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腦海中殘存的記憶,過去的一切了然於胸。


    隻是越熟悉過去的自己,林凡越是覺得垃圾。


    舞象之年修為還停留在煉體三重天也就算了,可偷看師姐上廁所是怎麽回事?


    渣男啊!


    當然,本尊也好不到哪裏去,否則也不會因為褻瀆聖女而轉世重生。


    物以類聚。


    他們的結合算得上是臭味相投、狼狽為奸。


    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這是任何一個空間位麵的生存規則,在玄武大陸也不例外。


    通過融合的記憶林凡得知,因為入贅,加之天賦垃圾,他在玄元宗從來都沒得到真正的尊重,經常被諷刺為廢物,甚至連老婆都看不起他。


    提及妻子淩冰,說多了都是淚。


    雖然同住在一個房間。


    但不為人知的是,林凡一直睡在地上。


    別說什麽朝雲暮雨、魚水之歡了,他連淩冰的手都沒碰過。


    男人活到他這個份上也真夠窩囊的。


    偌大的玄元宗,能真正把他放在眼裏的也隻有老丈人淩傲。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倒是想要看看誰還看不起窮!”林凡睥睨道,算是對這個陌生世界的霸氣宣言。


    在玄元宗轉了一圈,來到一處僻靜的庭院前時,裏麵沮喪的交談聲引起他的注意。


    “哎,淩宗主,我真的盡力了。”


    “怎麽,難道連你也沒辦法嗎?”


    “令公子的手筋和腳筋雖然接上了,表麵上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想要恢複到正常的水準怕是不可能,更別說習武了。當然,或許是我的醫術不濟,所以您還是另請高明吧,也許有比我更厲害的人能幫助他。”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郎中背著藥箱意欲離開,邊說邊搖頭。


    “可是薛神醫,都說您能活死人肉白骨,要是連您都沒辦法的話,我兒可就真的看不到希望了。”說話的正是玄元宗宗主淩傲,無比痛心道。


    “抱歉,我真的無能為力!”


    ……


    淩天。


    玄元宗少宗主。


    天賦異稟,資質過人。


    十四歲不到就修煉到煉體九重天,距離真元境不過一步之遙。


    別說在玄元宗鶴立雞群、無與倫比,就算在整個玄武大陸也是首屈一指的頂級天才。


    然,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三年前他下山曆練,在蠻荒森林中遭人暗算,手筋、腳筋全都被挑斷,且身中十八劍,劍劍入骨。


    被救回來後奄奄一息,能活下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後來手筋和腳筋雖重新接上了,卻喪失了行動的能力,終日隻能以輪椅為伴。


    別說修煉,就連吃飯都需要別人喂。


    這三年來,淩傲把方圓萬裏內能請到的名醫全都請了個遍,卻始終都沒人能妙手回春。


    至於眼前這所謂的薛神醫,是他隻身前往三萬裏外的異域太莽山花了大代價請過來的,卻也束手無策。


    “算了爹,我認命!”


    心如死灰。


    坐在輪椅上的淩天意氣消沉,雙眼中噙滿了不甘的淚水。


    作為玄元宗曾經的修煉天才,他受夠了這種與輪椅為伍的日子,更不願意看到父親為了自己而低聲下氣。


    “不行,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絕不能放棄!”撇過臉看了過去,淩傲紅著眼眶,錚錚鐵骨。


    “可是這三年來,你一共請了一百三十八個名醫給我看過,結果了?沒有人能讓我站起來,這輩子也就這樣,我認了!!!”額頭上青筋凸起,淩天血性道。


    看到父親為了自己惶惶不可終日,他的心在滴血。


    生不如死。


    “慫蛋!孬種!”走進來的林凡嘲諷道。


    “你有什麽資格嘲笑我?”淩天臉色鐵青,怒火中燒的看著他激憤道,“我即便這樣也比你這個廢物強!”


