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漸飛進入到房間之後,放眼望去,基本是哥特式建築風格,天花板上也是吊頂的燈和飾物,讓有限的空間顯得格外的高遠而深邃。[.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正宗的歐式建築,還是有它獨特的魅力所在的。可惜,到了東方,被學的四不像,土不土洋不洋的,還好意思說自己這是“中西合璧”。中西合璧是那麽簡單的嗎?西學東漸這麽多年來,有幾個能夠真正貫通的?


    俄國的列夫?托爾斯泰以及黎巴嫩(也有人說是敘利亞的,因為敘利亞分裂前包含有黎巴嫩)的紀伯倫?j?紀伯倫,一個是世界級的大文豪,一個是才華橫溢的散文詩人兼畫家,這兩位被稱作是“站在東西方文化橋梁上的兩位巨人”(卡爾?馬克思語)。托爾斯泰的著名小說《安娜?卡列尼娜》當中的開篇一句話更是被奉為經典:“人瘦了有各種樣子,胖了都一個樣;不幸的家庭有各自的不幸,幸福的家庭都一個樣。”


    所以說,我們看書,一定要能鑽進去,不要隻是停留在故事和情節上。不然的話,你看過了一本書,就等於沒有收獲。


    不知道怎麽的,高漸飛忽然很是想念襖兒和徐潔。好奇怪的感覺,這次沒有許薇姐姐身影的出現,也沒有什麽蘇慧娟,就隻是,一種單純的思念。


    對於孟佳的暗示,高漸飛並不是不明白。隻是,他能夠毫不猶豫地接受嗎?不是嫌棄她的過去,也不是看不上她的姿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高漸飛並不是一個濫情的人,不是小魚兒那種八歲到八十歲來者不拒的作風。


    剛想躺下來休息,卻聽見了有規律的敲門聲:“砰…砰砰砰……”


    高漸飛還以為是侍者有什麽安排呢,穿上拖鞋,走到門前打開門,卻發現是孟佳:“有事嗎?”


    孟佳看到高漸飛之後,先是盯著他一動不動地望著。緊接著,眼淚就下來了,小聲抽泣之後,繼而變成了失聲痛哭。


    侍者聽到聲音後趕了過來,看到這幅情形之後,搖了搖頭,退開了。也許,這是一對兒情根深種的戀人吧。嗯,也許。


    “你…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還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高漸飛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而且還是這種不知道原因的。其實女孩子有時候真的是有點不可理喻的。比如說,一個女孩子對一個男孩子說:“你知道我心裏是有多痛苦嗎?你知道我的想法嗎?……哎呀,算了,不說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


    姐姐,你不說我們怎麽會懂呢?再長大一點變成了母親,這句話就又成了這樣:“兒子啊,去幫我到廚房那樣東西……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反正指望你幹點什麽是別想了!”


    媽媽,您不說去拿什麽,我怎麽知道到底是拿什麽呢?而且我還沒說不去呢,怎麽就指望不上了呢?


    所以說啊,大小美女,都是不講理的,是不是這麽說的?


    眼下啊,高漸飛麵對著放聲痛哭的孟佳,心裏麵就是有這種想法的。你說這好好的,剛才不是還沒有任何事情的嗎?怎麽這會兒就嚎上了?


    “嗚嗚嗚……高漸飛,我恨你!我恨死你啦!”


    孟佳捏起拳頭,在高漸飛的胸前使勁兒捶打了起來,搞得高漸飛那是一頭霧水啊。這狗屁呀,好端端的就成這樣了,我招你惹你了這是!


    高漸飛無奈,隻能任由她捶打著,任由孟佳的捶打力度越來越小,任由她的淚水漸漸濡濕了自己的前胸。


    哭累了,孟佳忽然抬起有些紅腫的雙眼,輕輕說道:“高漸飛,你可不可以擁抱我一下?”


    算了,人家都哭聲這樣了,就擁抱她一下吧,反正自己又不吃虧不是。


    高漸飛雙臂環繞著孟佳,將她柔軟的身軀擁入自己的懷裏。


    孟佳逐漸平靜下來,忽然,她踮起腳尖將鮮豔的紅唇湊到了高漸飛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有多恨你,就是有多愛你!”


    “什麽?!”


    高漸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由得開口問道。


    孟佳漸漸地離開了高漸飛的懷抱,遞給他一張紙,然後看了高漸飛一眼之後,轉身跑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孟佳倚著房門,身軀再一次顫抖起來:“高漸飛,我真的真的好愛你!隻是,我們這輩子注定不能在一起了。無論從哪個方麵,我自認都不是她們的對手。不是有位哲人說過,愛一個人,就是給他自由嗎?我得不到你,隻好將你放飛。這個,也許就是功德圓滿了吧!”


    “這是什麽?”


    高漸飛打開了手裏的紙,隻見上麵用鋼筆寫著:“這是你的兩個紅顏知己襖兒和徐潔聯手寫的詩。看了她們的詩句之後,我才發現我的愛是有多幼稚。高漸飛,請珍惜她們兩個。我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在你心的角落,有那麽一席之地……”


    這個明顯是孟佳寫的,下麵就是詩句了。在看到詩句的時候,高漸飛的心弦仿佛被狠狠地撥弄了一下,那繞梁的餘音,豈止是三日不絕?他也明白了孟佳為何說自己比不上徐潔和襖兒了。原來,她們兩個對自己的愛,已經深埋在了心的底層,隨著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那愛意就會一次次地傳向全身……


    “竹影搖,湘妃泣


    訴說著年代久遠的歎息


    你當年所種之竹


    雖已長成


    而今誰人來倚?


    隻有那飄渺的音


    仍在呢喃


    不如歸去兮,不如歸去……


    文竹嗅筆墨,鳳尾掃琴棋


    夜半夢君醒,臨窗待晨曦


    齊眉樂,畫眉趣


    何日再與君


    俯首斂裙裾……”


    ……….


    這一首古不古、今不今的詩篇,勾起了高漸飛的無限相思。


    詩裏麵共寫了三種竹子――湘妃竹、文竹和鳳尾竹。也許,每一株竹子,都是一個人?當然,不會是楊廷和那種“格物致知”對著竹子整個下午,瞪得眼睛都出血了的那種。


    或許,是時候回家了。高漸飛這麽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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