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遠一愣,趙書記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趙洪福書記也有想法到荷塘來,不對啊,趙洪福書記要來,肯定會提前告知,得有所準備不是。搞什麽?突然襲擊?沒有必要啊。


    趙洪福指示:“你和逸飛同誌先安排安排,‘我們’四點左右到會通。”


    趙洪福書記此番匆匆前來,還真如楊誌遠所想的一般,要到荷塘和鄉親們一起過年,之所以事前沒有安排,是因為趙書記屬臨時起意。因為這次到災區的這個‘我們’不一般,省委書記還隻能是陪同人員,配角。其時,趙洪福書記都已經到機場了,準備上飛機回京過年,突然接到電話,請書記同誌暫緩上機,首長要到荷塘災區去看看,和鄉親們一起吃頓團年飯。


    這邊放下電話,趙洪福就立馬通知楊誌遠。


    為何首長上次到荷塘災區視察,其事先沒有通知,進行突擊檢查,而這次卻是事先通知,讓省裏市裏早作準備?是因為兩次的性質不一樣,上次是以檢查為目的,這次則是以歡聚為目的。首長到荷塘來,肯定不會是一二個人,既然是來吃團年飯,這麽多人,怎麽著都得有個準備,要不然,打大家一個措手不及,一時手忙腳亂,吃什麽?坐哪?春節了,首長到荷塘來的目的,就是給鄉親們一個喜慶,要是一個突然襲擊,那就不是喜慶,而是擾民了。因此首長說了:“李儒,通知省委,讓他們通知那個年輕市長,做些準備,別等下我們到了荷塘,鄉親們手忙腳亂,什麽都沒準備。”


    首長還親自點了一道菜:“聽洪福同誌說西臨江裏的河魚不錯,這次趁機品嚐品嚐,這道菜可不能少,年年有餘,年年有‘魚’,兆頭好。”


    為何楊誌遠國慶、春節都要到荷塘去和鄉親們一起過,這次首長也是不請自到,心想一處。這次因為民間有‘頭難’一說,何謂頭難,就是說大災之後的第一年最難,困難最多,日子最難過,過了第一年,就會順風順水起來。這第一年講究個好彩頭,如果進村的第一個客人是貴客,來年必定風調雨順。市委書記市長自然算得上是貴客,楊誌遠之所以要把戴逸飛拉上,也就在於此,既然鄉親們相信兆頭,那就滿足鄉親們的願望。春節過後,馬上就要進行春耕生產了,生產自救的措施是重要,但讓鄉親們以更加飽滿的熱情投入到生產建設中去就更顯得尤為重要。


    不曾想,這一回,荷塘貴客盈門了,首長竟然也是心係災區群眾,不遠千裏來給鄉親們來添喜氣了。


    首長到荷塘,自然不可能弄的人盡皆知。楊誌遠悄悄告知戴逸飛:首長四點到荷塘。


    戴逸飛也是一萬個沒想到,他有些詫異地看了楊誌遠一眼。楊誌遠點點頭,戴逸飛這才說:“那還說什麽,趕緊準備,稍作安排。”


    兩人回到座位,楊誌遠舉杯,說:“來,大家碰一碰,感謝家屬們對工作的支持,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裏事事順意。”


    大家將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這就散了。


    安茗見多識廣,一看楊誌遠剛才和戴逸飛那表情就知道有事發生。她笑,說:“誌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等下再夫唱婦隨,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楊誌遠想了想,覺得首長這次到荷塘無非就是圖個喜慶,安茗在場並無影響,他笑,說:“應無大礙。”


    直到上了車,楊誌遠才告知:首長來了。


    安茗笑,說:“難怪如此神秘。”


    楊誌遠笑:“知道現在首長的大秘是誰嗎?”


    安茗笑,說我怎麽知道。楊誌遠說李儒首長是四點十分到的。這次首長屬輕車簡行,二台中巴車,無聲無息地下了會通收費站,戴逸飛留在荷塘安排,楊誌遠特意從荷塘趕到出口處迎接。


    李儒下車,望著楊誌遠一笑,說:“你啊你,首長請你上車。”


    首長與趙洪福並肩而坐。湯治燁省長以及幾位部委領導坐在了後麵,車上人不多,顯得有些空蕩。


    楊誌遠說:“首長您好,給您拜個早年。”


    首長笑嗬嗬,說:“我聽說書記市長今年本來就沒有打算回家過年,準備和鄉親們一起樂嗬樂嗬?看來我們想到一處去了。”


    楊誌遠笑,說:“首長您那麽忙,半年時間兩次到荷塘災區來看望鄉親們,這對災區人民是一種莫大的安慰。”


    首長說:“不來不行啊,不來看看,心裏總是有些放心不下。隻有知道鄉親們吃得好,穿得暖,住得好了,我這個心啊才放得下來。”


    首長望了窗外一眼,問趙洪福:“洪福,我記得上次好像不是走的這條路啊,是我記錯了,還是改道了?”


    趙洪福望了窗外一眼,又望了楊誌遠一眼:“怎麽回事?”


    楊誌遠不得不佩服首長的記憶力好。車過會通來料加工工業園以後,按說應該於河東市區的某個十字路口右轉,沿省道往北回走十公裏,進入荷塘鄉境,再走幾公裏,下省道左轉走一條村道進入荷塘村,這就到了。上次首長到荷塘災區,就是這麽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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