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贏……


    兩個字不停的在我耳邊縈繞,回蕩。


    不光是如此,還有孫卓的命門……


    為什麽天壽道場中,孫卓的地位不會被影響?


    緣由太簡單了,即便是他受創,即便是他丟了本屬於我的命數,可他還是陽神命,還是通過妙玄玉命滋生出來的,更為菁純的陽神命!


    他依舊是明鏡真人的親傳弟子,如無意外,依舊是四規山未來的“真人”!


    隻要他有那個潛力,天壽道觀就有著不停蠶食四規山的可能。


    若是四規山成了天壽道觀以及鬼龕頭頂的一把傘。


    那會發生什麽可怕事情,就無人能知曉了……


    江鄺額頭上汗珠更多,他看我的眼神更期待,更渴望。


    椛螢捏緊了雙拳,變得萬分緊張。


    說實話,我已經想答應江鄺了。


    胸中那股衝動太強。


    可另一股感覺又湧了上來……


    這會不會是陰謀!?


    好,就假設江鄺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隻要假一點點呢?


    天壽道場憤怒鬼龕組織,讓九個長老慘死,遷怒於江黃市鬼龕,幾乎將其連根拔起,隻剩下一個江鄺被折磨,甚至無法離開江黃市。


    這都是真的,江鄺沒有騙我。


    可他隻需要假一點,譬如這雙贏,實質上是將我騙入天壽道場。


    明麵上他告訴我孫卓的命門,可那是假的,隻是引誘我的誘餌。


    我就真的成了身陷囹吾,百死無生的境地了。


    前者是孫卓的命門引誘。


    後者……是可能被騙,可能被殺的嚴重後果,這讓我額間滿是汗珠。


    “羅家兄弟?”江鄺小心翼翼,試探的又喊了我一聲。


    “我覺得,好像是可以……”椛螢挪至我身旁,用細弱蚊吟的話音說。


    江鄺麵露驚喜之色,他連連點頭,說:“對對對!椛螢小姐都說了,這真的是可以的!雙贏!”


    江鄺著重強調了一次。


    我深呼吸,搖了搖頭,說:“抱歉,我還是不信你。”


    江鄺一愣,臉色唰的一下蒼白。


    椛螢愣住片刻,隨後,她瞳孔一縮,似是想到什麽一樣,對江鄺同樣忌憚萬分!


    “那羅家兄弟……你怎麽才會信我?你懷疑我什麽?”江鄺急匆匆的又問。


    我並未開口,隻是淡淡的看著江鄺。


    我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冒險,因為我輸一次就沒了。


    按照茅有三的做法,相當於穩打穩紮。


    江鄺拿不出足夠讓我信任的條件,我就絕對不可能進天壽道場半步。


    其實,就算進了天壽道場,想要拿走孫卓的命門,都絕不簡單,甚至還要幫江鄺拿回來一縷魂,危險就更多了。


    他和我僵持了半晌,除了額頭一直冒汗,便沒說話。


    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意思是送客。


    江鄺臉上猶有一絲不甘,啞聲說:“羅家兄弟,我真要有問題的話,你們進廠房的時候,等你們的就不隻是我一個人了,得有天壽道場的人。”


    “甚至先前來敲門的,也不該是我一個人。”


    我眉頭再皺,江鄺所說,的確是這個道理,隻是真的對比風險,我還是寧可走茅有三安排的路徑。


    “如果你想通了,可以來找我,我那裏還有很多東西,是江黃市鬼龕組織曆年來的收藏,對你來說或許很有用。”


    江鄺見我沒有反應,頹然無比的垂下頭,抹了抹脖子溢出來的那些血,他轉身,朝著院外走去。


    出院子後,他帶上了門。


    約莫一兩分鍾,椛螢過去開門,她和我點點頭,不自然道:“人走了。”


    我略鬆了口氣。


    “你覺得,我拒絕他,有問題嗎?”我問了椛螢一句。


    椛螢微咬唇,遲疑了一下,才說:“有問題,也沒有問題,我大概知道你想穩妥,穩妥沒錯。小心駛得萬年船。”


    “隻是,不曉得孫卓手裏頭有沒有什麽底牌,這其實還是一個選擇性的東西,我們放棄捏住能針對他的牌,就得有心理準備,現在不光是四規山寶貝著他,天壽道場肯定會用出很多手段保護他的,尤其是你針對過他一次之後。”


    椛螢這番話極其認真,分析的更是條理有序。


    我點點頭,心知她說的沒錯。


    “先想辦法,從明鏡真人手中拿到法子,我們還得回來一次江黃市。”我開口,基本上就決定了,不去冒險。


    “好。”椛螢點點頭,她沒有多言勸我。


    “重思米不好帶,暫且留在這裏吧,其實這對餘秀來說,應該是很好的補品。”椛螢頓了頓,又道:“我到時候交上一年租金,沒問題的。”


    “好。”我回答。


    而後,我們兩人出了院子。


    打了一個車,徑直前往高鐵站。


    四規山所在的地界,是靈池市,距離江黃市甚遠,高鐵都得九小時。


    直至我們離開江黃市,都沒有受到一丁點兒的阻礙,基本上的確能判斷,江鄺沒有騙人了。


    否則的話,天壽道觀會放過殺我的機會嗎?


    顯然不可能。


    這期間,梁鈺打過幾次椛螢的電話,椛螢都簡簡單單的說,我們已經走了,不在江黃市了。


    可梁鈺還是打個不停。


    最後椛螢幹脆不接電話了,一直看著窗外,眉心略有擰起。


    “梁鈺那裏,是不是她盜取家中物品,被發現了?”我問了椛螢。


    椛螢稍稍一愣,眼中稍有不自然。


    “看來,她想跟著我們。”我若有所思。


    “不會的,我沒有答應。”椛螢才回答。


    我思索片刻,才說:“重思米,你讓梁鈺帶走吧,本身就是陰物,或許對他們梁家養的狸子,都有一些效果,她對你沒什麽問題,我們的確用了她的東西,這是人情債。即便是重思米價值不夠,必然也有價值夠的東西。”


    “這……”椛螢一陣不自然。


    “秀秀那裏,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來,她已經很凶了,未必想吃米呢。”我笑了笑,語態輕鬆。


    椛螢這才摸出來手機,她並未打電話,而是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再之後,椛螢手機沒有響過了。


    差不多傍晚時,我們到了靈池。


    再約了一個車,到了四規山腳下的小鎮,這鎮前牌樓寫著:“四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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