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五畜神後，董合此行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落在陳家莊陳員外身上，不過，後者手上直接或間接沾染了十多條人命，其中還包括縣衙衙役2名，至少夠抄家滅族的了。
這個案子，董合不打算查下去了。
而是臨時決定和縣衙的高先生一夥人做一個交易，他記得知縣臨近退休，正在琢磨撈一筆就走的念頭。
當夜，遠在上元縣的知縣和高先生二人齊齊收到了一封信，信中將陳家莊五畜神的秘密交代了一遍，重點點出了陳家莊陳員外手上至少沾染了10多條人命。
其中奉命殺董合未遂，反而掛了的捕快楊峰自然也推到了陳員外身上。
除了這一起嚴重的命案外，還強調了對方家業很大。
字裏行間隻差少寫了幾個字——這裏錢多，速來。
正所謂滅門的知府，破家的縣令，由知縣來主持抄家一事，專業正好對口。
第二日。
上午。
陳家莊外浩浩蕩蕩的出現了一批縣衙中人，打頭的是很少出現在外麵的縣衙壯班人馬，由知縣親自領銜。
“來人啊，將陳員外抓起來。”
知縣已在信中提前知道了這邊情況，剛一下轎子，馬上指使手下拿人。
正在門口迎接的陳員外心中還有些懵逼，還打算在酒桌上公關一下的，哪裏會想到對方不按套路出牌。
“知縣大人，咱一向按時納稅，我們陳家莊可都是良民啊。”
陳員外還想狡辯。
“良民？我呸，別人是不是我不清楚，你肯定不是。”
“你們速度進去，將陳府的所有人都控製住，還有，董班頭呢？”
知縣親自指揮人手。
隨後才想到證據還在董合手中。
董合昨晚讓夜遊神送過去的信中隻粗略交代了緣由，重點點出了陳家莊的豐厚油水，若想真正將陳員外治罪，還需要董合手中的證據。
第一個就是後山死人坡下的亂葬坑，這是物證。
至於人證，昨天讓公孫明在陳家莊走訪一通後，也不是沒有發現，其實不需要如此麻煩，陳府的管家，以及陳員外這些人，幾通刑拘伺候下去，不都給招了。
封建社會就是好啊！
知縣在轄區內基本上一手遮天。
不一會，知縣人手尋到董合後，幾人避開其他人，在一間空房子中敘話。
“董班頭，你的誠意我看到了，本官對陳家莊的這樁案件非常有興趣。”
“你放心，我撈夠了這一票就直接上書退休，根據大名府以往的例子，如今時局混亂，新任知縣八成會就地提拔。”
“這樁案子，我給你折現1000兩銀子，算是本官花費1000兩銀子從你手上買下來，至於買官的渠道，本官自會為你辦妥，這1000兩銀子本官會花費在幫你買官的地方，上元縣知縣的位置不好說，區區一個典吏是跑不掉的。”
“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將王進喜那廝處理好，要麽讓他自動辭職，要麽讓他徹底消失。”
房間中也沒有外人。
二人在見識過董合的秘術後，已經將他當成了可以對等對話的存在。
高先生在一邊提點道：“我聽說王進喜也尋人在大名府活動，這個你可要抓緊了。”
“他若是活動成功，就算當不成知縣，至少也是一個縣尉或者縣丞，後麵還是你的上司，你也不想看到這個情況。”
董合點了點頭，“我的事情自然會解決好，就按照之前的約定進行。”
“另外，我也向大人叮囑2件事。”
“你說。”
知縣和高先生馬上豎起耳朵。
“這陳家莊的村民是無辜的，如果大人在審理案件的過程中，發現有從村民手中搶奪回來的田產，還希望能原數奉還，反正陳府的田產足夠大人吃飽了，這點邊角料也沒多少，犯不著為此影響自己聲譽。”
“第二件事，大人走之前，還希望給陳家莊留下一條批示，這邊有信奉五畜神的傳統，但凡是村中的豬、羊、牛、犬和雞，不得殺戮，不得買賣。”
“這個好說。”
二人一聽，都覺得不算什麽大事，馬上應允下來。
談妥後，兩幫人頓時分道揚鑣。
趁著陳府中亂哄哄雞飛狗跳的當口，董合獨自一人來到陳二小荒廢的小院中，裏麵一頭牛一頭豬相安無事的趴在窩棚中，好似在等人。
董合也沒當他們是畜生，直接商量道。
“殺豬劉，你的屍體我今日會讓人帶回上元縣，送還給你的家人安葬。”
