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警告你一次,別對那個小丫頭動手!否則……”


    是夜,朔方城之中。


    大雪紛飛。


    起點孤兒院張曼之的房間中燈火通明,她提著刀剛準備出門就被廖建堵了回來。


    廖建看著張曼之,再次開口威脅道。


    身上的氣息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就知道這個瘋婆娘在白天吃了虧之後,晚上肯定會對柳瑤動手。


    所以他提前堵在了這裏。


    “廖老賊!我警告你,別再妨礙我!那小丫頭今晚必死!”


    張曼之提著刀,嫵媚的臉上盡顯凶狠之色。


    她從出身到現在,足足生活了三十一載,從荒界到這個世界,何曾受過這種氣?


    今天她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擺了道!


    不殺了那個小丫頭,難解她心頭之恨!


    所以,柳瑤今晚必死!


    “如果我非要阻攔呢?”


    廖建看著一臉凶狠的張曼之,平靜的問道。


    柳瑤在張曼之眼裏是個小丫頭,可張曼之在他眼中,何嚐又不是一個小丫頭呢?


    “那我就先殺了你,再殺了那個小丫頭!”


    張曼之看著廖建,身上殺氣沸騰。


    烙印在血脈之中仇恨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她有一種直覺,隻要柳瑤在,她便不可能靠近管昊分毫,更別替完成那個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所以,她必須殺了柳瑤。


    “好啊,那咱們就魚死網破唄?”


    “隻是可惜啊,在這裏潛伏了十三載,要看目的快要達到了,臨門一腳前卻空虧一簣了。”


    “你,願意嗎?”


    廖建從懷中摸出那塊屬於張曼之的逆鱗,放在手指之中把玩。


    身上氣息跳動,好似下一刻他便會捏碎這塊玉石一樣。


    這女人的威脅他已經聽了十幾年了,廖建早就習以為常了。


    從最開始的謹慎對待,到後來的無動於衷,再到現在的漠視。


    每次她隻是說說而已。


    “你!”


    張曼之看著廖建手中的玉石,眼角跳了跳,身上的殺氣慢慢消失。


    與廖建生活了十幾年,她知道廖建就是一個瘋子。


    逼急了什麽事都可能做的出來。


    如果他真捏碎了這塊逆鱗,那麽她必然會身受重傷。


    更重要的是,她體內的血脈將會變得淩亂駁雜,無法完美。


    到那時,她就算成功擊殺了廖建和柳瑤,也無濟於事。


    因為她這十幾年的努力已經功虧一簣了。


    她需要保證自己血脈完整精純,然後利用種族天賦汲取管昊身上的血脈孕育出完美的下一代,帶領蛇人族走向萬族之巔。


    “把逆鱗還給我吧,我把你心髒中的毒解開……”


    “從今以後,我們分道揚鑣!”


    張曼之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平靜的對著廖建伸出了倩手。


    十三年來,她從一個少女長成了一個熟女。


    每天都在和廖建勾引鬥角,她的心已經累了。


    反正管昊血脈也快覺醒了,她也不用再和廖建拖下去了。


    還不如就此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好。


    廖建卻看著張曼之,卻幹巴巴的笑了笑。


    張曼之這樣子,讓他想起了十三年前,第一次看見她的樣子。


    十八歲的少女稚氣未脫,身體發育良好,但卻腦子不怎麽好使。


    明明她態度再強硬一點,便能從重傷未愈的手中帶有管昊,可惜被他騙得團團轉。


    最後也是在這種倔強的眼神下與他簽訂了協約。


    這一過,便是十三年!


    大雪在屋外飄落。


    一陣大風吹過,將窗戶吹的嗚嗚作響。


    張曼之看著廖建那笑容,臉色逐漸凝重。


    她看著廖建,在這一刻,她仿佛想通了什麽。


    “從一開始你就沒想過履行承諾對嗎?”


    “十三年了,你終於反應過來了…”


    “你騙我!”


