自身的大道,洞悉混沌和大道的本質,將混沌文明發展到了巔峰。
隨著越來越多的混沌生靈誕生,混沌族變得越發龐大,混沌文明也達到空前強盛的時期,但是同時混沌中也誕生了可怕的存在。
那是從混沌生靈的心靈中誕生的魔怪,祂們和混沌族同源而出,但卻又克製著混沌族,慢慢地,大量的混沌族人被魔怪侵染心靈,化為混沌凶獸,興風作浪,不斷破壞混沌,襲殺混沌族人。
於是,“古”帶領混沌們開始了漫長的對抗。
“古”的盤古斧有著無上的力量,可以鎮殺一切混沌族人,任何魔化成混沌凶獸的混沌族人,都無法抵擋祂的盤古斧,但是盤古斧無法完全摧毀魔怪。
於是,“古”開始召集族人們,憑著無上智慧,開始研究能夠擊殺魔怪的方法。
經過了漫長的歲月,在“古”的帶領下,祂們打造了一件至寶,能夠溝通混沌海的本源意誌,將魔怪同化為混沌氣。
祂們給這件至寶取名為“混沌祭壇”!
聽到這裏,坤吾也已經明白了自家係統的來曆,也明白了為什麽它能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帶他往來混沌海,行走諸天之間。
這時,骨架繼續說著——
但是過去了無數的歲月,“古”帶領族人們消滅淨化了書數不盡的魔怪,但卻難以完全根除,總是會有魔怪誕生,這完全形成了死循環。
縱然混沌族人能夠生活在混沌之中,根本不存在“死亡”的概念,祂們的“死亡”不過是新的開始,但是被魔怪侵染的混沌卻是真正的“死亡”了,也正是因此,混沌們才一直堅持對抗魔怪,因為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祂們也開始敬畏“死亡”。
時間久了,“古”發現了這個問題,祂決定探究魔怪誕生的根源,所以開始了漫長的沉睡,祂要推演出魔怪的起源,從源頭消滅魔怪,讓混沌們生存下來。
“古”沉睡之後,便由其他的混沌們擔當守護族人的角色。
在這段漫長的對抗之中,混沌族也出現了很多優秀的族人,足足有三千位強大的戰士。祂們沒有“古”那麽完美,一出生就擁有最強智慧和最強力量,但是祂們也各有神通,有自己的強大之處,手段千變萬化,層出不窮,祂們被稱為混沌“三千魔神”。
有了“三千魔神”的守護,加上“古”留下的“盤古斧”,所以混沌們倒也沒有出現過多的傷亡,而且漸漸地,魔怪也銷聲匿跡了。
隨著原初古紀歲月流逝,“古”始終沒有出現,魔怪也似乎也逐漸消失,這種安逸的歲月,讓三千混沌魔神中的不少混沌,產生了更大的“想法”。
那種“想法”叫做“欲望”。
隨著“古”的消失,混沌族們群龍無首,有的混沌不甘心再沉澱在“古”的榮耀之下,準備開啟新的古紀。
因此,混沌們四分五裂,產生了不同的各個部落,祂們都由三千魔神中的強者們統領。為了爭奪古紀開創者的至高榮耀,獨占一個古紀,混沌部落之間,開始爆發了史無前例的恐怖內亂。
見此情形,時間魔神和空間魔神對混沌族失望,帶走了至寶祭壇,庇護著一部分族人,遠離了戰爭,安靜地生存著。
但是混沌們的戰爭,已經引動了最為恐怖的混沌劫,所有混沌都難以幸免,被卷入這場可怕的大劫之中。
終於在劫難的最巔峰時,混沌各個部落死傷慘重之際,三千混沌魔神也親自登場了。
此時的祂們已經被自己的心靈魔怪侵染,不複原本的大道真形,都變成了最可怕的魔怪形態,也隻有寥寥幾位,還保持著最初的大道真形,但祂們也已經深入大劫,難以脫身,大道真形出現了部分魔化。
三千魔神的戰鬥,震撼了整片混沌海,終於將沉睡中的“古”驚醒……
當初“古”就已經洞悉了魔怪誕生的本質,但是祂無法做出毀滅種族的事情,讓魔怪徹底淨化,所以“古”以祂的無上智慧,開始在夢中嚐試推演,尋找一種能夠不毀滅族人,而除掉魔怪的方法,但是祂終究是失敗了。
最令祂感到失望的卻還不是這個!