“我觀你魂魄尚未被同化，現有一個職務送給你，不知道你有沒興趣？”
“哼哼……”
白豬哼哼了兩聲，上半身挪動了一下，眼珠子落在董合身上，有些心動。
“你也有一身好本事，難道甘願以後就這麽作為一個畜生活下去？”
白豬用前肢在地上扒拉了兩下，用枯草根擺弄出了一個模糊的‘不’字。
——我不願。
董合聽懂了，“那好，我乃本地城隍，現手下還有一個日遊神的職位，你願不願意為本城隍效力？”
白豬用草根又擺弄了一個字，“可。”
董合點了點頭，隨即調出自己的屬性麵板，在可供封出的職位下麵填上了殺豬劉名字，隨後用意識勾勒出一塊令牌。
這令牌通體被黑氣包裹，隱隱約約寫著日遊神三個字。
令牌漂浮在白豬上空，隨後將一團人形魂魄從白豬體內吸了出來，正是殺豬劉本體。
一件白色的連體風衣很快覆蓋在他體表，日遊神的令牌好似找到了歸屬，也懸掛在他腰間，轉眼間，升職儀式完成。
“屬下殺豬劉，見過大人。”
“好，你先退到一邊。”
董合滿意的點了點頭。
夜遊神的職位已經給了馬虎，他生前為上元縣打更人，能力有限，現在覺醒了托夢和附身的能力，充當一個偵察兵或者跑腿的小廝沒問題。
而殺豬劉生前煞氣滔天，能力和馬虎不可同日而語，不知道屆時又能覺醒出什麽異能力出來。
很是期待。
董合的目光隨後落在牛牛身上。
他知道，在這頭牛的體內，還殘留著一絲陳二小的魂魄。
“陳二小，我也給你一個機會，你的魂魄被同化嚴重，要麽繼續這麽渾渾噩噩下去，直到最後變成一頭牛，要麽重新轉世投胎。”
“我許你一個大戶人家，來世不會再如此受苦，你可願意？”
牛牛早在白豬受封時就一臉驚奇的站了起來。
它知道此事遇到了貴人，也學著白豬用前肢在地上擺弄草根，可惜前肢不夠靈活，擺弄了好一會還沒擺弄出來。
急的它仰著鼻子發出一聲哞叫。
旁邊的殺豬劉聽懂了牛牛的焦急內心，他在旁邊解釋道：“大人，我聽懂了，他不願意，似乎還有牽掛。”
牛牛聽後不停點頭，隨後邁開步子在前麵帶路，邊走邊回頭，祈求的眼珠子一直落在董合身上。
等到董合跟上來後，他才歡快的邁出步子在前麵小跑起來。
一牛一人很快又回到了陳府。
陳府外已經圍滿了縣衙衙役，這一次知縣出馬，帶上了整個壯班人馬，幾乎將整個縣衙都搬空了，浩浩蕩蕩來了五六十人。
眾人都知道董合目前是知縣大人的座上賓，即便是董合抱著一頭豬進來，也不敢阻攔。
何況是一頭牛。
牛牛暢通無阻的來到一處陳府的偏角小院中。
院中，有兩名衙役正在裏麵翻箱倒櫃的搜查，可惜這院子隻有兩間小屋，一間還是茅房，壓根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衙役一邊搜查，一邊不耐煩的罵罵咧咧。
驚得房中的一對母女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娘，我爹呢，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小女孩問婦人，後者滿臉的淒苦之色，“你爹隻是去了後山，遲早會回來的，縣衙的人不是來了嗎，他們都說你爹沒死。”
董合聽見母女二人對話，旁邊的牛牛已經安耐不住的奔了進去。
“啊，這裏哪裏來的一頭牛。”
“你說，我們將這頭牛牽回縣城，也能賣不少銀子吧，到時候我們送一半上去，剩下的一半我們私下平分？”
兩名衙役發現出現的牛牛後，眼光一亮。
隨後才看到了牛牛身後的董合。
“滾。”
董合懶得同這些小角色廢話。
驅趕走兩名衙役後，董合望著團聚在一起的三口之家，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人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我在天涯，你在海角，而是我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
他俯下身，摸了摸小女孩腦袋，“你爹其實一直都在你身邊。”
隨後用眼神看向旁邊的牛牛。
