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時辰前,當大秦鐵騎的將領下令營救災民後,一名名大秦鐵騎,驅馬逆行,衝向洪水前的災民,將他們一個個從洪水下救回。


    而那時,在大秦鐵騎營救災民的隊伍中,有著一個年輕騎兵。


    他第一次營救的目標,就是一對即將被洪水淹沒的母女。


    數米高的洪水翻湧襲來,如海潮吞噬大地,像凶獸般迅猛無比。


    在那個年輕騎兵的視野中,一個小腿上被樹枝劃傷的母親,蒼白的臉龐緊咬著牙齒,背著她的女兒,一步一步的朝著逆行的大秦鐵騎們跑去。


    雖然,這名母親忍著劇烈的疼痛,盡自己最快的速度,朝著騎兵奔來。


    但是,小腿上的傷口,深徹見骨,鮮血不斷流出,哪怕這名母親,能忍受住劇烈的疼痛,可是速度終究會被影響。


    漸漸地,這對母女被落在了人群的最後方,那迅猛翻湧的洪水,也即將追到她們的身後,迫不及待要將她們吞噬。


    看到這一幕,那名年輕的騎兵,用力狠踢馬臀,驅使胯下戰馬,提高到最快的速度,朝著那對母女衝去。


    快一點!再快一點!


    在那名年輕騎兵的心中,恨不得自己能撕裂虛空,一步就將那對母女從洪水中救走。


    可是,他並不能,他也隻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普通人而已。


    他能盡的最大努力,就是衝得再快一點,希望在死神降臨之前,將她們救下。


    似乎這名年輕騎兵胯下的戰馬,也體會到了主人的焦急心緒。


    於是,在一聲嘶鳴後,那匹戰馬竟爆發出遠超平時的速度,令這名騎兵一騎絕塵,瞬間就衝到了所有大秦鐵騎的最前方。


    此刻,這名年輕騎兵距離那對母女,隻有不到數百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年輕騎兵自信,自己一定可以將那對母女,安全的救下。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距離一點點縮短,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母女,年輕騎兵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砰!


    可是,就當年輕騎兵滿心歡喜,覺得自己能救下那對母女時,意外發生了。


    那名強忍劇烈疼痛,小腿血流如注的母親,背著她的女兒在奔跑的時候,因為那條受傷的小腿,邁步幅度便隻能很小。


    所以,當那名母親想要邁過一塊尖銳的碎石時,就並沒有如願。


    碎石尖銳,如一根尖刺般立在地麵之上,雖然那名母親的腳並沒有被碎石洞穿,但是那塊如尖刺般的碎石,還是將那名母親絆倒在地。


    若是平常,被絆倒摔跤,並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要知道現在這對母女的身後,還要那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吞噬生命的凶猛洪水。


    而且因為小腿的傷勢,那名母親這一摔,便再也沒有力氣起來了。


    淒淒的哭聲響起,那名小女孩從地上爬起,看著摔倒在地的母親,一邊用盡全力想將母親扶起,一邊小臉上流滿了淚水,不禁哭喊出聲。


    三百米外朝這裏狂奔的年輕騎兵,在看到這一幕後,也麵色劇變,身軀俯地更低,但是,本就是極致的速度,已經再提升不起分毫。


    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


    年輕騎兵距離那對母女越來越近,而那擇人而噬的洪水,卻更加迅猛地襲來,比年輕騎兵還要快得多。


    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


    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對母女,年輕騎兵已經伸出了雙手,準備好了在第一時間將他們拉到馬上,然後調轉馬頭逃離此地。


    隻是這時,年輕騎兵突然看到那名母親笑了起來,那笑容是那麽的溫柔與慈愛。


    在年輕騎兵的視野中,隻見那名母親用手輕輕的將女兒臉上的淚水抹去,然後從自己的脖頸上,摘下了那道戴了數十年的平安符。


    背後洪水滔天,迅猛襲來,前方有騎士衝鋒,近在咫尺。


    那名母親邊撫摸著女兒的臉頰,邊將那道平安符,為眼前的女兒戴上。


    這道平安符,是這名母親的母親,在她剛出生時,為她戴上的。


    數十年的時間裏,這名母親一直將其戴在身上,而如今,在此時,卻是將其拿了下來。


    就如數十年前,她的母親為她戴上這道平安符一樣,她如今,也為她的女兒戴上。


    若是這道平安符,代表著生的希望,那麽,就將這希望,全部寄於她的女兒身上吧!


    六十米的距離,不過瞬息而至,當這名母親將平安符戴在女兒的身上後,年輕騎兵也驅馬而至。


    馬蹄揚起塵土,那名母親望著身前高大的戰馬,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原本撫摸女兒臉頰的雙手,瞬間移到女兒的腰部,然後這名母親,用盡了渾身最後的全部力氣,將她的女兒,舉起到空中。


    而這時,那滔天洪水,也已經湧至這對母女身後,翻湧的巨浪,似血盆大口,要將一切都吞噬。


    轟!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雙精壯的手臂伸出,迅速的將那名母親舉起的小女孩攬到戰馬之上。


    年輕的騎兵終於趕來,終於在洪水襲來之際,到達了這對母女麵前。


    隻不過,當那年輕騎兵將小女孩攬在馬背上後,再想去將那名母親拉到馬上時,已經來不及了。


    洪水奔湧而至,戰馬也預感到了危險,在洪水即將把三人一馬都淹沒時,那匹戰馬突然前蹄猛蹬地麵,迅猛的調轉馬身,朝著來時的方向奔回。


    而也正是因為這個舉動,導致那名年輕的騎兵,伸出手卻拉了個空,那名母親,還留在原地。


    轟隆隆!


    如凶獸般擇人而噬的洪水淹沒大地,碎石樹枝都被席卷其中,翻湧奔騰。


    年輕的騎兵在馬背上回望,隻見那名母親坐在原地,小腿上鮮血依舊止不住的流淌,但是那名母親臉上卻絲毫沒有痛苦之意。


    而有的隻是仍然溫柔慈愛的笑意,仿佛在告訴她的女兒,以後的日子裏,就算娘親不能再陪你,你也要繼續熱愛這個世界,好好的生活下去。


    還有的就是,在那溫柔慈愛笑意下,深深隱藏著的感激與不舍。


    那一幕,將永遠刻印在年輕騎兵的心中。


    洪水滔天,有慈母雙手高舉生女,後於洪水中,溫意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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