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窩在駐京辦自然沒多大的意思,初一,初二,楊誌遠白天和安茗帶著母親張青在北京城裏閑逛,晚上就上安茗家和陳明達喝酒,閑聊,夜深了才回駐京辦休息。


    初三,因為需要對晚宴之事有所準備,楊誌遠就沒有外出,張青逛了兩天,也有些累,正好休息休息。這天的中午,仨人就在駐京辦和王懷遠他們一起吃了頓飯。席間王懷遠的小孩也在,張青按習俗給了小孩子一個紅包,此舉,弄得王懷遠有些不好意思。


    初一一大早,王懷遠按本省習俗,上門給張青拜年。省駐京辦歸省政府辦公廳管轄,王懷遠正處多年,這次即將開始的換屆對王懷遠來說是一次機會,王懷遠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輩子就在這個駐京辦主任的位置上呆著,王懷遠有想法趁周至誠省長對其印象頗佳之時,找省長說說,調回省裏,安排個實職,實在不行,就此機會先解決副廳待遇也是不錯。王懷遠知道這等事情,不可能找省長直言,得找個合適的人選幫忙遞個話,而楊誌遠就是這個最合適不過的人選。王懷遠把自己的意思一說,妻子大為認同。王懷遠初一給張青拜年,照妻子的意思,讓王懷遠至少提些煙酒上門,借此機會和楊誌遠建立起私誼。王懷遠是有此想法,但他和楊誌遠交往已久,以他的閱曆,覺得真要提煙酒上門,隻怕楊誌遠會拒收,反而弄得彼此尷尬,空手上門給張青問問好,反而隨性,彼此可以接受。王懷遠思慮再三,初一那天什麽都沒拿,趕早給張青拜年問好。現在一看,張青反過來給自家小孩紅包,不免有些不知所措。王懷遠明白讓張青給小孩紅包,隻怕是楊誌遠的意思,這樣做無法是不想自己感到壓力。


    楊誌遠看出了王懷遠的心思,就笑,說,王主任,何必如此在意,雖然這是北京,但在駐京辦裏,咱們還是得按本省的風俗習慣來,老人給小輩紅包,也就是圖個吉祥,意思意思,並無其他,接著吧。


    王懷遠在省駐京辦這麽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像楊誌遠這種處於權力中心的人,一般都是高高在上,難以結交,然楊誌遠此舉,可知楊誌遠這人隨性。王懷遠一想,也就坦然。點點頭,讓小孩收了張青的紅包。


    下午,楊誌遠和王懷遠進行了分工。王懷遠去接周至誠省長和王琳大姐,楊誌遠則去接李澤成及其夫人餘小嫻。楊誌遠因為和李澤成早經約定趁初三下午有空,一起去給吳子虛老先生拜年,吃完午飯後就出發了,本來按安茗的意思,她是想留下來陪張青的,張青想給年輕人多些相處的機會,就說自己中午正想在房間裏休息休息,讓安茗陪楊誌遠去,順便給楊誌遠指指路。安茗一看張青堅持,也就隨了她,與楊誌遠一同去接李澤成和餘小嫻。


    楊誌遠到得李澤成的樓下,李澤成和餘小嫻就下來了。楊誌遠和安茗迎了上去,給師兄師嫂拜年問好。李澤成本意是坐後麵,沒想,餘小嫻一拉他,說,李處長,坐前麵副駕駛去,後麵是我和安茗坐的,我倆說說悄悄話,沒你什麽事。


    楊誌遠笑,說,師嫂,讓師兄坐前麵,那你就是中央首長的地位。


    餘小嫻笑,說,在我們家,我就是首長,你師兄得聽我的。


    楊誌遠笑話李澤成,說,師兄,看樣子,你在家裏地位不高。


    李澤成邊上車邊笑,說,誌遠,這你就不懂了,男子漢大丈夫怕老婆是一種美德,是一種真正的大丈夫行為。


    楊誌遠啟動汽車,笑,說,師兄,你這是哪裏來的人生哲學,我怎麽第一回聽說。


    餘小嫻笑,說,誌遠,這不怪你,這是因為你還沒結婚,結了婚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安茗笑,說,師嫂,你等下得教我幾招。


    楊誌遠笑,說,師嫂,你那些獨門秘籍,留著對付師兄得了,千萬別外傳。


    餘小嫻笑,說,安茗又不是外人,傳傳又何妨。


    楊誌遠望著李澤成笑,說,師兄,看來我慘了,隻怕好日子到頭了。


    李澤成哈哈一笑,說,誌遠,日子定了沒有,什麽時候喝你的喜酒?