可惜二人沒聽懂董合話中的言外之意，反而更加惶恐的站了起來，“大人，我們隻是暫時棲身在陳府的村民，並沒有犯事，還請饒恕我們。”
董合望著惶恐萬分的二人，又看了看一臉哀求之色的牛牛，隻得歎了一口氣。
臨走之前，從懷中掏出一包碎銀子，合在一起大約有10多兩，一起擱在二人麵前，“這是你爹陳二小幫助縣衙破案後的獎賞，放心的拿著。”
“若後麵有人騷擾你們，你可以向他們報我名號，我是縣衙的董合。”
董合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知道了牛牛不願意轉世投胎的原因，是因為他心中仍有牽掛，在這個世界上，仍有需要他守護的人。
……
半個月後。
上元縣縣衙發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知縣在大破陳家莊冤案後，組織了一次縣中大戶的拍賣會，隨後上書大名府告老還鄉，得到準許。
第二件事，縣衙的典吏大人王進喜，在家中休息時突然飲酒過度，一頭栽倒在水井中不幸去世。
第三件事，來至大名府的任命書終於抵達上元縣，由縣衙的三老爺主薄填補知縣留下的空缺，就地提拔為新任知縣。
而才提升為班頭沒多久的董合一躍而起成為縣衙的二把手典吏大人。
整個上元縣，如今隻有兩位大人，知縣和典吏。
董合成了貨真價實的二老爺。
“恭喜董大人，哎呀，我一看就知道你非凡人，不然不可能一個月內連升兩次，而且這第二次還是鯉魚躍龍門。”
從班頭直接成了典吏，可不是鯉魚躍龍門嗎？
直接從小吏變成了官，從普通公務變成了副科級幹部。
雖然典吏隻是一個不入流沒品級的底層小官。
董合的辦公室中，堵滿了各種來祝賀或者抱大腿的人，人群外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不知道董大人身邊還缺師爺不？高某如今才40多歲，精力旺盛身強力壯，想在董大人身邊謀個閑缺，還望大人能收留啊。”
高先生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董合辦公室中。
（第一卷完，後麵還有個完本感言）
剩下的一半，落在陳家莊陳員外身上，不過，後者手上直接或間接沾染了十多條人命，其中還包括縣衙衙役2名，至少夠抄家滅族的了。
這個案子，董合不打算查下去了。
而是臨時決定和縣衙的高先生一夥人做一個交易，他記得知縣臨近退休，正在琢磨撈一筆就走的念頭。
當夜，遠在上元縣的知縣和高先生二人齊齊收到了一封信，信中將陳家莊五畜神的秘密交代了一遍，重點點出了陳家莊陳員外手上至少沾染了10多條人命。
其中奉命殺董合未遂，反而掛了的捕快楊峰自然也推到了陳員外身上。
除了這一起嚴重的命案外，還強調了對方家業很大。
字裏行間隻差少寫了幾個字——這裏錢多，速來。
正所謂滅門的知府，破家的縣令，由知縣來主持抄家一事，專業正好對口。
第二日。
上午。
陳家莊外浩浩蕩蕩的出現了一批縣衙中人，打頭的是很少出現在外麵的縣衙壯班人馬，由知縣親自領銜。
“來人啊，將陳員外抓起來。”
知縣已在信中提前知道了這邊情況，剛一下轎子，馬上指使手下拿人。
正在門口迎接的陳員外心中還有些懵逼，還打算在酒桌上公關一下的，哪裏會想到對方不按套路出牌。
“知縣大人，咱一向按時納稅，我們陳家莊可都是良民啊。”
陳員外還想狡辯。
“良民？我呸，別人是不是我不清楚，你肯定不是。”
“你們速度進去，將陳府的所有人都控製住，還有，董班頭呢？”
知縣親自指揮人手。
隨後才想到證據還在董合手中。
董合昨晚讓夜遊神送過去的信中隻粗略交代了緣由，重點點出了陳家莊的豐厚油水，若想真正將陳員外治罪，還需要董合手中的證據。
第一個就是後山死人坡下的亂葬坑，這是物證。
至於人證，昨天讓公孫明在陳家莊走訪一通後，也不是沒有發現，其實不需要如此麻煩，陳府的管家，以及陳員外這些人，幾通刑拘伺候下去，不都給招了。
封建社會就是好啊！
知縣在轄區內基本上一手遮天。
不一會，知縣人手尋到董合後，幾人避開其他人，在一間空房子中敘話。
“董班頭，你的誠意我看到了，本官對陳家莊的這樁案件非常有興趣。”