    “那又怎樣?”


    張曼之一臉氣氛的看著廖建,但廖建卻無動於衷。


    從一開始廖建便在騙張曼之而已,隻是過了十三年,張曼之才看出這是一場騙局。


    隻要她拿不回逆鱗,她的血脈便不會完整,更別提完成那個目的了。


    “你應當知道,我是巨人一族的王!”


    “千年的血仇,哪怕是死,我也不可能讓蛇人族登上萬族之頂的!”


    廖建收起了玉石,看著窗外的飄雪神色凝重的說道。


    數萬年的變遷,兩次絕天禁地的萬族大戰,無數種族凋零滅絕。


    如今巨人族,在蛇人族的圍剿之中,也凋零的隻剩他一人了。


    東邊海上那遺跡之中的巨人族也隻不過是一具傀儡而已,並非活人。


    廖建曾親自進去確認過。


    如今這天地之間,他可以說是孤家寡人一個。


    廖建知道自己遲早是要死的,早死晚死他並不在意。


    但他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


    “那你當初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任由我成長到現在?”


    手中的刀無力的垂落在地,與地麵碰撞發出無力的呻吟聲。


    就仿佛此時的張曼之心聲一樣,


    被騙了十三年毫不自知。


    一朝夢醒,卻發現原來都是假的。


    “不殺你,是不想引起你們族中那幾個老家夥的注意力。”


    “而且,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現在的你打得過我吧?”


    “難道你族中的長輩未曾告訴過你,解除封印狀態的巨人族實力會提升一個大境界?”


    廖建看著張曼之耐心的解釋了一句。


    但他的話如同外麵的雪花一樣,讓張曼之聽的心頭涼涼。


    原來他不止騙了她十三年,還從頭到尾演了她十三年。


    虧她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以為她已經可以和廖建勢均力敵了。


    “不可能,如今這天地之間不可能允許你這種實力的人存在……”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吧,二十年前我不也穿過空間縫隙,從荒界到達了地界嗎?”


    看著仍舊掙紮的張曼之,廖建平靜反駁道。


    雖然這天地被下了禁製,但凡是總有意外。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風也越吹越大。


    雪花無力的拍打在窗戶上。


    窗戶被風聲吹得嗚嗚作響。


    與窗戶一起嗚嗚作響的,還有張曼之。


    十幾年如一日,從少女熬到了現在,卻到頭發現是一場夢。


    她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我可以答應你……”


    “等他血脈覺醒之後,你自己找機會借他的血脈生個孩子,但掠奪他的血脈不行。”


    “這足以讓你們蛇人族拜托萬族的詛咒。”


    廖建看著張曼之,淡淡的說道。


    張曼之驚愕的抬起頭,卻發現廖建一臉深邃的看著窗外。


    數百萬年前的那位大人啊,你為何要封禁這天地啊?


    是萬族有錯嗎?


    數萬年前的那位大人啊,你又為何要屠戮萬族呢?


    那時的萬族又何錯之有呢?


    難道你們不是萬族中的一份子嗎?


    血染的荒界啊,如今又過去了二十年,萬族中還有幾族存在呢?


    又有幾族看破了騙局呢?


    我統領萬族殿僅僅數百載,便看出那不過那是兩位大人聯手布下的一場騙局而已!


    為何鬼洞族依舊不能迷途知返呢?


    萬族殿權利的爭奪隻會覆滅萬族,《萬族譜》也解不開萬族中的血脈禁製!


    靈氣再複蘇一些吧!


    再複蘇一些吧!


    可靈氣就算再複蘇又能怎樣呢?


    就算靈氣複蘇了,禁製破碎,萬族真的還有希望嗎?


    廖建看著窗外的雪花思緒紛飛,可在另一間房中,管昊和柳瑤相擁而眠。


    睡夢之中,一隻白色的小狗從管昊身上跳出,深深嗅了一口眼前白色花朵,歡快的活蹦亂跳了起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


    風卻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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