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揚州,江都市。


    傍晚。


    一名身著長袍的白發老者在民警的帶領下走到了一處小區的門口。


    “老爺子,你說的地址,是這裏嗎?”


    民警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漬,喘著氣問道。


    他有些搞不明白,為什麽這個老爺子走路的速度居然比他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都要快?


    民警真無法想像老爺子這些年吃得什麽。這身體素質也太好了吧。


    老者閉著眼睛,手指撚動了一番後點點頭,說道:“我的家人就是在這裏麵。”


    “好。”民警頓時鬆了一口氣,走向門衛室與門衛商議開門。


    老爺子是民警在小區門口遇到的,當時就驚為天人。


    穿著個廣袖長袍,像極了電視劇裏的老仙人。


    而後上前一問詢,好家夥,連自己多大了都不太清楚,更別說什麽身份證了。


    老爺子其實叫蘇安白。


    至於活了多久,就連他本人也記不清楚了。


    隻記得當年他在玩泥巴的時候,有個叫朱元璋的登基做了皇帝。


    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是因為老爺子走了一條不同尋常的道路——修仙!


    常年在長白山中修練的他這一輩子經曆了兩次渡劫飛升,但是全部都已失敗告終。


    第一次渡劫失敗,蘇安白選擇下山進入塵世間遊曆。


    當年中原大地正處民國。


    蘇安白在這裏生活了數年,並娶妻生子。


    但是當妻子產子之後的第10年,蘇安白突然察覺到自己渡劫飛升的契機出現了。


    於是。


    他為了得道成仙,拋棄了塵世間。


    結果。


    他第二次渡劫失敗了。


    倒在雷劫之後的山崖上,蘇安白陷入了長時間的茫然。


    接連兩次渡劫失敗,已經叫蘇安白沒有勇氣再與天爭。


    九死一生的天劫能夠活下來兩次已經不易,如果再有第三次,他認為自己不一定就能活下去。


    境界也從渡劫期跌落到金丹。


    他決定這條路就到這裏了。


    此生怕是無緣渡劫飛升。


    不過問題也來了。


    他如果不繼續修行,剩下的壽命,應該做些什麽呢?


    蘇安白陷入了長時間的茫然。


    終於在頭頂翱翔而過的三隻飛鳥身上得到了啟示。


    對了!


    塵世間。


    他好像還有家人存在。


    但是在準備出發的那一刻他猶豫了。


    他認為自己沒有臉麵再見到他們。


    當年隻留下書信便自私離去,斬斷了家人的羈絆。


    他無言回頭麵對他們。


    但……


    最後的最後,他還是決定去見見家人。


    他要想盡辦法去彌補他們,不渴望接受他們的認可,隻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原諒。


    但當他下山之後才發現。


    時代,已經變了!


    新朝已經建立,這裏已經百年以後的世界了。


    自己的子嗣已經有了子嗣……到現在已經是第四代了。


    蘇安白掐指一算,得知了塵世間唯一子嗣的位置,便尋了過去。


    結果在小區門口被民警給攔了下來。


    “老爺子,我們可以進去了。”


    民警衝著蘇安白招了招手,示意蘇安白跟上。


    蘇安白點點頭,跟在民警的後麵進入了小區。


    “噔噔噔!”


    按照蘇安白的指示,民警敲響了房門。


    片刻後一名長相甜美,年紀約莫在18歲左右的女子打開了房門,詫異地看著麵前的民警小哥哥。


    “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是蘇月小姐吧?這位老先生應該是來找自己後人的,他可能是您的曾祖。”


    見到塵世間僅剩下的子嗣,蘇安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激動的神色。


    畢竟是修仙者,蘇安白在看到了蘇月的刹那間便知道了,眼前這位漂亮小姑娘的體內流淌著的是他的血脈。


    蘇月的表情卻是一滯,當即反問道,“騙子?現在都玩得這麽花了嗎?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抓你們?”