而是在祂蘇醒後,祂發現如今的混沌族人已經所剩無幾,空前強盛的混沌文明,也已經毀在戰爭之中,隻有幾個還在苦苦堅持的混沌魔神還保持著本初,但是混沌文明卻已經衰亡。
祂留下守護族人的盤古斧,也被魔神們利用,反而成為了毀滅混沌族人的凶器。
“古”見此痛心疾首,祂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
看著曾經的族人都已經墮落成了魔怪,以自己的族人為食,挑起無邊的戰火,將混沌文明推向毀滅的深淵,祂心中的怒火終於被點燃,祂決定結束親手這個古紀,創造一個嶄新的古紀……
說到這裏,坤吾也已經明白了,為什麽會有盤古斬殺三千混沌魔神,開天辟地的古史了。
這時候,他再度提出了一個問題。
“可這些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這時候,坤吾的認知再度被刷新了……
在未來身的講述中,原初古紀之時,他是三千混沌魔神中的掌握時間大道的時間魔神,是為數不多能保持真我的魔神之一,空間魔神是與祂相伴的道友。
在盤古毀滅原初古紀的一戰中,盤古強勢擊殺了墮落的三千魔神們,但是最終混沌劫也影響到了祂,讓祂的心靈也誕生了可怕的魔怪,以至於大開殺戒,徹底葬送了混沌一族,親手終結了自己守護的混沌文明。
在混沌劫的最後,盤古也在激戰中受了重創,更有心靈魔怪侵染,祂才決定自我化道,在混沌中開天辟地,徹底埋葬原初古紀,也是徹底擊殺魔怪,開辟新的古紀。
那時候,祂們為數不多的幾個魔神,已經在盤古斧下遭遇重創,最終還是盤古留下了祂們,將祂們放進自己開辟的世界中重生,為祂延續混沌文明的火種。
之後,盤古就徹底化身洪荒天地,化道而去。
但是這件事並沒有結束,盤古心靈中誕生的魔怪並沒有完全消亡,並且在之後的歲月中一直影響著洪荒天地,企圖毀滅蒼生。所以洪荒天地中,一直延續著與魔的抗爭。
而他就是混沌文明最後的繼承者,承載了混沌文明的遺留,所以才能得到係統認主。
在未來,他在永生之門誕生器靈之前的時候,來到永生世界,並且繼承了其中的大道傳承,最終融合皇天和蓮生的大道,在永生之門中以命運之道證道,成功掌控這件無主的至寶,然後回到太古洪荒,但在那裏他會遭遇了此生最慘烈的一戰,麵臨最艱難的抉擇。
弄清楚了這些問題,坤吾沉默了許久。
“你還有什麽問題嗎?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時候,未來身的語氣才忽然變得衰弱,身體周圍開始湧現出銀灰色的霧氣,似乎有神秘的力量在幹預著他。
坤吾默然問道:“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聽未來身苦澀地說道:“魔道侵襲,洪荒天變,魔劫之下,無人可以例外。在我的未來裏,我以命運之道統合輪回,造化,永恒於一身,成就混元極境,但卻還是輸了……”
坤吾聞言神情也是苦澀,口中喃喃道:“未來,我們輸了嗎?”
恍然間,一道閃電劃破他的識海,讓他意識到未來還是有希望的,不然未來身就不會前來見自己。
“我們還是有希望的對不對?”
聽到坤吾的話,未來身陳默良久,才緩緩言道:“希望嗎……還有的吧……”
旋即,未來身又忽然堅定起來,說道:“我們還有希望!隻有我的過去,也就是你,一直都掌握著混沌,所以才有可能改變結局,這就是我來見你的原因。”
隻聽他堅定地說道:“在未來,你會進入洪荒世界,斬斷與曾經的一切因果,證道混元之境,那時候你會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是你一定要殺了她,隻有殺了她,我們才能贏得最後一局!”
坤吾聽到這番話,忽然覺得心境震顫,似乎有什麽東西即將噴湧而出,但很快卻又消弭於無形……
坤吾愣了一下問道:“她,是誰?”
未來身卻沒有回複,這時候他說話的速度也變快了,身影也逐漸模糊,周身出現了銀灰色的霧氣,似乎有神秘的力量在幹預他。
隻聽這時候他的聲音格外溫柔,說道:“她一直在你身邊……”
“說清楚啊!”
眼看著未來身的身影越發模糊,坤吾連忙大聲喊道,但是卻還是難以阻擋,未來身在時間的迷霧中徹底消失了。
空蕩蕩的空間中,隻留下一句——
“證道大羅之後,回溯前塵,你自會明白,但無論有多少不舍,最終還是要你自己斬斷一切!”
