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漸飛,最近有什麽動作嗎?”


    綠城的一間養老院裏,平日裏瘋瘋癲癲生活不能自理的袁琮鎮定自若地問著一個看起來很老成的人。如果高漸飛在場的話,他一定能夠認出來,這人就是當時在綠城火車站旁邊的那條小巷裏出來救人的那兩個高手中的一個。


    他叫阿龍,是袁先生手下的得力幹將之一,不過也僅限於幹將和之一兩方麵罷了。幹將,再能幹也是將,不能出來獨當一麵的。


    阿龍恭敬地回答,絲毫不以袁先生口角處那來不及擦拭的口水為忤。他知道,那都是袁先生為了掩人耳目而故意裝出來的,袁先生的犧牲,真的很大,他很佩服袁先生,也很聽袁先生的話。


    “袁先生,高漸飛他倒是沒有再和小小姐聯係過,不過小小姐好像一直都惦記著他呢,還想去他的老家找他,被小袁先生給看住了,沒讓她去。”


    袁先生點點頭,說道:“很好,我們老袁家,為了這個國家,犧牲了太多了。我的四個兒子,就保住了這麽一棵獨苗,還隻生了個女兒,嘿嘿,我袁家,注定無後哇!”


    阿龍猶豫著說道:“其實,我們可以有別的辦法的,您想要孫子的話,還是完全可以辦到的。”


    袁先生眼中精光一閃,微怒道:“我袁琮一生,從來都不敢與天鬥,順天行事,方為王道!既然老天爺注定我袁家無後,我為什麽要逆天呢?這樣的話,以後再也休提!”


    阿龍臉上一紅,說道:“是,我記住了。”


    袁先生說道:“嗯,你退下吧。”


    阿龍有些躊躇,袁先生問道:“有什麽事就痛痛快快地說,這麽扭扭捏捏的,不像是個男人!”


    阿龍說道:“是!最近,高漸飛開了家飯店,京城裏許家的老二過來找他的麻煩,結果被他給反手將了一軍,被電視台和報紙記者給拍了下來,準備播出去,我私下做主,把這事兒給壓住了。”


    袁先生一改嚴肅的麵容,身體些許前傾,問道:“哦?你為什麽要壓製住?”


    阿龍答道:“我這是為了小小姐著想。小小姐現在整日裏就時刻關注著高漸飛的一切,很容易就能從當地的電視台看到這則新聞,估計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袁先生說道:“好,這件事你做的很好!那高漸飛人傻出身低也就算了,本身還帶著兩個女孩子,如此不知檢點之人,老夫如何能將唯一的孫女兒給了他?”


    阿龍低下頭說道:“是!”看到袁先生突然起身看向窗外,阿龍知道,自己該走了。於是退到門外,輕輕幫袁先生掩住了房門。出了房門,見到了養老院裏的護工,那護工說道:“老人嘛,就應該多陪他說說話,人老了,就容易糊塗,就容易胡思亂想。我看你倒是來得挺勤快的,比他的那個親兒子都強。要我說呀,養兒防老這種觀念呀,已經落後了……”


    不理會那護工的神神叨叨,阿龍徑自走了。這種人,跟老人們混的時間久了,也染上了話嘮的臭毛病。哼,說我們袁先生老糊塗?他比誰都精明!


    高漸飛對這個袁先生自然是根本就沒見過的,他都已經快要忘記了袁筱這個小妮子的存在了。家裏的兩個大美女,一個文靜中有點癡纏,另一個人前賢惠,人後狂野,把個“單純”的高漸飛搞得整日裏都沒有空閑時間去想別的女人了。他算是明白了,敢情女人們都愛嘮叨,原來是為了不給你的腦子時間去想別的女人呀!


