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撫好老餘之後,他才忍著沒有繼續關心斐然,走到了郝露身邊。


    我看了一下斐然的傷口,好在沒什麽大礙,隨即從身上拿出了一瓶金瘡藥,解開她手上的繩子後,遞給她。


    “把藥擦在傷口上,一會就能止血。”


    斐然接過藥,表情有些痛苦地說道:“那我的臉會不會留疤?”


    “要是普通的藥,就說不好了,不過我的藥用了之後絕對不會留疤。”


    我保證道。


    斐然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多說,直接打開瓶子,將藥粉倒了一點出來,小心翼翼地往傷口上擦。


    郝露見我給斐然金瘡藥,雖然很不爽,但也沒說什麽,隻是提醒我,辰時快到了,讓我趕緊準備了一下。


    “我先去換衣服,你們可不要給我耍花樣!”


    郝露前去換衣服,讓管家重新把斐然綁了起來,看著她,絲毫不給我們逃走的機會。


    很快,她就換衣服出來了。


    郝露一身紅衣,頭戴鳳冠,看起來還真是好看極了。


    可惜美則美矣,身上始終帶著一股子邪氣。


    皮囊再美也沒用。


    “老餘。”


    斐然突然叫了老餘一聲。


    老餘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詫異。


    “不要和她結婚,你們一旦結婚,無論生死你都是她的人,就再也逃不出她的手掌了。”


    斐然搖著頭說。


    她說的沒錯,兩人一旦結婚,無論生死,都是彼此的人了。


    我想郝露這麽著急結婚,便是因為這個吧,這樣一來,他們就沒辦法分開了。


    老餘無奈地笑了笑,“隻要你沒事,讓我做什麽都願意。”


    聽到這話,作為一個男人,我都忍不住想要哭。


    這種時候,這話無疑是很煽情的。


    斐然頓時眼眶有些濕潤,“我不值得你這麽做。”


    說罷,她看向郝露,絲毫不畏懼地說了句:“你有本事就殺了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迫他和你結婚,有意思嗎?”


    郝露絲毫沒有反應,抬手,輕輕撫摸著老餘的臉,一臉深情。


    “隻要能將他留在身邊,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


    真是可怕!


    斐然掙紮著擺脫了束縛,想要衝過去,卻被我一把拉住了,這種事情,她過去不是等於送死嗎?


    “蘇川,你幹什麽,趕緊放開我。”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


    大概是我的態度顯得太過淡定,斐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老餘可是你的朋友啊,難道你就這樣看著他被這個妖怪謔謔?”


    我自然是不想看著他和郝露結婚,可是郝露沒有人性,萬一我一出手,她就殺了老餘和斐然,我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是的,你先聽我說……”


    話還沒有說完,斐然就打斷了我,“蘇川,你的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了?”


    聽到這話,我也是無語了。


    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我並不是膽子小,而是擔心他們的安危。


    我輕歎了一口氣,“你如果是這麽看我的,那我無話可說。”


    話音剛落,老餘急著想要替我解釋,結果郝露不耐煩地說了句:“嘰嘰歪歪的,真是吵死了。”


    說完,她就用妖術封住了斐然的嘴。


    斐然這下真的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隨後,郝露看向我,提醒我可以開啟了,讓我按照古代成婚時的儀式便可以了。


    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我還是開了口。


    看著並排站在一起老餘和郝露,我緩緩道:“一拜天地!”


    話音剛落,正準備說二拜高堂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道雷聲,十分響亮。


    “轟隆……”


    跟著一道閃電劈在了院子裏。


    妖怪是最怕打雷閃電的,所以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郝露有些害怕了,低聲說了句:“大好的日子,連老天爺都要跟我作對嗎?”


    她悶哼了一聲,“老天爺我不會讓你破壞我們的婚事的,蘇川,繼續!”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天突然發現異變,顯然也是不同意他們成婚。


    畢竟人妖殊途!


    不過郝露堅持讓我說下去,我直接說出了二拜高堂。


    然而,話剛說完,雷聲再次響起,這一次的雷聲比剛才的還要響。


    就在這是,原本安然無恙的老餘突然間說頭疼,然後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見狀,郝露原本冷冰冰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說到底,她還是很關心老餘的。


    隻是,她的關心在老餘看來,恐怕是一種壓迫。


    老餘吃力地吐出了一個字:“疼……”


    說完,直接倒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間頭疼,難道是跟剛才的雷聲有關?


    我正猜測著,郝露突然衝到我麵前,對我說:“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看看他怎麽了呀。”


    思緒被打斷,我也就沒有繼續想下去了,立馬走到老餘麵前,蹲下身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


    給他把了一下脈,我發現他的身體裏有一股氣在湧動,大概就是這股氣造成的頭疼吧。


    我試圖壓製住這股氣,發覺這股氣並沒有傷害老餘的意思,而且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這股氣消失之後,老餘的頭也不疼了。


    這過程大概就維持了差不多三分鍾,雖然隻有三分鍾的時間,但是老餘額頭上都是細密的冷汗。


    我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條手帕,遞給老餘。


    “沒事吧?”


    老餘沒有接手帕,搖了搖頭。


    我便把手帕收了回去,然後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老餘看了看在場的人,然後對我說:“我沒事,你可以鬆開我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心裏莫名的咯噔了一下,雖說是同一個人,但是老餘的語氣和剛才完全不同了,就像是另外一個人說的一樣。


    我鬆開了老餘。


    “你還好嗎?”


    郝露關切地問了一句。


    老餘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眯了眯那雙鳳眸,看著她說:“無臉鬼音,你真是卑鄙啊!”


    聽到這話,不止郝露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因為我從來沒有跟老餘提過無臉鬼音的事情,他是怎麽知道的,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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