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聞聲,將目光放在了喬錦娘的身上,心想難怪能讓庸王棄喬若楓,若水而選擇她,倒是的確有這麽兩分的姿色。


    太後道:“哪裏來的女子?竟然敢來吩咐哀家來了?”


    喬錦娘跪下不敢抬頭直視著太後。


    畢竟連陸宸都告誡她要忍耐,這位太後是當今陛下的親生母親,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


    就連頗受寵愛的皇後,太子,也都能隻能忍耐。


    可是錦娘想,今日若不出來替團哥兒身邊的宮人辯解,任由太後責罰


    那日後還會有宮人們願意忠心伺候團哥兒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奴仆雖說是可隨意責罰的,卻也到底是人。


    且任由太後將團哥兒的罪名發下去了,說不定還有言官會歸結到子不教父之過上邊。


    所以,喬錦娘隻能硬著頭皮道:


    “回太後,臣女乃是安遠侯之女喬錦娘,也是團哥兒生母,臣女以為,團哥兒咬人一點都不錯。


    寶郡王搶玩偶在先,若是團哥兒將玩偶忍讓了出去,才為團哥兒之錯。”


    太後怒斥道:“你這是什麽歪理?寶郡王與團哥兒兩人是孩子,玩鬧是有的。


    可團哥兒萬萬不該動口咬人,便是要搶回玩偶,找大人評理即可,滿屋子的長輩定能為他做主。


    可他呢,動不動得就咬了人?這還沒錯嗎?”


    喬錦娘低頭道:“是,沒錯,團哥兒身為男兒又為皇孫,生來就有保家衛國的職責。如今被人搶了玩具懦弱忍讓一味得找大人評理,日後征戰沙場,被蠻夷奪了地盤,難不成也讓團哥兒忍讓再找人評理嗎?”


    齊王妃連道:“這和蠻夷豈能一樣?我兒也不是蠻夷!”


    喬錦娘握緊著手道:“蠻夷之所以被稱為蠻夷,便是因為夷族貧窮,物資匱乏,貪圖我朝肥沃的土地與物資,連年征戰想要奪取大棠物資土地。


    而寶郡王自個兒沒有玩偶,來搶團哥兒玩偶,動手將團哥兒推倒,此行為與蠻夷有何兩樣?”


    齊王妃氣惱道:“佳安縣主這番話當真氣人,可憐我的寶哥兒不過是年歲小不懂事,看著玩偶歡喜罷了,你用的著扣這樣的汙名嗎?”


    太後也怒道:“寶哥兒到底還是個郡王,由不著你來說!”


    喬錦娘對著太後磕頭道:“太後明鑒,臣女本意為團哥兒的行為無錯,非是說寶郡王就是蠻夷。”


    福祿走到了太後身邊道:“外祖母,我覺得錦娘說的沒有錯,皇孫乃是陛下的嫡孫,若是自個兒連玩偶都守不住才是罪過呢!”


    婉妃冷嗤道:“這還沒有上場殺敵呢!就認定我寶兒是蠻夷行為了?”


    話音方落,門外陛下帶著皇後,陸宸從殿外而來。


    陸宸見到喬錦娘跪在地上,連連過去,“皇祖母,錦娘長於民間,不懂規矩,若是有頂撞於您的,孫兒甘願替她受罰。”


    惠臨帝掃了一眼在一旁痛哭的寶哥兒,再看看抱著玩偶兔子一臉不服輸的團哥兒道:“這是怎麽了?”


    福祿道:“寶郡王推了一把團哥兒搶走了團哥兒的兔子玩偶,團哥兒便咬了他將兔子玩偶給要了回來,外祖母覺得團哥兒不該咬人要責罰團哥兒奴仆。


    但我覺得錦娘說的有道理,團哥兒若是小時候連玩偶都受守不住,將來怎麽征戰沙場守江山呐?所以不該責罰團哥兒。”


    齊王妃甚是委屈哭訴道:“那也不該說寶兒是蠻夷呐,寶兒也是父皇的孫兒呐,父皇您要為寶兒做主呐!”


    婉妃也跟著哭訴道:“佳安縣主一口一個保家衛國,這兩個孩子才這麽小,就用了這麽大的道理


    此事寶哥兒有錯,可團哥兒也不該咬人呐!咬人便是錯呐!”


    賢妃也在一旁道:“瞧瞧寶哥兒可憐委屈的模樣,團哥兒若是有悔意也就罷了,他可一點悔意都沒有呢,陛下可要公正些處罰”


    團哥兒小臉一抬,跑到了陛下跟前道:


    “皇爺爺,我沒錯,是您教我的,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寶哥兒推我,他還搶我娘做的玩偶怎麽我還手還是我的錯了?”


    團哥兒語氣中甚是委屈。


    惠臨帝見著團哥兒將衣袖簾起來,臂膊上露出了淤青。


    喬錦娘看見淤青,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在臨安時,她舍不得團哥兒受半點苦,到了皇室之中,倒是要受這樣的屈辱嗎?


    惠臨帝怒視著一眼在哭的寶哥兒道:“朕已然下旨賜陸晞為皇太孫,寶哥兒一個郡王,膽敢推皇太孫為何罪?


    若是齊王府教不好兒子,朕就讓寶哥兒提早去封地受教。”


    大殿眾人皆是震驚不已。


    太後握緊著手,“陛下身子健朗,這會兒立皇太孫,是否是太早了些呢?”


    惠臨帝答道:“不過也是遲早要封賞的,早些封了也省事。”


    皇後眼眸掃過婉妃道:“婉妃如今可還有什麽意見?


    寶郡王到底是個郡王,今日敢在長輩麵前動手搶奪皇太孫的玩偶,明日是不是敢搶皇太孫之位了?”


    婉妃連連下跪道:“娘娘明鑒,我們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齊王與齊王妃也連連拉扯著寶哥兒下跪。


    隻是寶哥兒哭得越發地厲害了,“兔子,玩偶,寶哥兒玩。”


    皇帝看著越發地惱了,“寶哥兒還要比團哥兒年長半歲呢,狩獵之時他們二人說話都還不是很流利也就罷了。


    可這會兒團哥兒已能流利的說話了,寶哥兒怎得還不會?”


    齊王連道:“這定當是皇太孫天賦異稟,寶哥兒自是比不上的。”。


    帝後入席,喬錦娘也回到座位上,擔憂地問著團哥兒道:“你受傷了,怎麽不告訴娘親呢?”


    “團哥兒是男子漢,才不會哭哭啼啼呢!”


    喬錦娘摸了摸團哥兒的腦袋,“真乖。”


    婉妃與齊王夫婦二人還跪在地上,聽到了團哥兒這話,他們縱使心有怒火,也不敢再發泄出來了。


    方才婉妃敢鬧,不過也是想趁著帝後不在時先把罪名按上去,處置了團哥兒的人再說。


    帝後來了,他們連個憤恨的眼神都不敢流露。


    寶哥兒依舊是自顧自哭著要兔子玩偶,他在齊王府之中撒潑慣了,這會兒見撒潑無用就打滾了起來。


    上座的惠臨帝,越發覺得賜團哥兒為皇太孫沒錯了。


    他不僅僅隻是為了團哥兒長得像皇後,更是因為團哥兒看著就懂事


    承恩伯府之中的李玲玲壓抑著自個兒的嫉妒,故作大方道:“寶哥兒到底是個孩子,哭的這麽厲害,佳安縣主,不如還是給他一個兔子玩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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