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女人連忙擺手,說:“不想,我好不容易逃過一劫,求求你們就放過我吧,我不想再提這件事情了。”


    她會害怕,我也能理解,不過她以為隻要不提這事,就能安然無恙了,那她真是太天真了。


    斐然也沒有逼問她,而是說了一句:“如果凶手知道你還活著,你認為他會放過你嗎?”


    女人猶豫了片刻,大概還是怕死,對斐然說:“我就算是告訴你的當年發生了什麽,你也找不到凶手,因為凶手根本就不是人。”


    聽到凶手不是人,我並沒有太過意外,因為我一開始就想到了。


    一夜之間,屠殺了整個村子,據說有上百口人,正常人,哪有這個膽子。


    現在又不像以前,土匪橫行。


    “既然凶手不是人,你又是如何從凶手手中逃脫的?”


    我趁機追問道。


    女人輕歎了一口氣,回憶說:“當年,我爸媽犧牲了自己,才保全了我。”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原因。


    女人愣了一下,“什麽沒用,我說的都是事實好嗎?”


    “如果凶手不是人,你根本就不可能會從她手裏逃走,要麽就是,這井下的東西保了你。”


    我盯著女人的眼睛說道。


    估計是我說中了真正的原因,女人的神情顯得有些意外和慌張,連忙否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不許走,跟我去警局錄口供。”


    斐然拉著她。


    女人一臉無奈,也不知道她在顧忌什麽,怎麽也不肯把當年的事情告訴我們。


    最後我實在不想墨跡下去了,拉著女人的手臂說:“既然你不肯說,那就帶我去井下走一趟吧。”


    隻要去井裏走一趟,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女人慌忙想要甩開我的手,並衝我大吼道:“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回去了。”


    “這可由不得你!”


    說著,我就把她往井那邊拽。


    拽到井口的時候,女人因為害怕終於妥協了,哭著說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她本來就醜,一哭就更醜了。


    我輕歎了一口氣,對她說:“你早說不就好了,浪費彼此的時間。”


    女人淚眼汪汪的白了我一眼,吸了吸鼻子說:“當年屠村的是一個女妖怪,她還有個同夥,是個道士。那天,這個道士從我們村子經過,說我們村子風水有問題。”


    “於是村長就把他留了下來,晚上還設宴款待他,哪知道,這個道士在村民們喝的水裏下了迷藥,那天我因為身體不舒服,就沒有去,吃過晚飯本來打算睡覺的,結果……”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頓了一下,八成是回憶起當年的事,仍覺得害怕,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繼續說道:“我剛躺下,我媽突然跑了進來,讓我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


    “當時我不明所以,我媽說村子裏來了一個殺人的妖怪,我爸為了掩護她逃回來,已經被殺了。我媽知道一般的藏身地,逃不過妖怪的法眼,便讓我藏到了井裏,這一藏便是三年。”


    說到這裏,她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沉聲質問道:“你確定真的隻是這樣嗎?你在井裏這三年,可有發生什麽事情?”


    “沒有,什麽都沒有發生。”


    女人沒有絲毫猶豫,就脫口而出。


    這三年裏,若是說什麽都沒有發生,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我再最後問你一遍,這井下到底有什麽東西?”


    我厲聲質問。


    女人眼神有些膽怯地看著我,聲音很小地說道:“真的,沒有!”


    很好!


    我的耐心算是被她磨光了,不過我不打算在這個時候下井,畢竟這井下有沒有危險,還是個未知數,萬一這是陷阱,我不就正好中了計。


    我轉頭對斐然說:“你先把她帶回去吧,等她什麽時候願意說了,再讓她走。”


    斐然點了點頭,隨即從身上拿出了一副手銬,利索的給女人拷上。


    “你不是被停職了嗎?還隨身攜帶手銬?”


    我驚訝道。


    斐然笑眯眯地回應道:“我是被停職了沒有錯,不過我習慣帶手銬在身上。”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職業病吧。


    女人被拷起來後,不停地求斐然放了她。


    斐然自是沒有搭理她。


    隨後,我將剛才推倒在地的石頭搬回了井口,順帶在上麵貼了一道鎮邪符。


    這井中之物,絕對不簡單,希望這道符能鎮壓住吧。


    我將另外一具屍體抗回了車裏,然後讓斐然立馬聯係他們的家裏人。


    因為杜明是孤兒,所以省事了不少。


    斐然給李勇家裏人打電話的時候,有些擔憂地問了我一句:“他們不會突然屍變吧?”


    “暫時還不會,不過得在天黑之前處理掉。”


    因為一旦天黑,陰氣聚集,它們就會隨時屍變。


    斐然有些猶豫地撥通了李勇家裏人的電話,支吾了半天,才說出李勇的事情。


    她剛說完,我就聽到李勇的家裏人哭了。


    斐然安撫了李勇的家人幾句,讓他們下午一點到城西殯儀館,隨即掛了電話。


    我知道這件事不好交代,因為李勇還沒有正式恢複身份,所以在外人眼裏,他還是個混混。


    這就意味著,他的死,得不到任何賠償。


    斐然一臉凝重,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跟我說:“蘇川,你能借我二十萬嗎?”


    我愣了一下,是因為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向我借錢。


    “你借這麽多錢幹嘛?”


    斐然看向我說:“我想給李勇家裏人一些補償。”


    聽到這話,我立馬明白了她的心思,確實該給。


    二十萬對我來說,不過是一串數字,但對有些人來說,可能要很久才能掙到。


    我直接給斐然轉了二十萬,對她說:“這錢你不用還給我了。”


    “這怎麽行,等我有錢了,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這件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我不缺這二十萬,而且如果我要掙的話,很快就能掙回來。


    回到市區,我們先是將這兩具屍體送去了殯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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