“你放心，我撈夠了這一票就直接上書退休，根據大名府以往的例子，如今時局混亂，新任知縣八成會就地提拔。”
“這樁案子，我給你折現1000兩銀子，算是本官花費1000兩銀子從你手上買下來，至於買官的渠道，本官自會為你辦妥，這1000兩銀子本官會花費在幫你買官的地方，上元縣知縣的位置不好說，區區一個典吏是跑不掉的。”
“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將王進喜那廝處理好，要麽讓他自動辭職，要麽讓他徹底消失。”
房間中也沒有外人。
二人在見識過董合的秘術後，已經將他當成了可以對等對話的存在。
高先生在一邊提點道：“我聽說王進喜也尋人在大名府活動，這個你可要抓緊了。”
“他若是活動成功，就算當不成知縣，至少也是一個縣尉或者縣丞，後麵還是你的上司，你也不想看到這個情況。”
董合點了點頭，“我的事情自然會解決好，就按照之前的約定進行。”
“另外，我也向大人叮囑2件事。”
“你說。”
知縣和高先生馬上豎起耳朵。
“這陳家莊的村民是無辜的，如果大人在審理案件的過程中，發現有從村民手中搶奪回來的田產，還希望能原數奉還，反正陳府的田產足夠大人吃飽了，這點邊角料也沒多少，犯不著為此影響自己聲譽。”
“第二件事，大人走之前，還希望給陳家莊留下一條批示，這邊有信奉五畜神的傳統，但凡是村中的豬、羊、牛、犬和雞，不得殺戮，不得買賣。”
“這個好說。”
二人一聽，都覺得不算什麽大事，馬上應允下來。
談妥後，兩幫人頓時分道揚鑣。
趁著陳府中亂哄哄雞飛狗跳的當口，董合獨自一人來到陳二小荒廢的小院中，裏麵一頭牛一頭豬相安無事的趴在窩棚中，好似在等人。
董合也沒當他們是畜生，直接商量道。
“殺豬劉，你的屍體我今日會讓人帶回上元縣，送還給你的家人安葬。”
“我觀你魂魄尚未被同化，現有一個職務送給你，不知道你有沒興趣？”
“哼哼……”
白豬哼哼了兩聲，上半身挪動了一下，眼珠子落在董合身上，有些心動。
“你也有一身好本事，難道甘願以後就這麽作為一個畜生活下去？”
白豬用前肢在地上扒拉了兩下，用枯草根擺弄出了一個模糊的‘不’字。
——我不願。
董合聽懂了，“那好，我乃本地城隍，現手下還有一個日遊神的職位，你願不願意為本城隍效力？”
白豬用草根又擺弄了一個字，“可。”
董合點了點頭，隨即調出自己的屬性麵板，在可供封出的職位下麵填上了殺豬劉名字，隨後用意識勾勒出一塊令牌。
這令牌通體被黑氣包裹，隱隱約約寫著日遊神三個字。
令牌漂浮在白豬上空，隨後將一團人形魂魄從白豬體內吸了出來，正是殺豬劉本體。
一件白色的連體風衣很快覆蓋在他體表，日遊神的令牌好似找到了歸屬，也懸掛在他腰間，轉眼間，升職儀式完成。
“屬下殺豬劉，見過大人。”
“好，你先退到一邊。”
董合滿意的點了點頭。
夜遊神的職位已經給了馬虎，他生前為上元縣打更人，能力有限，現在覺醒了托夢和附身的能力，充當一個偵察兵或者跑腿的小廝沒問題。
而殺豬劉生前煞氣滔天，能力和馬虎不可同日而語，不知道屆時又能覺醒出什麽異能力出來。
很是期待。
董合的目光隨後落在牛牛身上。
他知道，在這頭牛的體內，還殘留著一絲陳二小的魂魄。
“陳二小，我也給你一個機會，你的魂魄被同化嚴重，要麽繼續這麽渾渾噩噩下去，直到最後變成一頭牛，要麽重新轉世投胎。”
“我許你一個大戶人家，來世不會再如此受苦，你可願意？”
牛牛早在白豬受封時就一臉驚奇的站了起來。
它知道此事遇到了貴人，也學著白豬用前肢在地上擺弄草根，可惜前肢不夠靈活，擺弄了好一會還沒擺弄出來。
急的它仰著鼻子發出一聲哞叫。
旁邊的殺豬劉聽懂了牛牛的焦急內心，他在旁邊解釋道：“大人，我聽懂了，他不願意，似乎還有牽掛。”
牛牛聽後不停點頭，隨後邁開步子在前麵帶路，邊走邊回頭，祈求的眼珠子一直落在董合身上。
等到董合跟上來後，他才歡快的邁出步子在前麵小跑起來。
一牛一人很快又回到了陳府。
陳府外已經圍滿了縣衙衙役，這一次知縣出馬，帶上了整個壯班人馬，幾乎將整個縣衙都搬空了，浩浩蕩蕩來了五六十人。
