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了虛空獸,夜冥也不藏私,傳授了神通《流雲術》。


    逢歲晚隻聽了一遍就有所體悟,原本站著的人直接盤膝坐地,手裏捏著一根小西瓜的白毛。


    就見他掌心有靈氣寶光微微一閃,引得手中白色細長的毛好似在光影之中左右搖晃,漸漸,融入那片光影之中。白色光暈籠罩在了逢歲晚身上,使得他的身體好似如煙似霧,也成了一片伸手就能夠到的雲。


    阮玉坐在旁邊看,“這就可以了嗎?好像很簡單的樣子。”話音剛落,就見他掌心的白毛倏地燃燒起來,一下子化成了灰。


    埋頭啃白玉瓜的小西瓜隻覺得頭皮一緊,尾巴也不甩了,牢牢地貼在了屁股上。剛剛被拔了一簇毛,該不會,不夠他用吧?你可是執道聖君,難道不該一根就學會嗎!


    逢歲晚沒有急著拿出第二根虛空獸毛。


    他閉目思索,回憶著一次施法中遇到的問題,等在心中推演一遍後,他才緩緩取出第二根獸毛。


    阮玉犯困,沒忍住打了個嗬欠。


    逢歲晚靈氣再次聚集手心,而這一次,還未亮起白光,手中獸毛就燒了,顯然錯得更多。


    阮玉懶洋洋地道:“你別急嘛。我就喜歡看你修煉……”


    逢歲晚心頭一暖,十分感動。


    聽到她的哈欠聲,他確實心急了一些,沒想到這麽一點兒變化都瞞不住她。他睜開眼,微笑著說:“好。”


    阮玉說完站起來,繞著逢歲晚走了幾步,嘖嘖道:“瞧你也是笨手笨腳的,當初還好意思訓我呢。”


    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就差手裏拿根鞭子抽他背上了。


    正想著,就見阮玉從旁邊折了一段藤蔓,站在他背後,故意凶巴巴地說:“好好地練!練不好不許吃飯。”


    逢歲晚:……白感動了?


    夜冥一邊吃烤肉一邊感歎:“才失敗兩次,還早著呢,修行這門法術很費毛,當年……”它正要說它那時候從三十頭虛空獸身上拔過毛,就見逢歲晚手中的獸毛再次亮起光暈,下一刻,他整個人原地消失,原本所在位置,隻剩下一絲雲煙。


    流雲術,成了!


    夜冥一頭汗,還好它剛剛話沒說完,於是它改口道:“當年啊,我都修了兩遍才會,你能三次就會,已經勉強有了我七八分風采。”


    逢歲晚一本正經地道:“都是大哥教得好。”


    夜冥:“那接下來,就按照我指的方向飛。”它說完,張嘴吐出一根絲線,絲線上拴著個紅鈴鐺,鈴鐺頂部有一個滴溜溜旋轉的指針,尖端嵌著一抹翠綠。


    “那是我家那水窪底下的石頭,那地方能在虛空中保持不動,上麵的石頭都極為特殊,我帶著這石頭,飛多遠都不會迷路。”鈴鐺飛出結界,被虛空風暴吹得叮咚作響,上麵的指針轉了一圈後,穩穩地指向東方。


    “這法寶厲害吧,也是我在虛空裏撿的,別看它小,不比你們這靈舟差呢。”夜冥大聲誇讚自己的寶貝鈴鐺,勢要在小妹麵前挽回點兒麵子。


    阮玉自是一通猛誇,就連逢歲晚都跟著附和了幾句,恰這時,阮一峰和聞香雪也登上閣樓,老遠就聽到阮一峰問:“什麽寶貝?在說什麽呢,給我瞅瞅。”


    聞香雪臉色蒼白,是被阮一峰扶著上來的,她站穩後便道:“我卜了一卦,此行向東,應有收獲。”說完發現靈舟已經轉向,所行方向正是東方,她微微錯愕,問:“莫非你們已有線索?”


    阮玉連忙把自己大哥拉出來介紹了一遍。


    聞香雪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在白綃覆了眼,遮擋了她臉上的細微變化,使得她保持住了應有的鎮定。


    就聽阮一峰道:“我就說不要她卜這一卦,她偏不,說是為了天下蒼生而來,非得消耗心血來算這一卦……”


    聞香雪身體微微緊繃,隻覺十二分尷尬。


    “現在放心了吧,你惦記著的天下蒼生,有上天庇佑著呢。”他轉頭看向聞香雪,“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老天爺特意派了神蛛指路,接下來你就好好休養,別擔心這,擔心那得了。”


    阮玉:“大哥,這是我爹阮一峰。”


    夜冥點點頭,看阮一峰也較為順眼,誰叫他剛剛說了一句神蛛呢,聽著舒心。


    阮一峰:好家夥,都兄妹相稱了。


    他哈哈一笑,摸出個糖袋子順手掛在蜘蛛腿上:“你是阮玉大哥,那就算我半個兒子,這是見麵禮。”


    夜冥周身氣息微變。


    逢歲晚和聞香雪同時警惕。夜冥這樣修為的靈獸,可以認個妹妹,卻不代表,它願意多個凡人做爹。在夜冥麵前,他們都有壓力,也不曉得阮一峰哪來這麽大的膽子,直接就順著杆子往上爬了。


    阮玉:“這是我最喜歡吃得糖呀。”阮玉眼巴巴地瞅著那滿滿一袋子糖。


    阮一峰笑著說:“本來是給你帶的,爹身上不是沒別的好東西麽,這次先給你哥哈。”


    阮玉哦了一聲。


    父女倆對話完,夜冥已經將裝糖的袋子叼到嘴邊,用絲線串上一顆,放進嘴裏慢慢地舔。


    阮一峰:“這吃法還挺講究。”他建議:“那串一長串,像糖葫蘆。”


    夜冥頓時覺得找到了知己:“我也喜歡那樣吃。”說罷,將袋子裏的糖全部串起來,足足串了兩長串,它還很大方地分了阮玉一串。


    一場危機,就這樣輕鬆化解。


    而阮一峰也想學《流雲術》,他讓大家見識到了悟性差到底有多麽令人窒息。


    阮一峰:“不對啊,玄天門的玄術我也學得很快啊。”怎麽這流雲術,死活都找不到竅門呢。


    他的全部悟性都用在了玄門秘術上,對其他法術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最終,小西瓜捂著僅剩的一撮毛逃入虛空裂隙——再不跑的話,它身上一根毛都保不住了。


    靈舟上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一月過去。


    月輪靈舟進入虛空深處,即將穿過一片風暴海。


    夜冥:“前麵那片黑色旋渦看到沒,穿過去,就是我家。你們這靈舟過不去了,學會了流雲術的可以跟我一起過去,沒學會的……”它頓了一下,回頭看傻乎乎站在中間的倆父女。


    一個因為不能施展靈氣法術、不能動用神識沒法學。


    一個則是腦子裏少了點兒東西,死活都學不會。


    正好兩人留在靈舟上,也有個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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