    他向來看不起這個遊手好閑的姐夫。


    眼下見他竟然嘲笑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咱倆賭一把?”林凡戲謔道。


    “賭什麽?”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要是能讓你站起來,你給我道歉!”林凡玩味說。


    “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麽貨色心裏還沒點逼數!你要是能讓我站起來,我跪地叫你爺爺,並且以後再也不為難你!”淩天擲地有聲道。


    “一言為定!”林凡心滿意足說。


    “不過,我要是站不起來的話,你就自己退婚吧,別禍害我姐姐!”淩天咬牙切齒道,他對這髒婚姻極為不滿,正好趁這個機會讓姐姐淩冰擺脫他。


    “做不到的話,我就離開玄元宗,永不再踏一步!”林凡睥睨說。


    “胡鬧!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淩傲嗬斥起來。


    沒有理會,林凡徑直來到薛神醫跟前問道:“可有銀針?”


    “你這是……”薛神醫皺著眉頭質問起來。


    “拿來!”林凡不容置否道。


    雖然詫異,但薛神醫也不含糊,果斷拿出銀針並遞了上去。


    他想知道林凡究竟想幹什麽。


    坐在輪椅上的淩天本以為林凡認識什麽厲害的名醫,可此刻見他手持銀針走上來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想幹什麽?”淩天畏畏縮縮道。


    “讓你站起來!”林凡邪笑起來。


    “我不信你!”淩天斬釘截鐵說。


    “小凡,你也會紮銀針?”淩天狐疑問道。


    “不會!”


    “那你這是……”


    “我確實沒有絕對的把握,不過一旦我要是出手了,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能讓他恢複如初,跟沒受傷前一樣,行動自如;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有可能會永遠喪失行走的能力,甚至會死。”林凡老成持重說。


    “可你根本就不會針灸啊!”淩天苦澀說。


    也不辯解,林凡脫口而出說:“十二經脈各有原,髒腑原氣出此處。陰經原穴以輸代,陽經原穴在輸外。肺原太淵大合穀,脾經太白胃衝陽。心原神門腕骨小,腎原太溪胱京骨。心包大陵陽池焦,太衝丘墟肝膽校。他的腳筋和手筋雖然重新結合在一起,但徒有其表,無法行走主要原因在於裏麵的神經受到壓迫,這才是症結所在。”


    說到這裏,林凡傲然看向旁邊的薛神醫問道:“我說的可對?”


    頷首點頭。


    薛神醫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朗聲說:“沒想到小友竟是同道中人,句句在理,確實是因為壓迫了神經我才束手無策,因為稍有不慎的話極可能神經阻斷。這樣的話,他怕是會徹底失去雙手雙腳。”


    怔了怔,薛神醫一副難為情的表情繼續說:“我就實話實說吧,令公子這種情況,別說我沒辦法,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也不見得能讓他痊愈”


    “迂腐!你做不到那是你技不如人,並不代表別人也無法做到!”冷哼一聲,林凡嗤之以鼻道。


    薛神醫臉色鐵青。


    作為玄武大陸的神醫,還從來都沒有人敢對他不敬。


    此刻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給諷刺了,這讓他很不爽,怒火中燒。


    “哼,那今天老夫倒是要開開眼界,看你如何妙手回春!”冷哼一聲,薛神醫不爽道。


    林凡不以為然。


    當即手持銀針準備動手。


    “等等……”


    淩傲還想說些什麽,淩天則一副豁出去的姿態說:“爹,讓他來吧。反正我都這樣了,對現在的我來說,活著就是一種折磨,沒什麽不能失去的。”


    “小凡你……”淩傲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酸楚。


    “死馬當活馬醫吧!”林凡輕描淡寫說。


    言罷。


    他擼起淩天的衣服,直接紮了下去。


    “啊啊……”


    林凡出手果斷。


    淩天那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身子因疼痛而劇烈顫抖,額頭上滲出豆大的冷汗,痛不欲生。


    淩傲則緊張得握緊拳頭,眉頭皺成一團。


    反觀薛神醫,他依舊在捋山羊胡,卻不停的搖頭,惋惜道:“廢了廢了,肯定是阻斷了神經,這孩子算是徹底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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