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的,梁天賜絕對是夏言見過的,最為傲慢的人。


    就很明顯能感受的到啊。


    這個人的眼睛像是長在頭頂一般,看誰都覺得是渣渣一樣。


    哪怕是夏言也逃不過。


    雖說這個騷東西自己一天到晚的,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受到太多的關注。


    但是。


    你說時間長了,現在他又是渡仙門的頭麵人物。


    一點包袱都沒有肯定也說不過去。


    猛地被人輕視一下子,其實還真有點不舒服。


    該死。


    更重要的是,被人輕視本就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


    “梁少宗主問我憑什麽……這問題我也不好回答啊。”


    想到這裏,他微笑著回應道,“隻不過,我知道的事情,無非也隻是認同我的人或許更多一些?”


    “而且吧,煉丹於我來說,無非隻是副業罷了。


    不過哪怕隻是如此,貌似也有人覺得我還不錯?


    至於你說資格什麽的,我好像也不是很在乎。”


    可能是因為以前扮演傀儡的原因,他最喜歡露出的表情,還是微笑。


    麵對親近的人時,這微笑便有如春風般溫暖。


    但要是麵對梁天賜這種人時。


    這種微笑無非是一種輕蔑罷了。


    而且他的話也很紮心。


    紮梁天賜的心。


    對方是丹修,無論如何肯定會對煉丹一事看的極為重要。


    那就剛好抓著這個七寸打。


    我無非就是玩而已,貌似還玩的比你好。


    那可真是太抱歉了啊。


    而果不其然,一聽這話,梁天賜的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


    其實吧,他和薑相胤算是一路人。


    隻不過薑相胤偽裝的好,如若不是仔細剖析一般看不出來。


    但他的狂,純純粹粹就是浮現於表麵上的。


    這其實和他的生長環境也有關。


    薑相胤再受歡迎,當年也還有個花靈靈和他分庭抗禮。


    而梁天賜,則是完完全全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光從梁晨曦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就能看出來了。


    這種人嘛……就喜歡別人捧著。


    一丁點的反話都聽不得。


    “……嗬,既然你這麽說,那又何必將你二師姐送到這裏來?”


    梁天賜不是吃虧的主,稍加思索後也找了個點開始反擊。


    你既然瞧不上我們。


    那幹嘛說一套做一套?


    “那是梁老宗主邀請的,我作為晚輩自是不應推卻。”


    夏言依舊保持著微笑,“而且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向其表示了感謝。”


    言外之意也很簡單。


    是你們主動提出來的啊。


    “你!”


    梁天賜眼睛一瞪。


    “……好了。”


    眼見二人之間的言語交鋒愈演愈烈,一旁的梁景明也坐不住了。


    “這件事情,歸根結底是我們九鼎虹光山不對在先,出了什麽岔子也理應由我們承擔。”


    “這樣吧,花宗主,先前的損失我們照價賠償,之後的話,如果你還願意和我們合作,一切相關的事宜還是由老夫親自負責,你意下如何?”


    雖說梁天賜說的很是輕鬆,不合作就不合作的。


    但萬仞寒芒山這樣長期,量大,而又穩定的單子,其實也真沒那麽好找。


    而且,要是真就這麽鬧掰了,損失的也是九鼎虹光山的招牌門麵。


    帶來的損失是一連串的。


    很多人都覺得,修仙就是盤腿打坐,禦劍飛行。


    其實那壓根就不對。


    修士也是人,為人處事這方麵,其實和凡人差不了多少。


    甚至還要更複雜。


    畢竟大家都能活得更久,誰還不是個人精了?


    尤其是像他這種開宗立派的,需要照料考量的事情就更多。


    哪有想的那麽簡單。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晚輩自然還是願意相信梁老宗主的。”


    花靈靈思考了一下,猶豫著點了點頭,“不過我說話也直,如果還是有先前的情況的話,那我……”


    “這個你大可放心,老夫親自看著,能出什麽岔子?”


    梁景明大手一揮,“既然這樣的話,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老夫還有點事情要做,就先不留幾位了。”


    看得出來,他還是有點不高興的。


    或者都不能說是有點了,是很不高興。


    也是。


    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當著麵陰陽怪氣,換誰估計都是這個態度。


    若不是自己這邊有錯在先,兩宗之間又有著些許的利益糾葛,他才忍著沒有發作。


    夏言倒也識趣,眼見事情談妥便也沒打算在這裏多留,行了個禮便打算離開。


    “夏言。”


    臨走之前,梁天賜叫住了他。


    “還有事嗎?”


    “幾天後的祭鼎大典,我也會參加。”


    對方學著他眯起眼睛微笑道,“到時候你的二師姐……嗬。”


    一邊說著,他一邊比劃了一個很具威脅的抹脖子手勢。


    “你試試。”


    夏言一點不吃這套,用了一句不鹹不淡的警告作為回應。


    “哎,不是吧?梁少宗主此等人才,莫非到現在都還沒有正兒八經的考核過?”


    詩紅綾附和道,“這可真是出人意料。”


    “紅綾。”


    夏言撇過眼睛,假意訓斥道,“怎麽說話呢?”


    “人家梁少宗主何等天才,或許隻是為了在祭鼎大典上露兩手,給大家見識見識而已呢,對吧?”


    他沒有像平時一樣叫她四師姐。


    而是以掌教的口吻叫她紅綾。


    但誰都能看出來,他哪裏有一點點嗔怪的意思?


    無非是陪著一起繼續陰陽怪氣罷了。


    是你先給我們找不自在的嘛。


    說完了這話,他也不再顧及對方是什麽表情,緩步離開了這裏。


    “爹。”


    見他們離開,梁天賜皺起了眉頭。


    “……你自己把握分寸吧。”


    梁景明此時心情的確不好,擺擺手歎了口氣走了。


    要說失望肯定是有的。


    但是他也沒有訓斥的打算就是了。


    或許這樣的事情,在他看來,基本也是無傷大雅而已。


    而另一邊,離開了掌門大殿後,三人一麵往回走,一麵也在討論著剛才的事情。


    “真是死不愛和這些人打交道。”


    花靈靈長長舒了口氣,“尤其是那個梁天賜,一直都是那個樣子,見了就想打一頓。”


    “不過嘛……還是要謝謝你啦。”


    【作者題外話】:午安。


    偷偷說一句,新書已經在籌備了,應該可以和這本做到無縫銜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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