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奴大賽第一天的比賽,在第一隊的三十七人之間進行。其餘抽到排名靠後隊伍的房奴們幸運地可以先作為觀眾,有機會和他們的主子一起為參賽者製造激烈的氛圍,盼望著有人先他們一步被殺死。


    “開場了……不要一上來就挑戰小賊,不要一上來就挑戰小賊……”樹倩雙手交叉壓在胸口,焦急地輕聲念道。


    “妹妹真糊塗,參賽編號是由抽簽出來編排的,又不是房奴編號……”樹瑩在旁勉強笑道。


    “那有什麽關係啊?”樹倩一臉的不解。


    “當然有關係了。房奴編號是他們登記時的編號,也用來抽簽。抽簽後,每一個人都得到一個參賽編號,然後按順序來比賽,編號在前的有資格先選擇挑戰編號在後的。小賊沒有資格去抽簽,在第一隊裏就是排在最後的了。”樹瑩說得極有條理。


    樹倩搖頭,還是不明白。


    樹瑩才又說:“你看吧,前麵參賽的那些人,他們的功力階層都比小賊高,就不會向小賊發出挑戰了。”


    按比賽規則,考慮到功力階層的問題,凡是在第一隊比賽中未參加滿兩場的輪空者,就會歸為下一隊,參與下一天的比賽。從第一隊直到壓後的第七隊,如果一直輪空就可以不用參加比賽了――當然,這樣的幸運極其難得。可見,抽到第一隊的人就不怎麽幸運了。


    另一條比賽的規則“限定每一名參賽者不能在連續的三場比賽中都有參賽”,也就是說任一挑戰者,不能挑戰上兩場比賽中剛剛參賽過的人。這樣的賽規,主要是為了給已參賽者一些時間來回功,以便更好地參加個人的第二場比賽。這樣的賽規,會導致局部挑戰順序產生順延變動,但對於同一隊中編號靠前和靠後的參賽者都各有優勢:編號靠前者發起挑戰有更多的選擇對象;編號靠後者則可以挑戰兩場之前那些已受了傷的已賽一場的人。


    “真的嗎?”樹倩對於複雜的賽規不怎麽理解,聽樹瑩這麽一說,隻開心道,“那是不是說他就不用被別人挑戰了?”


    “你想得倒美!武士不對他發出挑戰,武師們卻有可能以閉功狀態來挑戰……”樹瑩說著,想到了什麽,臉sè變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


    眾人按區域坐到廣場四周。廣場zhongyāng場地上畫了一個大圓圈表示比武特定的區域,武鬥中yu投降者隻要出了界線便自動被判為負。但如果已到了無力出界的地步,那隻能留下死在圈內的jing彩了。


    第一場比賽開始。


    編號第一位的一個五段武士向某一個四段武士發出挑戰。被挑戰的四段武士是個中年男子,由於長年躬腰,看起來已像是天然的駝背,麵對比他年輕的一臉激ān笑、癩頭的五段武士,他的神情顯得很緊張。


    這兩人實力相當,在圓圈內舞弄大刀叮叮當當地碰響了幾十個回合之後,仍不分勝負。冷月閣的弟子們覺得不過癮,漸漸地發起噓聲。


    最後,在挑戰者連番猛烈的攻擊下,中年武士一不留情雙腳落地時都踩出了界線之外。裁判立即叫停,宣布癩頭武士獲勝。


    全場夾雜著不滿的聲音小小地歡呼了一番。癩頭武士像狼一般嗷嗷地叫了幾下,然後又像小狗一樣爬回到自己的主人麵前,磕頭慶祝之餘,更要表達千恩萬謝之意。


    “原來這才是做奴隸的樣子?”蘇異見狀,心下不安。他想到了這一幕和楚月憐待自己的方式對比起來,他算是幸運的了。而入眼所見,那些所謂的房奴,竟有大半人的麵目走形,可見試藥的風險了。他又想:得快點擺脫楚月憐強施給他的奴隸之名才行,以免今後會淪落到和那些惡心的人一樣,那真的要苟且存活了。


    突然,“啊”地一聲慘叫傳來!


    蘇異回過神來,目光所觸,那個駝背的中年武士剛回到主人麵前,立即被他的主人,一個女武師冷不防一劍刺穿心,這駝背中年武士立即倒地斃命!


    那女武師收劍回鞘,冷冷地看著那具倒在地上的身體,轉過身去,並無一句言語。她的這一劍,再次表明作為主人的至高地位:隻要房奴敢輸一場,她們就有機會立即下手。


    全場弟子猛然歡呼!


    旁邊立即有專職地弟子出來將那具屍體拖走,比賽未受絲毫影響。


    “變態!這些女人都是變態!”蘇異看到四周亢奮的臉,心下罵道。這些姿sè一流的女子,身上或多或少都保留著一份屬於女子的yin柔之美和溫順之感,可是,隻一眨眼之間,她們都變成了瘋狂的妖人!就連身邊的樹瑩和樹倩二人也跟著歡呼起來,蘇異見了,心都快要涼了。


    更可惡的是,那些男子奴隸,也跟著興奮地歡呼起來。好像他們當中那些不情願歡呼的人更有可能會被殺死――用虛假的笑聲迎合他們的主人,也給自己的心煩意亂打氣。


    第一場比賽有人枉送xing命所引發的結果是,接下來的比賽jing彩多了,房奴們拚了老命也要為博得各位聖姐的一笑。有了賽場上的jing彩,賽後主人對戰敗者的擊殺也沒接連上演。


