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道淩厲的喝聲傳來,四方靈力皺起!


    冠軍侯猛然轉身,雙眸之中盡是怒意。


    可是當他看清來人,卻還是強忍下了躁狂本性。


    “大師父?”


    來人正是大閣老。


    “光天化日,又在皇宮之內,你這成何體統!”大閣老不怒自威。


    聽得此言,冠軍侯連忙起身,全然不顧身下昏死的瑩兒。


    “大師父,我隻是一時興起罷了,再者說,現在的皇宮,還不是您當家做主嗎,怕什麽?”


    大閣老皺了皺眉頭,他看著冠軍侯從小長大,幾分溺愛是少不了的。


    “此人乃是雲璃霜的婢女,你若辱了她,明日再提與雲璃霜成親一事,恐怕會再生枝節。”大閣老語重心長道。


    冠軍侯皺了皺眉,“本來我對這樁婚事也沒什麽興趣,大師父,你就應該按照我說的,直接將其囚禁,以你我雷炎之力再行壓製,還有一年時間,她翻不出什麽浪花的。”


    “不可!”大閣老目光一凜:“如今她雖實力不顯,但終究是擁有一顆完整的神帝之心,若是將其迫入末路,唯恐枯木逢春,提前覺醒能力。若是如此,你我二人,完不成神帝大人的命令,飛升神界是小,還很有可能死在雲璃霜手下!”


    冠軍侯稍顯不悅,“好好好,那就按大師父的謀劃,我於其成親,終日以雷霆之力壓製其修煉,一年後阻止其登臨虛空之門,我和大師父您遁入虛空之門,便是功德圓滿。”


    話音落地,大閣老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當今天元大陸,也隻有你我二人才知道如此秘辛,試問這天下芸芸眾生,誰能想到,在五年之後,這方天元大陸,便會煙消雲散?”


    “你我二人得神界帝君護佑,親賜神帝之心碎片,得以問鼎世間,此方大陸天命之人,便是你我!”


    “一年後,虛空之門開啟,隻要咱們阻止雲璃霜進入,她便會在五年後,隨著這片大陸的破滅,不可逆轉的隕落!”


    冠軍侯聽著這些快讓他耳朵起繭的話語,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忽地,冠軍侯突然想到了什麽。


    “對了,大師父,我還有一事要與你說。”


    “哦?”


    “前幾天我去廣平郡,遇到了雲飛揚……”


    冠軍侯將他在廣平郡的經曆完完整整地訴說給大閣老。


    “你的懷疑不無道理,那你現在趕來,可曾發現和他相似的氣息?”大閣老問道。


    “這……”冠軍侯瞥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瑩兒,稍顯尷尬。


    大閣老當即心領神會,當即擺了擺手,“既然廣平王現身了,他若不是雲飛揚,廣平王自然會處理的,此事你就不用管了,一個江寧而已,翻不出什麽風浪!”


    冠軍侯還是有些憂心,“大師父,廣平王此人不能全然相信啊,他雖得了您的助力,但始終還是皇室血脈,您離開帝都的這段時間,他可是偷偷去了好幾趟皇家別院!”


    “這樣嗎?”大閣老麵色頓時陰沉下來,“若是如此,明日國宴,死的人便多一些吧!”


    “你先回去準備吧,明日國宴,可是重頭戲。”大閣老命令道。


    冠軍侯又道:“大師父,我聽聞南境那邊的戰鬥還有點麻煩,唐趙燕三朝皆成敗退之勢,卻仍不投降,以至於三師父、四師父、五師父至今難以抽身,這國宴,要不要延遲幾天?”


    “不用!”大閣老搖搖頭,“我回帝都的路上已然接到了他們的消息,唐趙燕三朝已是強弩之末,不過是無力的抵抗罷了,我與你二師父兩人,足以壓製整個帝都!”


    冠軍侯還想說些什麽,但看著大閣老那傲然世間的眼神,便也不敢說了。


    的確,神輪境七重,的確是能夠傲然整個天元大陸,何況是這大周帝都。


    然後,大閣老離去,冠軍侯瞥了一眼昏死的瑩兒,頓時了無興趣,便是跟著大閣老離開了。


    ……


    接連十幾天的大戰,雲頂天雖在皇家別院中休養,但他的神情卻是愈發憔悴,仿佛在這七朝伐周之戰中,他才是最費心力的那個人。


    “明日國宴,大閣老許是又有一番謀劃,父皇,咱們去還是不去?”雲璃霜問道。


    雲頂天點點頭,“當然要去,一國之宴,朕身為帝君,自然要去……咳咳!”


    “父皇,可是傷勢未愈?兒臣看您的臉色,怎會愈發憔悴?”


    雲璃霜發現了雲頂天的不尋常之處,憂心道。


    雲頂天笑了笑,並未回答雲璃霜的問題,反而是說起另一個話題。


    “想我大周太祖立國之時,設立內閣是為了協助帝君處理天下大事。可是現在,內閣反倒壓製了皇族,朕身為當代帝君,竟被奪了權勢,實屬有愧啊。”


    “父皇怎麽突然說起這個,內閣僭越,藐視皇權,等兒臣實力精進,必將著重處置!”雲璃霜回道。


    雲頂天鄭重道:“大閣老此人,實力強盛,已是神輪境七重,又有數不盡的術法靈寶,難以對付。好在是我大周太祖高瞻遠矚,提前想到了今日這般境況,實乃社稷之福。霜兒,明日的國宴,你一定要聽從朕的安排。”


    “父皇,你這是什麽意思,可是有所謀劃?”雲璃霜神情突然凝重起來:“這十幾天裏,父皇雖在皇家別院,兒臣卻經常尋不見人,父皇也是愈發憔悴,好像十幾天未曾休息一樣?”


    雲頂天滿懷欣慰地笑了笑,道:“霜兒,以你現在的實力,是否可以與冠軍侯相抗衡?”


    雲璃霜稍作思量,“如果他的實力未曾晉升,還是太虛境五重的話,兒臣可以阻攔其一段時間,但若想將其擊敗,可能不大。”


    “那便夠了。”雲頂天點了點頭。


    “父皇,到底怎麽了?”雲璃霜愈發焦急。


    “待得明日國宴時,你便全然知曉,你當下需要做的,便是穩固氣息,以備不測!”


    雲璃霜簡直是被雲頂天說暈了,但無論怎麽問,雲頂天都不願意提前透露。


    自打他們父女被剝奪權勢,軟禁在這皇家別院,雲頂天便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在雲璃霜麵前,他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君,更像是一個慈祥的老父親。


    雲頂天的眼神,雲璃霜看不明白,那明明是像極了要訣別的眼神,為何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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