    還有啊,那個江明明,自打那天見到高漸飛在地上撿內衣的那一幕之後,八卦之魂就開始熊熊燃燒,在她這位姑奶奶的心裏,高漸飛就是一披著人皮的禽獸,專搞良家婦女。可憐的高漸飛訴苦無門,守著警察局,也沒處說理去。更加令他受不了的是,蘇慧娟那是天天騷擾,雖然以短信為主,可是電話也會隔三差五地來上一通。


    高漸飛很鬱悶。蘇慧娟的電話,接吧,江明明說他這是死性不改,賊心不死;不接吧,江明明說他是喜新厭舊,專心獵豔。你說說,橫的豎的道理都叫她一個人說完了,再一次印證了一句話,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


    其實蘇慧娟的意思隻有兩層,那就是說,本來我們應該在一起的,結果你找了別的女人,還一找就是倆,這就是對愛情的背叛;第二呢,我現在過得並不幸福,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必須得補償我。


    綜上所述,襖兒得出來個結論:“這個蘇慧娟,不是個好人!”


    可是謊言說了一千遍,那就成了真理。蘇慧娟整日裏的短信轟炸,讓高漸飛漸漸地就覺得自己真的很虧欠蘇慧娟一樣,還在拚命地想辦法彌補她。雖然看起來蘇慧娟最想的是在肉體上進行彌補,但是這個辦法卻是最不可行的。


    日子也就這麽過著,在這種眼花繚亂的心緒下,高漸飛如何還有心思去研究袁筱小妮子的心事?


    這一日早飯,照樣是襖兒的手筆,一起跟著高漸飛蹭飯的,就是趕也趕不走的翔哥陳謙誠了。襖兒的規矩,早中晚各做四桌,讓高漸飛和陳謙誠硬生生占去了一桌,而且還是天天來,風雨不輟,早就引起了大家的不滿。可是沒辦法呀,人家是“內部人士”,走的是後門兒,你能奈他何?


    飯桌上,陳謙誠又開始腆著臉問高漸飛,說自己老大不小了,還是沒有女人,師父這麽厲害,教教我幾招,讓我也能泡上一個吧。高漸飛問道:“那麽你說,對女人來講,男人身上的什麽東西最重要?”


    陳謙誠撓撓頭,小心地答道:“顧家?有責任感?感情細膩?願意傾聽?”


    一個個答過去,換來的始終是高漸飛這位“情聖”的大搖其頭。陳謙誠無奈,隻好虛心請教。高漸飛說道:“啊哈,就讓我這個情聖來告訴你吧!”


    襖兒眼睛一瞪:“你情聖?你還想找幾個?”


    高漸飛頓時蔫兒了,說道:“我是偽情聖!我還是給你說個笑話吧,說不定你能有所啟發。”


    陳謙誠詫異道:“你還會講笑話?這真是個笑話。”


    其實自打出了高金寨村,經曆了王芳芳的感情“背叛”,徐潔一開始的欺騙和後來的堅貞,對姐姐許薇的畸戀,以及襖兒的貼心跟隨,高漸飛的性格早已在悄然改變著。不管他想不想承認,他都在變著。


    高漸飛說道:“我怎麽就不能講笑話呢?這個故事發生在明朝,就在咱們中原省。有一戶人家,生了倆兒子,大兒子是個書生,小兒子是個種田漢。後來,大兒子一舉成名,考上了狀元,得意非凡地衣錦還鄉了。他老婆很高興,逢人就說這事兒。小兒子嫉妒,就告訴嫂子說,你得意個什麽?我聽說呀,考上了狀元的人,都沒了小jj!嫂子嚇壞了,回家就哭。狀元郎很納悶兒,等到問清楚原因之後,大笑著說,怎麽會,還在呢!嫂子伸進丈夫褲襠裏一摸,果然還在,這才破涕為笑。狀元郎感歎道,十年寒窗苦,一朝中狀元,到頭來,還不如個j8!”


    陳謙誠大叫道:“哦,我明白了!原來,對於女人來說,最重要的是這個呀!”突然感到有兩道很不友好的目光,立刻乖乖閉嘴,坐下來埋頭吃飯。


    高漸飛也想低調,可是襖兒和徐潔依然發怒,就像是兩頭憤怒的小母豹,高漸飛感覺到在她們的雌威之下,自己已然無所遁形。


    就在高漸飛糾結襖兒會不會還是掐在同一處地方的時候,門口兒處走進來了孟局長,身後還跟著兩個警察。高漸飛還沒來得及和孟局長打個招呼,其中一個警察就說道:“你就是高漸飛?你被捕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碧落英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愚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愚果並收藏碧落英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