    到第五場比賽,有符合挑戰條件的jing明者立即利用規則挑戰第一場比賽中作為挑戰者勝出的那個癩頭武士。這一場比賽,還沒來得及完全回功的癩頭武士苦苦支撐,最終還是敗下來了。以一勝一負的戰績,他的主子沒有對他下手。蘇異看了,這才明白為什麽起初癩頭勝了一場的時候還要急著討好主子,原來是預先為這結果做好保障啊。


    到了第十場比賽的時候,一個參賽者身上出現了被認為難以饒恕的“雙敗”(兩場比賽都輸),比賽場上再次上演主子殺奴的一幕。多一人死去,比賽的緊張氛圍和刺激程度又多了一分。還沒參加過兩場比賽的房奴們的臉sè變得yin沉起來,而聖姐們卻都興奮得像小孩子一樣常常胡亂地呼喊。


    任何一名參賽者都有一次挑戰他人和被他人挑戰的機會,隻有戰滿兩場而沒死,才有機會盡情地享受這比賽的樂趣。那些不在當天比賽的參賽者也會積極地製造打殺之聲,趕在別人享受自己的苦難之前先享受他人的苦難。


    第十二場比賽,一個武士在比賽場中被對方使用斧頭粗暴地砍死,鮮紅的血漿濺了一地。有人慘死於賽場,這才意味著比賽進入了高cháo階段。


    第十三場比賽,一個身形碩大、長鼻寬臉的中級武師扯著鐵鏈走了出來。他yin笑道:“我要挑戰七聖姑的房奴小賊!”以武師挑戰武徒,這意味著他要選擇房奴大賽中史前無例的肉身鬥!


    原本歡騰的全場立即寂靜了下來。


    其餘數百弟子都看蘇異,看向高座上的聖女和各位聖姑,廣場的空中湧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唉,我早知道,他定會挑戰小賊的……”樹瑩喃喃說道,看向蘇異,眼中流露出一絲歉意。她說得小聲,蘇異還是聽到了,偏頭看向她,但求解釋。


    “他叫也雄,是葉花迷的房奴,六段武師,來了四年,很討主人的喜歡。”樹瑩急促說道,“葉花迷和老花瓶關係很好,她的房奴會對你下死手的……也雄的動作既猛又快,已連續三年在房奴大賽中都取得‘雙勝’。他使用的環首刀,適於近戰。刀的反麵有刺,你千萬要小心啊。”


    樹倩想了想,恨恨地說道:“夜夜迷這個妖jing,剛才我見她和也雄在說什麽,原來是讓也雄來對付我們的人了!”


    “妹妹,別亂說,人家可是武傑!”樹瑩jing惕地看向四周,推了一下樹倩。


    樹倩便又告訴蘇異:“去年我們看見也雄的動作轉變很快,如果遇上對方退守的話,他會立即趁勢壓上去――是個很會抓住別人弱點的家夥。所以啊,你自己要學會進攻,不要傻傻地等他把你砍死了!”


    “兩位姐姐放心!我再傻也不會有事的。”蘇異故作輕鬆說到。


    二女還想說什麽,裁判已經叫蘇異上場了。


    這是一場關乎麵子的重要比賽。冷月閣大多數弟子都心知肚明,這場比賽的背後是門內武傑勢力與聖姑的暗中較量。從七位聖姑的房奴分別被安排在七天的比賽中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來。聖姑作為眾弟子中的優異代表,被認為能力和眼光都比人高一等,所以她們所選的奴隸自然也比要別人強一些才合乎情理。所以,如果比賽場中出現聖姑的奴隸“雙敗”或被對方殺死的局麵,無異於打了聖姑的臉麵。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在房奴大賽中殺死聖姑的房奴成了其他房奴的最高榮譽,也成為了他們的強勢主子所追求的目標。


    蘇異的身上當然沒有什麽麵子上的壓力,他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為了活命絕不能敗。


    他徑直走向場地zhongyāng,淡然的目光迎著對麵那被主人護送過來的雄壯武師。


    在也雄的身後,拿著鐵鏈的女子正是樹倩口中的“夜夜迷”。此女是個中級武傑,看上去三十幾歲,幾分端莊幾分嫵媚,擁有水蛇一般的柔軟腰身,雪滑的肌膚,長得十分標致,那翹起的嘴角,有意無意的輕笑,配上懶散迷離的目光――真是不做尤物枉在人世。


    “夜夜迷”送也雄走到比賽區內,再為他解開了脖子上的項銬。她看一眼幾步之外的蘇異,低頭對也雄眨眼曖地昧說道:“你要把他殺了,回去給你舔足,可以舔一晚哦。”然後抬頭看向蘇異,笑意滿臉,還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媚眼。


    她的話剛好能讓三人都聽到,已足以聽得蘇異一臉的愕然!


    “這妖jing要幹什麽?”樹倩遠遠地看見夜夜迷對蘇異神態有些不對勁,驚慌說道。


    夜夜迷一個轉身迅速退開,裁判當即宣布比賽開始。也雄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手中的環首刀一甩直接擲向蘇異的臉麵,而整個身形化為一條影子如狼一般狠狠地撲向蘇異!


    高座上的聖女陶月可一眼不眨地盯著蘇異那呆呆的身影,強壓住身體的起伏,心中有一個痛苦的聲音叫道:“蘇異,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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