在未來生身離去之後,坤吾躊躇了許久,四下裏打量,卻隻有一株高大的巨樹,舒展著枝條,輕輕搖曳。
坤吾沒有再去想這個問題,而是開始思考如何破局,但是根據現在的這些信息,未來的結局絕對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必須集合所有力量了。
這時候,坤吾意識到此時的永生之門是無主的,所以便第一時間,尋找永生之門的中樞,先將自己的烙印打上,將能拿到手的,先拿到手再說。
此時,他將自己的元神道境顯化而出,當即催動元神,體悟永生之門,尋找其中的中樞所在。
永生之門此時並無靈智,所以他也沒有花費什麽力氣,就找到了樞紐所在,然後以元神和大道烙印永生之門。
同時間,他還向皇天和蓮生傳喚,讓他們前來永生之門,準備晉升大羅。
隨後不久,皇天先一步抵達,此時的修為也然無限接近大羅,但是因為隻有三分魂之一,所以遲遲無法突破。
緊接著,蓮生也匆匆趕來,此時的他已經在遮天宇宙中成就紅塵仙,一身道行和修為震驚古今,已然達到仙王絕巔,但卻也因為隻有三分魂之一,所以隻能止步仙王,難望大羅之境。
隨即,他們三人聯手,祭煉永生之門,經曆了無數歲月,終於將這件至寶掌握在手中。
之後,他們便開始聯手推演未來的破局之法,並沒有第一時間就突破大羅之境。
在不斷地推演中,他們認定了隻有實力才能解決一切危機,所以便將重點放在成道的大道之上。
為此,他們開始運轉這件無上神器,讓它衍生無量諸天世界,誕生修煉文明,不斷推演探究著至強的大道。
永生世界因為他們的推動,發展得很快,就如同原著一樣,建立起了完善的修煉文明,誕生了大量的強者,每一位都是驚才絕豔之輩,所修的大道也都無比強大,但都被掌控之門的他們獲取。
他們毀滅了一個個紀元,也創造了一個個紀元,不斷深入挖掘大道的本質,永生之門中誕生的強者也越來越強,甚至誕生了大羅的存在,想要擊殺他們獨占永生之門,但都被他們輕易抹殺。
隻因為在這漫長的歲月中,他們已經得道,明悟了大道本真,明白所謂的境界隻是被修士強行定義,隻是對大道認知不夠,而隻有大道才是真實。
大道也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境界!
直到某一個紀元,他們對於心中的道已經再也沒有疑惑,他們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一身道行修為輕而易舉地就破了大羅的屏障,並且不斷向上攀升著,向著那無可估量的境地提升。
此時,敖丙終於明悟了前因後果,知道未來身口中的“她”是誰,原來就是自混沌時代就一直陪伴他的道友,空間魔神揚眉。
這時候,他回溯時空,也才發現曾經愛過的女子,卻都是揚眉一人,他也明白了為什麽未來身會來找他,借他之手改寫結局。
此時的他,可以看到的未來有無數個,但是每一個結局卻都指向了混沌,指向了不可知,那個未來身經曆的隻是其中一個結局。
他一步走出永生之門,卻並沒有收走它,反而將它留在這裏,並且解除了它誕生了靈智的禁製,隻是取走了其中的世界樹,放進了自己的道域之中。
我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我當初會選擇將一身大道凝練成道種,然後又將其演變為道樹,以此成就大道了……
洪荒我來了,一切終要了解,我也終將成就大道無極,在我敖丙的結局中,沒有人可以奪走我的樹……
就如無盡歲月之前,在無盡混沌之中,時間魔神對空間魔神說過的話一樣——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手持歲月輪,站在你身前,直到我倒下為止……
恍惚間,他又看到一片混沌之中……
三千魔神與手執巨斧的盤古血戰,兩個類人身形相互依靠,兩人都恍若大道化身,容顏絕美,雌雄莫辨。
一人腦後一道時間長河環繞,周身時間道輪流轉,背生二十四雙遮天羽翼,十二雙手臂,身下是一條龍尾,掌控著一件無比巨大的神輪作戰。
祂的身後是另一位類人身影,隻不過略微有著女性的明顯特征。祂同樣長著十二雙手臂,身下是一條蛇尾,腦後飄散著三千長發,仿若飄帶一般,長發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裂,每個裂縫中都長著一隻神眼,不時地開合著。
這位掌握著一棵巨大的柳樹作戰,柳枝揮灑之間,引動無盡時空風暴,幫助祂身後執掌巨輪的魔神,抵擋來自身後的攻擊。
激戰中,這位看著到處死去的族人,恍然問道:“時辰,盤古大哥真要對我們這些兄弟姐妹下手嗎?他真能如此絕情嗎?時辰,我有些怕了!”
身後的時間魔神伸出一隻手掌握住祂,隻是堅定地說道:“不用怕,有我陪著你呢!無論何人何時何地,我都會手持歲月輪,站在你身前,直到我倒下為止。”
空間魔神聞言一怔,也說道:“時辰,我也會永遠站在你身後,擎起混沌空心柳樹,為你撐起一片淨土。”
直到兩位魔神正麵硬抗盤古爆怒之中斬來的斧光,畫麵就此消散……
敖丙恍然回神,看了眼道域中相伴的兩棵樹,淡然一笑,逆著混沌海向著原初洪荒而去……
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