眾人都知道董合目前是知縣大人的座上賓，即便是董合抱著一頭豬進來，也不敢阻攔。
何況是一頭牛。
牛牛暢通無阻的來到一處陳府的偏角小院中。
院中，有兩名衙役正在裏麵翻箱倒櫃的搜查，可惜這院子隻有兩間小屋，一間還是茅房，壓根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衙役一邊搜查，一邊不耐煩的罵罵咧咧。
驚得房中的一對母女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娘，我爹呢，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小女孩問婦人，後者滿臉的淒苦之色，“你爹隻是去了後山，遲早會回來的，縣衙的人不是來了嗎，他們都說你爹沒死。”
董合聽見母女二人對話，旁邊的牛牛已經安耐不住的奔了進去。
“啊，這裏哪裏來的一頭牛。”
“你說，我們將這頭牛牽回縣城，也能賣不少銀子吧，到時候我們送一半上去，剩下的一半我們私下平分？”
兩名衙役發現出現的牛牛後，眼光一亮。
隨後才看到了牛牛身後的董合。
“滾。”
董合懶得同這些小角色廢話。
驅趕走兩名衙役後，董合望著團聚在一起的三口之家，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人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我在天涯，你在海角，而是我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
他俯下身，摸了摸小女孩腦袋，“你爹其實一直都在你身邊。”
隨後用眼神看向旁邊的牛牛。
可惜二人沒聽懂董合話中的言外之意，反而更加惶恐的站了起來，“大人，我們隻是暫時棲身在陳府的村民，並沒有犯事，還請饒恕我們。”
董合望著惶恐萬分的二人，又看了看一臉哀求之色的牛牛，隻得歎了一口氣。
臨走之前，從懷中掏出一包碎銀子，合在一起大約有10多兩，一起擱在二人麵前，“這是你爹陳二小幫助縣衙破案後的獎賞，放心的拿著。”
“若後麵有人騷擾你們，你可以向他們報我名號，我是縣衙的董合。”
董合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知道了牛牛不願意轉世投胎的原因，是因為他心中仍有牽掛，在這個世界上，仍有需要他守護的人。
……
半個月後。
上元縣縣衙發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知縣在大破陳家莊冤案後，組織了一次縣中大戶的拍賣會，隨後上書大名府告老還鄉，得到準許。
第二件事，縣衙的典吏大人王進喜，在家中休息時突然飲酒過度，一頭栽倒在水井中不幸去世。
第三件事，來至大名府的任命書終於抵達上元縣，由縣衙的三老爺主薄填補知縣留下的空缺，就地提拔為新任知縣。
而才提升為班頭沒多久的董合一躍而起成為縣衙的二把手典吏大人。
整個上元縣，如今隻有兩位大人，知縣和典吏。
董合成了貨真價實的二老爺。
“恭喜董大人，哎呀，我一看就知道你非凡人，不然不可能一個月內連升兩次，而且這第二次還是鯉魚躍龍門。”
從班頭直接成了典吏，可不是鯉魚躍龍門嗎？
直接從小吏變成了官，從普通公務變成了副科級幹部。
雖然典吏隻是一個不入流沒品級的底層小官。
董合的辦公室中，堵滿了各種來祝賀或者抱大腿的人，人群外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不知道董大人身邊還缺師爺不？高某如今才40多歲，精力旺盛身強力壯，想在董大人身邊謀個閑缺，還望大人能收留啊。”
高先生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董合辦公室中。
（第一卷完，後麵還有個完本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