    民警連忙掏出證件證明自己的身份,說道:“小姐別急,你再仔細確認一下,而且法律規定了,老先生現在屬於‘五保’人員,你作為他的後代,有責任負責贍養的。”


    “編得再像一些,說不定我就信了。”蘇月冷笑了一聲,倚在門口冷冷地盯著麵前的兩人。


    “而且你們別想著亂來啊,現在的網絡這麽發達,要是亂來,對你們可不好。”蘇月的眼中閃過了濃濃的警覺。


    她拿著手中的手機晃了晃,機敏的蘇月早在懷疑兩人的時候就悄悄的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網友們!


    民警還想為蘇安白辯解兩句,同時心中暗道:現在的零零後都這麽難纏了嗎?這小姑娘也太警覺了吧?


    甚至直到現在連民警都沒有發現,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蘇安白。


    這就是凡俗與修仙者之間的可怕區別。


    蘇安白這個時候開口道:“我有證據證明我是你的老祖宗。”


    “不是曾祖嗎?怎麽變成老祖宗了呢?”蘇月冷笑。


    蘇安白笑了笑,從長袍袖子裏麵掏出了一張黑白色的照片。


    “這是我們家的合照,上麵有你的太奶奶,還有你的爺爺。”


    蘇月接過照片,看了一眼後還給了蘇安白。


    “照片不能作為證據。”


    蘇安白繼續道:“那族譜呢?你看看族譜,老祖宗的名字就是我。”


    蘇月一怔。


    族譜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蘇安白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要知道族譜這種東西,尋常人家可是很少見到的。


    尤其是在北方,不像是南方還有許多傳承一脈的村子。


    北方人現如今已經很少有宗族的觀念,族譜更是少之又少。


    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在族譜上做文章,那還不如騙子編的遠房親戚呢。


    爺爺已經死了,如果還在世的話,說不定真能知道些什麽,但……


    看著一臉期待的蘇安白,蘇月有些狐疑,道:“老先生您叫什麽名字?”


    “蘇安白。”


    “你等等。”


    蘇月進入房間,從床底找到了族譜。


    他們這一脈基本代代單傳。


    爺爺當年也隻生了父親一個人。


    蘇月將視角拉到爺爺上方一欄——蘇安白!


    蘇月表情一滯,隨即搖了搖頭。


    “名字相同罷了。”


    想到這裏,蘇月回到門口並與老者蘇安白說道:“對不起先生,可能是您搞錯了,我家族譜並沒有您的名字。”


    民警想要反駁,卻被蘇安白攔了下來。


    蘇安白能夠看出蘇月在撒謊,但是卻沒有說什麽。


    隻是低聲與民警說了一句“走吧。”


    民警道:“老先生,實在不行您就先到我家住吧!”


    “算了,不用了。”


    說完,蘇安白轉身,隻留給蘇月一個落寞的背影。


    民警見狀連忙跟上。


    蘇月吐出一口濁氣,轉身回到屋裏。


    不知道為何,她總感覺心裏悶悶的。


    蘇月將拿出來的族譜正打算放入床底,卻看到族譜中有一封信掉落。


    出於好奇,蘇月拿起來瞟了一眼。


    他展開信件,一張張片隨之掉落。


    這好像是一份遺囑?


    看著署名……是爺爺的名字?


    遺囑中爺爺主要是說了自己的父親,當年的爺爺隻有10歲,爺爺的父親給年幼的爺爺留了一封書信便離開,結果卻一去不回。


    但是爺爺到死都相信父親會回來,留下這份遺囑是希望自己的後人能夠看到,與老祖宗相認。


    爺爺說過,他的父親不是一般人,走也是迫不得已……


    並且爺爺還留下了一張當年的照片。


    字跡經過年代的沉澱已經很模糊了。


    蘇月隻能看到這裏。


    她撿起地上的照片,照片也變得模糊起來,不過依稀能夠看到照片上的年輕人……好像……好像就是剛才的老頭。


    這一切…難道…


    蘇月的心中一顫,連忙跑到了窗口處。


    從這裏能夠看到樓下那個銀發披肩的老人身影。


    蘇月猶豫了一下,咬了咬銀牙,忽而向著窗外招手。


    “老祖宗,老祖宗……您等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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