    楊誌遠笑,說,師兄,我看算了,我就是定了日子,你有時間嗎。


    李澤成說,這可是大事,找個大禮拜,擠一擠,時間還是有的。


    楊誌遠說,師兄,說實話,我沒想操辦,我和安茗商量著找個時間叫上幾個至親好友,小範圍擺幾桌算了。


    李澤成笑,說,現如今的習俗,你就是領了結婚證,沒辦酒宴,人家就認為你沒結婚。但你現在的位置,真要辦酒,那就是世紀婚宴,日進鬥金,兩難。小範圍擺幾桌好,意思意思還是應該的,怎麽著,安茗嫁到你們楊家,小媳婦總不能藏著,得讓大家見見,認識認識。


    餘小嫻說,誌遠,這婚事,你就在楊家坳辦,挑個李大處長有空的時間,我正好上你們楊家坳去看看。我和你師兄多年沒有一起外出過,正好趁此機會,去散散心。


    楊誌遠笑,說,我自是求之不得,就看師兄怎麽說。


    餘小嫻說,剛才就說了,家裏的事情都由我做主。這事,沒得商量,你師兄得聽我的,權當是旅遊度假。


    李澤成笑,說,誌遠,你師嫂都發話了,我也就無話可說,悉聽妻便。


    此時車已經進了學校,楊誌遠就近把車停好。本來楊誌遠給李澤成準備了酒,但李澤成這次特意來看恩師,自然有所準備,吳子虛不抽煙,自然也是酒和營養品。大家提了禮物朝吳子虛家走去。


    吳子虛平時沒什麽走動,過年放寒假在家整理文稿。看到李澤成和楊誌遠雙雙對對地走了進來,吳子虛很是高興。一看李澤成和楊誌遠提的又是酒,就笑,說,這是幹嘛,去年的酒到現在都沒喝完呢。


    楊誌遠笑,說,恩師,不會吧。


    吳子虛笑,說,你們不陪,我一個人喝酒有什麽意思,怎麽樣,今天晚上喝一杯。


    李澤成看了楊誌遠一眼,楊誌遠笑,說,恩師,今天肯定不行,有約在先。


    吳子虛當即板起了臉,說,不上家裏吃飯,那你們跑到家裏來幹什麽。


    楊誌遠知道吳子虛的脾氣,嘻嘻地笑,說,這不是趁澤成師兄有空,來看看您麽,給您拜個年麽。


    師母也說,老頭子,澤成事情那麽多,有時間來看你就不錯了,大過年的,你板著個臉給誰看。


    李澤成笑,說,恩師,要不您跟我們一塊去。反正也沒別人,就安茗的爸媽和誌遠的母親。


    師母笑,說,誌遠媽也來了,怎麽,商量誌遠和安茗的婚事呢。


    楊誌遠說,正是。


    吳子虛一聽如此,神色頓時緩和了許多。楊誌遠笑,說,既然恩師想喝酒,澤成師兄,我們現在就陪恩師喝一盅如何。


    李澤成笑,說,好。


    吳子虛露出了笑臉,說,誌遠,虧你想得出,哪有現在就喝酒的道理。


    楊誌遠笑,說,恩師,喝酒不是喝一種心情麽,有興致,什麽時候都可以喝。


    吳子虛一聽,說,這倒也是。


    師母一看吳子虛有些心動,趕忙上廚房炸了一碟花生米,師生三人就著花生米,小飲了一小杯酒。吳子虛喝酒,也就是一時興致。一小盅酒喝完,吳子虛把酒杯一扣,說,酒終人散,行了,既然都還有事,該幹嘛就幹嘛去。


    師母笑罵,說,你這老頭子,哪有逐客的道理,好在小嫻和安茗都不是第一次上我們家來,要不然,還不得笑話你這當老師的。


    餘小嫻笑,說,老師的脾氣我們還能不知道,他這樣明顯是不把澤成和誌遠當外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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